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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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都不像个男人。
两人正推着曼娘往假山那边走,曼娘怎么肯就此没命,手被扭着,嘴被捂着,但脚还是有的,几次像挣脱但老姨奶奶的力气可比曼娘大多了,徐大爷怎么说也是个男子,哪能挣脱。
眼看假山离的越来越近,曼娘眼里不由有泪,难道就此罢休,此时突然传来说话声:“哎,方才还看见有火光想去问问人的,怎么这会儿火光就不见了。”有人来了,曼娘也顾不得许多就往老姨奶奶手上咬去,老姨奶奶正被分心,没注意这一口,手顿时松开,曼娘的嘴巴被放开顿时喊起来:“救命,救命。”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曼娘这一声又高又脆,那方才说话的人就往这边来,徐大爷当此危急时刻,只想着尽快撇清自己,抓住曼娘的手已经松开。这个没用的男人,老姨奶奶心里骂了一句,来人已经走到面前,高高打起灯笼。
竟是陈铭远和一个眼生男子带了两个小厮,见到老姨奶奶死死扯住曼娘都奇怪了,曼娘见到陈铭远不知怎么竟有些安心,拼尽全力喊道:“老姨奶奶要杀我。”曼娘刚说出这话,老姨奶奶已经一不做二不休,手里的石头就往曼娘头上砸去,曼娘不料老姨奶奶临到死前还要拉个垫背的,只觉得头上一疼,小厮已经在陈铭远暗示下往外奔跑并大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姨奶奶发疯了,要杀小姐。”
曼娘只觉得眼前有些发红,渐渐面前影子变成虚的,耳边传来很多杂沓的脚步声,接着曼娘就软软地倒下去,什么都不知道。
嘴巴里被灌进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上回生病时那苦苦的药汤,接着有人在哭,我可怜的孩子。还有人在安慰什么,但更多的是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曼娘觉得好吵,手挥动几下,立即有人喜悦地喊:“小姐醒了,快去禀告太太。”
接着曼娘的身子被扶起来,一勺药又被灌进去,好像是春雨的声音:“小姐您一定要喝,太医说,您要不喝的话就不会好。”春雨,平常做这些事的不是夏风吗?曼娘睁开眼,是自己的闺房,面前的丫鬟也是自己熟悉的,只是看不见夏风。
曼娘努力让自己说话,感觉已经说的很大了,但听在春雨耳里还是那么小:“夏风呢,怎么不见夏风?”提起夏风丫鬟们个个含泪,都是一起被选进来伺候曼娘的,十来年相处下来,就跟姐妹差不多。秋霜从来都是忍不住的,这时也是她先哭出来:“夏风姐姐伤太重,又流了好多血,太医说救不回来了。”
救不回来了,曼娘闭上眼,泪从眼角流出。春雨已经擦擦眼角的泪:“小姐,您先安心养着,太医说,您醒过来再不发烧就是好了。您不知道,您烧了三天三夜,还出汗不止。褥子都换了七八回。”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太太走进来,分开丫鬟们就冲到床前:“我的好孩子,祖母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说着大太太就哭出声,曼娘见祖母依旧穿着孝服,孝帽下面,那发已经快要和孝帽一色,晓得大太太这是从灵堂前直接过来的,勉强压住自己:“祖母,我没事的。”
徐大太太哭的更伤心了,不是因为曼娘,而是因为徐大爷,虽然曼娘说的是老姨奶奶要杀我,可徐大太太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晓得哪个府邸都会有点阴私事。老姨奶奶又不是失心疯了,无缘无故要杀曼娘?而自己的儿子也在现场,事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解释。徐大太太当机立断,就让人说自己的儿子也见血吓到了,让他在屋里休息,实则是让人看着他,不许他出来乱说话。
横竖一应能用到他的地方,自己还有孙子可以代替。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众人也晓得老姨奶奶失心疯要杀曼娘,恰好被徐大爷看见,徐大爷无能胆小是出了名的,这被吓得说不出话还被吓坏了是极有可能的。不然也轮不到陈铭远来发声救人。
这个风声一放出去,众人所关心的是曼娘什么时候醒过来,会不会也被打的糊涂了?此时徐大太太见孙女醒来,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一个眼神给自己丫鬟,丫鬟就上前对春雨等人道:“你们照顾了小姐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先下去歇一会儿,这有我呢。”
春雨等人应是退下,丫鬟也开门出去守在门口。徐大太太这才低低地问曼娘:“究竟你大伯和那狐狸精,是不是?”这样的话徐大太太不好说出口,曼娘更是不好回答,只是点一点头。
徐大太太虽然已经猜了很久,但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晃了晃,泪顿时又从眼角涌出。曼娘喊了声祖母,徐大太太低头看着曼娘:“我没事,只是,”只是什么徐大太太没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苦了你了。这件事,”
曼娘已经道:“祖母,我晓得,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别人问起,我只说抄近路遇到老姨奶奶,哪晓得老姨奶奶突然发了疯就要冲过来用石头砸我,夏风为了护我被推到石头上,这时大伯过来,我叫救命大伯吓的不敢动。”
徐大太太把眼角的泪擦掉,声音里带有些歉意:“祖母对不住你。”曼娘觉得喉咙有些哽,只是摇头。既然已经对好了口词,徐大太太还要去料理自己儿子,还有老姨奶奶。
徐大太太走出门,让丫鬟去叫曼娘的丫鬟过来服侍,自己往前面去,刚走到半路柳妈妈就走过来,小声对徐大太太道:“太太,那个还在闹腾呢。”这个狐狸精,徐大太太的手握紧,对柳妈妈道:“曼娘已经醒过来了,你去告诉她,就说曼娘说了,是她失心疯要害曼娘。”从里到外都要把自己儿子摘的干净,柳妈妈明白点头,徐大太太这才换了神色往灵堂去。
明日就是出殡的正日子,又出了这么要紧的事,几位老爷太太都聚在灵堂,瞧见徐大太太进来,徐二太太迎住她:“曼娘怎么样?哎,怎么就偏偏遇到这种事。”徐大太太也叹气:“我问过曼娘了,她说是老姨奶奶失心疯了,要杀她,夏风为了救主被杀。”
耳边已经传来徐大老爷怒气冲冲的声音:“什么老姨奶奶,做出这种事,就该活埋了才是。”徐大太太等的就是这句,但还是微微皱眉:“毕竟是个父妾,公公尸骨未寒就处置他的爱妾,传出去怕不好。”
一向不爱说话的徐三太太已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大嫂你就是太宽厚了,再是父妾,也没有要杀了这家里小姐还安然无恙的。我看啊,既然外头人都晓得她失心疯要杀曼娘,只该给她留个全尸就算对得起她了。”旁人也这般说,老姨奶奶的命运就此奠定,徐大太太等这边事了,这才去看自己儿子。
☆、处理
徐大爷被关在自己屋子里;大奶奶和徐大太太身边的两个得力婆子在那服侍着,徐大太太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听到徐大爷在那发怒:“我没有病;我不吃药。”幸亏这院子里其他下人都被抽去做别的了;徐大太太长叹一声;门口守着的婆子忙上前迎接;低低地道:“大奶奶也晓得厉害;并不敢把大爷放出去。”
这件事能瞒住别人,不能瞒大奶奶,当日大太太把徐大爷送回去就寻大奶奶说了几句话。大奶奶虽对丈夫有怨言,但这是大事;关乎着徐家家声命运;自不敢为此抱怨。婆婆说什么,大奶奶就照做。
此时听到丈夫又在那发怒,大奶奶也只能在心里叹几声自己命苦,瞧见门开处婆婆走进来,大奶奶忙走上前相迎:“婆婆,相公他不肯吃药,说没病。”徐大爷虽知道自己做错,但有老姨奶奶顶在前面,心中只是焦躁,看见自己的娘走进来就嚷道:“娘,您也晓得前因后果,这事不是我的错。”
儿子都当祖父了还一副没担当的样子,徐大太太心里不免一阵气苦,示意婆子们都出去紧紧守住门,一巴掌就打在儿子脸上:“你没病,你没错,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这回,你也别想那些了,等你祖父出了殡,你去你自己庄子住着吧,那里天老大你就是老二,没人会管你。”
说着徐大太太觉得脑袋一阵疼,太阳穴那突突地跳,再任由他胡闹,早晚有一天会被儿子气死。徐大爷听了自然不满:“娘,我是有错,可我也……”徐大太太又重重地拍一下桌子:“你哪回不是认错后继续不改?你媳妇愿意呢,就陪你去庄子上住着,不愿意呢,你一个人去庄子上。你要敢踏出庄子一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活活打死在庄子口。”
徐大太太没有咬牙切齿,但徐大爷晓得自己娘说的是对的,不由吓的跪下:“娘,我……”这回绝不能再心软了,徐大太太闭目不去看儿子:“庄子上有庄房,也有服侍的人,可有一句,你平日随身服侍的人一个都不准带去。到时你在那里也不受什么委屈。”
大奶奶在旁听的害怕,知道这回自己婆婆是真的发狠,自然不敢去求情。况且在大奶奶心里,对丈夫早已情淡爱驰,倒不如没了这个丈夫,还清闲自在些。垂眼开口道:“按说媳妇该跟过去伺候大爷的,可是眼看着再过两年又要娶媳妇,媳妇恐怕……”
徐大太太也晓得儿子儿媳早是面和心不合,况且这么几十年,儿媳也够了,虽对儿媳有些不满还是开口道:“我晓得,你几个女儿都嫁了,儿子们该娶亲的也娶了,该定亲的也定了,你也该享福了。再说他身边不会少了服侍的人,凤舞巷那个女人,接回来让她去庄上服侍大爷去,那个孩子,也接回来吧,要是个男孩子,还能说任由他浪荡,徐家可以不认。可终究是女孩子,要真流落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我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徐大爷此时才被惊到:“娘,凤舞巷,您怎么会知道?”徐大太太冷笑:“你还是这样没担当,我怎么偏偏就生了你,早晓得你是这样德性,你生下来就该把你勒死。那孩子好在还小,才刚满周岁,也没有跟着她姨娘住的理。大奶奶,接回来后就抱在你身边养,服侍的人可要精心挑选了,那样爱口舌挑是非的可不能去服侍。”
大奶奶虽觉得委屈还是应是,毕竟那庄子里哪有这家里这样舒服,虽有服侍的人却是粗手笨脚,那贱|人在外面享了那么几年的福,现在去庄子里服侍,再让她们母女分离,到时把孩子教的不认她那个亲娘才好。
想到此大奶奶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又道:“婆婆的心媳妇晓得,媳妇几个女儿都出嫁了,身边正少了这么个孩子作伴。”徐大爷知道这事无可挽回,好在还有个爱妾陪在身边,也只有张了张嘴没说话,任由他们定下。
徐首辅出殡十分盛大,不说周围地面上的官员都来送别,巡抚也亲自来送殡,孝子孝媳们着了孝服,哭声震天地送出去,徐家祖坟离的本就不远,若不是为了这一路路祭的方便要绕道,只怕从长房门口到祖坟都要站满穿了白衣的人。
外面那么热闹,曼娘却没有出去送殡,虽说伤口不大,但她总是闺阁弱女,又受了惊吓,身体不好阳气未足,怎能再去灵前?整座宅子只有这个小院十分清净,曼娘服过药后本该睡一会儿,可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春雨放下手中的针线:“小姐您怎么了?”曼娘用胳膊撑着身子:“夏风她,葬在哪里?”这事曼娘醒来时候就想问的,但那时体虚神短,和徐大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又沉沉睡去。此时春雨见曼娘问起,给她掖掖被角:“太太说夏风救主而亡,很该褒奖,棺木都是厚的,又寻了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