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反派来镇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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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衣赏的自然是容肃,他原来的衣裳被剑刺破坏了道口子,他又没别的衣服穿,周锦让他把衣服洗干净后又让他自己缝上,他不会缝,只好又找小师父,只是这回小师父也不太懂,所以俩人只能边琢磨边行动,一次不行再来一次,而到目前为止,拆拆补补已经不下五次了。
值得欣慰的是,容大人的针线活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而等到又拆了两回后,修补的口子终于能看了。
见周舟点了下头表示通过,容肃抹抹额头上的汗,呼出了一口大功告成的气,这可比劈材挑水做饭打扫累多了。
“那我们现在吃糖葫芦吧。”周舟见他忙好,忙道。中途他跑出去了一趟,买了串糖葫芦才回来,因为刚才他跟小白聊天的时候说起糖葫芦,小白居然表示从来没吃过!
小孩子怎么可以没吃过糖葫芦呢!周舟听到后就格外不平,然后回屋拿了自己的私房钱就跑去买了。
拿下最上面最大的一颗,看了看后一把塞在嘴里,腮帮子瞬间鼓起来了,容肃感受着口中甜甜的味道,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只是一咬开酸味泛出,他立马又皱起了脸,“好酸。”
周舟这时有点懊恼:“你怎么一个全塞嘴里啦!这个可贵啦,都三文钱一个,你要慢慢吃!哎呀,我这一个都能吃半天的!”
容肃看他心疼的样子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想要吐出来又觉得不好,便只能含在嘴里干瞪眼。
周舟无奈道:“算了,你吃吧。”
容肃犹豫了一下,还是嚼巴嚼巴把整颗糖葫芦全吃完了——全都是口水了总不能再放起来吧。想到什么又问:“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来了这么几日,他这么好学,看到每次周舟都被指使出去买这买那,容肃也多少知道三文钱代表什么。
三文钱,可以买六个大馒头,够他们吃一顿的了。
周舟却摇头道:“才不是呢,我娘就是个小气鬼,才不会给我钱买糖葫芦吃,这可是我自己挣得!”
“自己挣的?”
“嗯哪。每年过年前镇上卖肉的王老伯都会做好多酱肉卖给隔壁大康镇,他女儿嫁掉了,没人帮忙,我就帮他给肉脯涂酱料。每天一文钱,中午还管饭,不过王老伯好抠门,他家那么多肉,中午只给我下素面,连个肉末星子都看不到,哦,倒也舀了一小勺猪油。”周舟巴拉巴拉说完,诡秘一笑,低声道,“小白,你猜猜我都存了多少钱啦?”
“多少?”
“原来一共整三十,刚才用了三个,就只剩下二十七了。”
容肃看着他一脸得意,很是羡慕,“你好有钱啊。”
周舟舔了一下糖葫芦,笑得矜持又自得。
“那你存钱干什么呀?”容肃又问。
“唔,家里穷,这里又不常死人,棺材就卖不掉,爷爷死的时候留了一笔钱,可是娘说不能坐吃山空,所以我就想着自己去挣钱钱。我可是男子汉啊!”说着,周舟又咬了一小块糖葫芦,却也是算得龇牙咧嘴。
容肃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半晌后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用我的钱呢?”
那些银票跟碎银他看到过,不知道是什么,就问了周舟,周舟说这个很值钱,有了它们,他们一家这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然后他想着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便把这些东西全拿给了周锦,周锦也收了,可看样子从来没有用到过。不然的话,他们每天也就不用一直吃那些东西了。
粗茶淡饭一次两次吃着香,吃多了,难免腻烦,而容肃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早就不想再继续吃下去了。
可是周舟的回答让他很是吃惊,“娘说不能用。”
“为什么?”
周舟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闪烁的目光代表着他在犹豫,片刻后才似下了决心回答道:“娘说你来路不明,如果真是贼,那这些钱也不干净,用了……不好。”
容肃没话说了,只是目光一点点变黯淡。
他似乎有点明白周锦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哦对了,后天我就又要去给王老伯帮忙了,就不能在家陪你玩了,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啊。”周舟想到这事,又道。
而这么一说,容肃更加忧伤了。
周舟去挣钱了,他一个人在这该怎么办?
……
之后的几天晚上,容肃都是在度日如年中度过的,一大早从棺材板上爬起来,淘米熬粥切咸菜,开门打扫掸灰尘,等一切忙完了,粥菜上桌了,喊人起床吃早饭,完了,再恋恋不舍的将周舟送到小桥那与他挥手告别。
小桥往右是他那天被送走的方向,往左就是平安镇,周舟说那里有很多热闹,可是他没法去——他想跟着一块去给肉脯刷酱挣钱钱,可是人家说了,不需要,所以他只能每天把周舟送到桥头,然后再在每天晚上站在桥头等他。
至于白天,那是他都想着能直接略过的一段,没了周舟的存在,整个院子只剩下了他跟周舟娘,他是过得整一个心惊胆战。饭不敢多吃,活不敢少干,听得一声哼,他浑身汗毛都能竖起来的。怕杵在跟前她看着碍眼,也不顾外边寒冷,一门心思在屋外找活干。
只是很快,他没法干活了。
就算他的心里很适应这种生活,可是他的身体却提出了抗议。
他的身上越来越痒了。
此时已是寒冬,洗澡已是不便,于是周锦跟周舟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好好洗一次,平常都是简单擦洗下就算完事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惯例了,可是他们这个惯例放在容肃身上,却成了破天荒。
曾经的监察史大人好洁,寒冬腊月依然每日沐浴,倘若哪日不得清洗,他必浑身难受,现在虽然记忆失了,可身体还是原来这一副啊!而现在,他都已经靠十天没好好洗澡了,身上怎么能不痒!
周锦管着他吃住,却没管着他洗漱,一来是男女有别,就算他现在是孩子心性,可身体毕竟是成年男子不是,二来,她也没想到他会傻的人家不管他洗漱他自己就不知道洗漱啊!
而这发痒的原因还不单单是长久没洗澡这么简单!他原本一直讲究,现在身着衣物所住居所对他这副身体来说都属不洁以及前所未有,于是被照养得太过金贵的肌肤毫无抵御能力,时间一长,发痒加剧,皮疹爆发,全身上下生满了红点,真要痒死了人!
一开始容肃还咬牙忍着,可是最后痒到他白天不能干活晚上不能睡觉时,他再忍不住了,便一脸害怕的告诉了周舟。而周舟掀开他的衣裳看到他满背的红疹子时,眼睛一瞪,惊得直呼周锦过来。
周锦一看,脸色也变了。
☆、容大人大发神威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周舟急问。
周锦一把将他拉开,“这是皮疹,可能传染,你得离他远点。”
老周头做的一手好棺材,同样也会点医术,从前周锦头疼脑热都是他上山采了药给他治的,耳濡目染外加无聊透顶,周锦也学了点,并且在某些方面,她似乎还要比老周头更要精通,而这个皮疹就属于她精通的范畴。
三年前,邻镇还爆发过这病呢,当时她知道了挖了好多草药拿去卖,还小赚了一笔。
“那可怎么办?”周舟却是急坏了,不能靠近,会传染,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糕的!
容肃此时也吓极了,漂亮的双眸里满是惊慌,“我会死么?”
周锦斜眼一瞧,道:“哪那么容易死。”
容肃周舟皆喜。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周锦又道。
容肃,周舟:“……”
“得了,我上山给他采药去。这病得赶紧治,拖久了麻烦。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痒的?”周锦又问。
“有……七八天了。”原本还想说十天,可感觉到时间长了她会生气,所以容肃动了心眼减了两三天。
可是这七八天也是个要命的时间了啊!“你怎么现在才说啊!”周锦有些暴躁。完了完了,周舟整天跟他腻在一起,说不准也传上了,她又每晚跟周舟睡,说不准过两天也有了,啊啊啊,真要命啊!
“你这混蛋!早点说会死啊!”她自己染了没关系,皮糙肉厚的,可是周舟怎么办!他难受一丁点她都能心疼死的啊!
“对不起……”看到周锦暴躁,容肃又吓得整个人都恨不得缩起来了。
周舟看不过去了,“娘!你别这么骂小白!他也是怕你,怕麻烦了你会不高兴才不告诉你的!”
周锦语塞,而后愤然转身,“我去山上采药!烦人精!”
周舟赶紧跟上,“我跟你去!”
“你跟着干嘛?”周锦不带他,虽然她去的只是山边上不往里,野兽通常不在那出没,可是带着个小孩终究不放心。
谁曾想,周舟也道:“那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自从去年出现了狼,他就一直不放心娘一个人去山上。
周锦停下脚步,哭笑不得,“那你这是想要保护我了?”
“嗯!”周舟依然正色,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坚持。
“呜呜呜,我真是太感动了,这儿子没白养啊。”毫无征兆的,周锦突然就哭了起来,不过这话一说完,眼泪一抹,又眼带鄙视的道,“得了吧,就你这人小腿短的,去了也是给我拖后腿,还不如我一个去了利索。”
“不行!”周舟还要坚持。
却被容肃打断:“那让我陪你去吧。”
这话说得突然,周锦周舟都回头看他。
却见容肃一脸认真的道:“我人大,可以保护你。”
周锦:“……”
……
半个时辰后,凤凰山后山的半山腰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裹着大披风手握匕首走在前头,一个裹着大棉袄手拿弓箭跟在后面,前者是周锦,后者是容肃。
山风寒冷呼啸而过,刮在脸上有如刀割,周锦冻得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
周锦原本不想带容肃,可敌不过周舟的坚持,就只能带着这个尽添麻烦的主。可她哪愿意搭理他啊,于是这一路上她只走得快,再让容肃跟在屁股后边追。
“我跟你说啊,你给我看着点,要是走丢了我可不管你。”回头见他一脸好奇的东张西望,周锦皱着眉头提醒道。
容肃赶紧回头正视前方,“哦。”
周锦见他一脸呆滞样,撇了撇嘴,有些不耐,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加紧步伐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那药草生长的地方终于到了。
那药草一指长,鸡蛋粗,色深褐,味刺鼻,质干枯,碾成粉末后加入面粉与水调成糊状涂抹全身,有止痒消痛疗效。只是它量极少,又常年生长在枯叶底下,不把厚厚一层叶子扒拉开,就压根不知道底下还有这东西,而且就算看到了,它状如枯根,人家也不会在意。
既然找到了,那就开挖吧,想着可能三个人用,而且要连续涂抹七天,周锦便挖了一颗又一颗。容肃看了一会,大致知道怎么挑选了,便也开始开挖。
于是,两个人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