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第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毕竟是王妃,府里有事情不能不去看!”
“可是,她那么对你,你还去看她?她都想要骑在你头上做王妃了!”李紫竹忽然又愤怒起来,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瞪着她。
裴菀书好不躲避地看着她,一副难道你不想的模样?
她的眼神总是能传达自己的心意,李紫竹看得懂扁了扁嘴扭开头。
“妹妹,不管想要什么,做什么,都要从王爷身上下手,不能对姐妹出手,这是争宠的规矩。若是韦侧妃今日有个好歹,不管是不是你推她下去,都会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皇后娘娘也保不住你,懂吗?”裴菀书突然提高了声音,神色阴沉起来,这个李紫竹如果不用狠话吓她,只怕出不了几天就要闹出什么事情。
李紫竹兀自不服气,裴菀书也不理睬她,淡淡道,“我先走了!”
“姐姐,我们是朋友了吗?”李紫竹追问。
裴菀书回头看她,李紫竹方才的表现让她觉得如果自己是她的朋友那么就不要和韦姜接近,要划清界限,视同仇敌才行。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装软弱那么自然可以躲在李紫竹后面利用她来保护自己。可是现在看起来李紫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她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大家小姐,有勇无谋而已。
韦姜要收拾她,只怕非常非常容易。
她看似不出手,可是所有的计谋都是合着李紫竹的出手而进行着。李紫竹却懵懂无知,还想拖自己下水。
“我们是姐妹!”裴菀书笑笑,转身便走。
“她说你心机深沉,果然如此,你根本也防着我,不肯帮我!”李紫竹冷哼起来。
裴菀书“哦”了一声,回头看她,淡笑道,“既然她说的如此透彻,妹妹也该请她拿主意才是!”
这个“她”是谁?
李紫竹咬了咬唇,哼了一声,“我本是要拿你做朋友的。”
“妹妹,我劝你莫要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就算你拿掉我这个没靠山的王妃,然后再对付韦侧妃也没用。一是韦侧妃的靠山未必没你的硬,而且到底如何也要看爷怎么说话。我在此还能起个平衡的作用,若是我不在--”她冷哼了声,顿了顿道,“可见给你出主意的人,只怕也是个没脑子的!”裴菀书冷眸一勾,清冷地看着她。确定不是皇后出这样的骚主意,因为皇后根本没有这个必要。那么她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要逼李紫竹,逼出那个她是谁!
果然李紫竹立刻暴怒起来,双眼剜着她,“你敢说太子妃没脑子?”
笑着摇头,裴菀书缓缓道,“太子妃自然不会没脑子,但是她不了解王府,也不了解王爷,就出了个没脑子的主意!”
“那你出个有脑子的来?”李紫竹哼哼道。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把你所有的精力用到沈醉身上去!”笑了笑,如此沈醉便没时间来跟自己聒噪,自己也可以得清闲!
便也不再啰嗦转身即走,解忧跟在身后。
一张一弛
乘了小轿去伊人居,丫鬟竟然未通报径直领她进去,前所未有的事情。兀自纳闷,微微锁了眉头,细细思量。
待一进门听见细细喘息声,以为韦姜正在伤心,便径直走进内室。没看见一个丫鬟,步入碧纱橱猛一抬头,和韦姜同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只见她慌不迭地从沈醉怀里爬起来,似是没料到裴菀书会突然出现,一双媚眼如丝羞涩地看着裴菀书,衣衫凌乱,鬓发披散,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裴菀书来不及品味韦姜眼中复杂的光芒,只看到沈醉散乱的衣襟,云锦层层叠叠,墨发如泉流散,看也不看他的脸,忙侧身福了福,“既然爷在,我改日再来看妹妹吧!”不管韦姜在后面呼唤立刻转身就走。
“夫人如此急乱作甚?”身后传来清润带笑的声音,裴菀书脚下一缓,身形僵了僵,也不回头含笑道,“没想到爷在,打扰了--我还是改日再来吧!”说着想转身对韦姜笑笑,以示歉意或者自己不在乎,但是在看到身后沈醉大步而来的时候心突地一下,立刻道,“我先告辞了!”说着举步便走。
沈醉看着她纤柔的背影,却走得那样急切,洒脱毫不拖泥带水,不由得眯了眯眸子。刚要追上去,听得身后韦姜一声低呼,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由得挑了挑修眉,强迫自己顿住步子慢慢地转身。
裴菀书急不可耐地出了伊人居乘着软兜小轿回去闲逸居。
木兰帮她宽衣,卸了腰带换上宽松的厚绵袍,又裹了一件大绵披肩全不管整个人看上去软软粗粗的。水菊将精心准备的饭菜给她备上,但是早过了晌午,她已经没了食欲,心烦意乱地不肯吃东西。水菊只好将粥端来好求歹求地让她吃了半碗粥。
裴菀书见她和木兰神色有点不对,歪着头斜睨着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水菊忙道,“没呢,西荷还没回来而已!”
“她常不在有什么好奇怪的!”裴菀书瞄了她一眼,也不再去书房,回去窝在外间的暖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自己对弈。
忽然想起谢小天,便随口问了一句。
木兰刚要说什么水菊朝她使了个颜色,却恰恰被裴菀书抬眸间看到。曲指将一个黑子弹到水菊脑门上,哼道,“瞒着我什么?老实交代!”
水菊见她沉下了脸,知道她不开心,从进门就看出小姐不对劲不过她不说别人就算磨烂了嘴她也不会开口。
“小姐,没--”水菊想让她好好休息但是看到她那双细长得显得有点淡的秀眉微微蹙起只好说实话,“谢小天病了!”
裴菀书秀睫一掀,“病了?请大夫了吗?”
“他跳下河救了韦侧妃以后被李侧妃的人带走,关在冷屋子里打了一顿,一身湿衣服结了冰,还--”
“病了吗?”裴菀书心头悒闷,如今更加厌恶起来,巴不得立时便离开王府,再也不见他才好。
心头一颤,蹙了蹙眉,怪自己胡思乱想,又打发木兰立刻去看看谢小天。结果回来说谢小天已经烧得昏过去,人事不省,大夫看都不敢看就走了。
裴菀书一听立刻道,“快将他抬到我这里来,她们那里没有生火,冷得很!”又对木兰道,“让解忧他们分头去请几个医术好的大夫来!快去!”
“夫人,这,行吗?”木兰颇担忧地看着她。
“我说行就行,快去!”裴菀书让人将水菊的铺盖拿到自己床上去,将暖坑让给谢小天。
待婆子们将他抬进来,只见谢小天那张瓷白的脸肿起一条条紫痕,露在外面的肌肤烧得通红,不断地打着哆嗦却连缩成团都不够。虽然王嬷嬷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裳,头发却依然湿漉漉的,发梢结着未干的冰碴。
裴菀书心上涌起一种愤怒,无法遏制的怒火。
郎中来的不慢,但是一见烧成那样连号脉都不肯,“夫人,还是--”
“说什么废话?”裴菀书冷下脸,“滚!”
水菊从小到大未曾见小姐发这样的火,忙让人送郎中离开,又偷偷让解忧去请柳公子。解忧面有难色,“水菊姐姐,能行吗?爷那里不好交代吧!”
水菊急的几乎要哭出来,“要是谢小天死了,小姐她,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解忧看她一双漂亮的笑眼泫然欲泣,心里不忍,忙应道,“我这就去问问公子,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但愿在迎福酒楼才好!”
水菊一听喜得忙握着他的手道谢,擦了把眼睛,道“你等等我去偷小姐的腰牌给你,这样他们不会查问你的。”说着忙去内室悄悄地从酸枝木多宝格上将腰牌拿走,给了解忧让他骑马去。
裴菀书让人熬了参汤,让杜康捏着他的嘴,亲自用小汤勺一点点往里喂,虽然大半都流出来却也有几滴冲下去。
“娘,娘……”谢小天低低地呻吟了两声,身体哆嗦不已,手颤抖着抱住坐在一边喂他的裴菀书然后无意识地紧紧扣住,如同抱住了救命的浮木。
他身体滚烫,虽然隔着两层绵衣,裴菀书还是感觉得很清楚。
木兰忙来掰他的手,结果却根本纹丝不动,裴菀书示意她不要去管。对杜康道,“继续喂参汤。”然后将汤勺递给杜康,又将谢小天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心,像小时候哄小白兔一般,“小天乖,咽下去病就好了!”
杜康连喂了几口,却大多都吐了出来,褐色的汁液顺着沁红的肌肤流进裴菀书的衣袖里。
“谢小天,不要死!”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她救他来,开始只是很随意地并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在乎他敏感的内心而将他丢给大娘,后来为了避嫌又将他扔给路管家。
“再去请大夫!”一碗参汤喂完谢小天气若游丝,裴菀书用力地抱着他,声声地唤他的名字。最后让人给他喂驱寒汤药,一勺中只有几滴是流进嘴里,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
又请了大夫来,还是摇头说不成,不敢看。裴菀书便直接将他轰出去,以后不许王府的人再请他们看病。
“谢小天,你会死吗?”脸色平静,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生命如此无力地消失。
他是为了救韦姜,被李紫竹的怒火波及,但韦姜似乎根本不将他当人看,可以为了不让她自己的丫头挨打而被李紫竹推下水,却不肯说一句话将谢小天抢下来。
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这一场拉锯是李紫竹被太子妃授意主动出击还是韦姜趁机借力打力,似守实攻?自己这样照顾谢小天,她们谁都可以说闲话。
但是难道怕人说便真的不管?任他去死吗?
她心潮起伏,眼神清冷,映着橘黄的烛火,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水菊担忧地看着她,小时候因为死了只小兔子都要难过很久,嘴开始的时候还会大哭一场,后来被笑话多了便不再哭。转而喜欢躲在角落里看书,看似眼睛呆呆地一个字没读进去,回头却将书背的滚瓜烂熟。
小姐并没有见过死人,水菊突然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忍不住跑去院子里躲在角落开始祈祷,“请土地爷爷保佑谢小天活过来,让他不要死,不要让小姐伤心……”
裴菀书静静地坐着,如雕像一般似乎要融化进灯影里。
“夫人,爷打发了夜海来问谁生病了!”木兰小声在她一边说道。
“不要理睬他们,什么都不许说!”裴菀书哼了一声,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
“夫人,夜光说爷很急的样子。”木兰小心翼翼地回了句。
裴菀书冷笑了一声,“他有什么好急的,我们院子就算死了人和他有干系吗?”
木兰见她冷下脸来的时候份外严肃,也不敢违背忙快步跑去院门口,对夜海说了。
夜海轮廓分明的脸在廊下的灯影里没有什么表情,听完木兰的话以后身形不动,透出一股执拗,继续道,“爷让我悄悄地问,是不是夫人病了!”木兰想起裴菀书冷寒的脸,便道,“夫人不让说,你回去吧!”
夜海脸色骤然沉下来,哼道,“爷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木兰撇撇嘴,回头小心地瞅了瞅,才低声道,“没呢,是谢小天!”
夜海神色缓了缓,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无所谓地说了句,“知道了,不要多嘴!”说着转身便走,黑影瞬间隐在夜色中不见。
木兰哼了一声朝着夜海去的方向静立片刻,转身飞快跑回去。
二更天里,解忧领着柳清君悄悄地从侧门进来,杜康水菊早将闲杂人等摒退。等他站在裴菀书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她惊得转头去看,猛地“咔嘣”一下便扭了脖子,差点摔下炕。
柳清君忙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