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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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廷玉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谢轻容想想,道:“我记得那时候你第一次来宰相府。”
于是把那时候的事儿说给文廷玉听。
当年文廷玉的年纪比太子小上几岁,随着她爹读书的时间也要晚些。
那年他才满了五岁,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母后便求他父皇让他跟着太子一块念书;是故那一日他跟太子一块儿来宰相府,太子在屋内专心致志地念书,太傅在合眼小憩,他却坐立难安,忽见一个黄毛丫头,穿着水红的裙,不知怎地趴在矮窗那望着他笑。
那时候谢轻容也还年纪尚小,却生得很美,那双眼睛笑弯成月牙,朝他招手,示意文廷玉跟出来。
文廷玉着魔了一样,蹑手蹑脚的逃了出去,追在她后头。
她动作却灵巧,在园子里东逃西窜,文廷玉找了半天,才见她坐在树梢,两脚一荡一荡地朝树下的自己说话。
她第一句问的是:“你是谁?”
文廷玉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名字,又问:“那你是谁?”
她却笑着不肯说了,又问一句:“你认得屋子里的人么?”
文廷玉点头,回答说那是他的太子
7、皇后所求 。。。
哥哥。
谢轻容在树上想了想,终于跳了下来;那棵树并不高,可是以谢轻容的身量来看,也足够文廷玉心惊胆战。
可是谢轻容却稳稳当当落了地,她绕着文廷玉走了一圈,打量着他,问了一句:“我哥哥是南安侯,太子跟南安侯谁的官大?”
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文廷玉呆愣了,想了半天。
以为他是没听见,谢轻容又道:“我哥哥是南安侯,是很大的官。”言谈举止中透着一点骄傲。
文廷玉道:“我哥哥是太子啊……”
两个人计较了会,都觉得是自己哥哥的官大,还未有定论的时候,突然见太子走过来。
文廷玉忙拉着谢轻容,问:“太子哥哥,你的官大还是南安侯的官大?”
太子听了这话,笑眯眯地招手,叫文廷玉过去。
文廷玉乖乖走过去,便挨了太子的一记耳光,脸颊上红了一大片。
“叫你来读书,成日里不学好,混说些有的没的……从今往后,还像这样,你将来能成什么事?”
这一巴掌打得文廷玉又气又委屈,直想哭出来,但他还未哭出声,便听见谢轻容哭了。
谢轻容那嚎啕大哭霎时令文廷玉哭不出来,太子听见她哭,也忙去哄,结果半天都哄不好。
后来哄得口干舌燥,终于有人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宝蓝的衫子,面如冠玉,从容不迫地先给两人请了安,然后把谢轻容抱了起来。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谢轻容立时不哭了,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人冷峻的面孔便露出一点笑意。
那笑容仿佛是融了冬雪的阳光,令他都动容。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的名字叫做谢轻汶,正是谢轻容的大哥。
那年谢轻汶十四,从前太祖恃才亦惜才,时常召见重臣家的子弟,出些题目考察,其中唯有他最出众,何等难题亦能对答如流;太祖觉他难得,不仅聪慧,亦有杀伐果断之才,竟不知怎地让他在那年立了军令状,出兵南疆,镇压那群对扶姜不服的番邦南蛮;都说此行凶险,众人未料得他小小年纪,不知是用了何种手段,竟真得胜回朝,太祖甚喜,赞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于是封他做了南安侯。
偏他生得又好,是个十全十美的人物;就连眼高于顶的自己,想起他那才华相貌,都忍不住称赞又叹息。
赞的是他才华高卓,叹的是这样一个聪明人物,不能为自己所用。
谢轻容说完了,却不见文廷玉有什么动静,便推了他一把。
文廷玉抿着唇笑,好半天才问她:“你还记得什么?”
谢轻容摇头:“没了。”
她一派天真模样,文廷玉没有多问。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了谎,就跟之前文廷玉也不肯告诉她烟雨楼之事一样。
其实她还记
7、皇后所求 。。。
得一点儿。
那也是在小时候,不记得是跟太子还是文廷玉做游戏,齐齐装出认真的腔调,在敬祖的贡桌前扮一双璧人。
说的是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二人默不作声,顿觉气氛莫名悲伤,文廷玉想了想,道:“说件你高兴的事儿。”
谢轻容抬起头看他。
“今日不是说起烟雨楼的事了么?为了这档子事,朕预备叫戚从戎回来。”
谢轻容听了这话,皱起眉毛。
“谁?”
文廷玉哑口,莫非谢轻容连这个都不记得?正疑虑间,忽然听到皇后拊掌。
“你说的是令之!”
文廷玉松了口气。
他点头:“是。”
谢轻容果真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吐槽慎入:】
喂我只是抱怨说霸王丧德评论好少,没说收藏不能涨啊……晋江大神你丫的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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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戚从戎 。。。
作者有话要说:要看的书可以砸死人,一个月看完,除非我天天打兴奋剂。
做头发的时候对方说我一直心情不好,叫我不要太焦心……于是回来码字,我想,你们是读者,我是作者,你们是为了乐趣看文,我可不是纯粹为了乐趣写文,别跟我说都是你自找的……废话我都知道。
其实大家爱怎样怎样,一开始就追文的姑娘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思君如故,我可不想透过文,令人学我愁眉苦脸,连外人都看穿。
还有一句,文才开始,别忙着说看不懂,我会尽量让它慢慢明了,我信大家都是聪明人。
临安侯府占地不知是否有千坪,极大的一处府邸,人却不多,因为谢轻禾并不喜欢人多。
他素有刚正不阿的美名,日子过得不算清苦,但绝不算奢华。
这侯府是天子所赐,却稍嫌冷清了点,不过谢轻禾认为他自己喜欢便好。
谢轻禾不大喜欢官场,也不爱交际,太府寺卿一职,成日里与银钱打交道他也不喜欢;可惜如今四海安定,边疆也少有敌国来犯。
可怜当年金戈铁马,今日就只能在小花园之中,一剑飞扫,斩断落花无数。
今日谢轻禾很闲。
虽然闲,可他并没有留在府上;当然,他是国舅,也有许多人想要巴结讨好,时不时来请他赏戏喝花酒,可是他从来是不会的。
今天却是个例外,侍从自前门,将今日递上来的拜帖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先是皱眉,然后就令人备马,晚间好去怡红别苑。
出门并不稀奇,可稀奇的是,他要去的地方。
天底下的花街柳巷内,总会有一个叫怡红院;怡红二字,说的是佳人红妆,妙语怡情,最能勾得男人欢喜。
而帝都尹丰内的怡红院,却是这扶姜最大,也是尹丰一绝。
怡红别苑与寻常的勾栏妓院也不同,自有官家背景,又因三绝闻名天下。
美酒,佳肴,以及美人。
酒是碧楼春,掌勺的大厨比那宫中御手亦不差,还有美人,名曰小取。
若说起美貌,天下第一便是谢轻禾那不知道好歹的三妹谢轻容,艳名天下皆知;而怡红别苑内,也有一人,色艳天下,其名小取,外相既美,亦有内德,眉目含情,妙语解颐。
普天之下,男人只喜欢两种女人。
一种是得不到的,一种是能得到的。
谢轻容是皇后,对这天底下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来说,自然是遥不可及,犹如天上明月;而小取,却是可以得到的,近如眼边蔷薇。
小取并不是清妓,她接客,而且明码标价。
她不是不卖,而是很贵,贵得寻常人,苦熬一世也摸不到她的手。
怡红别苑是官营青楼,而尹丰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官;世人都说到了尹丰,才知自己官小,人微言轻;昔年潼亲王还在的时候,亦笑说要敢在这怡红别苑内闹事,还要先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
世人都只有一个脑袋,所以都爱惜得紧。
不过即便如此,去怡红别苑为求美人青目的人还是很多,其中大多年轻,有些才名,这些达官贵人,文人骚客,南来北去,小取的名声越传越广。
何况就算不能拥美人入怀,好歹能听清歌一曲,看得一次小取的凌波舞。
蔷薇有刺难摘,闻得清香细语,也是好的。
有小取在,怡红别苑总是热闹,谢轻禾下轿,见里头人多语杂,更是不愿抬脚进去,
8、戚从戎 。。。
忽然听见一声:“谢轻禾。”
谢轻禾抬起头,对方就在二楼上,朝他一笑。
他登楼而上,又看向院内,原来表演乐舞的台子上又搭了一层高台,谢轻禾一看,原来是在表演着凌波舞。
那高台上的舞者,约莫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子,各个芙蓉如面,巧笑言兮。
那人坐的厢房,门一开,位置正对着高台,谢轻禾走过去。
“来坐。”
“令之,你是何时回来的?”这是个好位置,谢轻禾并不推辞,皱眉坐下。
戚从戎,字令之。
老实说,如果让谢轻禾选的话,他可不会同这样的人做朋友。
可是要说起来,戚从戎也是个无可挑剔的人物。
昔年太祖封赏功臣,戚从戎的父亲封的是敬国公,却不贪图富贵,自愿请缨到边关驻守,戎马一生,尽忠报国,可为群臣表率;戚从戎十二岁离京,随着他父亲在边关,而后敬国公故去,他袭了爵位,这么些年,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生得高大俊朗,多年的军旅生活,造就他一派硬汉的模样;性情又爽朗不拘小节,虽然时常说话讨打,但总是一副笑脸,叫人下不去手。
谢轻禾扫了一眼桌上,并无瓜果点心,只有一坛子酒,两只海碗。
果然是戚从戎的风范。
只听戚从戎笑嘻嘻地道:“你说错了,我明儿才回来。”
“你怎么进城的?”谢轻禾想,这人好大的胆子,皇令急召他回京,还敢这么悠哉:“你的兵马呢?”
“这个嘛……”当然是全丢给副将,他自个前来寻乐了。
听他像是要回答,其实他半个字都不打算说,谢轻禾摆摆手,示意自己其实也不想知道。
戚从戎倒了两碗酒,与谢轻禾一齐干了。
这酒不是惯常在京城内喝的佳酿,而是来自北方,普普通通的烧刀子,一灌进喉咙里,烧得火辣辣的痛。
只有这样的酒,才喝得出豪气干云。
谢轻禾恍惚觉得自己仍在北疆,那片苍茫大地上,风吹露冷,比不得尹丰城内华丽舒适,却更自在。
忽听戚从戎道:“快看,小取。”
谢轻禾看过去,果然见小取已经登场。
别的舞姬穿得雪白,独她一人穿红,头上金步缓摇,长长水袖翻舞如潮,足尖点地,欢快跃起,轻盈若无物。
戚从戎合着拍子哼了几句,小取那手自袖中露出来,好一双翻云覆雨手!
嗖嗖数声,只见天上烟花绽放,绚烂无比,委实胜景。
小取在高台之上,眼波流转,顾盼生情,每个男人都在期盼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戚从戎才哼了这句,果见小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容更甜。
谢轻禾兀自喝酒,并不搭理。
“你觉得小取如何?”戚从戎
8、戚从戎 。。。
忽然问。
谢轻禾点点头:“不错。”
“也是,你从小儿看着阿容长大的,再看别人也觉得没趣。”
一听到这话,谢轻禾的脸就僵了:“说过多少次,人都这样大了,别提小名——”
“有什么关系啊小禾?”
戚从戎故意的。
真想给他一拳,只是戚从戎的笑容实在太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