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逍遥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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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是极秀丽动人的,通身却又有种清绝出尘的气息,一双明眸,目光宛然流转,似能勾魂摄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神稍带锐利。
秀行知道,这届的国师辅神之时,才十三岁,下山之时,才不过十六,十八岁一到,便任了国师之职位,到如今就任三年,也才不过二十一,正是花容鼎盛,道术精纯,前途无量之时。
宁云赐本也算是个不俗的美人,但在国师面前,却是天壤之别,看一眼都是多余。
秀行看呆之时,却听国师问道:“你便是现任辅神者?”原来她竟走到了秀行身前。
秀行回过神来:“正是。”这样美的女子,又是国师,近在身侧,竟让她有种无端拘谨的感觉,原来太美,不仅会叫人陶醉,更会叫人不安。
国师美且锐利的眼睛望了她一会儿,又看见她怀中的灵崆,双眉一簇,略见讶异之色,随即终于看到了旁边的秋水君。
两人目光相对,国师先道:“秋水掌督教,许久不见,有礼了。”
秋水君也只淡淡行了个礼,道:“见过国师大人。”
身后宁云赐道:“你看萧秀行的资质容颜,难道我说错了么?”
国师深深地看了秀行一眼,便回过头来,睥睨着宁云赐,不屑一顾道:“浅薄蠢材!倘若辅神者靠得是本身姿色,那这普天之下比你美的人不计其数,你就算是生生死死,化作微尘,也是轮不到你上九渺!且收了你这无知的张狂,休要再丢人现眼了!”
宁云赐瞪大双眼,鲁元初喝道:“云赐,不要再说了!”素来的好脾气,此刻却动了怒,宁云赐对上他的双眼,顿时不再言语。
鲁元初扶着宁云赐起身,道:“国师大人,请饶了她年少无知之错,晚辈会尽快将她送回宁家,不会让她在外惹是生非了。”
国师扫他一眼,道:“既然你如此为她求情,我也懒得同这样蠢笨之人再计较下去,真真有失身份!带她离开罢!”
鲁元初答应一声,半扶着宁云赐往内转去,临去回头,秀行却也正在看他,鲁元初神态有几分黯然,却一点头,终究又去了。
国师却望见了他两人这极短的交流,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回头重看向秀行,道:“难得,未曾见面之前我听闻萧家之女性情莽撞,仗着有几分天资便颇为恃才傲物,谁知竟全是谣传,你被人如此诋毁能不动怒,已经是难得,且又一身灵秀,宛若清风晨露,灵台镜果真未曾选错人。”她负手而言,明锐的眼中带了几分笑意。
秀行大为意外,因手中抱着灵崆无法行礼,便只好欠身:“国师大人谬赞了,秀行很是惶恐。”
国师望着她,又道:“不卑不亢,见了我亦毫无畏缩之态,怪道灵崆大人也愿亲近你。萧秀行,你不错……”
秀行怀中的灵崆半睁开眼睛,斜斜地看了国师一眼,就重新又闭上。
秀行颇为汗颜,道:“秀行……秀行也没做什么。”
她并非是宁云赐一般“唯我独尊”的性情,虽然我行我素,但最怕别人夸赞,一说她好,她本能地就觉得自己尚不够好,无端便心虚几分,把素日里所做那些经不起推敲的琐事尽回想起来。
国师“哈”地一笑,忽地问道:“辅神者不是跟随着神君的么?”
秀行原被这一幕震住,忘了此事,被国师一说才想起,顿时惊道:“啊,我竟忘了!”抬头便看向楼上,见上头静悄悄地,不由心怀侥幸,低声说道:“师父大概还未回来,我……”
谁知刚说到这里,却听得楼上有个极冷的声音喝道:“给我滚回来。”
秀行浑身一震,心中叫苦,情知清尊分明已回来了,只不知是要赶紧“滚上去”的好,还是……谁知只是瞬间犹豫,国师却迈步向前,惊喜交加,叫道:“师父!”
国师双臂一抬,竟飘然而起,向着三楼飞身而上,衣袂飘扬,姿态曼妙之极,不输那蓬莱的仙子。
秀行又惊又迷茫,却见国师将到三楼他们房间门口之时,忽地闷哼一声,身子好似撞到了什么,竟极快地倒跌回来,身不由己,自空中落下。
国师落地之时,身旁两个侍者便抢过来相扶,国师用力将他们推开,仰头眼睁睁地望着楼上:“师父,你就不肯再看我一眼么?”
秀行心中震撼无法言说,看看地上的国师,又看旁边秋水君,却见秋水君蹙着眉头,并不惊讶,显然早有所料。
秀行又看国师,却见她明眸之中,竟隐隐地水光闪烁,但她仍昂头痴痴看着楼上,似盼着那人出现,她本就是个绝美无双的女子,如此神情,任何人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楼上传来的,仍是那个极冷的声音,唤得却是:“萧秀行!”
30、不知情,一吻惊心
清尊的声音传入耳中,秀行顿时便打了个寒颤,求救般看了秋水君一眼,秋水君道:“秀行,我陪你上楼。”
秀行怀中的灵崆本正极为舒坦地假寐,连国师的出现都未引他醒来,但自清尊发声之时,他便一直瞪圆了眼,此刻便低声嚷道:“去不得,去不得!”
秀行被灵崆一嚷,才也回神,急忙道:“师叔……不、不用了。”将灵崆递给秋水君,迈步往楼上而去。
秀行跑了几步,就不由地回头看地上的国师,却见她痴痴地仰望片刻,忽地一咬牙,重又飞身往上。
秀行不敢置信,眼睁睁地看国师将到三楼,那身子却被什么击中一般,极快倒退回去,若非她功力高妙,便会直接摔在地上。
秀行身不由己地往房门口走,一边望向国师,见她落了地,手在胸口一抚,忍了忍,终究未曾忍住,然而嘴角却无声多了道鲜红血痕。
国师蹙着眉头,陡然吐了一口血出来,与此同时,明眸中的泪也跟着坠下。
此刻秀行已经走到房门口,手抬起按在房门上,眼睛还看着楼下,她手上未曾怎么用力,房门便推开了。
国师重新抬头,看看那敞开的房门,又看看秀行,又低低叫一声:“师父……”百转千回。
先头那么高傲的女子,忽然之间竟变作如此……秀行心里又惊又是不忍,急忙进门,却听清尊道:“把门关上!”
秀行抬头,见清尊果然坐在窗前的桌子边儿上,她犹犹豫豫,将房门掩了,道:“师父……”
清尊并不做声,秀行小步挪到桌边,决定先下手为强,便鼓足勇气道:“师父,我错了,我一时情急忘了师父的话,我……”
清尊道:“你是忘了我的话,还是从来都不肯听?”
“我……”秀行便欲解释,抬眼看他竟未戴面具,依旧是漠然无情的神色,一头青丝更是衬得肌肤胜雪,眉眼清俊不可言说,秀行看一眼,莫名其妙竟想到方才楼下的国师。
这一对若真在一块儿,那才是天上仙人般的姿容风度,明珠双生,倾国绝世……
一时间心里涌出无数璀璨华丽辞藻,臆测胡想。
秀行轻轻叹了口气,忽地不想再为自己辩解,只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说道:“师父你罚我罢。”
清尊闻言,长眉便轻轻一挑,正欲说话,却听得门外有人道:“师父,为何你不肯再见我一次。”声音近在门外,竟是国师。
清尊双眉蹙起,金色的眸子里便多了似怒意。
秀行只知道当任国师曾在九渺辅神,其中具体详情,却是不知。她也知道,每一届辅神者下山后,从不曾对外透露山上情形,甚至有人说一概忘却。
可看国师之态,却分明是个记得极为牢固的,且这种情形,更好似大有内情,简直深不可测……
只是秀行看清尊如此神情,分明是极为不悦,她想到方才国师嘴角带血之态,一时替国师捏了把汗。
若是在平时,她还可以多嘴几句,但如今她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
只听外头国师又道:“师父,你若不见我,我便在此长跪不起。”
秀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耳,看看紧闭的门扇,又看清尊,却见清尊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握拳,终于出声说道:“水含烟!你早已下山,已非我的徒弟!”
门口国师道:“师父还记得我的名字?师父果真还记得烟儿?”是惊喜交加的口吻。
清尊不语,国师道:“一日为师,终生不忘,师父,求你开门见烟儿一面。”
秀行在旁边站着,呆若木鸡,她也知道国师的名字叫做水含烟,但这名字,普天之下怕无人敢直呼的,何况还叫“烟儿”。
看来好像清尊同国师大人之间,果真……内情甚深。
清尊却好似很不耐烦,连身子也未动,只道:“我记得的人有许多,不独你一个,自你下山便同我毫无瓜葛,滚!”
秀行听了那个冷绝的“滚”,几乎就自觉地捂着耳朵自己“滚”开。
国师却不愧是国师,隔着门扇问道:“师父,为何要对我如此绝情。”
清尊只“哼”了声,却不搭腔。
水含烟又道:“师父还在等那个人么?却仍旧未曾等到?”
秀行一听,耳朵越发竖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碌望向清尊面上。
清尊本正垂眸沉思状,此刻若有所觉,便抬眼一看,四目乍然相对,秀行一惊,便转开头,若无其事状看向别处。
清尊望着她的眼珠子很是明显地转了一圈,眼神便变了一变。
而秀行心想:“难道当日秋水君所说那个同清尊极好的弟子,就是国师么?他在等人之事,总不会是每个弟子皆知罢。”
又很是头疼:“我现在终究确认,国师大人同师父之间……咳,真是一言难尽啊。”一时之间,魂飞天外,神思恍惚。
秀行胡思乱想之时,那边毫无预兆地,清尊起了身,迈步到了门口。
秀行的眼睛瞪得溜圆,灵崆见了亦会自叹不如,眼见清尊到了门口,将门霍然打开。
秀行倒吸一口冷气,果然见门口处,国师大人端端正正跪在那里,闻声便抬起头来,那双眸子因带着泪光,朦胧绝美之极,一反她教训宁云赐之时的决然,反带着楚楚之意,令人心生怜惜。
秀行本正一心一意地要看清尊反应,见状却不由地魂魄飘飘然,咂嘴心道:“国师大人生得可真是美,可谓天下第一美人……我若是男子,定会为其辗转反侧,溯洄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且不说秀行在心中大加感慨,却见清尊将门打开,国师大人惊喜交加:“师父……”并未起身,双膝跪地向前蹭来,随即抱住清尊的腿,“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被如此绝世美人主动抱住,着实叫人眼红的紧,难得清尊竟无动于衷,身形纹丝不动,垂眸淡淡说道:“水含烟,你休要打错了主意。”
国师怔住:“师父……”
清尊道:“我等谁或不等,同你又有何相干?”
国师仰着头,急忙说道:“师父,你明明也不记得你究竟在等的是何人,为何你不认为,你等之人乃是徒儿?”
这当真是一级秘闻,秀行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双脚悄悄地往前挪了一步,又停下:如今是何等状况?
只听清尊道:“你说,什么?”
国师道:“师父难道不记得了,当初我在九渺之时,同师父……是何等的快活自在,又有哪个辅神者能令师父如此?师父也说过,我是不同的……却为何竟如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