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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公主难为-第54部分

小说: 公主难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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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时过境迁,我却如何无法再说出当时的那句话来。

    最后扯了扯嘴唇,我轻声唤道:“云眠。”

    四下无声,唯有雨声淅沥,我这一声轻唤没入雨声中,却也钻入了对面那人的耳。

    苏思毓脸上的神色蓦然一变,茫然的眼神中流淌着一丝微不可测的情绪。

    我没想到我就这么轻易地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不过破了就破了罢,本来也已经遮不住什么了。

    只是眼下,对面这个人与我的关系委实有点愁人。严格来说,他算是我前夫,但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已死。如今名义之上,他为臣,我为公主,一切好像又复回到过去,可有些东西,却又永远无法一如当初。

    我沉默着,却是苏思毓淡淡地直起颀长挺秀的身子道:“公主不想再与微臣虚与委蛇下去了?”

    我愣了愣,然后道:“你是在怨我?假死之事,并非我属意。”

    苏思毓静静地听着我说话,垂着眼帘没有做声。

    “当时我并不知我服下的是假死之药,等我醒来,已经身在沂州。”我解释道。

    苏思毓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公主不必同微臣解释,微臣并未有责怪公主的意思。”他说着,轻笑了一声:“左右也是微臣当初骗了公主。”

    我默了默,不知为何脱口道:“那你为何还要撞棺殉情?”

    苏思毓单薄的肩膀微微一颤,旋即垂下手,淡淡道:“撞棺是真,殉情倒是未必。”

    诶?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我与公主的情,原本就是个局。何来殉情一说?”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茫然地站在那里。

    雨声渐大,顺着屋檐下落的雨帘淅淅沥沥,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来的雨丝濡湿了面前人如画的眉眼,那双墨玉般的瞳仁也似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透彻。

    我原以为,莲真才是看不透的那个人,而苏思毓是陪在我身边,我能够琢磨透的那个。

    如今看来,我当真是错了。原来我真正没有看透,没有弄懂的,不是莲真,而是云眠。

    我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当初谁布了局,谁入了局。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可还愿意信我?”

    苏思毓的神色变了变,却是无奈地笑了起来:“这句话应当微臣来问,公主,你可还信我?”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我信。”

    “那便承蒙公主厚爱了。”他抬起嘴角浅浅一笑,一如当初。

    我有些讷讷地看着他越发捉摸不清的笑容,越发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指望咱们的关系还能恢复如初,按常理说,四公主还是具死尸,日后见了面咱们也不能表现得很熟,该避嫌总得避嫌。毕竟现下你是个死了老婆的大臣,我是个还未出阁的公主。”

    苏思毓见我如此粗俗地坦白,不禁扑哧一声笑道:“公主明白便好。”

    我看到他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心下安然了几分,绽出一个笑容道:“只是如若日后得空,我可否还能邀云眠月下对斟?”

    苏思毓爽朗一笑:“公主若是不嫌弃,微臣自是乐意。”

    我也跟着笑起来。我还是最喜欢云眠的这个性子,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纠缠,更不喜欢拖泥带水。

    与苏思毓坦诚一聊后,我心境开阔了许多。眼下唯一有些愁人的,便只剩下宁夜带我回宫的目的。

    我想了想,发现想不出什么别的缘由,只好暂时搁在一边。回到宁夜给我安排的寝宫沉沉睡下。

    夜半无人一片沉寂。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双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脸颊,带着一声温和的喃喃低语:“曦儿,莫要怨我,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护你周全。”

    亏得我当时睡得很沉,还以为是做梦。否则一定会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仁兄吓死。那位仁兄说了一通我完全没听明白的话之后便点了我的昏穴,我在浑不知觉的情形下连夜被带上了马车,赶回都城。

    翌日天蒙蒙亮,我便被马车的颠簸弄醒,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马车的软榻上,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着玄青色长袍,面容沉静地闭目养神。

    是宁夜。他不穿龙袍的样子果真顺眼了许多。

    我看了看眼下的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着恼地坐在了一旁。

    宁夜睁开长长的凤目,对我浅浅地笑了一下:“曦儿醒了?”

    我冷淡道:“我没记错的话,皇兄赐我的名应该是宁煦。”

    宁夜莫测地看着我道:“你就是不承认,你是宁曦?”

    废话,当然不能承认,一承认就是欺君大罪,起步价诛九族。而且皇兄大人你不幸也在九族之列。

    我淡定地道:“四公主之死是皇兄亲口昭告天下的,所以我绝不可能是四公主。”说着,笃定地看了宁夜一眼。心道:当初是你昭告天下,四公主畏罪自杀,现在你总不好推翻之前的说法,随随便便地昭告天下:啊,亲爱的子民们,对不起,之前朕弄错了,四公主其实没死。哪个子民会信服得了这种君王?

    宁夜闻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确是如此。不过在朕眼里,你是煦儿还是曦儿都无甚区别,左右都是朕的皇妹。”

    听他这么说,他是准备继续同我虚与委蛇下去了。

    我干干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宁夜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温和地道:“你且先不要怨我,到了都城,你会开心的。”

    我不知到了这个地步,宁夜还指望我能多开心?

    我默然地望着马车顶,喃喃道:“这个公主当得真是没意思……”

    宁夜嗤地一笑:“做公主哪里不好了?不用理朝政,也不用头疼部下造反,只管享福就好。”

    乍一听,确实公主是个不错的职业。但是如若真像他说得那么舒服,我的前身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我扯起嘴角干笑了几声,便斜躺在软榻上,在马车的颠簸中沉沉睡去。

    马车在路上浩浩荡荡,马不停蹄地行进了三天两夜,终于在第三日的晌午到了都城。

    大队人马停在皇宫的南门外,最后只有宁夜和我的马车进了皇宫,其他一干人等下车步行,宫内的一干老小也纷纷出来迎接皇上圣驾。

    自新帝登基后,后宫自然换了一番景象。为首的那位凤冠宫袍的女子便是当今皇后,景仪巽。

    我并不害怕仪巽认出我,私心觉得以我当下这幅容貌,她是断断不会认出我的,便很放心地随着宁夜下了马车。

    但我不知为何仪巽看到我的时候,杏仁眼又瞪成了咸鸭蛋。

    “这是朕新收的义妹,暂时册封为宁煦公主。”宁夜好心地解释道。

    仪巽讷讷地看了看我,但是不好忤逆宁夜,只得垂下头道:“臣妾知道了。”

    宁夜对仪巽很是冷淡,解释过后便带着我径自离开。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由地问了一句:“不知皇兄将我安排在哪个殿中?”

    宁夜没有回头,淡淡道:“凤仪宫。”

    我傻了,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皇兄想让我同仪巽皇后住在一处?”

    宁夜道:“非也,皇后不住在凤仪宫,凤仪宫赐给你之后,便只有你一人住。”

    我更傻了。

    凤仪宫,顾名思义,历来是赐给皇后的宫殿。

    宁夜柔声道:“你莫要担心一个人在深宫寂寞,朕安排了一人陪你。”

    我揉了揉额角,很明显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但是到了凤仪宫,我看到一个宽大的人影向我迎面奔来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珠儿,她终于把公主府吃垮了?

    ………………………………………………………………………………

    诚然,时隔多日,我看到珠儿毫发无伤,一斤未减地站在我面前,我悲催了这么多天的心难得冒出了些许高兴。

    宁夜笑而不语地看着珠儿挂在我身上,一口一个:“公主你终于回来了!公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卸下这团肉球,面无表情地对宁夜道:“皇兄宫中的宫女,真是独特。”

    宁夜轻咳了一声,对珠儿道:“莫要无礼,这是朕新收的义妹,宁煦公主。”

    珠儿莫名地看了宁夜一眼,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公主,宁煦是谁?还有公主,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不得不承认,珠儿为人十分上道。

    宁夜无奈地笑笑,不再多费口舌解释,又嘱咐了几句,便带人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凤仪宫距离我上次离开,并无多少变化。据珠儿所说,自从那日探监之后,她便听了我的安排将公主府值钱的东西全体变卖了个干净,替叶儿赎完身后便将钱和其余的下人分了。这时恰好我畏罪自杀在天牢中,皇兄继位,格外开恩没有查封公主府,其余的下人都另谋生路去了。而珠儿坚持认为我没有死,坚持觉得我一定会回来,所以带着叶儿留在了公主府,苏思毓便帮衬着将他们养着,直到皇兄将珠儿召回宫中。

    我看着珠儿天真的烧饼脸,实在没法告诉她,宁夜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我困在皇宫。

    除了珠儿外,凤仪宫上上下下的奴才都似乎换了一批,每个人绷着一张大气不敢喘的脸,对我毕恭毕敬,一看就是被宁夜洗过脑了。

    我百般无聊地坐在后殿的院子里发呆,渐渐日沉西山,迷迷糊糊地伏在石桌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见身旁的珠儿惊呼:“陛下……”

    “嘘!莫要出声。”那人止住珠儿的惊呼,伸出手将我打横抱起,我跌入一个充满墨香的怀抱。

    我被一阵浓郁的甜香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面前的石桌上放满了各色点心,宁夜垂下头,朝我温和地一笑:“煦儿醒了?可是饿了?我让御膳房做了些点心。”

    我愣了愣,连忙从他怀中挣开,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道:“多谢皇兄。”然后挥了挥手对珠儿道:“珠儿,全吃个干净,莫要浪费了皇兄的一片苦心。”

    宁夜的脸逆着月光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珠儿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却不敢逾矩怯生生地盯着宁夜,见宁夜没有动怒,又在我眼神的鼓励下,终于欢天喜地地吃上了。

    “皇兄,不会怪我无礼罢?”我貌似无辜地对宁夜道。

    宁夜扯起嘴角讪讪笑道:“无妨,煦儿高兴便好。”

    我也配合着笑了两声。

    院子里一片安静,宁夜好整以暇地坐在我身边喝茶,衣袖微微撩开,修长莹白的手指中握着茶杯,安然自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黄衫的公公匆匆地赶来,看打扮是内侍监的太监。

    “陛下。”太监尖着嗓音道,“皇后娘娘已经在宫中恭候陛下多时了。”

    宁夜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道:“告诉皇后不必等了,朕今日宿在凤仪宫。”

    我刚刚咽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我的功力已经十分深厚,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太监为难地道:“可是……今日是初一。”

    是了,按照宗律,每月初一,皇上都必须宿在皇后处。不过宗律是宗律,皇上理不理则是另外一回事。

    宁夜抬袖又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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