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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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喉间发出一声急促地喘息,头一歪噙住她的唇,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将她放下地。“等找到师傅,我就跟父皇辞行,离开这里好么!”
她娇笑着,仰头望他,手勾在他的脖颈上,声音软软低低的拖着长音道,“好,我等着……”
他笑,头压低,笼住她头上满天星光。
沈醉依然在忙,沈睿懒懒地赖在裴菀书和永康身边,鉴于他老实起来,裴菀书也不再撵他,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风平日丽,裴菀书让解忧驾车带着永康出去逛街买民间稀罕物。沈睿虽然不感兴趣,却不容拒绝地同行。
裴菀书本来带永康出来是想以此为幌子,能够偷偷去见见柳清君。他前两日派人传口信,他已经知道皇帝一边废掉太子,一边拉拢沈醉,揣测可能对沈醉不利。所以让长天偷偷来传口信,希望能见面谈。
这几日,裴菀书已经感觉出来,皇帝不过是宣布废掉太子,对沈醉亲切了点,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便开始行动巴结沈醉。
柳清君捎信说在珍宝轩隔壁绸缎庄等她。
到了街口永康便要求下车慢慢走,边走边逛,让随身跟随的侍卫们远远地跟着不许靠前,又见到什么便买什么,一股脑都塞进沈睿的怀里。
裴菀书面色从容,不时地陪永康看一些胭脂水粉,小摊贩里的针线绣品,每次装作无意地看向沈睿,结果他都若有所思地看她。
有意无意几次经过绸缎庄,结果都发现沈睿正在看她,心下一紧便走不进去。
“啊!菀书姐姐,那边有杂耍呢,我们快去看!”永康大叫着,拉着裴菀书又招呼了沈睿去。
裴菀书认为杂耍无非就是耍猴或者胸口碎大石,走绳索或者叠凳子,抛碟子之类,但是看样子却里三层外三层,叫好连天,气氛火热。
沈睿招呼了后面的人前面开路,三人也慢慢地挤进去。
“好!”永康一眼便被吸引住,跺着脚连连鼓掌,又从沈睿怀里掏银子往里扔。
裴菀书抬眼一看,吃了一惊,竟然是长天和几个人在表演,他们倒是真刀真枪的耍,怪不得围观之人如此兴奋!
不禁转首看了一圈,结果看向沈睿的时候他又在看她,装作若无其事瞪了他一眼,然后专心看卖艺的长天他们。
人越来越多,沈睿似乎有点烦躁,但是永康却兴致勃勃,见沈睿如此,一把将他推开裴菀书身边,自己站过来拉着裴菀书的手,继续看热闹。
“菀书!”低低的声音,是柳清君。
心头一颤,刚要转头,却又听他紧接了句,“别转头,我说,你要是同意就点头。”
裴菀书听得声音在自己左侧,微微转首看向右边的永康,她没半点反应,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心想可能是他用了什么功夫别人听不到,便微微点了下头。
又听柳清君道,“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南梁有大批游侠无声潜入京城,喀尔塔塔部想趁机南下,很可能他们有所勾结,皇帝近来身体不好,可能不想打仗,而且似乎在筹谋什么,看起来比较着急。”
裴菀书心头震动,却竭力保持镇定,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场内。
“现在你想的和我一样么?他想确定最终的储君人选,频繁逼着二皇子出招,现在表面对瑞王示好,实际是挑拨他们的关系。”他的声音淡淡的,不疾不徐,让她感觉似乎回到了初相识的几年,时刻都是那样气定神闲,从容淡雅的模样,一袭青衣,一脸淡笑。
点了点头。
听他继续道,“你想打破他的计划,是像从前那样么?”
裴菀书颔首。从前那样,便是模仿皇帝的笔记,她想伪造密令,让人潜入忠君派的密室,同时要不露痕迹的引起二皇子在忠君派内部眼线的注意,还要保证不被那些老古董们看到密令。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将密令写好,让解忧交给长天,我会让人伪造密印,然后将密令偷偷送进去。”
裴菀书心头一跳,突然想裴府里是不是也有他们的眼线?二皇子呢?是不是也有?眉头挑了挑,他似乎知道她的担心,缓缓道,“裴大人的自然送到翰林院去,他从不在家办公务,这大家都知道。”
依然面带微笑,点了点头,裴菀书很想转头去看他,看看他是不是完全好了,那双眼睛是如从前那般澄澈温润还是变得忧郁。
沉默了半晌,又听他说道,“菀书,我,我已经好了,解忧出门的时候要小心,不用到香雪海产业,就到这个街头,将东西扔下便可。”
裴菀书点头,突然手上一紧,被他握住,心头突地一下,想抽回却感觉他将一件东西塞进自己手里,拇指划过那物件也轻轻地擦过他的掌心,是从前他送她的银簪,里面藏了毒针的。他猛地将手撤离,她听得一声压抑的低叹,接着他又道,“我想知道你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你若是愿意,找时间让解忧告诉我吧。”
她想起花追风说要帮他传功力,想他们定然是旧识,便微微颔首。
“小心!”他低低地叮咛。
她又点头。想对他说保重,又听他道,“我们已经打探到你哥哥和楚王的一点消息,他们躲在京城,具体要做什么不知道。不过你总该放心了!”
她用力地握住手里的银簪,想去握他的手,不能说话,但是她想他知道,自己有多关心他,心头有多少歉意却也无法表露。
“回去吧,有什么好看的?”沈睿突然烦了,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便伸手拉着永康又去抓裴菀书的胳膊。
裴菀书低呼了一声,想躲开,沈睿却拉着她们往外走,也不管永康反对。被他拖了两步,她回头去看,身后一个虬髯大汉,一双温润如春风的黑眸,深深地凝望着她。
风雨如晦
沈睿审视探究的眼神让她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觉得他似乎知道什么,或者假装知道。
他住进瑞王府也是皇帝授意让他来监视她和沈醉吗?
柳清君动作很快,将皇帝使用的一模一样的密令信笺以及笔墨夹在王府笔墨采办里偷偷地转到她手上。
沈醉白日出去公务,她趁着说去帮沈睿和永康煲汤的时候将密令写完,大意内容是如果皇帝有什么不测,则托付文大人等重臣联络相州的萧侯爷保太子沈玮登基。其他废话未说,但是却营造出一种皇帝对当下各皇子的不信任,主要是对于沈醉其次是沈徽。
皇帝的一点挑拨离间都能让向来深沉的桂王失了分寸,或者说不是失了分寸,而是真的到了和沈醉决裂,沈醉也成为他登基路上绊脚石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踢掉。不管沈醉是不是真的无心夺嫡,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帮助自己。只要他觉得沈醉对他存在威胁,便誓要除去吧!所以密令上便将沈醉化为皇帝防备之人,也好让沈徽缓缓心思。
解忧西荷每次办事也是慎之又慎,所幸都没有出过岔子。
密令送出去没几日,裴菀书便感觉到变化,从韦姜那里就能分辨出细微的差别。太子刚被废那阵子,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得意,皇帝拉拢沈醉,她该是有点疑惑的吧?而到了现在,坚定皇帝保太子的说法之后,她明显急躁起来。
独自一人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目光锋利冷寒。
听了西荷她们打探来的消息,裴菀书也没什么高兴地,直到柳清君传来消息,密令被二皇子的眼线看过,然后销毁,没留下一丝痕迹才真的松了口气。
进入腊月,天寒地冻,连画眉八哥也都被移到温暖的里间,但是沈睿每次来都嫌它们聒噪,逼着裴菀书扔出去,懒得和他吵架,便让木兰将它们送去专门的暖阁,由照顾木兰。
这日陪他们打了一会马吊,赢来赢去都是王府她自己的钱,觉得没意思,但是永康却不肯放过她,将几个丫鬟都使唤遍了终于找到比她打牌更烂的人才欢喜地停了手。
“菀书姐姐,我赢了三文钱!是不是很厉害!”她笑靥如花,面色红润,没一点生病的样子。
裴菀书失笑,抬指拈起她那宝贝的三枚铜钱,笑吟吟道,“要不要我帮你存到钱庄去?”
“好呀,那明天是不是就能取六个了?”永康乐滋滋道。
裴菀书禁不住大笑起来,憋不住,“永康,要是你这三个铜子是母的,恰好钱庄包管配种,那倒是可能。”
永康知道她揶揄自己,撇撇嘴,不服气道,“就算是能配也未必,你和四哥都那么久,不是也没出来小菀书和小沈醉么?”
裴菀书的脸腾地红起来,将三枚铜钱揣进怀里,转身道,“小孩子胡说八道,大钱就充公了!”说着便往外走,在门口撞上沈睿,被他伸手拦住。
愣了一下,他已经规规矩矩的,现下冷不丁一副不怀好意地样子盯着她,让她心头一咯噔,忙后退,他却一闪身挡住她。
“那日出门,你去会谁了?”他声音低低的,却一副不容违逆的样子。
裴菀书不禁抬眼看他,觉得他越来越不一样,不再是最初看到那一脸邪气的少年,现在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
“会谁?我不是一直在你们身边吗?”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皇帝让他来盯着自己吗?
“你要是不说我告诉四哥,看他生不生气!”他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
裴菀书比他更加用力地哼了一声,“你四哥回来了,不如我们去说说看!”她转首看向外面,沈睿果然回头去看,她立刻跳了出去,斜挑着唇角,冷冷地睨着他,“臭小子,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
说着却见他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朝她走近,裴菀书忙瞪他,“沈睿,大家不是早就和解了吗?别动不动就翻脸,你好歹也是在我家!”
沈睿听到那声我家,冷哼抬眼道,“刚才你不是还说你家是裴府,我们沈家与你不相干吗?不是说沈醉也不相干么!”
裴菀书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如此说过,见他斜挑微眯的眼梢,立刻意识到他挑拨离间,刚要反击却被人揽进怀里去。
“你们在家都挺自在哦!”沈醉一手穿过她身前将她夹在腋下,抬眼见沈睿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进房中,笑了笑,对她道,“我们去书房!”
裴菀书一下子面色泛红,忙道,“你,你也放下我呀!”
“我这几天都有空,在家陪你好不好?”将她放下,不过是想看她脸红的样子,看到了便笑着握了她的手回房间去。
“不用进宫?”
“不用。”
“不用去驿馆?”
“不用。”
“不用见桂王?”
“不用!”
“说话算话!”
“我从不哄人!”
“四哥都要变成应声虫了!”永康忽然从里面跳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抬手对着沈醉刮羞羞。
“某人可比我应的多!”沈醉看着她笑道。
永康不服气,嘟着嘴,“什么某人?少意有所指!”
沈醉呵呵大笑,“黄侍卫呀,感情有人不想他做?”
永康一张脸瞬间酱紫,捂着脸“忽”地冲出去,一边恨声道,“最讨厌你了!”
裴菀书好奇道,“永康和黄侍卫怎么啦?”
“她看上黄侍卫,估计父皇会赐婚。”沈醉简短说了两句。
裴菀书微微颔首,喜道,“那是好姻缘呀。”探身看看在院子里降温的永康,低声对沈醉道,“有时间你将黄赫找来,让他们多熟络熟络呀!”
沈醉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他们在宫里熟络过了,不用我们提供场所。”
“既然你有时间,不如我们喝酒去!”沈睿手里把玩着裴菀书那只根雕佛手笔筒,看着沈醉淡淡道。
“行啊!”沈醉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