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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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报复朕么?”
“臣妾不敢。”她忍着痛跪下,低眉顺眼的回道。
“够了,你为什么只有这几种表情?只会说那几句话?你没有感情吗?”
“臣妾只做因该做的事,说应该说的话。”
“你为什么不求我?求我放过你,求我放过夏侯家?”
“臣妾求过了,就在大婚之夜。臣妾说过,为了夏侯家,什么都愿意做。”
是么?元君耀回忆着,好像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哼!”他无言以对,拂袖而去。
为什么,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样唯唯诺诺,就像木偶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回答,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他想尽办法折磨她,可她却没有一点的回应和反抗,就像是落到湖里的石头一样。他想要一个有趣的玩具,而不是一个断线的偶人!她打冷凝枫时的魄力道哪里去了,可恶!
……
元君耀走后,羽鸢才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
走到书案前,果然是一地的狼籍,都是他的粗暴留下的痕迹,散落的书本,自己的袍子。有些凉,她捡起外袍来,披在身上。然后蹲下来,默默的把散落的纸捡起来,每一页纸都是泛黄的。那本古旧的《鬼谷子》,那里经得起元君耀的折腾?砸到自己脸上时,装订的线便断开了,书页撒了一地,先前自己摸到的,不过是仅剩的订在一起的几页罢了。
元君耀的折磨,比她想像的还要过分,**上的痛楚,还有精神上的凌迟,让她最近心神不宁,总是要喝安神静气的茶才能平静。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到头?
又开始思索那个问题:元君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依他继位后的所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夏侯家,因为那些曾经依附于摄政王的家族,大多获了罪,况且夏侯家还是亲上加亲。自己的出嫁,也只是家族最后的挣扎。
可是到现在他还没动手。初次进宫的那天,迎接的宫人们面上都是奇异的表情,是嘲讽,是不屑,因为她们料定了羽鸢不过是元君耀一时兴起才纳下的贡品,不可能有恩宠的,所以根本没把羽鸢放在眼里。刚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到服侍自己的宫人,除了如萱,都是敷衍的。
但元君耀接连几日都宿在凤至殿,便有了传言说他被皇后迷了心,所以不打算铲除夏侯家了,那些宫人们又开始讨好羽鸢了。
可事实呢?每一次元君耀的来到,都让羽鸢胆战心惊,无论怎么的小心应付,总能被他挑出错来,然后就是他的怒火。如果他真的被自己迷住了,那道是好了,至少不用忍受他的折磨吧。
他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该请罪,而是和他针锋相对?这样的话,怕是见不到明天的黎明了吧,她自嘲。
无数的困惑涌上心头,虽然并不信佛,羽鸢还是在心中默念,倘若佛祖有怜悯之心,请指我一条明路,佑我不再挣扎于苦海之中,愿夏侯家不要灭亡。
扭打
扭打
在百花盛放的春季,自然是最适合赏花的。在例行的请安散去后,羽鸢便带了如萱去御花园中闲游。广袖长袍上绣着各式的花,一只彩凤穿梭其中,长长的尾羽一直绣到了后摆上,袍子上的图案很是应景。
眼前也是一片百花缭乱,迎风招展之姿。
正与如萱聊着,无意间的转头,羽鸢瞥见了远处的一个鹅黄色身影。虽然在花草的掩映中,看不大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那是湘妃,因为今早请安,她穿的正是这身衣服。
中毒的事后,两人一直是相安无事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遇上独处的时候吧。
走近了,那人果然是胡灵湘。她一袭鹅黄色开襟外袍,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正对着一株绣球花兀自欣赏,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羽鸢皱起了眉,不得不说,她很讨厌这个颜色,从小就厌恶鹅黄色,当然,还有穿着的这个人。
“咳咳。”她轻咳。
听到声音后,湘妃转身,看见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退下吧。”羽鸢转头对如萱道,“我和妹妹聊会儿天。”
“你下去吧。”见状,胡灵湘也吩咐自己的宫婢。
现在,大丛的绣球花前,只剩下两人。
短暂的沉默,羽鸢问道:“妹妹可喜欢姐姐送的金丝雀?”
听到金丝雀三个字,兴废愣了一下,还以为这件事她会就此作罢,没想到还是来兴师问罪了呢。羽鸢不说,她也不点破,只是照字面上的回答:“羽毛倒是鲜亮,两腿也很修长,只可惜,没有婉转的声音。”
“同样是吃了妹妹的薄礼,可为什么它死了,我还活着呢。”见胡灵湘装傻充愣,羽鸢索性直接点破了。
“姐姐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明白。”松开手里的一株绣球花,那硕大的白色花球摇晃了几下,回到了一大丛花之中。她转过身来,看着羽鸢。
“湘妃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抑或是时日太久,已经忘记了?你在墨汁里掺毒物,这方法倒是很高妙。”
胡灵湘一怔,有些愣住了,皇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此时在辩白也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捅破这层纸是什么意思。
但她脸上的迷惘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姐姐你错了,那并不是毒,只是西疆小国的贡品罢了。就算是你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御医验过之后也会说那是无毒的,你又能怎么样呢?”
“你!”
“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皇后身份来压我吧,不过只是个空壳罢了。要是哪天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呵呵,夏侯家只怕是……你还是想办法讨陛下欢心吧,少来惹我。”说完她转身要走,经过羽鸢身边的时候,故意狠狠的撞上去,没有防备的她仰面便摔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背上和腰上的瘀伤一触到地面就痛。
湘妃的话戳到羽鸢的痛处,正中红心,再加上这样的挑衅,大为恼火的羽鸢从地上爬起来,径直向胡灵湘追去。
此时的胡灵湘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中,自己数落了皇后,还推搡了她,实在是快事一桩啊。她忽然感觉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刚辞啊被撞倒在地的羽鸢。发髻有些散乱,流苏簪子歪了,正不善的瞪着自己。
“皇后……”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就挨了一巴掌,湘妃退了一步,差点站不稳。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从小到大,被别人打,这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了的疼,羽鸢的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胡灵湘捂着脸,唇角留下一丝血来。
“夏侯羽鸢,你敢打我!”她是又惊又怒。
“打你又怎么样?”羽鸢本就比她高出一些,现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胡灵湘也不敢示弱,一脚磕在羽鸢膝盖上。
髌骨一阵锥心的痛,她失去平衡就向前栽在了地上。既然如此,索性就鱼死网破吧,她用力的抱住湘妃的腿,将她也拉倒在地。于是两人扭打起来,相互撕扯着头发和衣裙。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是皇后又怎样,陛下宠幸的还不是我!”
“呵,不要忘了你小妾的身份!”
“呸!那个位置是我的,是夏侯家恬不知耻的送你进宫!”
羽鸢和胡灵湘相互谩骂着,字字句句,都是再恶毒不过的话,贤淑识礼的大家闺秀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两人已经顾不得身份了。
在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宫婢看不到那边的情形,只是听到越来越大的咒骂声才匆匆跑过去的。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们一跳,想要拉开她们,可两人正打得激烈,是难舍难分。不过显然是羽鸢占了上风,她骑在湘妃身上,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过去,胡灵湘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接着又是第二掌。
她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从背后抓住羽鸢后脑勺上脱坠下来的发饰,一扯,那发饰便掉了下来,乌黑的青丝彻底的披散下来。被扯着头发的羽鸢只好腾出手去抓湘妃的双臂。
两个宫婢根本没法拉开她们,反倒是一不留神,被打了几下。
“你家主子太没规矩了,以下犯上!”如萱说道。
“皇后怎么了?不得宠的女人,迟早要去冷宫的。”之桃说完竟然还冲她挑眉,这样嚣张,无非是仗着湘妃得宠。
“放肆!”似乎是被地上的两个女人你死我活的气氛感染了,如萱用力的推了粉衣的之桃一记,接着两人也扭打起来。
这下好了,春意盎然的御花园里,骂声一片,谁又想得到大家闺秀也会用这样粗鄙的语句。不仅如此,四个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拉扯着,指甲、牙齿全用上了。女人没有男人的力量,没有拳头没有刀剑,有的就是难听的骂词和指甲牙齿。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的回廊下传来一声怒斥。
听到这声音,四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一看来人,心里都暗叫不好。
昭仪
戛然而止的四个人,怔怔的看着一脸怒意的元君耀。难得今日奏折很少,算是得了空,下朝后便到御花园中散散心,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回廊那头的两个身影。
一袭鹅黄宫装的女子向前走着,后面的红衣女子叫住了她,接着就是一巴掌。现在走近了,看清了两人是谁,其实这件事谁是谁非,一开始在他心中就已经有了定夺。
“后宫里位分最高的两个人,居然在这里厮打,你们粗鄙的话语,就像是市井中的下三滥,这成何体统?你们的礼数呢?”他怒道,难的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目光扫过羽鸢。
眼下的四人,十分狼狈。原本盘成的精致发髻已经散乱了,金钗和步摇挂在蓬乱的头发上,纠缠着。锦衣华服沾满了灰尘,还有落下的花瓣,领口和袖子都扯得破破烂烂。若非认得,一定会认为她们是被大户人家扫地出门的妾室,像疯狗一样相互撕咬。
或许这还不是最抢眼的,因为两人的脸山、手上都挂彩了。不过占了上风的显然是羽鸢,湘妃的两颊都是红红的指印,唇边流血,白嫩的脖颈、手臂上都是羽鸢的指甲印,好些地方划得很深,都破皮了。
“你是很喜欢掌掴别人呢。”元君耀上前一步,刚刚爬起来还没站稳的羽鸢又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
“……”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怎么处置自己,只好选择沉默,低下头。
“为什么不说话,是打了湘妃心中有愧么?”
见元君耀站在了自己这边,刚才还狼狈不堪的胡灵湘露出了喜色,不过她迅速的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娇声道:“陛下,皇后她,她……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说完眼角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泪,演得活灵活现,羽鸢冷哼。
听出了元君耀的维护,看到矫揉造作的胡灵湘,羽鸢心里噌地一下就火了。
上前一步,羽鸢严肃的看着他,不卑不吭的说:“分明是湘妃以下犯上,将臣妾推倒在地,然后臣妾心中忿然,才忍不住掌掴了湘妃。若真要算起来,臣妾只是在治湘妃不敬之罪。依例,这样的惩罚,算是很轻了吧。”
“陛下,臣妾冤枉啊!明明是皇后,她说臣妾再怎么得宠,都只是一个小妾,她才是后宫之主,然后打了臣妾一巴掌。”湘妃柔弱的说道,梨花带雨。
元君耀转而看向羽鸢,“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
“为什么陛下只相信湘妃的一面之词。”
“那你又有什么凭据?刚才朕是亲眼所见,你叫住湘妃,然后打了她。”
“陛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