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睐姐儿点头;婆子已经啧啧赞道:“姐儿都会念诗了?记得姐比二爷家的振哥儿还小几个月吧?振哥儿这些时候说话才利索呢。”曼娘仔细算算;睐姐儿比振哥儿小了两个多月;笑着道:“不过是那日你三爷在那说话;她听见了;问了几次;就学会了这几句;成日在那念。男孩子说话要比姑娘家晚些。家里都好?”
婆子忙起身道:“家里都好;就是太太一直想三爷和您;特别想睐姐儿;还说也不晓得睐姐儿长高没有;说话伶俐没有?二奶奶年底又生了;还是个哥儿;太太还说;要能生个孙女给她带带也好。”物以稀为贵;陈大太太现在孙儿也有了几个;只有睐姐儿一个孙女;难免多唠叨几句。
曼娘明白老人家的心;点头道:“在那么远;亏得老人家一直惦记。你回替我说;我们在这一切都好。”婆子连连点头:“小的回还会对太太说;姐儿都会念诗了;让太太也欢喜欢喜。”
又说了些家常的话;婆子这才把带来的东西和家书送上;由赵妈妈带下歇着。东西不外就是药材衣料这些;里面还有不少是徐家备的;曼娘打开家书;先看的就是自己爹的那封;三月时曼娘又收到一封徐启的信;惯常的事无巨细;惯常的叮嘱。
这封信也是一样的;曼娘看到最后;说送来的衣料里面;裹了二十片金叶子;让曼娘拿着防身。曼娘把徐家送来的衣料打开;用手一摸;一匹万字不断头纹样的缎子里面;和别的衣料有些不一样;打开;里面放了个油纸包;再把油纸包拿出来;只打开一个角;就看见金灿灿一片。
爹爹总是惦记着女儿银子钱是不是不够花;曼娘觉得眼里又有些酸涩;把女儿抱起指着这些道:“这是你外祖父与我的私房钱;娘替睐姐儿攒起来;等睐姐儿长大了出阁;一并带;有人问;就说;这是外祖父给的。”睐姐儿乖乖点头;身后已经响起陈铭远的声音:“什么私房钱;曼娘;我的钱;可全交给你了;要攒;也该是我攒私房钱才是。”
睐姐儿跳下曼娘的膝头蹦到陈铭远面前;伸手抓陈铭远的手;急急喊道:“爹爹;弟弟今日会说话了。”陈铭远把女儿抱起来点一下她的小鼻子:“什么会说话;才四个多月呢;你就这么巴望你弟弟叫你姐姐?”
睐姐儿身子扭起来;表示不依;陈铭远走上前一瞧那些金叶子;哟了一声:“这是给我的零花钱?”曼娘白他一眼把这些金叶子再次仔细包好收进柜里锁好才对丈夫道:“;这是我爹给我的私房钱;是我的;你不许花。”
陈铭远把女儿放下;走过把儿子抱起来;听了这话就笑了:“是;是;什么都是你的;儿子女儿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娘子;赏为夫二两银子;为夫明日要趁休沐;和宋兄进山小憩。”
曼娘想板起脸;可还是忍不住笑了;拿出一包碎银子给丈夫:“二两银子够吗?”陈铭远掂下这小包碎银;沉沉的;足有五两;点头道:“够了;这又不是厩;个酒楼没有五六两银子做不出一桌好菜。再说;我和宋兄是想山里瞧瞧。”
陈铭远虽在偏远之地;却对这戌土人情格外留意;每到休沐日;必要和宋主簿相携出;能走到的地方定要走到;曼娘晓得;这是陈铭远想尽量多知道一些;可还是忍不住提醒:“知道戌土人情是好事;你要学当地话也没什么;可是孩子们;可是要讲官话的。”陈铭远连连点头:“我晓得;曼娘;你就放心吧。”
睐姐儿见爹娘在那说了半日的话;已经不耐烦了;伸手扯陈铭远的衣襟:“爹爹;骑大马。”陈铭远哎了一声就把儿子送到曼娘怀里;自己爬到地上;睐姐儿已经飞快地爬上。曼娘摇头:“就没见过你这样宠孩子的;女儿一定会被你宠坏的。”陈铭远开始在地上爬起来:“怎么会;睐姐儿很晓得分寸的。”
谨哥儿也咯笑起来;扯着曼娘的衣襟自己也要过;曼娘打儿子的手一下:“;好的不学学坏的。”谨哥儿不依;扯着曼娘的衣襟嘴已经咧开;陈铭远在地上走了一圈;把女儿放下来;接过儿子:“来;儿子。”
曼娘在旁边不由双手拍起来:“好;弟弟也骑。”曼娘把睐姐儿扯过来;往她屁股上打一巴掌:“哪有这样的?”睐姐儿手捂住小屁股:“娘;我不会说出的。”曼娘看着那边笑个不停的那对父子;用手扶一下额头;以后;这孩子们可要努力管教;不然就陈铭远这样的;定会把孩子们惯坏的。
玩了一会儿;也就到晚饭时候;陈铭远热得出了一声汗;打了井水来擦身换衣裳;见曼娘脸色有些不悦急忙道:“哎;一个月也就这么两三次;孩子们爱玩;就陪陪他们;难道要像庙里的菩萨一样端着才成?”
曼娘把替换的衣衫丢进:“你和孩子们玩的开心了;这些衣衫;就换下这么一堆;浆洗费时候不算;再这样下;又该做新衣衫了。你当我就有这么姓做?”
作者有话要说:好喜欢写疼孩子们的戏怎么破?
☆、104公差
原先在厩时候;有针线上人;曼娘要做;也不过就是做几件里衣鞋袜;别的自有针线上的人做;日日穿新衣都使得。可现在来了这里;孩子们和陈铭远的衣服鞋袜;不管内外大小;都要曼娘亲自来做。
陈铭远已经把衣服换好;拎着桶走出来;把脏水倒了把脏衣服收到桶里放在门边;这才坐下笑嘻嘻地看着妻子:“这没什么;我见宋兄也常穿带补丁的衣衫出来;只要官服没有补丁;别的衣衫;干净整齐就好;打几个补丁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曼娘不由伸手摸丈夫额头一下:“来这几个月;你倒学的节俭了。”陈铭远屈起手指:“不节俭;日子没法过啊。你看;我一年俸禄不过四十两银、三挑柴、一百斤米。不节俭些连你们都养不起了。难道我还要花你的银子?”
曼娘嫁了陈铭远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算账;不由抿唇笑了:“那好;你以后可要多赚些银子;前儿我还听说你给人家写了祭文;谢了你三十两银子。我还在那奇怪;你怎的会做这些事了;原来是怕养不起孩子们。”说着曼娘就笑了;陈铭远故意摇头叹气:“是啊;不这样;怎么养得活你们?”
赵妈妈正带了婆子来见陈铭远;那婆子恰好听到陈铭远后面那句;不由皱起眉。赵妈妈和这婆子也是十分相熟的;忙道:“这不过是爷和奶奶开玩笑的话;你在这家也在老了;难道还不明白?”婆子忙道:“我自然晓得;只是三爷从小富贵丛中长大;哪会为了这么几十两银子就……”
后面的话婆子停了口;曼娘已在屋里问:“谁在外面说话?”赵妈妈忙应了走进屋里:“刘嫂子听说三爷回来了;特地过来给三爷问安。”刘婆子已经走进屋;规规矩矩给陈铭远行礼问安。
陈铭远唤她起来;站起来问了几句家里父母情形;又慰问刘婆子几句才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又添了孩子;和同僚们相处也很愉悦;你回可要多说这些。”刘婆子的眼圈不由一红;但还是恭敬地道:“是;小的知道。”
陈铭远对赵妈妈道:“还请妈妈带刘妈妈下好生替我们招呼了;刘妈妈也多在这待几日;等歇息好了再走。”刘婆子又恭敬谢过;这才和赵妈妈下。出门时候;恰好遇到冬雪端了饭菜过来;见刘婆子和赵妈妈出来忙喊了一声。
刘婆子顺势扫了眼饭菜;青菜豆腐鸡蛋;只有一道红烧鱼看起来还可入眼;闻起来虽还香;可毕竟不够精致;点心也没有。刘婆子的眉又不禁皱起;赵妈妈忙对冬雪道:“还不赶紧把饭菜送上;方才就听姐儿说她饿了。”冬雪端了饭菜过;赵妈妈才拉了刘婆子:“你啊;别在这犹豫了;也别太太跟前为三爷三奶奶叫屈;别白白让太太伤心。三爷不说了;我们这位三奶奶才值得人佩服;能享福能吃苦的人不少;可像这位奶奶一样;既能享福也能吃苦;还劝解着三爷的;就不多了。”
刘婆子是聪明人;自然晓得赵妈妈的意思;忙笑着道:“我晓得你的意思;可是三爷那样一个富贵人;吃的就跟府里的下人差不多。那青菜豆腐;三爷当日在府里想吃;也不过就是倒换下口味;哪有天天吃这个的。我啊;只是心疼。”
说着刘婆子就叹气;赵妈妈打开门让刘婆子进:“你先好好歇着;我给你温壶酒来。晓得你是心疼三爷;可是呢;三爷平日不是说苦其心志的话。再说还有三奶奶陪着;我瞧咱们这位爷啊;和三奶奶在一起;真是吃糠咽菜都是甜的。”赵妈妈是陈铭远奶娘;自然更盼着陈铭远好才是;刘婆子点头就道:“也是;你说的对;进城时候我也瞧了;这虽说是个城;可也就那样。三爷这样也是入乡随俗。”
赵妈妈见劝下刘婆子;这才端出几样水果点心:“你先吃着;我再给你烫壶酒;我们老姐妹许多日子不见;也说说话。”说着赵妈妈风一般地了;刘婆子脸上笑容慢慢消失;环顾四周;瞧这屋子;也就比府上的马棚好一些;哪是堂堂管家住的?等想到赵妈妈方才说的话;刘婆子又叹气;罢了;也只有瞒住;不然真告诉太太;太太又是一阵伤心;隔了千山万水的;伤心也是白白伤心。
厩来的人在这住了五六天;曼娘备好送回的礼物;又写好给各自的家书;刘婆子也就带着人辞别曼娘夫妻往厩。
夏了就是秋;秋过尽又是冬;日子就这样似水样过;谨哥儿已经两岁;睐姐儿更加聪明;春雨的孩子比谨哥儿小了半岁;也是会说会跑的;这虽是个女孩子赵妈妈也很欢喜。在这日子久了;已经能听懂乡里人的土话;冬雪年纪小些;有时也会和那两个丫鬟说几句本地话。
曼娘坐在窗下做针线临字帖;教导儿女时候偶然听见;会有一种恍惚感;仿佛从来就是生在这里;不是来这的异客。睐姐儿见曼娘停下针线;笑着走过来:“娘;您说好要教我写字的。你看;我昨儿临的字。”
手里这件夏衣已经快做好了;曼娘把睐姐儿抱到膝上;接过她手里的纸看起来;小孩子初学写字;未免笔划都是歪歪斜斜的;只能勉强说这是字。曼娘笑着道:“你初学写字;描红就好;哪能学娘写?”睐姐儿的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的:“不要;娘会的;女儿也要会。”
曼娘点女儿脑门一下:“我多大;你才多大?乖乖地描红;别想一口吃成个胖子。”睐姐儿还想撒娇;谨哥儿已经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口水都挂在嘴边来不及擦:“胖子、胖子。”
睐姐儿鼓起腮帮子从曼娘怀里跳下来;站在弟弟面前用手点着他的胖脸蛋:“要叫姐姐;叫姐姐。来;跟着我叫;姐姐。”谨哥儿的眼眨了眨;绕过姐姐扑到娘怀里:“娘;姐姐欺负。”
睐姐儿的腮帮子鼓的更厉害;抱住曼娘的另一个胳膊:“娘;我才没欺负他;他乱告状。”曼娘拿出帕子把谨哥儿嘴边的口水擦掉;捏一下女儿的小鼻子:“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难缠。”睐姐儿还是抱着曼娘的胳膊不肯放:“我才不难缠呢;娘;我会护住弟弟。”
曼娘强忍住笑:“然后你就欺负弟弟?”睐姐儿啊地叫了声;继续撒娇不依。陈铭远已经走进来:“睐姐儿;你又欺负你弟弟了?你瞧;你弟弟又和你娘告状。”又来一个;睐姐儿飞扑到陈铭远怀里:“爹爹;我才没有。”
陈铭远脸上分明是不信;但还是把睐姐儿抱起:“你们两啊;别缠着你们娘了;爹带你们出走走;让你娘给我收拾行装。”
曼娘奇怪地问:“你要出?”陈铭远点头:“要龙溪一趟;前些天不是抓了几个盗贼;府上下了公文;说这几个盗贼只怕牵涉了府城的一桩案子;要押送上府。”这本该是典史的事;本县典史员缺;陈铭远是县丞;送也是平常事。可曼娘今日不知怎的;听了这话心就开始突突跳起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