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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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目前看来,现在还是江雨一头热,闻悦根本已经表示了,自己是不祥之人,不愿意害人,更不能出嫁,小茹当然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那所谓灵雀算命,简单得很。
白腰文鸟这种鸟,实际上是一种有些笨的鸟,根本算不上灵,只要做过点儿训练,鸟就能很听话地按照算命师的想法做出举动,不过是算命师备一些这种鸟喜欢的甜酸醋类,等到来算命的说了生辰八字,算命师便手疾眼快地将甜酸的醋涂在选中的纸牌背后,牌上都是模棱两可的话语,到时候该怎么说,还不是由着算命师发挥嘛……
这些手段,可比现代人差远了,小茹叹了口气,不过,这样的事情,古代人可是很忌讳的,如果想毁了某一个女孩儿,直接请几个算命的传出她八字不好,克夫克子克父母的传言,她这一辈子,估计就惨了,当然,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深仇大恨,没有哪个这个时代的人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小茹此时,到再不想伸手管这件儿麻烦,江雨要是真不喜欢苏梅,就算勉强他娶了苏梅,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幸福,只要闻悦不是故意勾搭江雨,不是有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企图,小茹就打算丢开手,不去理会了。
但是,小茹不理会,楼易却因为媳妇的原因,很是有些上心,没过两日,就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说给了江天听。
这一日,风和日丽,小茹抱着孩子在阳台上晒太阳,这个小宝贝居然能翻身了,而且特别喜欢趴在婴儿床里,不喜欢躺着,他趴在床上,小脑袋扬起来,总是笑呵呵的,哪怕饿了,尿了,也是很不舒服地哼哧几声,只要给他处理干净,喂饱了肚子,立马就不再啼哭,婆婆都说,自己的金孙比儿子好带的多,以前带楼易的时候,经常一宿一宿地不安生……
小茹每一次听自家婆婆讲楼易小时候的趣事儿和顽皮捣蛋的事情,什么穿着小花裙儿,梳着十几个小辫儿扮女孩子,上树偷邻居家的大红枣,结果被人家家的狗咬了屁股一口,从此爱上吃狗肉火锅,幸亏没有升级到见狗就打的地步,还去鸡窝里面摸鸡蛋,被正抱窝的老母鸡追得满院子乱窜,这些可爱的小故事们,都有喜感,也让小茹见到了自家相公不一样的一面儿,原来,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以前听老爷子说,他对楼易费心费的比丁峰要多,小茹还不怎么相信,听了这些,却是有些信了。
就在小茹所在的阳台下面不远处,楼易正拉着江天在那个小小的八角凉亭里谈话,虽然隔了很远,他们说的话,还是通过落在阳台上的小麻雀,一句不落地进了小茹的耳朵。
卷三育儿经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退亲
凉亭周围,百花盛开,显得春意盎然。鸟雀纷飞,虫鸣鱼跳,时不时有几只彩蝶在花瓣上停驻。
石桌儿上摆放着上好的紫砂茶壶,小巧的杯子,带着茶叶清爽的气息,雾气朦胧,几乎笼罩了半个小花园儿,空气里流动的都是让人陶醉无比的香气。
香茗是用年前储存起来的雪水泡的,清香悠远,带着花朵般淡淡的味道,这种茶水,也就是老爷子丁峰和楼易几个习惯享用,小茹和婆婆虽然也渐渐学得有些挑剔,但从来就是取用井水或者泉水,别人把雪水说得再好听,她都不肯喝一口,没办法,虽然这个时代环境好得没话说,雪水,雨水,完全可以直接饮用,无根水甚至能做药引子,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受够了酸雨灰雪的小茹姑娘,依旧有心理阴影,享受不了这些好东西。
喝着香茗,楼易整理了下思绪,才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给江天:“这么看来,王夫人……闻姑娘其实也是个好的,这事儿主要怨江雨,和人家一个新寡的女人没多大关系!”
江天愣了愣,他实在不是个伶俐人,这会儿被楼易一说,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他本来想着,勾引自家弟弟的女人,肯定是狐狸精一流,可现在的情况,明显和想象中不一样——“那怎么办啊?我们江家可不能对不起苏家,苏老爷子对我们两兄弟,可是有大恩的……况且,苏梅和江雨的婚约是两位老人定下,哪有做小辈儿的,去质疑长辈的决定……”
江天愁眉苦脸,不知所措,楼易也只好苦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问江雨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成亲的是江雨,要和别人过一辈子的,也是江雨,哪怕作为哥哥的江天,同样不能随随便便代替人家做什么决定。
“等一会儿江雨过来之后,你好好说话,千万别着急,听见了没有?说话的时候委婉一些,主要是探探他到底怎么打算的,是不是真的想退亲?我听说你弟弟和未来弟妹之间的关系一向不错,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他应该不会伤了自己未过门媳妇的心吧。”不过,楼易还是有些担心江天一点火就着的爆竹脾气,甚是郑重地叮嘱了一番。
当然,这完全是楼易多虑了,江天绝对能称得上是个二十四孝,体贴弟弟的好哥哥,对自己的宝贝弟弟从来都是疼爱有加,哪怕在没见着江雨的时候,对这件事儿有多么多么的反对,心里想好了一定要说说他家兄弟,可是,一看见弟弟那张明显憔悴下来的脸,满心的不满一下子全化作心疼。
“雨弟,我听吴妈说,你吃饭总不按时辰,这可不行,你身子骨本来就弱,要不是少夫人医术高明,你哪能像现在这么健康啊,可得好好重视,千万别弄坏了身子……”
江雨苦笑着答应了一声儿,他这会儿黑着眼圈儿,眉宇间都带了三分倦怠模样,神色是不太好,也难怪江天担心了,扭头看向楼易,笑道:“楼少爷……”
“别这么叫,显得生分,还是叫楼易或者小楼,都可以。”
江雨迟疑了下,点点头,笑道:“楼……兄,请问找江雨来可有事情?”
显然,江雨对直呼楼易的名字,或者更亲切地称呼他小楼,觉得有些别扭。
楼易也不在乎,沉吟了片刻,随手给江雨倒了杯茶水,招呼他安稳坐下,就冲着江天使个眼色,结果,他费了半天劲儿,江天那个愣汉只知道琢磨给自己弟弟做点儿什么补身子,把正经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看得出楼易是什么意思,没准儿当小楼哥眼睛抽筋儿了。
楼易苦笑摇头,不由叹了口气,难不成,还真要开口说别人的家务事?不过,作为江雨的原东家,他轻描淡写地点上几句,也不是不行,就很干脆地撇开神游天外的江天,开门见山:“江雨,你现在金榜题名,有没有想过成亲?我听说,你在老家有一房未过门的媳妇……要不要我派人接到京城来,男子汉大丈夫,总得成家立业才是。”
江雨一怔,神色一时间晦暗不已,过了好半天,才苦笑道:“我和苏家小姐已经退婚了……当初定亲的信物,我也托人送了回去……”
一句话出口,不光是江天,连楼易都大惊失色,本来以为他只是有了这样的念头,没想到,一向温吞的江雨居然雷厉风行了一把。
江天顿时脑袋一懵,蹭一下,跳了起来,愕然道:“雨弟……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么干,不是给苏老爹没脸吗?你要苏梅以后还怎么嫁人……你可是熟读圣贤书的,‘礼义廉耻’不用我这个大字不识的粗人教给你,可是,苏老爹对咱们江家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当初爹爹去世的时候,咱们年纪都小,要不是老爹接济帮忙,别说考科举了,你能活到现在嘛……”
看江天气得脸色煞白,江雨也吓了一跳,急忙帮自家兄长拍拍胸口顺气,嘴里却咬紧牙关,只说这婚事他是退定了,谁也不用多说,被追问得急,就闭口不言。
楼易一看,两兄弟瞪着眼,谁也不肯服软,周围虽然没人,可闹大了江雨的名声可就全完了,这事儿偏偏是自己一句话给引起来的,暗自吐了吐舌头,急忙一把拉过江天,塞了杯茶水过去给他下下火,自己则站起来,扭头溜了:“你们两兄弟好好谈谈,我让人送点儿点心,不要急,兄弟之间,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
小茹在上面,眼瞅着楼易一溜烟地跑上来,看着他抹了把冷汗,很是惊慌的模样,失笑道:“相公,你这是干什么?”
“哎!”楼易蹲下身,坐在儿子旁边儿,一边儿逗弄宝贝儿子,一边开口道,“果然,别人的家务事儿不能掺和……”话虽这么说,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真是奇怪了,江雨就算想要退亲,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嘛,他完全可以抽空回家一趟,和苏老爹,苏小姐慢慢谈谈,哪有一封信回去完事的……他不像刻薄寡恩的人啊……”
卷三育儿经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刁奴
无论江雨是不是个刻薄寡恩的混蛋,反正他目前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惹恼了向来疼他的兄长,于是,两兄弟开始冷战。
江雨甚至搬出了楼府,用在楼府当先生的工钱,在闻悦小姐的茶馆儿旁边,买了一座小小的民居,这房子很简陋,已经荒废许久了,里面充斥着一股陈腐的味道,屋子里倒是布置了些家具,不过,都已经腐烂,只能当柴火烧了,目前,江雨还没什么闲钱买好的家具,只弄了张桌子,弄了个板凳,连床铺都没有,拿张草席凑合着,就这么住了,但是,看无论江天说什么,江雨死活不服软的倔强样子,他对目前陋居还算挺满意。
小茹听了消息,只是耸耸肩,没多说什么,只是江雨那家伙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真能受得了自个儿一个人过日子?他会做饭吗?会砍柴吗?会收拾屋子吗?
难道他想天天在外面吃?那他得的那些工钱可不大够,要知道,京城居大不易,外面的饭菜普遍比别的地方贵上许多,对一般富贵人家当然不算什么,可是拮据点儿的家庭,一年到头恐怕都舍不得在外《奇》面吃上一顿,据小茹《书》所知,江雨不是个《网》会省钱的,平日里拿了工钱,没多久就花个一干二净,要不是家里有江天给他把关,每一回他的俸钱下来,江天都会提醒他一定要拿出一部分储存,这买房子的钱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小茹笑眯眯地继续制作逗儿子学识字的贴布画,小茹的手现在也很灵巧了,用五颜六色的碎布头儿,贴出许多可爱的小动物,太阳,星星,山川,河流,既鲜艳,又省事儿,这东西小茹曾经做好了一套,可惜,王蒙那女人给讨要走了,说什么自己的儿子想用上还早得很,而她家的闺女已经可以用了,碰上这么一位损友,小茹能怎么办,只好辛苦再制作一次。
幸好,贴布这玩意儿简单得很,制作很方便,小茹把活计都交给针线房里的人做,弄出几套精致不一样的,就足够哄孩子哄好久了。
“怎么了?”小茹低着头,自顾自地做自己的贴布,眼角的余光瞄见孟妮儿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漫不经心地挑挑眉,“进来吧,到底什么事儿?”
孟妮儿闻声进了大门,站在小茹面前,却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吭哧了大半天,一个字儿都没吐出来。
“哟,咱们孟妮儿不是挺豪爽的,今儿怎么了?是不是相中了哪个男人?嗯,可不是嘛,孟妮儿年纪不小,是到找婆家的时候了,你自己要是看上哪一个,就跟我说,我给你和晓燕准备嫁妆,可都准备好些年了,快说说,是哪家的,我好给你把把关……”
“少夫人……”孟妮儿脸上一红,不过,被小茹这么一逗,倒是不扭捏了,哭笑不得地恼道,“您说什么呢?我是想说,今天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