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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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出去逛逛?”见到他挺开心的,特别是此时。
“去沐浴,洗衣,加上读书,也没有什么时间出去,反正我本来不喜欢凑热闹,收拾干净了就来拜见夫人!”他笑得阳光,但是一双灵动的眸子里却闪动着一丝忧郁。
“我怕打扰你编书,倒是没让丫头们去看你!你能来我很开心!”她真诚地笑着,请他进屋里去。
站在暖炕前,看到窗口她画的锦鲤和沈醉画的大梅花,谢小天怔了怔,恍然道,“小时候,我爹娘也是这样过冬至的,然后每天我会染一瓣,整个冬天过得温暖充实。”
“今年画了吗?”连忙让水菊上茶点心。
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有一丝落寞,苦笑道,“一个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那不如这几天你就在府里和我们一起,等需要编书了你再回去!”她亲自帮他端了茶,又道,“你要是想要过冬至的气氛,我来帮你画一朵大梅花好不好?”
谢小天有一瞬间的失神,呆了一刻,下意识道,“好呀!”
裴菀书便让水菊木兰准备笔墨纸砚,也不去书房,就在炕桌上铺纸磨墨,让谢小天帮她按住一头,手腕悬力,运笔如飞,因为需要九九八十一朵,索性左手也拿起了笔,左右开弓,将谢小天惊得一愣一愣地看着她。
很快她搁下左手的笔,在梅花下面写上沈氏裴女于冬至日为义弟谢小天画消寒梅花图。然后又郑重其事地拿了自己的小印,在落款处重重地按下。
最后笑了笑,道,“够正式了吧!”
谢小天捧起那张上等宣纸,上面墨迹未干,湿漉漉的像他那颗心。
“谢谢!”他垂了眼,笑得抒怀。
“挺雅兴呀!”冷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沈睿披着褐色皮衣,讥讽地看着他们,目光自谢小天脸上扫过,瞥了眼他手上那张纸,最后落在窗口,哼了一声。
“你们在做什么?”他走上前伸手从谢小天手里将宣纸抢了过去,看到下面那行字冷嗤了一声,“无聊!”便随手将画往后扔去。
谢小天忙抢过去捡起来,卷好了收进袖中。
“还不走?”沈睿瞪了他一眼,谢小天忽闪着乌黑的大眼,抽了抽嘴角,裴菀书安慰他道,“小天,你还住在原来的屋子就好,那里一直给你留着,别人没住过,只让王嬷嬷帮你生了火就好!”
谢小天犹豫地看了沈睿一样,却还是施礼告辞。
沈睿撇撇嘴,看到窗口那朵梅花和锦鲤都没有染色,随手从她手里将笔抢了过去,也不蘸墨,甩了两下,两滴墨准确无误地填满一朵花瓣,一片鱼鳞。
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是来显摆的吗?皇后娘娘让你在此养病,没让你来耀武扬威,更没让你阴阳怪气,动手动脚!”说着将笔夺来回来。
“那你为什么那么细心地照顾我?我就算要死了与你何干?你又为什么流眼泪?”他定定地看着她。
“你为了救我夫君而死,我自然会难过,不想你死!”她冷冷地说着,看也不看他,顾自收拾炕桌上的纸片,将墨盒收拾整齐。
他眸子一凛,伸手将她的手连同墨盒一起按住,问道,“如果我不是为了救他,就是要死了,你会难过吗?”
低了低眼,撇嘴道,“你每日吃饱了撑的,就是想这些没用的吗?”
“会不会?”他紧盯着她,双眼一眨不眨,语气中透出一种固执。
“会!”她叹了口气,却没说出后面的话,就算是死一只猫猫狗狗,她也会难过。
“还算你有良心!”他笑起来,放开她的手。随即笑道,“我脸上很疼,有没有药膏?”
裴菀书抬眼看他左边脸颊肿了起来,倒是被自己一巴掌打的,叹了口气回身去炕上橱柜里寻了一番,拿了瓶药膏出来,“小八,你以后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
“我就是故意的!”他斜了她一眼,将脸颊凑过去,让她帮忙擦药。
“我叫丫头来!”将药膏放在炕桌上,转身想喊水菊过来。
“你没手吗?”他不悦地蹙起眉头,握住了她即将放下药膏的手。
“你放开我!”她被他折腾的没了火气,又怕闹得吵吵嚷嚷的不好看,让韦姜听了去,怕是又生事端。
他眨了眨眼,邪邪地笑起来,放开她的手,往暖炕上大喇喇一躺,让她给涂药。
物归原主
第八十二章
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裴菀书紧蹙着眉头,却还是拧开盒盖,挑了淡绿色透明的药膏轻轻地摸到他的脸颊上,“小八,我们也算朋友了吧?”
沈睿瞥了她一眼,“勉强算。”
“那我也是你的四嫂,你是不是应该乖一点,这样大家才好相处?”叹了口气,看着那几条指痕浮在他半边脸颊上,自己方才是气急了,下手倒是狠。
他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儿子!我是你小叔!”说着扯了扯唇角。
裴菀书恨得手上使力,冷冷道,“你要是我儿子,早晚打八遍!”说完看他笑眯眯地勾着自己,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邪气,不禁皱眉,便停了手将药盖好,没好气道,“行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去躺着吧!”
“我想躺在这里!”他笑着手一撑,便躺进了暖炕里面,顺手拉下一边的云锦绿绸被子,嗅到上面淡淡的桂花味道,一甩,讥讽道,“到处熏些难闻的味道,熏死了!”说着便侧着身子避开伤口,也不理睬她,顾自阖眸假寐。
裴菀书被气得脸色发白,强自忍耐着,最后便真的一丝火气也提不起来了,“那你睡吧!”说着就要下去。
沈睿却又不睡,一副无赖相,“真是没良心,我救了你男人,你回头就把我一个人扔下!”
气极反笑,裴菀书回头剜着他,“那你想怎么样?要不要我用一人高的大香供着你,早中晚一百个头磕着,直到你登峰造极,登堂入室,飞化成仙?”
“恶毒的女人!”他哼了一声,“病人什么都不能做,很无聊你不知道吗?就不会给念念书,讲讲故事,弹弹曲子,唱唱戏什么的吗?”
“我不会弹曲子,不会唱戏!”没好气地剜着他,走也不是,只能返身去柜子里翻寻书卷,可是想想自己看的都是《北地轶事》《西凉志》《南梁国史》之类,他怎么会喜欢?
“水菊她们会弹筝,我让她们来弹给你听。”说着就要下去,却听沈睿不悦道,“你不是会弹吗?天天叮叮咚咚的弹着一把小三弦?”
裴菀书一愣,“嗯?你,你怎么知道?”她小时候是喜欢弹曲子,唱曲子的,但是被人羞辱了一顿,觉得丢人,便发誓一辈子都不在人前演奏。
“还不错!”他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便合上眼睛,虽然对于一个很小的丫头唱那样悲切的调子有点不伦不类,但是还不错。
裴菀书苦笑,忽然想起了从前的往事,没想到那个讨厌的坏孩子竟然是他,无奈地摇头,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早不唱了!”
“为什么?被人打击了?”
“不是,听了人家唱的,自己就不唱了,且我父亲也不喜欢我们出去听戏,渐渐地就少了!”从前大娘也喜欢听,拉着她偷偷出去听戏,别家的夫人会请,谁家请戏班子她们也会去听,但是父亲有一次生了气,大娘便赌气再也不去,才开始打马吊的。
“你认识香雪海的人吗?”他微阖眼睫,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肋下的伤口疼得厉害。
“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能认识他们?金掌柜认识吧,他们都是做生意的,可能打过交道也不一定!”对于他突然问起这个,裴菀书不由得警惕起来,如今她不能再相信皇家的人,特别是沈睿是皇帝最宝贝的儿子之一。
“既然不认识那便无碍!”他也不深问,住口不再提。
“怎么啦?”她却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你不是不认识吗?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们贿赂你了?”她故意扯开话题。
“不是,是韦姜看他们不顺眼。”
“哦!”裴菀书垂了垂眼,韦姜怎么会对香雪海有嫌隙?
“现在京城的生意香雪海一家就占了七成,对朝廷也是个威胁,我想还是让他们让一点出来,可以分给其他商家,加上行商司自己也可以经营官商,如此一来也算是增加收入。”他眯了眯眼看着她,“你看这样行吗?”
裴菀书垂着眼,皇帝让她帮助沈睿不过是个幌子吧?他肯定对沈睿有交代。沈睿方才说的也正是她想的,但是碍于柳清君她没有跟人说,鉴于此,她根本不适合做生意,因为她把情分看得太重。
“你是行商司监,自然是你自己拿主意!”她没有抬眼,甚至能感觉沈睿那双眼睛里放出的是利光芒,他们沈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庸才,只不过能屈能伸,肯隐忍而已。
沈睿没说话,左臂垫在脑后,看着藕荷色帐顶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另一侧是喜鹊登梅。
“沈睿,你知道我大哥去了哪里吗?”她慢慢地掀开书卷,精神却全部集中在耳朵上,眼睛根本看不下东西。
大哥是她的大哥,永远都是。
“不知道。遇到暴乱冲散了,父皇已经让人去找!”他没有睁眼,却微微侧了侧首,躲开裴菀书的直视角度。
裴菀书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什么,笑了笑,问道,“上次你四哥说皇上要给你赐婚,说是唐大人的女儿,事情怎么样了?”
沈睿哼了一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唐家妞喜欢薛家的那个薛陵,干我什么事?”
裴菀书一副了然地样子笑了笑,想起他喜欢的是韦姜,等自己和沈醉离开,他和韦姜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大周国对女人并不是那般苛刻,再嫁也可以,何况沈醉也没有对韦姜如何。
沈睿霍得睁眼瞪她,冷冷道,“你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一口唾沫呛住自己,裴菀书用力地咳嗽起来,水菊在外面听见立刻跑进来,“小姐,怎么了?”说着便给她捶后背,又让木兰立刻端茶过来。
折腾了一番,翡翠跑了进来说爷回来了,看到沈睿躺在暖炕上,那神态姿势像极了她家爷,不禁不高兴起来,撅着嘴闷不作声地走出去。
沈醉挑帘走进来,看着裴菀书脸颊通红,双眸水润,关切道,“不舒服吗?”
裴菀书摇摇头,咽下一口水,“呛到了!”然后立刻爬下暖炕,抬手扒拉了一下他鬓发上的霜冻,又让水菊帮他更衣,“外面是不是很冷?坐在炕上我都觉得窗口的地方要冻住了!”
换上家居常服,净了面,重新走回来对沈睿道,“今日有没有好点?不在你房里养伤,跑这里做什么?”
沈睿哼了一声,立刻起身,跳下暖炕负气走了,门帘摔得啪啪响。
裴菀书没好气道,“看见了吧,真是脾气大得很!”然后趴在沈醉肩头帮他捏着,柔声道,“累不累?”
沈醉手臂一勾将她夹在腋下,低头用力亲了亲她的唇,“那么多烦人的事,你说累不累?”
“我让丫头们端灵芝汤来给你喝,我们按照书上的古方,自己捯饬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说着就要爬起来,他却搂着她倒在锦被上,“我才不要补来补去的,躺一下就好。”然后贴着她耳边低声道,“你陪我好不好?”
“大白天不像话!”她嗔了他一眼,沈醉呵呵笑起来,戏谑道,“我让你躺着,什么叫不像话?你真不正经!”
一句话将她的脸染上一层绯色,立刻手脚麻利正正经经地躺在锦被上,又抱了个枕头隔在他们中间,“好了,你躺着吧!”
气得沈醉将锦被一掀,给她裹了起来,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