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清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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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将她扔到驸马府外,将这地牢打扫干净,不要遗留下她身上的丝毫气味。”这是浅浅离开地牢之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茗山归来的浅浅似乎是带了什么灵丹妙药,逸清的病得到了控制,至少不会在深夜咳血。明王的二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直逼帝都。
开战之前,浅浅将文仙与言初送到了魅影楼,请求凌澈照顾,凌澈见言初惹人喜爱也就应承下来。
明王领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进了城,将其中的十万大军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出城口,逸清带了十万的兵马和魅影楼几百的杀手攻向皇宫,整个帝都城乱成了一锅粥。凌澈早已知道浅浅已经进了帝都,只是迟迟的没有去见她,今日她与逸清去攻皇宫无疑是入了虎口。
且不说望楚的上万死士,就说师兄萧子朗定不会袖手旁观,这两年他看着朝廷的兵马佯装败退,一步一步将他们引到了帝都,只等着今日一网打尽。
他知道今日定是一场血战,而他也知必须让浅浅看到最后的结果,不然她不会死心。他会去救她,但不是现在,况且文仙一直求着他带着她去找逸清。
文仙一直哭着求他,说是自己有不祥的预感,也不顾着自己身子不适跟着他跑来跑去。他一直都知道跟在文身边的孩子是谁的,他没有问只是猜。他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文仙与那个孩子,因为这是浅浅托付给她的,在浅浅将文仙托付给他的同时还说了一句话:
若是将来发生什么事,无论她要求什么都答应,且都要为她做到。
进入文德殿之时,逸清就知自己上了当,二十万兵马攻占帝都,十万兵力正在四个城门处控制着守城的将士,他只带了十万人进皇宫。
这两年来望楚确实养成了他骄纵轻敌的性子,被团团包围的时候才知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而他身旁的浅浅却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逸清不笨,甚至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败就败在他时常看她的眼。
她的眼中有蛊,有毒,会操控着看她眼睛受她媚术蛊惑的人。她不在乎死多少人,不在乎是不是已经入了别人的圈套,她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落在今日这个局面是她早就已经想到的。她只是在自掘坟墓而已,顺便找了很多很多陪葬品罢了。
萧子朗与云清站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绝,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身戎装的逸清身旁,冷冷的看着与一脸恨意的云清站在一起银丝飞扬的萧子朗,莫染的出现是她放他走就料到的,站在一旁的逸清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妻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而萧子朗的心中却翻江倒海了,这究竟是第几次了?站在与她的对立面,狠着心逼着自己对她痛下杀手。当日在驸马府前看到狼狈万分的云清,将云清接到府中,上下检查一番,云清身上并没有半丝伤痕。不禁后悔那日对浅浅说的那番绝情的话,浅浅虽囚禁了云清一段时日,却没有对她狠下毒手,如此看来浅浅不过只是在逼迫她自己,将她自己推到了让人不可饶恕的地步。
浅浅举步上前却被一旁的逸清抓住了手,拖住了她的动作,浅浅的动作有些慢,缓缓的扭过头看着逸清的眼。许久,逸清终于颓败的放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浅浅朝着萧子朗走去。站在离萧子朗十步之遥的地方,平静的问:“萧子朗,你一生都在坚守礼教,从不敢违抗丝毫,是不是?”
萧子朗看着浅浅没有说话,浅浅毫无情绪起伏的双眸中竟含着冷冷的寒意,其实她很想笑的,只是面部太过僵硬而笑不出来。
“关你什么事?”云清不满的跳出来呵斥。
许久,浅浅看着萧子朗一字一句的说,“萧子朗你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这一生谨遵世俗礼教那就应该死守,为何又自食其言娶了自己的亲妹子?”
“妖女……你蛊惑人心,你胡说!”云清不由的心声怒火,上前一掌落在浅浅的胸前,浅浅的裙衫微微地飘起,真气在衣袖下翻滚,轻轻的闪了闪身躲过了云清的那一掌。
“我有没有胡说,萧子朗最为清楚。”浅浅冷冷的看向有些慌乱的萧子朗。
萧子朗,你不是处处顾全着世俗礼教么?你不是处处显示着你是正人君子么?当世人知道你不过是乱伦的小人你又要如何自处呢?周围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浅浅环顾着黑压压的士兵,心中却毫无畏惧。
这些都是在地宫的那些案卷里找到的,三年前没有种下生死蛊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那时的她痛不欲生。无意中她在山上庵中遇到了萧子朗已做了尼姑的亲娘……在才得以证实萧子朗确确实实是先帝之子,云清的亲哥哥。
☆、第六十章 诀别
其实萧子朗早已在于云清成亲后就知道了,但是他隐瞒了,对云清隐瞒,对天下人隐瞒了真相。
那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忠臣之子,父亲临死之言要为天子保住江山,他才会无所求的为望楚保江山。他的母亲,那温婉端庄的母亲确实是忠臣的妻子,可惜却被先帝惦记上,欺辱了她。后来她生下了他,却隐瞒了他的身世,直到他做了驸马,她才从庵中出来告诉了他所有的事实。
刚开始得知真相的他,生不如死,到了后来只想着怎样才能隐瞒,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会被他最深爱的徒儿在天下人面前公布。
云清大怒,执剑上前,招招砍在浅浅的身上,浅浅的衣裙飘起,真气翻滚,左躲右闪,云清招招落空。在躲闪的期间浅浅也不忘刺激云清,“你该庆幸,那孽种还没有成型之前死掉了……”
逸清飞身前一把将她护在身后,低声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本王的身边,本王会保护你!”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似许诺。
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要在天下人面前让萧子朗身败名裂……可是就为了这一个目的而让天下生灵涂炭么?可是……他愿意呵!
见她时常为了那一件事而时常从噩梦中惊醒,见她对望楚欺辱她的事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他便再也不能放任不管。他知道她一直对他使用媚术,即便知道又如何,他甘愿……
浅浅将他推到一旁,只说:“我与她的恩怨今日定要算清,你只要护着你自己便好。”说着便执剑上前与已经疯狂的云清纠缠,萧子朗与莫染也飞身上前与逸清纠缠,十万的大军被城墙上不断飞下来的死士一个一个的砍倒,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染红了众人的眼。
当浅浅将云清打的口吐鲜血的时候,逸清已被莫染砍了数十刀,生生的挨下萧子朗三四掌,胸口处的鲜血早已翻腾了。见逸清处于劣势,莫染不忍心萧子朗与浅浅兵戎相向故而去支援云清,浅浅的武功早已不可和三年前同日而语,莫染哪里是她的对手。
少了莫染的萧子朗,逸清倒是还能应付,萧子朗见浅浅的剑处处不留情的刺向莫染与云清,心下大骇,忙执剑去援莫染。浅浅背对着萧子朗,剑气逼近,她没有慌乱,只是专心的想要杀死云清。
剑刺破棉帛的声音夹杂着铁穿透皮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浅浅猛的一回头只见逸清替她挡下了那一剑,将逸清抱在怀中落到了地上:“你说过……会陪着我,你不能死……”伸出衣袖替他擦去嘴角流出的鲜血缓缓的说。
逸清不断的咳着,脸憋的惨白惨白:“浅浅……本王怕……要食言了。”说着又咳了起来,伸手替他不断的顺着背,“你说过会陪着我,你不能死。”似乎除了这句话她就不再会说其他的话。
萧子朗与莫染都停了下来,萧子朗是惊愕,他只是想逼着浅浅停手,并不是真的要杀她。
那十万的士兵正在拼死挣扎,望楚对他们都痛下杀手,没有招降。
“方才你是甘心赴死,是不是?”
面对逸清的质问,浅浅的心顿了顿,萧子朗执剑的手不停的抖,方才她竟一心求死么?
“本王知道你从未爱过我,可是……即便如此……咳咳咳……只要能时时的看着你,本王就已经满足了。”从始至终都知道她的心中装的人不是他,可是就是放不下。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期盼着有一日能住进她的心间,可是终究是失败了。
“知道从何时起我便知每夜与本王翻云覆雨的不是你的么?你虽每日喂我吃药……可是……可是你身上的香味……本王却认得。”初见她,那干净纯净的气息就如一味毒药,不住的吸引着他,蛊惑着他。
她拒绝他的婚事,他怒,他恼,却没有想过让莫初去死。直到……知道他知道她心中装的人是谁以后,他才会想着利用莫初,利用莫初的死来得到这个有着纯净眼眸的女子。
浅浅皱了皱眉,用衣袖仔细的为他擦去嘴角不断流出的血水。
“知道那人不是你……本王才放心,至少你不会受伤……”为了她曾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兽欲,直到无意中发现每日与他缠绵的女子并不是她,他变本加厉的凌虐出现在他床上的女人。
她知道他是指什么,他有虐人的习惯,即便是在床上,即便是对待女人也会使用不同的法子取乐。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欲。
每日文仙的身上都有青青紫紫的新伤旧痕,那些伤痕从未消退过,文仙每日都咬牙承受着,文仙怀上言初着实出乎她的意料。随着他的身子越来越弱,折磨人的法子也很少再用,文仙才略微的好一些。
“被你送走的那个丫头……那个孩子是她替本王生的?”
浅浅看着他那即将要失去生气的脸狠狠的点着头,他却笑了,不断的咳着,似乎非要将肺咳出来才罢休:“没想到……没想到……”咳了一阵吐出了些血又说,“浅浅答应本王,不要存着求死之心……你看这世上……有……有那么多美好……”话还没有说完头往浅浅的怀中一歪没了气息。
“你说过会陪着我……”只是看着这张失去生气的脸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低首看着眼前浅浅这张满是迷茫与无助的脸,萧子朗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这么些年他与她之间唯一的牵连就只剩下仇,在他的心中一直无法释怀当年的年少气盛,是他顾虑的太多,从而一次次的伤害了曾天真善良的徒儿,是他的无情将浅浅逼到了这一步。
三年前他亲手杀了她唯一的兄长——莫初,而三年后他竟又亲手杀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王爷——”撕心裂肺的呼叫声从人群中传了过来,浅浅抬首望去,竟是满脸是泪水愣在不远处的文仙,文仙身后是一脸茫然抱着言初的凌澈。她不知道凌澈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文仙安然无恙的带了进来,抬首看了看被自己带进来魅影楼的杀手竟还有几个在做挣扎,其他的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看到逸清在浅浅怀中死去的那一刻,文仙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原来他知道每日与他共赴云雨的人不是楼主而是她,他竟然也知道自己为他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