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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部分

轮回巅峰-第473部分

小说: 轮回巅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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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更没有流露出半点空间波动的迹象、不稳定的痕迹。
    那么,将这种锋锐,冠以空间之名,未免强词夺理。
    倘若,连最后一点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没有了因的果,又该怎样去贯彻?
    有果,必有因。无因,只是因为它尚未被发现。
    也不知站了多久,中天的月亮,稍稍开始下斜。时间,在诸神的面前,是那样的无力。每一位神祗,都是一段历史的鉴证。也许,倘若他没有等到要等的人,会一直这样站下去。又或者,兴许下一刻,他就会离开到另一个地方,星空的彼岸。
    那人还是来了,一名丰腴少女,一把七弦古琴。
    袅袅琴音没有伴随着人儿到来,即便是号称京畿第一的乐师,也不可能未曾谋面,就弹出动人的曲调。
    真正的乐章,是因人而美。就像真正的男儿,从来不会同别人一起动容。所有追求巅峰的乐师,都这样认为。
    当秦嫣看到那袭白衣,她微不可查、颤抖了一下。身为京畿有名的乐师,哪怕当不得第一之名,也绝计相去不远。每一个强者,都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独一曲调。这就如同每一个乐师,最巅峰的追求,就是找到一个完全谱不出乐章的人。
    终于,秦嫣找到了这样一个人。一个干净、出尘的男人。
    秦嫣没有激动,而是颤动,本能的战栗。乐师都是敏感的,那种面对位者、高等生物天然的敬畏,足矣让最强的乐师直接崩溃。
    秦嫣庆幸自己并非最强,否则她在见到楚翔的第一时间,就会失去意识。秦嫣见过秦皇、嬴磐,那同样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强大到令人绝望。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眼前凉亭中眺望夜空的白衣男子面前,嬴磐连一只坐井之蛙,都比不。
    这种完美,不应该出现在红尘俗世!
    乐师的本能,在催促她尽快离开。心灵的感性,却又想要不停朝着那里靠近。哪怕是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追逐完美,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
    ………。
    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再美的酒,温了,它亦会凉。
    半壶美酒,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剑洗心终究没有多饮一口。
    嬴莫想要找些话题,但他忽然发现,在剑洗心面前,完全没有话题可聊。
    谈人生?谈理想?谈追求?谈事业?
    那太荒谬,就连嬴莫自己都这样认为,遑论剑洗心。嬴莫明白,也许,唯一可以让那位雕塑般的剑客产生些许兴趣的,就是同他谈剑——
    剑是百兵之君,嬴莫懂剑,不懂得剑的儒雅,却懂得用剑杀人。但只看地血迹,纵然尸体已经被龟奴拖走,最初时候的惊鸿一瞥,残余下的杀戮痕迹,已经让他觉得惊艳。嬴莫明白,他没有资格在剑洗心面前谈剑,甚至拿着剑。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老鸨不知何时,收起了账簿,来到剑洗心对面,四方桌,无人落座的那一个位置,坐下。
    老鸨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嬴莫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放肆,而做出半点表示。他同样只是客人,而非主人。
    龟奴“沙沙”的扫地声,成为了寂静中唯一不变的旋律。剑洗心默默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衙役死了、捕快死了、侍卫死了…
    但是,再没有接踵而至的官面人物到来。剑洗心不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自己身旁坐着的男子,雍侯、嬴莫。
    话说回来,他又何时在意过这些。
    在他的灵识中,八名慢慢吞吞飞来的老头,终于落到了门口。
    下一瞬,他们就要推门而入。
    剑洗心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他的目光清冷而阴森。
    吱呀一声,门开了。
    寒风涌入,不禁吹得嬴莫有些瑟索,缩了缩头颈。
    砰!
    踏入的却不是某个魔气磅礴的老人,而是一具倒下的尸体!
    沙沙沙!
    这是龟奴在挥动着扫把。高粱糜子拂过了倒下尸体死不瞑目的双眼,尸体尚未僵硬的脸,立刻出现了缕缕血丝。瞪大着的眼睛,随之闭合…
    “老八!老八!”
    屋外猝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夹着风声,再加有些混乱,听着就仿佛在喊:“王八!王八!”
    老八当然是那个倒下的老者,将门推开的一瞬,他已经死了,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没弄清。
    随后大声呼喊着、冲进屋内的,应该是同他最要好之人。制式的外衣,总是很难让人分清,到底谁是谁。高矮胖瘦,这些东西,剑洗心并未关注过!
    “小心!”
    这是屋外某人的呼喊,听着声音充满惶急。
    “啵”的一声,就像是水泛起,那扶住人尸体的老者,愕然抬头。他的眉心,渐渐裂开,飚出一股血泉!
    诡异,无比的诡异!根本就无人出手,两名进入屋内的金丹期强者,一前一后,共赴了黄泉!
    第二个老者,尸体僵跪着,血泉滋到了龟奴身。龟奴依旧在扫地,只是握着扫把的双手,微微抖动,指节发白。
    寂静,外间悉悉索索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风声减弱,却反而遮盖了一切。隐隐,似乎传来了“嗡嗡”的声音。那种律动,就和第二名老者临死之前,身一闪而逝的光罩一般,应该是某种防御法宝。
    但这种在普通人眼里,堪称神奇的宝物,仿佛在黑夜,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力量!
    “谁!”
    “啊!”
    “砰!”
    “三哥!!!”
    …
    砰的一声闷响,木门自主关,就像是被人大力掩合!但一贯做着此事的龟奴,这时明明还离木门有些距离,况且他脸的苍白、一滴滴落下的汗水,也不似伪装…他不会有这种闲情。
    掩的大门,已经超脱了原本材料的限制。前一刻,外面还有着零散杂乱的声音,下一瞬,就将所有的动静拦在了屋外。
    甚至,某具尸体杵在外面的双脚,都被生生夹断…
    剑洗心不曾动,他的脸甚至没有半点表情,好似根本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着一些什么。他的眼神,木然失彩。
    嬴莫不曾动弹,他的手摆在桌,握在一起,显示出局促不安的心境。他没有抬头,不敢看向剑洗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恐惧,仿佛那个坐着的白衣剑客,比屋外未知的怪物,更加可怕!
    沙沙沙!
    龟奴又一次开始扫地,只是节奏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恒定,明显有着情绪剧烈波动的痕迹。
    老鸨用微颤的右手,拿起桌唯一的酒壶,猛的灌了一口,而后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轻声喘息。
    没有人知道屋外究竟在发生着什么,也许地狞怖的尸体已经昭示了一切。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的气氛愈加凝聚。
    轰!
    剑洗心面前,那一盏青花瓷杯,轰然粉碎!
    瓷片擦过了对面老鸨耳际,带走了小半个耳垂!
    瓷片划过了嬴莫脸颊,拉出了一道鲜艳的红线。
    最后一枚瓷片,直接洞穿了扫地龟奴的肩膀,带起一捧血雾。被波及到的三人,根本不敢有丝毫不满,甚至未曾有多余的动作,譬如疼痛的自然反应。
    一阵微风涌入,屋门开了又合。
    外面黑暗依旧,只是多出了比屋内更浓的血腥气息。
    剑洗心的双眸,忽然投射出丈长的精光!精光如有实质,映的满室皆辉,如雪的白!
    ………。
    “坐!”
    和剑洗心一般无二的措词,却代表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楚翔的语气,平静异常,比之剑洗心的冷漠,多出了些许柔和。但不拘何人,总会觉得,他的口吻,仿佛是在施舍!
    倘若,剑洗心的冷漠,终归还有着一些人味儿。冷淡、同样可以代表客气。
    那么楚翔,似乎在他面前,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低了一头。纵使他再平静,再和蔼,也会予人、高高在的感觉。
    这是本能,生物的本能,却并不让人厌恶。故作矜持、高贵,是一种丑陋。倘若天生如此,那又变成了理所当然。
    秦嫣不敢当真落座,欠了欠身,小半臀搭着石椅,算是坐下。抱着琴,她没有像面对剑洗心时,那么自然而然。
    石桌虽然被擦过,可还是有着灰尘的痕迹。尚余温柔的酒菜,摆满了大半个桌面。当然,这些都不是秦嫣抱琴不放的原因…
    她不怕灰尘污了琴身,却怕自己弄脏了干净的石桌。桌不是腾不出摆乐器的位置,只是不想去破坏那种完美。
    楚翔看了看秦嫣,发现她并没有进食的欲望。另外一名同来者,早在院外就停下了脚步,不曾入内。这非但是一种尊重,更是本能的畏惧,死士的畏缩!
    “不饮?”
    模拟出情绪,楚翔淡淡的看着秦嫣,如是问道。在他的记忆里,凡人,是需要这样烦人的礼仪。
    秦嫣摇了摇头,声音细腻。
    “嫣,怕自己污了这桌酒菜。嫣,没有与先生同席的资格。”
    一名乐师,一朵花魁。秦嫣连宫廷的正式宴会都参加过,可还是固执的这样认为。
    楚翔不置可否,对方是否自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况且,在他的面前,所有凡人理当如此,这是本能断定的,理所应当。
    “好,奏曲。”
    楚翔把袖一挥,一桌价值不菲的酒席,什么鱼翅熊掌、夜光犀杯,全部落入了清溪。
    这不经意的动作,就像是白纸的一点墨迹,打破了画面无瑕的和谐。
    秦嫣颤抖了一下,轻轻将琴放下。
    奏曲,不是唱曲。奏曲,是对乐师的请求。唱曲,则是调戏艺伎。这证明,楚翔认可了秦嫣乐师的身份。这是一种尊重,同样是无形的压力。当然,楚翔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随着神道的日渐浸淫,他的身,属于凡人的趣味——兴许在某些高等生物口中、低等的趣味,已经越来越少。
    楚翔不会如同那些天生的高等生物,去妄自否定所有的“低等志趣”,包括美德、包括恶俗。当然,他也不会刻意去追求那些。因为两者在他看来,都没有意义。
    等待了良久,琴音还是不曾响起。楚翔并不着急,倘若能听到一曲勾起回忆的乐章,那么等的再久,也是值得。秦嫣,却渐渐顶不住压力…
    叮咚,半声琴音,如清泉溪流,分外好听,显示出乐师深厚的功底。
    但在高山流水落下之前,序幕尚未拉开,一切期待,全都随着叹息,戛然而止。
    半声,只有半声,秦嫣额头沁出了汗水,她那修长的十指僵硬。
    压住颤动不惜的琴弦,秦嫣叹了口气。
    “唉公子,嫣奏不出,请公子责罚。”
    伯乐知马,却又岂能识龙?罗密欧能把朱丽叶勾搭床,但倘若对象换成西王母,只怕早被打入了六道轮回,投胎牲畜。
    再敏感的乐师,只要他还是人,那么,所看透的必定也只能是人。
    秦嫣能够于远处一瞥之际,捕捉到剑洗心最深处的思索,当然也就能奏出那般动人的乐曲。
    但她、即便是坐在楚翔对面,依旧看不清面对着的是怎样一个存在!
    那是一座高山,无比雄峻的高山!
    那是一座大海,广阔无垠的大海!
    那是一片天空,笼罩大地的天空!
    那是自然!那是——道!
    于他求索天道之际,他在别人眼中,却也是道。
    秦嫣觉得,楚翔就是道,完美无缺的道。她只是一名乐师,普通的乐师,又如何能演奏出自然之道的至理呢?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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