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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曼婚-第124部分

小说: 曼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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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嫂子的心猛地一跳,往武婆子躺着的那间屋看了眼,小声道:“婶子是不是有什么法子?我别的也不求,只要两个孩子能够被放出去,去寻个别的事做,也就求老天保佑了。可我也晓得,我们一家子犯的错实在太大,这将功折罪,也要有立功的机会。”
  刘婆子笑了:“就晓得这家里,也只有你一个明事理的了。我和你说,你对四奶奶放印子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武嫂子的脸登时煞白,看着刘婆子说不出话来,刘婆子拍拍她的手:“傻孩子,你当是我来问的,是四爷命我来的,原本呢,四爷以为,这事也就这样了了,哪晓得前些日子才隐约听说,四奶奶也掺进去了,翠玉翠红,总是姑娘家,有些事,四奶奶也不好叫她们去做,你呢,到底晓得多少,说出来,四爷许了,把你们一家子送到通州的庄子去,那庄子虽小,也有一百亩地,你们一家子好生在庄上,吃穿住处都有。若不肯,四爷也只有去想别的法子。可是呢,你们一家子,这日子就这样吧。”
  武嫂子迟疑了,韩氏的事,她当然晓得不少,可还是巴望着过些日子,这事情冷了,韩氏能求陈大太太,把自己一家放出来,到时再想别的法子。而现在一说出来,那就一辈子都要在陈家了,刘婆子淡淡地道:“你别嫌那庄子不好,再差,也比这里强。再说,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就算用了别的法子从名册上除去,可别人也只会当你们依旧是陈家的下人。你啊,不为别人,难道不为你两个孩子想想,四爷是个手松的人,还应了,到时就把你两个孩子都从名册上去掉。”
  武嫂子很迟疑:“可是,那是背主。”
  刘婆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孩子,怎么糊涂了?夫主夫主,四爷尚且是四奶奶的夫主,更何况你们这些陪嫁呢?四爷难道不是你的主?况且我再说句你不爱听的,若昔日你还在里面时候,听到四爷的什么话,难道不会去告诉四奶奶,那时你怎么就不觉得是背主?”
  武嫂子的脸色慢慢恢复红晕,刘婆子晓得,这是她在想,起身道:“我去瞧瞧你婆婆,说起来,她这辈子,还真没吃过什么苦。”服侍姑娘的丫鬟们,是丰衣足食的,哪似今日住这样矮小房屋,用破烂家具?
  武嫂子怔怔地坐在那里,并不知道刘婆子去而复返,等刘婆子又坐回去她才问:“现在四爷是和四奶奶闹翻,若等到四爷和四奶奶和好了,我还有好日子过吗?”刘婆子看着武嫂子:“你好笑不好笑?你以为,现在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到时你两个孩子都出了名册,你们一家子在庄上安分守己,四奶奶和四爷和好,我瞧啊,这辈子,难。”
  情况竟到了这样坏的程度?武嫂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可是,四爷和四奶奶,之前那么恩爱。”恩爱?刘婆子冷笑道:“要是你的丈夫,背着你在外面放印子钱,得的钱偷偷置办产业,不和你说一声,你会怎么想?四爷这回,是真的凉了心。你啊,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去我家说一声。不过呢,这事,就算不问你,四爷也能寻出人问,我呢,不过是想着和你婆婆是几十年的交情,难道真的看着她最后没有依靠。”
  说着刘婆子起身要走,武嫂子扯住她的衣衫,刘婆子会意,重新坐下,武嫂子开始说话,声音很小,但说的话刘婆子都听清了,脸色越来越糟糕,足足说了半个多时辰,刘婆子才离开,直接去见了陈四爷,把武嫂子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陈四爷,陈四爷或许是已经发过了火,并没像刘婆子想的那么气恼,而是很平静地说,知道了。
  刘婆子应是,陈四爷又道:“既许了,也就要应,你明儿让你男人把武家那两个孩子的名字都从名册里去掉,再去衙门把这事办了。等后日找辆车把他们一家送去通州,至于武大叔和武二,让他们也别找人了。这两人,出不了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做了件自己作死的事,来大姨妈还用红糖沾粽子吃,吃不完的糖还用热水冲了喝,于是跟血崩似的,还心跳加速满头大汗血管感觉都要爆了,躺了半小时才缓过来。呜呜呜,差点以为自己要去了。


☆、152说情

  陈四爷声音平静;刘婆子却听的心里一惊,面前的男子已经蓄上了须,不再是孩子了。刘婆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是,小的明白了。”说着刘婆子行礼告退。
  陈四爷摸着下巴上新生的髭须;过了许久才轻声叹息;看着方才记下的;妻子有句话说对了;她是后宅妇人;所以不晓得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放印子钱,哪是轻松能赚银子这么简单?
  陈四爷收起思绪,喊进管家;让他顺着这些去查;管家接过,看了看那脸色就变了:“四爷,牵涉太广,到时怕,”陈四爷看着管家:“怕什么,庄上还有那么多的人,到时从庄上调来人手。难道我们做主人的,就因为贪图伺候,要被下人们辖制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趁早我就给你磕头行礼,尊您一声大爷,再把这家业双手奉上,从此主奴颠倒。”
  陈四爷这话吓的管家急忙跪下:“爷这样说,折死人了,小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只是……”陈四爷唇边露出冷笑:“你只是怕得罪了人,我都不晓得,原来你们不怕得罪我这个主人,反而是怕得罪同僚们,看来我方才的话还说轻了。”
  管家心里叫苦不迭,双手开弓往自己脸上打去:“是,是,是小的糊涂了,甭管这家里什么得脸的下人,全是陈家的人,托赖的也是主人家的福气,现在在外头糟蹋主人家的名声,就该千刀万剐罪该万死,小的这就去查,甭管是什么样的人家,牵扯到什么样的上头,小的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只是小的还求四爷一句,到时若有人对小的要打要杀,四爷可千万要保住小的。”
  陈四爷唇边笑容没变,心头的冷意却越来越深,这家里,再不整治,什么雄心壮志,全都完了。见陈四爷点头,管家这才战兢兢起身,看着那张纸,眉头皱一皱,猛地想起还在陈四爷面前,忙躬身打算退下,陈四爷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冰冰:“别想着去通风报信。”
  管家吓的心都猛跳一下,忙连声应是,全身都是汗淋淋的,也顾不上去擦汗,只有赶紧去找人手。
  陈铭远夫妻回到京城已是三月下旬,那时陈四爷已经查的七七八八,放印子钱本钱少,利大,为头的除了武家外,别的也都是府里有头脸的,不是那些三四代的陈人,就是儿女深的主人重用的。
  当然,这些人家里面,也是武家牵涉最深,所涉款项最多,武家连本带利,尚有两万来两,当陈四爷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不由吸了一口气。陈四爷本就在户部任职,算账也是一把好手,就拿陈四爷自己来说,一年的俸禄年例月例,加在一块也就千把两。在同僚里面,已算收入丰厚。
  要知道还有同僚不能靠家里,每年就靠这些俸禄过日子,不过将将够养得起一个丫鬟,连仆从都要守门的充任。每年有些额外的收入,如润笔孝敬这些,就要攒起来,用来防备不时之需。
  可是自家一个下人,光放印子钱就能得到这么一大笔钱财,难怪妻子会动心。陈四爷看着那刺目的,四奶奶五千两,这几个字如同巴掌一样打在陈四爷脸上,这样伤阴德的事,为什么妻子要沾手?
  管家等了许久,没有得到陈四爷的指示,不由小声到:“四爷,里面有个金婆子,是老太爷身边的杜鹃姑娘的娘,杜鹃姑娘深得老太爷疼爱,要不要……”陈四爷已经挥手:“不必,老太爷不会管这事的。”
  真的?这位杜鹃姑娘,十分得老太爷的宠,昨儿打碎了老太爷的定窑蕉叶泪瓶,要是别人,准会挨一顿骂,谁知老太爷只是笑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把这事放过。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放过了,更别提这事。
  陈四爷自然看出管家在想什么,自己祖父,怎么能不了解?他这辈子,最盼着的就是这支能够光大荣耀,为了这个,要他牺牲任何人都能做到,更别提不过是一个婢女。
  陈四爷挥手示意管家下去,小厮已经进来:“三爷一家子刚刚进门,太太请三爷去。”陈四爷答了声好,接着就又道:“我不去前面了,你去对三哥说,说我在祖父那里等他。”小厮觉得奇怪,但还是退下。
  陈铭远听到小厮说的,微微有些奇怪,但很快想到自己写来的那封信,对陈大老爷夫妇道:“儿子该先去给祖父问安才是。”陈大太太笑着道:“你去吧,我和你媳妇也到后面去,好好说说话。”
  陈铭远带着孩子们去给九阿公问安,陈大太太带了曼娘到自己上房,刚坐下那脸就沉下去:“这件事,已经不小了。你不晓得我这些日子,真是又气又急,我待你四婶子,也没半分不好,更没亏了她。可她竟这样待我?”说着陈大太太就咳嗽起来,曼娘端杯茶给她:“婆婆您先喝口茶,这还是新上的龙井。”
  见陈大太太喝了两口后曼娘才接过茶杯:“四婶子总是年轻了些,况且又逢了大变,一时慌张,想着银子多些傍身,也是有的。”韩父被贬,韩家的铺子生意一落千丈,这都是韩氏看在眼里的,难免会推及于身,这时再加上别人的几句挑唆,贪念一生,就再没回头的路了。
  陈大太太摇头:“你也别帮她说好话,你可知道她是几年前就开始做这事?五年前,那时她刚接手管家,韩家还好好的呢,我都不晓得,她怎会这样想?都是我的儿孙,难道我会偏着哪个不成?”
  说着陈大太太的泪不由流出,曼娘忙拿帕子给她擦泪,陈大太太接过帕子才道:“你四叔,也把这件事查的差不多了,这两月你不在,我让你二嫂暂时管几日,你和她商量着,那些该撵的人就全撵了。”
  曼娘应是,陈大太太用手撑着额头又过了些时候才道:“还有你五婶子,她过门日子浅,在娘家时候也是很受宠的,未免有些心小,你是做嫂子的,平日也帮我提点着些。这个家,再不能有人步后尘了。”赵氏?曼娘的眉微微皱一皱,小儿媳妇没有长媳要求那么严也是平常,可现在婆婆要曼娘平日提点着些赵氏,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但不接下来,又无法推脱,只得应是。
  两人又说几句,曼娘也就唤来人伺候陈大太太,自己走出,刚下了一级台阶,就有个妇人走过来,恭敬地道:“三奶奶,小的是二奶奶身边人,二奶奶管了这两个月的家,想问问三奶奶,对牌和钥匙还有帐,是这会儿就交给三奶奶呢,还是等明日?”
  冬雪已经开口:“这位嫂子,我们奶奶今儿才回来呢,都还没梳洗过,再怎么忙,也要等明日。”那妇人急忙道:“是,是我糊涂了,这就回去告诉二奶奶,等明儿一早,就把这些送去。”
  曼娘用手揉下额头,今后的日子大致就是如此,正正经经担起陈家长媳的责任来,容不得推辞喊累。
  陈铭远到九阿公花园的时候,陈四爷已在那坐着了,看见孙子进来,九阿公眼一亮:“听说你带回来好茶,快些拿来给我。”陈铭远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荷包,打开荷包,里面是个小纸包,陈铭远小心翼翼地把纸包送到九阿公面前:“祖父果真猜中了,我怕忘了,特地放在怀里给祖父带来。这先给祖父尝尝,这样的茶,我带回来半斤呢,等会儿让您孙媳妇开箱子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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