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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兰陵缭乱-第87部分

小说: 兰陵缭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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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琬注视着自己的弟弟,面色柔和,嘴角含笑。失去了大哥的悲情愁绪,在此时此刻已被难以言喻的骄傲所代替,心里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流淌,幸好……幸好身边还有………他。
  就在这时,众人又开始骚动起来,隐约有声音道,“和大人来了,和大人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当和士开一出现,本来还围在长恭身边大献殷勤的官员顿时就安静下来,混迹官场多年,很多人都明白,小人是不能得罪的。与此同时,与和士开结为一党的官员又纷纷吹捧起了和士开,仿佛这次的晋阳大捷全是靠了他一人之力。
  长恭冷冷一笑,并不去理他们,但孝琬早已忍耐不住,也不管三气二十一,提高了声调道,“如果是听了那人的建议,恐怕现在晋阳早就为周人所夺了。真是可笑之极。”
  此话一出,和士开的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而其他的官员忌惮于孝琬的高贵身份,更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长恭扯了扯孝琬的袖子,示意他别这么冲动。因为她现在明白,在这个地方,越是冲动,越是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把柄。将孝琬拉到了一边后,她忽然她发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树繁花下,有着不输给绝色美女般光彩照人容貌的年轻男子抬起头,唇边一抹温文优雅的笑容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平和,这样的男子在别人看来,总是属于很容易相处的类型。可如果仔细看,他那双美丽的仿若琉璃的眼眸里,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恒伽!” 长恭一见是他,立刻想起那天的那一掌,心里不由暗暗内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不过怎么说,也是她不对在先……要不然,就趁这个机会去向他道个歉?狐狸这个家伙很爱记仇的,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报复一下子就惨了……
  想到这里,她的背脊一阵发凉,双脚已经下意识地朝着他走去,刚想开口道歉,却见他忽然笑着和身旁的官员闲聊了起来,仿若视她不见。
  她在一旁等了一会,好不容易等到那个官员离开,忍不住开口道,“恒伽,我………… ”
  “王大人,听说您近日刚刚添了孙子,实在是可喜可贺呢。” 恒伽又蓦的侧过身,笑容满面地拉着另一个官员说了起来。
  她的脑袋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唯一明白的是………他在恼她。倒是那位王大人提醒道,“中书令,王爷好像有话想和您说。”
  恒伽这才好像留意到她的存在,微一欠身,唇边的笑容明媚又优雅,“对了,在下还没有恭喜兰陵王爷。”
  “恒伽,你听我解释,上次我……“
  “ 对了王大人,刚才说的那件事……” 他不着痕迹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和王大人说了起来。
  这下长恭完全是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小气的家伙,气性居然这么大!长恭何尝受过这样的冷遇,立刻脸色郁郁地甩袖而去。
  在朝堂之上,皇上对这次晋阳大捷的的相关人员论功行赏。赵郡王等人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斛律恒伽也因为击败达奚武有功,而被赏赐封千户,官至尚书令。但当听到兰陵王被封为高阳郡公,官至大司马时,众人却是吃了一惊。以兰陵王这样的年纪,被授予这么高的武官职务,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在沉寂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开了口,“皇上,兰陵王此时的确是立了功,但他也的确是违抗了军令折回晋阳的,功不可抵过,请皇上明鉴,赏罚分明。”
  皇上的脸色一沉,一股杀气从瞳孔中渐渐蔓延开去。
  孝琬认出那人是李尉,心里更是惊讶,据他所知,此人品格向来正直,并不是和士开一党,不由怒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有兰陵王,你们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吗?现在这算什么?”
  “河间王,在下知道你护弟心切,但国有国法,兰陵王立功是事实,违抗军令也是事实。如果不加以惩处,又怎能服众?” 李尉倒也丝毫不畏惧。
  在他的带动下,立刻有不少官员跪了下来,请求皇上秉公办理此事。
  皇上的眼神一片森然,最后却是慢慢冷笑起来,低沉的声音缓缓压深,带着刺骨的寒意,“照你们的意思,朕是不是应该斩了兰陵王?”
  几人大惊,又连忙磕头,只是重复着之前的话。这里正跪着,那边又有一些人跪了下来,却是替长恭说话的。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起来,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和士开却反常的一言未发,他心知自己一向与兰陵王不和,所以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容易招致皇上怀疑,索性闭嘴避嫌。不过,在兰陵王那天赶到晋阳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每个朝代,总有些个迂腐又不知道变通的臣子。
  责罚…………兰陵王吗?他在心里暗笑,恐怕皇上连一根手指都不舍得动那人。
  身为当事人的长恭此时似乎置若罔闻,也懒得为自己辩解,只是望着高高在上的九叔叔,纵然相隔甚远,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压抑着的怒气。他面前的白玉珠帘轻轻晃动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眼中隐隐透出些许阴鹫与骇人的丝丝杀气。
  不好!九叔叔动了杀意……这李尉也是个正直之人,不该因为她丢了性命……
  来不及多想,她身形一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道,“皇上,臣的确是违抗了军令,是臣有错在先,李大人所说的并没有错,请皇上责罚!”
  皇上微微一惊,杀气略有收敛,怒气却是更盛。
  同样一直沉默着的赵郡王高睿却缓缓开了口,“皇上,依臣之见,兰陵王确是有错在先,但晋阳大捷他更是功不可没,功大于过,不如就小惩大诫,责罚他二十军棍,也算堵住了其他人的悠悠之口。” 说着,他又望了李尉等人一眼,冷声道,“这样也算是有交代了,你们也不要得寸进尺了。”
  李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本来他也并不是故意针对兰陵王,虽然只是二十军棍,但至少也是有了一个说法。
  “二十军棍!” 孝琬失态的叫了出来,“皇上,都是臣没有教好弟弟,这二十军棍就由臣……”
  长恭重重拉了一下孝琬的袖子,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在高睿说出二十军棍这几个字时,她清晰的看到皇上的身子微微一颤,那修长的手指已经握得发白。九叔叔他不忍心……她知道。这二十军棍打在她身,更是痛在他心……她明白。但现在她确实理亏,二十军棍已经是格外开恩,如果继续僵持下去的话,局面恐怕会越来越糟……更何况,还有三哥,指不定会说出什么犯上的话……
  “皇上,臣愿意……”
  “皇上,” 就在此时,忽然有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打断了她本来要说的话,“这二十军棍,理应由臣受领。”
  她惊讶地回过头去,不敢相信说出这话的人居然是………斛律恒伽!
  恒伽避过了她的目光,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帅印,“皇上,是臣擅自逾权,因见晋阳有难,所以就和兰陵王商量让她先回晋阳,由臣带兵继续向平阳而行,兰陵王只是听从了臣的建议,所以,这该罚的人,应该是臣斛律恒伽。”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长恭一时愣在了那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狐狸………为什么要这么做?明哲保身,不是一直是他的处世原则吗?更和况,这个解释实在不怎么高明,这不是明摆着替她脱罪吗?
  皇上显然也有些吃惊,倒还是和士开立刻见风使舵,忙说道,“原来如此,皇上,既然这样的话,就由尚书令大人领了这二十军棍的责罚吧。”
  “不是的,皇上,根本就不关………………… ” 长恭焦急地想要辩解,却有被恒伽给打断了,“王爷,我知道你为人心善,不过也不必要为我揽了这份责罚。” 说着,他又朝着高湛道,“皇上,请责罚臣吧。”
  “恒伽………………”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他为她揽了这份责罚,居然还全都给倒了过来。
  “来人,将尚书令带到殿外杖责二十。” 这次打断长恭的人是…………皇上。他似乎是稍稍松了口气,望向恒伽的眼神复杂难辨,隐隐夹杂着一丝少见的温和。
  殿外很快传来了杖责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重重落在了她的心口上,长恭思绪一滞,目眶忍不住酸涩泛红,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那快要溢出的泪珠,心中渐渐酸侧徘徊,胸口传来阵阵痛楚,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恒伽………这个笨蛋。

  探伤

  是夜,疏星淡月。月光洒在邺城的一处宅院内,粉墙黑瓦皆披上一层银霜。屋舍精雅,正堂外绕着一圈朱漆回廊,半支着的雕花木窗棂下,隐隐透出昏黄的烛光,给微凉的夜增加了一缕暖意。
  今日刚刚升了官,却又同时挨了一顿板子的斛律大人,此时正无奈地以一种不雅的姿势趴在榻上。不过现在更令他无奈的,是身边人的喋喋不休。
  “恒伽,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这么讲义气!为了我四弟宁可自己挨一顿板子!” 孝琬一边说,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
  “呃………孝琬,你轻点行不行?不知道我现在很脆弱吗?” 恒伽皱了皱眉,这个家伙,从踏进这间屋子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止这样,孝琬那好像看恋人的眼神更是把他看得浑身发毛,也许在孝琬看来,任何能帮助长恭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吧。
  “三哥,你都说了半天废话,倒是把药拿出来啊。” 从一进门就保持沉默的长恭也看不下去了。
  “对了,对了,这是长恭从皇上那里要来的药膏,对治愈伤口最是有效,你赶紧用着。” 孝琬从长恭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精致的瓷盒,想了想道,“不如我现在帮你敷上吧。”
  恒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忙道,“不用,不用,你搁在那里就好。”
  虽然对于恒迦的失态有些惊讶,但孝琬还是十分热情地又说了一句,“长恭,干脆你来帮他敷上吧。”
  “不要!” 这回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长恭还抬眼瞄了一眼恒伽受伤的部位,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三哥啊三哥,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来了。
  “你们两人怎么都怪怪的。” 孝琬看了看表情古怪的两人,“行了,随你们便,长恭,我们先回去吧。”
  “三哥,你先回去。” 长恭的目光落在了恒伽身上,“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哦?对对,你也该谢谢他,不然挨板子的人就是你。” 孝琬根本没想那么多,嘱咐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两人默然无语,只是若有若无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
  “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恒伽将下巴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榻边。
  “高长恭,你怎么能随便坐在男人的榻边?” 恒伽故意岔开了话题。
  “斛律恒伽,你要不说我就真的帮你敷药了?” 她语带威胁地举起了那个瓷盒。
  “是吗?那就有劳了。” 他弯了弯唇,“其实我只是不习惯让男人看,所以……”
  “斛律恒伽,你这个笨蛋。” 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眼眶又开始泛红,“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都不像你。”
  “长恭,你可别把我看得太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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