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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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太太唇边笑容冷然:“是,你是她的母亲,但再嫁妇怎能再称母亲?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些把九小姐给我请出来。”新安郡主毫不相让:“果然这就是林家人的习惯,被出之妇、再嫁之妇,就不是你们林家人的母亲,可惜这不是你林家的道理,若不然,十年之前,你五房的八老爷就不会被弹劾了。”
五房八老爷的生母在很小时候就被林家休弃,用的理由是不敬公婆,在婆婆生病时候不在旁侍候反而浓妆出门赴宴。但实情的话就谁都不知道,毕竟那已是久远的事。八老爷从小在林家长大,对自己这个生母的事也知道一些,深以为耻,十年前得到消息生母病逝。断姻缘不断血缘,被出母、再嫁母去世,依例也该守孝丁忧。
八老爷既以生母为耻,自然不愿做这些,只当没这回事。但他此时已做了官,不再是平民百姓,御史一道弹章送上,称被出母去世依例也该守孝才是,而不是什么都不做,需知养恩虽重,但母亲怀胎十月、哺乳三年,也是恩情深重,若任由官员在被出母、再嫁母去世而不守孝丁忧,则不合人子之情。
弹章送上,八老爷又上奏章自辨,最后皇帝批了一句,情义可恕、生恩难忘,照例去吧。八老爷虽没丢官,却也只有照例丁忧回家守孝,此事还引得京中人议论了很长时候,到底是父族要紧还是母族恩重。
此时林大太太听到新安郡主提起这事,眉扬起就缓缓地道:“这事当时已有定论,八叔叔一心记得家中长辈教导,无意认那等不孝之人为母,这是该当赞扬的。”新安郡主唇边笑容冷然:“哦,照你这样说,你把玫儿带走,也让她不认我为母?毕竟我可是再嫁妇。”
要依了林老太太的想法,就该这样才是道理,但这话也只有林家人私下说说,哪敢这样说出来,林大太太摇头道:“郡主你这是怎么说话?我们林家那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家,不过是……”
作者有话要说:被出母、再嫁母去世后,所生子也是要守丧的,但比非出非嫁的母守丧要低一个等级,当然,如果自愿以最高等级来进行守丧,也是允许的。
林家的设定,就是那种很恪守规矩,不能多说一句话的僵化的家庭。而徐家乃至陈家,设定的都是那种比较开明的家庭,所以会彼此看不顺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77吊唁
新安郡主的眉挑起:“不管想的什么;今日;谁敢把玫儿从这府里带走;休怪不客气。”说着新安郡主看向林家那些:“晓得们不过是拿银子不得不听从,但们也要晓得;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们乱闯;还不给出去。”
新安郡主和林大太太对峙起来时候,林家的那些下就有些慌张;毕竟这是福王府;若林大太太能撑住场子,也不怕新安郡主算账,可现明显林大太太是撑不住这场子了。毕竟林琉玫虽然姓林;但新安郡主是什么?就算现福王躺床上命旦夕,也依旧是今上的堂姑,下们彼此互看一眼,林大太太心腹的婆子忙走上前对林大太太低低说了两句。
这些话不外是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现就撕破了脸皮等以后就不好办了。林大太太听的似乎有道理,今日看来就是无功而返,况且再怎么说,还有个老太太压上面。新安郡主能把自己挡外面,但就算想也不敢把林老太太挡外面,林大太太收敛一下心神对新安郡主道:“好,好,好,郡主果然威严,既如此们也就不进去了。只是郡主休要忘了,玫儿毕竟姓林,除了这个母亲,她还有祖母等。”
新安郡主的下巴抬起:“自不会忘记,当日不过是因感念夫君待的情意,不然,怎许们到面前对玫儿指手画脚?”林大太太又一次气结,想要再放几句狠话却放不出来,只得冷笑出声:“好,好,好一个不许们指手画脚,郡主也别忘了,林家为了林家家声,也不惜与郡主见今上。”说着林大太太拂袖而去。
新安郡主看着她们一群走出去,才唤过侍女:“传的话,以后林家的来,一律不许进来。”侍女应是后又有些踌躇:“若林老太太亲自前来呢?或者她只要见小姐呢?郡主,容奴婢说一句,小姐终究姓林,以后出阁……”
新安郡主的眼微微往上扬:“怎么,护不住一个女儿?”侍女忙道不敢:“奴婢并无这个意思,只是毕竟小姐现还姓林,若林老太太拿出祖母的款儿,纵是今上亲至,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新安郡主的唇抿紧,林琉玫姓林,就算自己现让林琉玫改姓,不上林家的族谱,对林琉玫影响也已造成,新安郡主沉默了。侍女还待再说,抬头见林琉玫出现门口,忙退下留她们母女此。
新安郡主抬头看见女儿眼里已有泪水,手臂一张开,林琉玫就扑到自己娘的怀里,声音有些低哑地说:“娘,对不起。”新安郡主把女儿的下巴抬起,看着女儿那满是泪的眼:“是娘对不起,怎么会是对不起娘?”
林琉玫的眼泪又掉下来:“要不是因为女儿,娘您也不用去受大伯母的气。”新安郡主拍拍女儿的背:“傻孩子,真以为要是无儿无女,林家会放走,不会的。林家素来自傲家教名声极好,巴不得个个寡妇都守节殉夫才成。这样举动早已惹怒了他们,和没有半点关系。”
林琉玫想到去林家见到祖母时候常常受到的那些教导,不由沉默。新安郡主摸摸女儿的脸:“玫儿,娘曾和说过,生短短几十年,过的自就好,旁的事,由他去。”林琉玫点头:“是,记得娘对说过的话,可是……”
林琉玫迟疑了,新安郡主看向女儿:“玫儿,答应娘,以后纵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付出自己的一辈子。”林琉玫听出自己娘话里,有深深的伤心,虽然这些话和祖母的教诲全不一样,但林琉玫还是点头,接着又道:“女儿还记得娘说过,和相处,是彼此相待的,定不能待她好,她待不好也要继续待她好。”
新安郡主笑了,把女儿的发微微拢一下:“的玫儿,长大了,放心,娘就算用什么样的法子,也不会让被祖母他们摆弄。”虽然那些摆弄都打着是为林琉玫好的旗号,可是一个女孩子,每日只能循规蹈矩,连说错了句话都不允许,嫁后任凭丈夫是什么样的也要一心一意相待,这样日子有什么趣味?
曼娘夫妻还是照常去亲友家拜访,陈珍兰家、褚家、汪家、朱家等,一一拜访完毕,已是十日开外,中间还不忘每日去福王府望侯一次福王。但即便有太医们的妙手,又有新安郡主的精心照料,福王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到三月初的时候撒手而去。
得到消息的曼娘夫妇,忙换了素服和陈大太太一起往福王府来吊唁。车还没到福王门口,就看见前面停满了前来吊唁的车,把车挤的水泄不通,没法进去只能车里等候,等福王府的前来用轿子相迎。陈铭远翻身下马来到车前对陈大太太道:“娘,先去投帖子,让他们快些拿轿子来相迎,不然这太阳这样毒,这车里又不好掀帘子,闷的很。”
陈大太太瞧着儿子笑了:“们略等一等也没什么,啊,不是怕被这日头晒的发闷,而是怕曼娘吧?”陈铭远脸又一红,陈大太太见曼娘也羞红一张脸就轻轻拍一下她的手:“们小夫妻,正是恩爱时候,这样才好,不是那样没见识的婆婆,非要儿子儿媳生分了才欢喜。就盼着们小夫妻两,赶紧给添个孙子。”
陈二奶奶过门也有一年,前几日刚诊出有了身孕,陈大太太晓得后也只平平,吩咐身边的嬷嬷送去了些名贵药材,又叮嘱厨房,说陈二奶奶要什么吃的喝的都不许推脱,丫鬟们也要精心服侍了。
别的,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倒是陈大老爷晓得儿媳有孕比陈大太太欢喜一些,除了这些之外,又让账房送去两百两银子,说万一长辈们不家,想吃什么也能自己去买。陈大太太知道了也没说什么,曼娘晓得陈大太太心中这个芥蒂是怎么都消不掉的。有时曼娘也想,若是自己遇到同样的事,会不会还把杀了自己儿子的的孩子养大?即便这是世对主母的要求,可是这样的要求,实是让心如刀割,说不出话来。
此时听得陈大太太这样说,曼娘也笑着道:“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媳妇也只……”话没说完就见陈大太太满脸趣味地瞧着自己,曼娘的脸再次羞红。陈大太太拍拍儿媳的手:“虽有这么些儿女,但大姐出阁的早,雪琳呢,又是个娇惯性子,最羡慕别家聪明懂事的女儿了。现有了,也是老天听从的意愿,给送来这么个好儿媳。”
曼娘低声应是,陈铭远又敲敲窗子,这回送进来的是一壶茶:“娘,渴了就喝杯茶。”陈大太太见儿子眼巴巴瞧着自己,不好再打趣他,曼娘已把茶接了进来给陈大太太斟了一杯,陈大太太喝了口说:“这是哪来的茶,喝着比咱们平日喝的还要好些。”
陈铭远满脸笑嘻嘻:“这是前儿去三皇子府的时候,他那里抓的一小包,一直揣怀里没拿出来,方才瞧见那边有个茶馆,这才去花钱请他们泡的。娘的脾性又不是不晓得,哪会喝外面那些歪茶?”陈大太太并不渴,只是略沾沾唇,听了这话就对儿子笑了:“果然这娶了媳妇就稳重细心多了,原先别说记得给送茶,就算渴的不行,叫倒杯茶也要叫四五声。”
当着曼娘被这样说,陈铭远的耳根有些红了:“娘,那不过是原先的事了,现儿子早不是这样了,等以后儿子还会教孩子们,对祖母可要特别地孝敬。”陈大太太听的十分欢喜,对曼娘又添了几分喜爱,喝喝茶,说说话,不一时福王府的就带了轿子过来请曼娘婆媳下车,还深感抱歉地道:“原本该请姑奶奶和陈太太先进去的,但几座王府都来了,郡主先把他们请进去,才等到这时。”
陈大太太听到姑奶奶这个称呼,不由瞧曼娘一眼,见曼娘神色自若,这才开口说不妨,坐了轿往福王府行去,果然前面几辆车都是各王府的,除了各王府,各国公侯府都来了,有些比陈家来的还早的,还那里等候。
见曼娘婆媳先进去,原本有还皱眉,怎么这后来的反倒先进去,等瞧见陈铭远晓得是曼娘来了,倒释然了,毕竟曼娘是新安郡主继女,先进去是应当的。不过也有悄悄议论,不晓得林家来不来,若来了这林家和徐家该怎么对待?
若是平常家,这寡妇再嫁后也就和原先那家彻底断了干系,生的儿女,也只有母亲死时才去送葬守孝。可是郡主却和别家不一样,林琉玫一直都是和郡主生活居住,林家那边也是父族,这前夫后夫的家族若葬礼上相遇,况且林家又是出了名的守规矩重礼仪求简朴的家。
到时说不定有好戏能看,一想到这,众都觉得等待的不闷了,巴不得再等长一些,等到林家的前来吊唁,到时可要看徐林两家怎么交锋。
曼娘和陈大太太进了福王府,前往灵前给福王上香磕头。新安郡主浑身缟素帐中,透过帐幔,曼娘能瞧见徐启也穿了孝服站女婿位置给来客行礼,林琉玫跪那里,瞧见曼娘进来一双眼顿时泪落,这时也难以安慰,曼娘只有上香磕头后走到林琉玫面前,林琉玫已经呜地一声哭出来,曼娘抱住她轻轻拍了两下。
新安郡主也没阻止,只是对曼娘道:“来的正好,正好帮料理些事,婆婆那里,会遣去说。”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