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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阿 纤-第78部分

小说: 阿 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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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那人已经离开安阳,就算费沂查出了蛛丝马迹,也寻不到人了。
  
  景王赵荻盯着那一幅摊开的画卷,画上那人画的是栩栩如生,眉目含情,若非作画之人用了十分心思,断是画不出这样的作品的。
  
  他冷笑,原来如此,终于找到能够打击到张纤的办法了。
  
  次日,赵荻带着画卷上了静月庵。
  
  彼时,张纤正在抄佛经,她来静月庵,是为了避开安阳城里的风口浪尖的事端,同样也是因为她心绪难宁,作为一个少女,一桩一件的事情发展已经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尤其是和赵荻发生了关系,这几乎毁坏了她整个的人生信仰,她害怕自己就此而沉沦。
  
  人在孤单无助的时候,还能相信什么?
  
  张纤希望有什么能帮助自己抵御那些消极负面的情绪,她需要重新构建自己的人生,找到勇气和目标。
  
  赵荻兴冲冲的找到居士馆,张纤却不在,找来扫院子的仆从一问,才知道她去了后山,于是又满后山的去找,终于在桃花林里找到了她。
  
  正是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桃花虽然未开,却长出新鲜的嫩叶。
  
  泉水缓缓,绿意葱葱,时有唧唧鸟叫,一派生机盎然,郡主娘娘命人在桃花林里摆了桌案,而后焚香祷告,提手绣笔,在这宜人的环境中书写经文,心境慢慢的平和下来。
  
  于是赵荻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一位美丽的少女坐于林中,垂目低头,专心的书写经文,但见她颈项优美,背部端直,皓腕悬空,手中握着笔,面容上一派宁静祥和。
  
  赵荻趁兴而来,却见到这仿佛如画般的一幕,心里没来由的一沉,整个顿人住了。
  这样的她很美好,但是为什么,感觉离他很远——
  
  她不该是这样的,野心勃勃是她的灵魂,操控别人是她的本性,而执着和坚韧,才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品质……
  
  不能不承认,不知为何,赵荻不喜欢她像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喜欢!
  
  咔擦——
  
  赵荻脚下踩断了一根掉落的树枝,张纤听到,抬起头来。
  
  “又是你?”张纤只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抄佛经。
  
  “本王来是带一样东西给你。”赵荻走近她。
  
  “不管你带来的是什么,我都不会感兴趣,我现在很好。”
  
  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是知有相,是无相之相。不可以眼见,唯可以智知。只要能保持这样,就很好,不贪、不嗔、不痴,心无所念,无所惑,是为宁静,她累了,不想再陷入任何麻烦中。
  
  “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出家吧。”
  
  “我想要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不会懂的。”
  
  “不,我懂。”赵荻走到她跟前,以手按在纸上,阻止她继续写下去,趁张纤抬笔之时,索性将她的经文抽起,不屑的丢在一边,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真正需要的是,看清楚到底谁在骗你。”
  
  说着,他将另一手里的画卷缓缓展开,铺在张纤面前的桌案上。
  
  画上是一个如月一般皎洁无暇的女子,正在挥袖而舞,这画十分传神,让人一看就能看出那女子是——
  
  馥雅郡主陈卿依!
  
  张纤仍是不明白,赵荻为何把陈卿依的画像放到自己跟前,疑惑看了他一眼。
  
  “猜猜这画是谁画的?”赵荻冷笑。
  
  “这可是今科探花费沂的画作,你都不知他有多么爱如至宝。”赵荻恶意的调笑着,道:
  
  “看来姑母打错主意了,原来这位费公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接近你,奉命行事?不得已为之?还是勉为其难?原来你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真是耻辱啊,果然一败涂地了呢。”
  
  张纤愣住了,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你输,而且输得这么惨,真心替你不值,原来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在乎你啊……”
  
  对于费沂,并非是爱慕,但是在张纤失去所有之后,有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很好,她几乎已经打算接受母亲的安排了。
  
  在她脆弱的时候,她以为她还可以选择,还以为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还会有人真诚的对待她。
  
  没有呼烈儿,没有赵珏,没有贞操,没有名誉,她到底把自己弄到了什么地步?她到底还能多糟?
  
  “我不信你。”张纤站了起来,与赵荻对视。
  
  “如果你以为你能打击到我,你就错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了解。”赵荻伸手托起了张纤的一缕发丝,邪邪一笑,道:“我会让你相信的……只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了。。。不准打脸!!!
好吧,如果这样能安慰到大家。。。太子快死了。。。
如果亲们抽了,就先点前一章节,然后点下一章进入,这样貌似就能看到了




☆、74暗黑郡主

  当日丹凤山;漫山红叶,陈卿依一舞,惊艳的不止太子一人,只是他二人一双璧人;余者也只能暗暗羡慕罢了。
  
  这个余者中;便有费沂。故而当昭荣郡主暗讽陈卿依的时候;他明明知道自己乃是长公主一系;也忍不住出声为陈卿依圆场。
  
  费家与长公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实在没有道理违逆昭荣郡主。
  
  随后下山;他走在最后;当赵合丰等人将对昭荣郡主的不满发泄在无辜的陈卿依身上的时候;他其实就在石壁之后。
  
  他从镂空的雕花窗格里看到她黯然神伤,她的侍女小心的劝着她,出于礼貌,或者是不忍让她更加尴尬,他没有现身,一直默默的等着所有人离去才走了出来,看着她的马车离去。
  
  也许就是从此之后,他开始不自觉的关注她,对她,也多了一丝怜惜的情愫。
  
  只不过这世上,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费沂作为费家的长子嫡孙,背负家族的重担,他的婚姻与家族兴衰有关,与政治立场有关,唯独于个人感情无关,所以他连表明心迹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默默的祈祷那人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对昭荣郡主也并非有恶意,也知道她心里的人其实不是自己,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总会有并不相爱的人终成眷属,他能够做到的,只是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
  
  “费家自老丞相去后,所依仗的也只是姑母,老丞相和静安太妃是兄妹,老一辈的人都死光了,姑母如今还念着旧情,可是下一辈的情分也就淡了,所以可想而知,费家是极力需要联姻来维稳这段关系的。”
  
  茶楼里,赵荻和张纤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套竹质的茶席,赵荻一手拎起茶壶,一手挽袖,用第一道茶水将茶碗冲了干净,边从小炉上起了现烧的泉水注入壶内泡第二道,边道:“姑母授意加上费家促成,费沂不敢不娶你,不敢不敬你,更不敢薄待你,但是他心里不会有你。”
  
  张纤坐在窗户边,从她这个角度往下看可以将楼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他心里不会有我,难道你心里会有我吗?”张纤的声音充满嘲讽。
  
  赵荻的手一顿,被滚烫的水烫了一下,然后把烫到的手藏于身后,单手端着水壶继续注入,直到茶壶满了,方才若无其事的放下,将茶壶的盖子盖上。
  
  “我说我有,你信吗?”他笑道。
  
  “我说我信,你又信吗?”张纤也笑,反问道。
  
  两人相视而笑,显然他们是各自不信的,且先不说张纤,而赵荻,口口声声说愿意娶她为王妃,但扪心自问,他又能说清楚自己对张纤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怕是被自己的下半身支配了,精虫上脑还多些吧。
  
  “但是心里有陈卿依的男人,你是绝不会受这种侮辱的。”赵荻胸有成竹。
  
  张纤挑了挑眉,神色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她来这里,可不是和他来说闲话的。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又在耍诡计。”
  
  “别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赵荻伸手,以手覆在张纤搁在桌上的手上,张纤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将手抽走,又引得赵荻一笑缩回了手,正要再说什么,偶然往下一晃眼,正看见了茶楼门口,费沂和一个朋友一同走进的身影。
  
  “看,他来了。”赵荻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
  
  赵荻是怎么知道费沂会来此,答案不得而知,费沂和朋友来茶楼,略坐了一会儿,朋友有事先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在茶楼一扫,见到二楼窗边的大皇子,没有动声色。
  
  此人沉不住气,也幸亏背对着费沂,才没有让费沂察觉。
  
  当他离开之后,片刻,就有几个读书人进来,其中一人抱着一幅卷轴,他们在费沂旁边的那桌坐下。
  
  那几人吵吵囔囔,仿佛在争执什么,有个青年人对那抱画人道:“李兄,这画你花了五十两,我便花一百两,你究竟卖不卖我?”
  
  李兄道:“不卖,不过给你们鉴赏罢了,这画也是我心爱之物,怎么会轻易卖出,何况才区区一百两……少于三百两我才不肯卖呢。”
  
  其他人起哄,大约都是觉得要价太高了,三百两啊,又不是名家字画,实在不值。
  
  听到别人说不值,李兄愤然站起,举手打开那幅画举起,高声道:“此画画技纯熟,意境非凡,人物栩栩如生,虽不知是何人之作,也必定不是凡人,缘何不值那么多钱?”
  
  因他面对费沂,且突然站起高声,不免让费沂多看了一眼,便是那一眼,叫他差点呛到了,此画便是他藏于自家书房的仕女图,也就是陈卿依的画像。
  
  却说别时他也不是这样不沉着的人,奈何此画乃是他倾力之作,失窃之后遍寻不得,再者这个时候茶楼里人不多,也无熟识之人,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对那举画之人道:“这幅画你是哪里得来的?”
  
  李兄见突然冒出一人质问他,有些奇怪,道:“当然是我买的,兄台何故这样问?”
  
  “买的?”
  
  “是啊,是从另一个落榜的读书人手上买的,他说要回乡,盘缠不够,我见他这幅画不错,就买了来,可惜是一副未画完的话,但也不差了。”
  
  若仔细看,那副仕女画的裙摆还未完全上色,不过也不损其风貌。
  
  这时旁边有人笑那李兄,一副没画完的画,也敢要价三百两。那李兄似乎极喜欢这画,听不得别人说它不好,怒了起来,意气弄事的道:“若是画完的,我就卖五百两了。”
  
  大约他也不是真心卖画,只是不想身边的朋友磨他,才会开这样离谱的价钱,不料那费沂听了,和自己的画失窃一事,也对的上了,道:“这仕女图是在下画的!”
  
  他一句话,把那几人惊了,李兄以为他想夺自己的画,连忙收好画卷,道:“你乱说什么,怎么会是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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