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待与东风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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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风用膳用了一半,却因“万花楼”三个离开?会想他们何以这样神神秘秘?之前在太白楼那三个人的声音与眼前的事接连在脑子里回放,许碧柔的脸与方才那个昏迷的青楼姑娘在眼前相重叠。
这个想法让她不禁皱眉,理智告诉她有些禁区,是不能随便触碰和跨越的,但是,越来越多的感情牵绊,让她想去了解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矛盾与挣扎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渴望,这种渴望就像一张着了魔的手,给她指引着方向。
她抿紧嘴唇,提起裙摆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四十四章 恨之心魔(一)
……》
午时的阳光越来越烈,甚至有些逼人。
品妤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路上,人来人往,她一双眼紧盯着前方的人影不敢松懈,生怕一分神,便跟丢了。但又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发现。
路越走越偏,他们的步调越行越快,快到一晃眼便失去了几人的踪影。
品妤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大概的方向是一路向北,偶尔会遇上三两个乞丐。
再往北走,眼前一片萧然,随处可见破旧不堪的布棚。这些布棚,在微风中摇荡,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倒下。
不知不觉,路两旁的乞丐越来越多。
横躺在路中间的三两个乞丐,也坐起了身,污脏的脸下,几双锐利的眼睛争相盯着品妤看。几个相互追逐打闹的小乞丐,突然见到陌生人来到这里,也停下了步伐,瞪着大眼看着品妤。紧接着,这里所有的乞丐,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似的,带着防备地盯着她。
这里是乞丐集中的地区,鲜少有外人来,每个人都好奇品妤来此地的目的。
她有些惶惶不安,手捂在衣襟处,脚下的步调每走出一步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保持镇定。
走过了这长巷,终于到了巷尾,她都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那一片乞丐最密集的地区。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眸四处看去,左侧一片小树林,到处是杂乱的树枝,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怪叫了一声飞走,右侧不远处便是一口井,离井不远处是几座破旧的房舍。远远看上去,枯烂的木梁,斑驳的墙壁,发霉的青苔,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怪味。
这里的寂寥与方才乞丐聚集的景象有着天壤之别,根本不会像是人来的地方。
她跑错了地方?
她犹豫着是否回头再走一次那片乞丐的集中地,还是另寻出路,这时,一声熟悉的怒吼由右侧破败的屋舍里传来:“许文虎,你这个畜生!”
她没有跑错地方,是司行风,熟悉的声音,她绝计不会听错。
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跳得她十分难受,她用手按住胸口,放轻了脚步走向那间屋舍,这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嘶哑着喉咙近似哀求:“几位大爷,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她绕到了屋舍侧面,小心翼翼地透过那破旧的窗台向里看去。
司行风正一把抓住许文虎的衣襟,将他的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
身上的旧伤尚未全愈,这一摔,许文虎疼得整张脸揪成了一团,他废力地撑着虚弱的身体,盯着眼前衣着华贵相貎俊朗的司行风,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这身衣服和这年轻人的声音,他记得。上次收大宅时,正是这人命令手下,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的年轻人,当时这人穿着同款式同色的衣服,只不过是头上戴着黑纱斗篷。
他颤巍巍向后缩去,惊恐地看着司行风道:“收房子的时候,你叫你的手下将我打得遍体鳞伤,昨日又将我抓来这里,房子你们收了,为何还不放过我?不过是欠债还钱,许家金行没了,我许家大宅也被你们收了,我现下什么都没有了,还落得这副模样,你们还想将我怎样?为何还要与我过不去?”
“为何还不放过你?为何与你过不去?我恨不能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你这个畜生!”司行风狠狠地一脚踢在许文虎的腿腹上。
许文虎惨叫一声,捂着腿,拼命地往后缩,他不知他何时得罪了这个相貎堂堂的年轻人。他叫道:“你到底是何方人氏?我许文虎与你有何过节?你要这样对我?”
司行风看着许文虎,狰狞的笑容化为愤恨的火焰,“我是谁?与你有何过节?因为你缺德的事做的太多了,所以想不起来。好,我就帮你回忆!去,把人带过来。”
关群领命,拍了拍手,阿达抱着许碧柔过来,将昏睡中的她放在一旁的床上。
司行风走过去,一把揭开她身上的披风,顿时艳黄的薄纱夺了许文虎的视线。许文虎睁大着眼不解的看向司行风,司行风随手拨开许碧柔凌乱的头发,并将她的脸转向许文虎,让许文虎能看个清楚。
“碧柔!碧柔,碧柔……”许文虎一见是自己的女儿,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但在下一刻便被关群拦住,于是他惊慌地大叫着:“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司行风一阵冷笑:“你问我?这件事你不是该好好问问你自己么?你要不是欠下一大笔债,她又怎么会被人送去万花楼抵债?她的初夜可是叫到了两千两。”
“万花楼……”许文虎的脸色瞬间一变,昏黄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两个多月前,他以为他财运旺到钱财要来,挡都挡不住。
一个高壮的男人声称来自白虎国,久闻许家金行的大名,说是恰逢年底,王宫内,娘娘们需要一些新式样的首饰,且宫内还有一些陈设也打算更新,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订做一批急需的首饰与陈设。
起初,他有些疑虑,白虎国内的名匠金行也不少,何以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金碧城来订货。客人许是看出他的疑虑,便声称原本是条算在白虎国内订做,但后来听说许家金行的黄金成色好,做工够精致,款式新颖,于是才不远千里而来订货。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巴结宫中的贵人。
他将信将疑,那位客人拍了拍手,屋外便有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箱子一打开,竟是白花花的一箱银子。客人声称,若是他愿接这笔单子,这箱银子便是定金。他看着那箱白花花的银子,仔细算了一下,若是这单生意接下来,他至少能赚一万两白银,但是现有矿场内的黄金不够,要么他买新矿场重新开矿,要么高价从别人手中买更多的黄金。可是那位客人,只给一个月的时间,若是重新开矿,时间来不及,因此他便决定收购黄金。生意成交,客人又宽限了半个月,然后留下那一箱白银。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他乐得嘴都开花了。
一个半月,客人定的首饰陈设全部赶了出来。交货的时候,客户带着几箱白银上门取货,箱子一打开,全是白银。他每箱都拿起几个银锭咬了咬,是真的,剩下的全部交给账房验银。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辈子没做过这么爽快的生意。
然而,等到了付收购黄金的货款时候,却被同行指着鼻子骂,他给的是假银。他说绝不可能。谁知,他拿起一个银锭咬给同行看,却将自己的牙齿生生磕掉了下来,流了满嘴的血。他不相信,于是找了个锤子,用力地砸向那个银锭,哗啦一下,银锭碎开了花,竟然是石头。一下子,他的两条腿便软了。他不死心的一个个用锤子砸向那些银锭,除了最上面一层是真的白银之外,其余全部是石头做的假银。
他准备找账房问清楚的时候,却被告知,账房失踪了。有人说,今晨账房背着包袱坐着马车出城了。于是,他当场昏倒在地。
债主们纷纷上门讨债,一夜之间,许家金行便倒了。
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将许家大宅抵出,当夜,他最喜爱的两房小妾携带逃跑了。如今还害了自己的女儿被人卖进万花楼。他真的想不通为何会落入这样的田地。
他哭丧着脸,问司行风:“是你把我女儿卖进万花楼的?我许文虎究竟是何时得罪过你,你要这样对我和我的女儿?”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司行风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然后回首对阿达说:“去把许碧柔弄醒。”
许文虎尖叫一声:“你想要做什么?不要碰我女儿?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碰我女儿!”
“不要碰你女儿?!当初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司行风再一次抓住许文虎的衣襟,然后重重地将他扔在地上。
许文虎趴在地上,刚想要挣扎着起来,司行风便一脚踩住他的后背,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对许碧柔怎么样,把她弄醒,就是要让她好好看看,她这个禽兽不如的爹曾经都干过哪些好事,有多下流!给我用绳子将他的手脚全部捆起来。”
关群迅速地将许文虎的手脚分别捆在一前一后的凳子,司行风蹲□,拔出剑,毫不费力便将许文虎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划成片片碎布,许文虎肥胖的身体整个暴露在外。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文虎惊恐地看着他。
关群取了一截新买的蜡烛,并用火折子点燃,交给司行风。
司行风接过蜡烛,将蜡烛举到许文虎的面前,冷笑一声:“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许文虎看着燃烧的蜡烛,身体本能的瑟缩。
司行风冷笑着将蜡烛倾斜,滚热的蜡烛油瞬间滴落在许文虎的大腿内侧。
“啊——”许文虎惨叫一声,歪着头看向司行风,那张俊美的脸庞与久远的记忆相重叠,突然他瞳仁缩小,不愿相信地道,“你……你是……撷香阁里的那个小倌?”
司行风的表情阴沉了几分,将蜡烛油继续滴下去。许文虎又是一阵惨叫。
听到这痛苦的嘶喊,司行风并没有觉得一丝快感,反倒是这叫声更让他发狂发怒,他一把将蜡烛砸在许文虎的脸上,烛火烧着了他的头发,烫着了他的脸,他拼命地惨叫着,甩着头,蜡烛火很快熄灭了。
司行风一把扯住许文虎的头发,厉道:“许文虎!你在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时今日会遭报应?”
许文虎的身体动不了,只能惶恐地看着司行风,看着司行风,颤着声道:“是你……是你……”
“爹——”许碧柔不知在何时醒来,刚好瞧见这一幕,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却在见到司行风的脸的时候怔住了,她难以置信地颤着唇唤了一声:“苏穆……怎么会是你?”
司行风抽出身上的软鞭,向许碧柔挥去,鞭梢滑过她的眼前,垂着胸前的一缕长发被截成了两断,“是我,但我不叫苏穆!”
许碧柔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才那一鞭让她万分恐惧,若是快了一步,她的脸一定花了。她一脸哀伤地看着司行风,道:“苏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他何时得罪了你?”
许文虎一听许碧柔唤司行风为苏穆,顿时明白了一切。
一个多月前,碧柔从海德绸庄回来,神情便有些痴痴傻傻,接着便三头两头往外跑,害他每日担忧,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认识了海德绸庄老板的侄子苏穆。
海德绸庄,遍布金碧皇朝的大江南北,比他们许家金行有名气多了,若是能攀上这门亲事,也许是碧柔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这事过了没多久,许家金行就出了事,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