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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此情待与东风约-第19部分

小说: 此情待与东风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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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行风迈入殿内,西陵川躺在榻上的身体未动,几个美人相继伏在榻前伺候着他,他懒懒地只是抬眸看了司行风一眼,便媚笑一声:“爱卿这病终于是好了,否则,孤王倒是要将太医院那几个老匹夫关进天牢了,区区一个风寒,却让爱卿病了这么久。”
  司行风自认这么多年来,西陵川给他的权力与荣华富贵皆是难想象的。西陵川这个人,从认识的那一刹开始,一直都是嬉皮笑脸,从未见他有动怒之色,即便是方才,也是怒不形于色。
  是敌是友,难有定论。
  司行风从心底厌恶他,如果说他的自尊与身心在六年前深受污辱践踏,西陵川于他,同样如此。
  司行风淡淡地回道:“谢王上关心。微臣的病已无大碍,御医说微臣体质虚寒,乃白虎国冬日的气候所致。”
  “体质虚寒?气候所致?既然如此,不该静心调养一些日子吗?爱卿又为何自荐出使?当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西陵川当下伸手将伏在榻上侍候的美人推了下去,殿内其余几位美人,见势吓作一团。
  “情势所迫,迫在眉急。更主要的原因的确是微臣离乡多年,思乡情切,想借此机会回乡看看。”司行风镇定道。
  “还不都给孤王退下。”西陵川低喝一声,美人们战战兢兢地离开殿内,他从榻上坐起身,微微眯眼,“思乡情切?你家乡不是早已无亲人了么?何以突然思乡情切?每年清明你会回乡忌祖,这清明不是还没到么?出使至少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说病就病,说走就走,独留我一人孤军作战么?我会十分寂寞的。”西陵川不再自称孤王,这个孤王的确是够孤独。
  西陵川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司行风却是知道他其实是动了真怒了。西陵川是个鲜少哀怒的人,永远都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对任何事情总是漫不经心,这一点倒是令司行风佩服。
  司行风道:“我答应王上的事,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也必定办到。但王上曾答应过微臣,若是微臣有任何事要做,就算是杀人越货,良尽天良,王上也不会加以阻拦。王上也知道我有些心愿未了,即便是此次不自荐出使,微臣也打算向王上告假。”
  从一开始他就未曾隐瞒过西陵川,他忍辱偷生至今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西陵川能给他想要的一切,而西陵川想要的东西,他亦可以达成,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再所不惜。
  西陵川轻轻踱至他的面前挑了挑眉,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只是觉得出使的时日比较久,久到让我难以心安。”
  司行风道:“微臣自从留居白虎国之后,未曾病假,除了每年清明,也不曾因为其他事情告过假。白虎国至金碧皇朝最快来回仅需十日,护送贡品,人多事杂,差不多需一个多月。微臣若是回去,在家乡待个数日也不为过。况且,就算没有微臣,白虎国这么多年来依然兴盛不衰,国姓西陵。微臣可以向王上保证,只要一办完事,便立即回来。”
  西陵川听了,冷不防笑起来:“也罢,也罢。不过是区区一两个月的时间,就算三个月,我也可以等。只不过,小风你可要记着,我给你的时日亦不过只剩下半年。”因为上天给他的时间也最多半年,这半年,他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微臣答应的事绝不食言。”
  “好。解药我会命人送去你府上。”西陵川从身后又取出一把宝剑,“这是我父王曾经赐予我的宝剑赤练剑,比那玄英剑有过之而无不及,瞧你出门在外,连件像样的防身兵器都没有,现下我便赐于你。”
  司行风冷言拒绝:“不必,如此贵重之物,王上还是留着自用更为妥当。微臣护送玄英剑等,自有一队人马保护。”
  “嗤,小风你就是这么薄情寡意,总是拒孤王于千里之外,好歹俗言常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好歹我们也……”
  一双凤眸烟波流转,西陵川伸手意欲触碰司行风垂于胸前一缕丝发,只是司行风面色冷然,错开身体,退后数步,冷冷地断了他的话,道:“请王上自重。微臣自出生后便与许多人共枕眠,修行甚多。”
  司行风相当厌恶这样的触碰,这会让他想起数年前撷香阁那个肮脏的地方,无论西陵川有意或者无意,都不可以。
  西陵川听闻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嬉笑一声,又道:“小风,你真风趣,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也罢,也罢,我最不喜欢强求。常人道,强扭的瓜不甜。小风啊,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不喜欢强求?强扭了的瓜不甜?司行风在心中冷哼一声,不知体内的毒是谁下的。
  “一路寂寞,可要我赏赐几位美人相陪以解寂寞?”
  “微臣不近女色众所周知。”
  “哈哈哈……”西陵川大笑不止,“好,那我祝你一路顺风。我可是期待着一个月之后看到一个焕然全新的小风呢。”
  “多谢王上恩准,司行风先行告退。”他得了恩准,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便拂袖离开。
  西陵川望着他的背影,重新躺回榻上,表情再不似之前一样嬉皮笑脸,全然十分的凝重,下一刻便重重地咳嗽起来。
  一名太监连忙上前,递上帕子,焦虑地直唤:“王上……”
  西陵川摆了摆手,接过帕子,便捂住嘴巴,又连咳了几声,当看到洁白的帕子上沾了几丝鲜红的血迹,他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只是比预期的半年,来的要更早些了。
  “王上!”太监惊呼。
  他抬手阻止,“德川,不必惊慌。今日孤王咳血一事,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还有,派人暗中跟着侯爷,以防不测。”
  “是,王上。”德川急道。
  “我没事,稍晚些你再去请祁正来,记住要隐蔽。伏儿今日可乖?有没有好好念书?”他抬首问。
  “太子殿下很乖巧,每日都按时完成功课。得知平远侯爷病重,想去探望,但念着功课没有做完,便作罢。”德川道。
  “好。难为这孩子了。孤王从他生下来,就没有好好抱过他,如今都五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王上不必自责,你这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
  “嗯。孤王是西陵家的罪人。”要保住西陵氏的江山如何容易?
  “王上……”
  “德川,太子殿下的饮食一定要特别注意,还有暗卫要多派人手,不可忽视。”他预感司行风这一去,这一两个月他会倍有压力,最担忧的是,不知自己是否能撑得住。
  “王上,您一定放心,小的早已安排妥当。”
  “德川,待孤王去了之后,你便可以离宫了,回乡盖几间大屋,找个对食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王上……”
  “唉,方才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真是把我折腾的够呛,伏儿要是能快快长大就好了,孤王也不用这么累……”西陵川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嗤笑一声,“也许到那时,孤王早已成了一把黄土。”
  “王上……”
  “德川,去请祁正吧。”
  “是。”

  第二十四章 生死之战(一)

  ……》
  时间如梭,三日一晃便到了出使当日。
  兵器之多,铁器之重,大队人马整顿多时,直至天泛白肚开始出发。
  品妤望着窗外悬挂在天边尚未沉落的月儿,怔怔出神,从登上马车那一刹到现在,她依然未能从这份惊愕中回过神。
  昨夜刚入睡,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
  她匆匆穿上衣服,开了门,却见耿忠一脸严肃地立在门外,“跟我走。”
  “去哪?”
  “随侯爷出城。”
  “啊?”尚未回过神,人已经被耿忠拉离屋子。
  前两日听闻侯爷担任副使,将护送兵器出使金碧皇朝。待见到大队人马,品妤方明白前两日的“道听途说”原来是真的。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被安排在内。
  突然,赵大娘将一个包袱塞给她,道:“哎,丫头,衣服昨日傍晚徐记赶好就送来了,这正好出远门用得上。路上可要好生伺候好侯爷,千万不可怠慢。”说着,赵大娘又压低了声音,俯在她耳边说,“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听见你的喜讯,肚子可要争气啊。”
  品妤微微蹙眉,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木衲地接过包袱,便被推在了马车旁。
  她放眼望向远处,一身紫衣绛袍的男人挺直着身体坐在枣红色的马上,官帽下的长发随风而动,是司行风,他不知在等着什么。
  不知又过了多久,所有人都跟着跪下,齐声高呼:“吾王万岁!”
  这是王上带着百官来送行,她跟着大队恭敬地跪下。
  王上依然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说了几句话便没什么耐心,打了个哈欠便登上了自己的龙辇。
  起身后登上马车,合上车帘的那刹,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远处朗声而起:“出发——”
  随着号角的声音鸣起,扬鞭落下的声音,马车开始缓缓前进。
  出了城门,车队一路向东行驶。
  由于兵器甚重,队伍行得甚慢。一个时辰之后,队伍第一次休息,因风沙较大,司行风下了马转乘马车。
  品妤本是借机下车透透气,伸伸有些僵硬的身板,再次登上马车,她掀开车帘,便顿在车门那不动。
  车内,司行风一身紫衣绛袍端坐着,他正闭目养神,清冷俊朗的面容让她不禁想起数月前出宫的那一天,她也是与他同一辆车。
  她下意识地抬眸望向车队前后的车马,脚步始终不曾迈入。
  关群见状,便催促她:“快点进去,要启程了。”
  她抿紧嘴唇,纵使心中疑惑万千,唯有屏住呼吸,抓紧包袱,安安静静地在马车离着他最远的一角坐下,生怕惊扰了他。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马车的木门边,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知道该如何应付这股冲劲。
  直到马车平稳的行驶,车内驱于平稳,她才松开了手。方抬眸,便对上一双幽黑的眼眸凝望她,她随即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司行风唇角微微抿动,心底冷嗤一声,便又闭上双眸。
  渐渐的马车倾斜,颠簸得厉害,缩在车门附近的品妤不得不五指抠紧了车门边,另一只手掀开车帘,马车正行驶在山道上,满地的碎石子,一边是树木杂草丛生的山体,另一边便是让人惊心的悬崖峭壁。
  一阵眩晕,让她抠住车门的五指抠得更紧了,全身肌肉都紧崩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她依回车门边,闭上双眸,意图舒服些。
  “别往下看,往远处看。”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她睁开眼,偏首看向身后的司行风,他依旧是紧闭双眸。她依言,透过车帘望向远处,一眼望过去,连绵不绝的山峰一座接着一座,满山绿意葱葱的树木,透露着从未见过的生机。
  果然没了先前不舒服的眩晕感。
  有多少年,不曾见过这样的风景,竟然连这样高处都无法适应了。爹娘还在的时候,爹会经常带着她上山采药,那时候的她,就跟只小猴子一样,爬上爬下,即便脚下是悬崖,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手臂腿脚常常被树枝划伤,她依旧会咧着嘴笑得很大声,跟着爹爹后面东奔西跑,攀上爬下。如今,十二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那只小猴子了,而是一只笼中鸟,就算想飞,也总会有一只绳子栓着她的脚。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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