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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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
简单的回答,更简单的行动。其余几人甚至还未准备离开,只觉周身空间一阵波动,已是强行被从原地挪走…
霸道、嚣张、唯我独尊。
又或者,那个男人,本就未将自己同他人放在同等的地位…
卷五 惩罚晋级战!孤旅独行! 第二十四章 横扫(上)
11…11 16:32:56 10950
昔有强秦横扫六国,八荒震动,域内慑服。
今日,楚影亲眼目睹了,那个自己一心想要超越的、似乎在前世就有着不可调解仇恨的男人。展现出一种怎样的强势!
那股不可阻挡的气势,完全就是一种无可匹敌的疯狂。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股子令神魔都颤栗的杀意,莫不是屠尽了漫天仙佛,才能够拥有?
上古有福地,其数为十。
一曰福地玲珑、二号空中少林、三是仙境飘渺,四为星海蜀山,五为妙境罗浮。此五者,便在那广博寰宇,亦为上乘福地之选。
六句芒,七玄德,八虚灵,九混元,十青城。此五者,在无尽位面、诸多福地之列,不过下下等。
然不拘如何,拥有福地,便好似拥有了一方独立世界。
而那在福地中发展万年的道派,即便是最弱的青城,若倾尽全力,仅凭一家,也足矣扫灭凡间武林。
天人天人,天人永隔。即便是那假天,是那地仙,终究也和凡俗有了本质上的差别。
一些本质,无法被所谓感情、所谓信念超越。
譬如那天上仙女,是如何都不会下嫁凡人的。
譬如那俗世武者,不拘拥有何等庞大的气运,怎样爆发出远超本身实力的力量,只要尚未发生质的蜕变,终究难与诸天相斗。
就如凡人不会去在意蝼蚁的看法,就如同修炼越到最后,往往相差一线,就是难以用道理计算的差距。
凡人相斗,拼的是手段,是底牌,是信念。
仙人相斗,拼的就是修为,就是对于“道”的领悟。
句芒福地。
没有广博的海洋,没有巍峨的群山,有的只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那原野上屹立着的,是一颗颗千百丈高下,也不知生长了多少万年的参天古树。
孟春之月其帝太暤,其神句芒,余春月皆然;孟夏之月其帝炎帝,其神祝融,余夏月皆然;孟秋之月其帝少暤,其神蓐收,余秋月皆然;孟冬之月其帝颛顼,其神玄冥,余冬月皆然。
句芒,本就是木神,春神,为伏羲之臣。
福地以句芒为名,自有其寓意。宗派以句芒命之,也自有深远含义。
句芒福地,自被人发现起,已有一万五千多年。
而从古到今,占据句芒福地的,却是一个叫做句芒宗的神秘门派。
句芒宗,谓其神秘,不是胡言。除却正统三道,便是其他几大并列的福地传承宗派,对之俱都了解甚少。
唯一公开的,就是这句芒宗似乎和苗疆一些巫蛊门派,颇多联系。
句芒宗之人,俱都崇尚自然。不织布,不农耕。
食的是山野果脯、林间野兽。裹的是树皮草叶、鳞皮鸟羽。说是菇毛饮血,未免过了。但若硬要冠以隐者之名,倒也…
这却,也让那本就神秘的句芒福地,更加在外人面前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风萧萧,树叶沙沙响动着。
只是,为何那自然的气息里,夹杂着一丝别样的突兀。
这就像是原本香喷喷粒粒饱满的一碗米饭中,生生洒上了一片沙砾,让原本胃口大开的食客,不禁蹙眉。
楚翔为首,五人自一侧树林中,缓缓迈出。
一颗颗参天大树之下,是一片片茂密的森林。
那一座座覆盖数里的巨冠,就好似一柄柄撑开的巨伞,为那尚未长成的林木,遮风避雨。
楚影扫了扫四周,兀然摇了摇头。
“这里,有古怪。”
剑洗心,难得认同了楚影的观点,点了点头。
“这里的环境,有问题。”
俯下身来,掬了一捧泥土,那土质感觉,似乎尤其活跃,好似本身就有着灵性。
褚茗的脸色,亦是沉了下来。她身体中特殊血脉注定了,在这里受到的压制,比别人尤要多。
在那人们看不到的国度,神与神之间,从不想凡人想象的那样和平。
这小小一方福地,不过是以某位大能为名罢了,为何,竟然也有着如此不平常的气息。
只有明月,始终复杂的看着楚翔,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朵花来。但那一脸木然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如同一潭死水。
哪怕在一众队友表现出踌躇时,都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径自朝前走着,彷如本身就是没有情绪的山石。
楚翔的反常,让楚影紧蹙的眉头皱的更深。
若说这位队长先前还只是与他有些不对路,那么此时表现出的,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视。
不,应该说此刻的“楚翔”,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什么队友,什么任务,什么轮回者。
仿佛除却本身既定的目标,这个“楚翔”完全就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是死物。
同样的淡漠,先前的楚翔至少还有一点点为人的觉悟,有着自己的理想、愿望。
而面前这个,似乎早已经彻底把自己和“人”分割开来,毫不相干。至于所谓的愿望、理想,更是完全空白。
譬如同样是要图谋这句芒福地。楚翔是为了增强本身实力,以期能完成任务,乃至超脱轮回。这和楚影、剑洗心等人的念头,是一致的。
而眼前这个“楚翔”,似乎根本没有这些想法,他完全就是为了前进而前进,没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他纯粹就是一个机械化的死物,就像高智能电脑一样。
要么,他已经彻底贯彻了因果,和那些传说中的大能一般,轻易就能洞察真理,不为凡人情绪所惑。若换个说法,那就是已经拥有了圣人之心!
楚影疑惑着,似是为了证实什么,那抬起的脚步,虚踏在一截枯枝上,没有落下。
落地无声,这是几人行走间自然而然展现出非人的能力,亦是地仙之辈的本能。
这一停顿,打断的却不是声音,而是节奏…
“倘若只是傀儡的话…”
楚影紧紧盯着那白色的背影,眼睛眯起…
于此同时,在某个虚无之地,一场惊世之战,正在没有半个旁观者的情况下,默默发生…
“呵呵呵呵呵…这种程度…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低沉的嗓音,本该是充满磁性的魅力。但偏偏,那疯子似的笑声,叫人不寒而栗。
虚无中,只见一道似要撕破黑暗的白光纵掠不定,那也不知几万丈的光芒,比之诸天众伴身的神光更加耀眼。
“哼!”
一道百丈黑影闪烁,凡人看来自然巨大,然而与那星河似的光带相比,却又显得如此渺小。
但那黑影,却总是徘徊在白光附近,似在戏耍,极尽挑逗之能。
“嘿,你道本座,当真收拾不了你!”
轰隆
明明因该连声音都没有的虚无空间,偏偏,却荡起了彷如天庭震怒的巨响。
沉闷,好似暴雨天雷云滚过,轰鸣压抑。紧随着,那道星海似的光带豪芒大作!
嗡!!!
那震颤的,究竟只是光芒,还是整个空间?
却见那道光柱倏然自中央膨胀,整个爆发开来,如同宇宙初开、玄黄衍生、星辰孕育!
那扁平的光幕铺天盖地扩散,只一瞬,就好似让虚空都炽白一片,连虚无,都再难掩盖色彩!
只见那炽白光华,竟然如同神火般燃烧起来。那道原本飘忽不定的黑影无所遁形,生生被定在了原地,像只被钉在十字架上焚烧的魔偶一般,冒起了阵阵浓烟。
“啊”
凄厉的惨叫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影一点点消散,也许只要再多一秒,它就要彻底成为飞灰。
然而,那光幕却在最辉煌的时刻,终难维系,自边缘开始崩溃。就如同任何能量的爆发,刚不可久。
一个弹指,当虚无将光明再次吞噬,一切似乎又复归静止,回到了原点。
嚎啕痛呼,犹在精神识海中回荡,略显黯淡的星河奔涌。那起初得瑟的黑影,也似遭到重创,潜伏了起来!
这是,远超凡间层次的战斗。
星河也罢,黑影也罢,俱都不过是一种灵魂力量衍化生成的虚像。
然而在那虚象下,二人所拼斗的,却是本命修为、魂力。一招败,溃散的就不是肉身、真身,而是灵魂,是那灵魂最深处的本源意识。
“一步、两步、三步…”
楚影停了下来,默默计算着。渐渐的,就连他身边同样停下步伐的褚茗,都看到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明显的笑意。
那笑容,似是恍然,似是定心。
但就在这时,就在楚影自以为了解到真相时,那个始终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的男人,却忽然回头。
转身,只是一个片段,就像在原本完美的影片里,插入了一张截然不同的照片。
但那动作,实在太快,快到就连褚茗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
因为下一刻,当视觉神经反应过来,当灵觉跟上了那个男人前一刻的动作,他明明仍旧背对着,朝前走去……
褚茗摇了摇头,看向跟在“楚翔”身边,一左一右的剑洗心、明月二人。
这两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什么,褚茗也只能抛开那不可能得到答案的疑惑,权当自己发梦。
“吱呀”
突兀的声音,似是某人踏烂了一堆枯枝。这在密林中,本也该平常。但在当下目前寂静的环境里,却又是这般特别。
褚茗愕然侧身,看向楚影,就连前方剑洗心二人,都好奇的回了下头。
但那被众人关心的紫袍男,却哪里还有平日的从容。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珠就像死鱼一样突起,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见到了最可怖的鬼魅。
收缩的瞳孔,没有了焦距。低着头,满面浸起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怎么、可能!”
灵鹫宫地牢。
阴沉的囚室中,散发着阵阵腐臭的味道。那源头,却是一名蜷缩在角落里的披头囚徒。看身形,那名囚徒似乎是个女子,但那深埋在臂弯中的头颅,却让人看不见面貌。
一张草席,一床破被。
虽然这里环境尚算干燥,应当不会引发什么瘟疫。但空气中那股子来自地牢本身的刺鼻霉味,亦叫人难以忍受。
哒、哒、哒…
伴随着清晰的脚步,一道长长的影子,出现在了入口尽头处。
摇曳的火光,让那道印在地面上的黑影也跟着晃动起来,就像是起舞的魔鬼。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地牢内唯一一名囚徒,也正是那缩在墙角满身血迹的女子,忽然神经质的笑出声来,看得出,她已经被折磨的精神失常。
脚步声在囚室门口停住。
门未上锁,敞开着,甚至没有合上。
的确,被捉到了灵鹫宫,即便不派人专门看守,枷锁伺候,又有几个人能逃得出去呢?
“贱人!你又想出了什么花样!让奶奶我…”
那名囚徒忽如受伤的野兽,抬头咆哮起来。只是话至一半,待看清来人,却是又停了下来。
天啊,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血痕条条,疤痕残缺,剜鼻刺目,便是那古之恶来,怕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