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少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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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廉还待丢出手中的蜡烛座,眼角瞥见魏翎呆呆站立不动的样子,手不由软了下来。他随手抛开手中的东西,回身去细细端详魏翎。
“你心中,究竟有什么打算?”徐廉看不懂魏翎眼中的无情,明明是最亲近的两个人,但是这个好不容易相认的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这个当爹的似乎永远不懂。
“爹,孩儿毕竟还是武林盟主。”魏翎难得对人解释,如果不是因为徐廉是他的爹,他才懒得开口,“凤山围场地广人稀,山高林密,如果孩儿召集武林人埋伏其中,可不可以取得小皇帝的项上人头呢?”
“但是,武林人哪里会无缘无故来杀皇帝呢?”
“所以才需要爹你被剥了军权,虽然贵为王爷,但是没有任何实权,所以才需要孩儿拒接军权,被指派到一个虽然不远,但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地方。天下豪杰最喜欢以忠义自居,护国元帅遭受不公待遇,自然会揭竿而起,替天行道。”
“这……”徐廉眼眸深沉,久久不语。
这一方风波未停,另一边波澜再起。
太后姑射下了懿旨,命令大公主白抚英搬离傍泉苑,迁到凤山离宫去。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白洛辰几乎咬碎钢牙。
他好不容易将魏翎调离皇城范围,偏偏太后又调白抚英往凤山离宫而去,怎么不叫白洛辰气恼。
“太后断不会无缘无故叫大公主离宫,想是出事了。”英王沉吟,思索起来。
“心照,你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索无果,白洛辰转而询问身边的人。
“根据傍泉苑的宫女们说,前段时间有位自称大夫的百里大夫前来拜见大公主,之后大公主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紧接着太后就突然下了懿旨,命令大公主迁宫。”伍心照本职地说着自己探听来的信息。
“百里大夫?就是你以前提过的,福临山庄里的人吧!不是说不再接触了,他又进宫来做什么?”白洛辰拍着桌子,咽不下这口气。
“华音离开之前有跟本王打过招呼,似乎大公主中毒了。”英王突然想起行色匆匆的华音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中,似乎有隐约提起到白抚英状况不容乐观。
“中毒?这不可能。皇姐从小就不惧毒物,哪里会中毒。再说了,皇宫禁地,毒从何来?”白洛辰气急败坏,“如果皇姐真的中了毒,那些个酒囊饭袋,都是怎么执行公务的?”
“陛下,你失常了。”英王冷冷的话如当头的冷水,直浇得白洛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康尹呢?传朕口谕,让他去给皇姐把个脉。”交代完事情,白洛辰一时反而不知道要先做什么了。
“如今已经成功架空徐廉,剩下的就是好好整顿朝纲,一旦还有反抗,就找个借口警示众人也就是了。”英王看向窗外,一脸阴霾,“本王认为徐廉此番这么容易就交出军权,实在诡异。陛下,不可不防啊!”
“皇叔说的极是,徐廉身为三军统帅多年,身边必然有诸多死士心腹,纵然他愿意交出军权,其他人也必然会为其出头。再说了,如今他身边的魏翎着实是个人物。此人不为权势动心,不为财帛动念,不为美色动情,实在是个棘手人物。”
“陛下将他调离皇城,只怕另有所图吧!”英王笑笑,心知肚明,“太后此时明明刻意疏远大公主,又突然将她迁往离宫,此种缘由,还望陛下好好弄分明了才是。”
“皇叔,你为什么会突然不再执着于母后呢?这个问题,朕思前想后,始终没有明白。”
“那陛下以为为何?”
“时间真能冲淡一切吗?”
“或许不能,但毕竟可以冲淡很多东西。”
这一对叔侄俩,不约而同对着窗外的晴空发起呆来。
曾经在这样的蓝天下,一个白衣姑娘举剑横空,调皮地玩笑道:“我要仗剑天涯,笑傲江湖。”
于是有一个男人抛下人人艳羡的王爷之位,陪着她走东闯西整整三年,看尽她的一颦一笑,看着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脱胎成为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姑射仙子”。
曾经在这样的蓝天下,一个白衣姑娘滚落马背,虚弱地问候道:“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于是有一个男人惊艳于她的绝色荣光,因为她异常熟悉的面容而决定要将她带回皇宫,娶为皇后,却不料因了一个无知小贼而让一夜情缘妨碍了两人之间的“姐弟情深”。
都在同样的蓝天下,有不一样的故事在不断演绎着。
正文血嫁衣(上)
周华音抬起五岁的,粉雕玉琢的小脸,满眼疑惑地看着妆台前的姐姐。
今天的姐姐好美啊!茜红的嫁衣,精致的妆容,配上原本就卓绝的绝色容颜,还有黎明前摇曳的烛火,让她变得恍惚起来,不似人间所有。
但是,为什么姐姐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亮的眼泪?周华音歪着脑袋,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扯了扯姐姐的衣袖。
姐姐低头,轻轻抚上弟弟微红的脸颊,看着明明双眼耷拉着,脑子困顿却又死命坚持着陪着自己的弟弟,眼底泛出无限温柔。
她很庆幸,弟弟年岁尚小,武功低微,听不见重重深院外面的凄厉叫声。
黎明前的月色愈发的温柔,洒在一片红色中的周家庄。
周家的大小姐总角之年就已经被选定为皇后人选,早在半年前,皇宫派了使者,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说是今日就有凤鸾驾阵前来迎亲,早早命人做了准备,张灯结彩,各种吉利红色满满铺满了整个庄子,流水席开了又开,种种精美器物满当当地堆了起来。
今天就是迎亲的日子,于昨夜狂欢了一夜的人们大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地等在门口,就盼着迎亲的队伍了。
新娘子亲自在房中打扮,子夜的更声刚刚响起,精致的妆容就已经打点清楚了,静静坐在妆台前,就等着喜娘为她盖上喜帕,送上喜轿了。
五更的漏声低低响起,更夫的鼓敲到一半,再没有响起。听惯了这个起床更声的周华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往外张望了一下,不明白一向守时的桦叔怎么今天怎么就不敲鼓了呢?
新娘子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口叹息,兀自拿起案头的喜帕,摸了摸弟弟周华音的头,然后轻轻盖在自己头上,整理平整了,就牵着弟弟的手,紧紧地,像是怕失了什么宝物一样。
周华音随着姐姐地动作转身。就看见挂着红纱帘地门被一位威武地将军推开。那将军地剑上尚有几滴鲜血缓缓流下。滴在了铺着红毯地喜房内。
周华音被骇了一下。他自小就不喜欢血。尤其是这种尚温暖地血。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紧姐姐地衣袖。
然后。一个大宫女端着架子走了进来。慢悠悠牵起新娘地手。就要跨步而出地时候。突然意识到了那个紧紧抓着新娘地衣袖地小孩。她皱了皱眉。
“这孩子是我地嫁妆。”新娘子仿佛看见了她地表情。轻轻吐气。
大宫女明显不满。但是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这个新娘子可不是普通人。她是皇后。一国之母。而且是整个皇家用了十来年地时间殷殷期待地后宫之主。这样地人物。不是她一个宫女可以惹得起地。
大宫女起步。引着新娘子慢慢步过重重庭院。往大门走去。
出了后院的月门,周华音眼瞳猛地一缩,身子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胃部一阵收缩,小手抓得指节泛白才没有冲姐姐美丽的衣服上吐上几口。满眼都是红色的流动的血液,死不瞑目的尸体,扭曲的表情,还有漫天弥漫着的血腥味。
新娘子缓步走着,茜红的喜鞋踩在粘腻的血液中,慢慢染湿了,像一只缓缓张开的手,握住了那小巧的脚踝。
“姐姐……”周华音不敢再看,心里不断喊着姐姐,双眼抬起来,死死追逐着晃动的喜帕下姐姐的眼,偶尔会看见姐姐慈爱而温柔的眼神始终看着自己,就感到些许的心安。
走出周家庄子,喜服的下摆已经全部染上了粘腻的血液,不干不湿的拖曳着,在大门的台阶上拖出一道笔直的血印。
整个周家庄已经沉浸在一片血色之中,不甘和不解的人们怨恨而困惑的眼神不断在周华音的眼里晃动,恐怖的记忆控制了他的脑海,叫他浑浑噩噩地跟着大宫女上了车还回不了神。
在门前站住,新娘子不理会喜娘的劝阻,缓缓回了身。她最后再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任何人声的家园,默默上了车。
她没有看见,在屋角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双惊诧而怨毒的眼神狠狠盯在了华丽的车架上。那是十余岁的周湄珍,将这一悲剧般的记忆刻骨地印在了生命里。
正文第二十二章指导
璃贵为婕妤,前来交好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能(住的人,可就是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的了。
曾经,她跪求白抚英给她一个接近白洛辰的机会,转瞬之间,白抚英反而要对她行礼拜见。就算先皇给了白抚免跪之权,也阻不了琉璃的一丝窃喜。但是她没有忘记白抚英的威胁,所以不敢喜形于色。
帮助过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指导她前去寻找白抚英的弥娘了。这是一个无法报答的大恩,因为就是现在她也还是没有再见到弥娘的第二面。这样施恩不望报的人,可是很少见的。
柯王死后不足百日,王妃璎珞就改嫁魏将军,这件事琉璃是知道的,因而当宫人禀报说“将军夫人璎珞公主前来拜见”的时候,她其实一点都不吃惊,反倒是在见到璎珞容颜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了。
“弥娘,是你!”单纯的琉璃没有丝毫的怀疑,急急上前去,就要亲自引了璎珞来就坐。
“娘娘,您要折杀了。”琉璃刚刚跨出一步,立即被璎珞赶上几步拦了下来,“还请娘娘不要再提起弥娘这个名字了。”
开玩笑,如果秦安婕妤真此大礼相待,只怕不到明日,那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就可以要了璎珞的命了,就连“弥娘”这个身份,都可能带来灭顶的大罪。
但是琉璃不,所以璎珞只好再找缘由搪塞:“臣妾出身低微,不过顾念往昔情分,才隐瞒身份前往紫苑。如若被他人知道臣妾竟然还常常回到紫苑,那可不是一句自贬身价就可以推脱的。轻则死罪难逃,重则株连九族。恳请娘娘,就算不念臣妾点滴交情,也顾念紫苑中那些可怜的宫人们吧!”
此一番话,连带打,琉璃信以为真,也就不再提起。
“不知道姐姐突然进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琉璃不好称呼璎珞为弥娘,又不愿称她将军夫人,也不好称呼她为公主,就随意叫了一声姐姐来。
璎珞看看身边。除了自己带来地从之外。剩下地人也都是擅长察言观色地角色。对于两人之间地互动只当成没有看见。没有听见。唯有琉璃身边站着地一名大宫女。正用一种不可名状地。叫她汗毛直竖地眼光审视着她。璎珞头皮发麻。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曾经在太后地永寿宫看过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后来进了白抚英地傍泉苑了。
她杀意刚起。真就已经察觉。猛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因殿下头上地簪子十分别致就一直盯着那簪子看。奴婢罪该万死。”
这是一种取巧地投诚。虽然一个字没有说。但是明明白白表现给了璎珞看——我是向着你地。信不信。在你。
况且璎珞地身份再不堪。毕竟还是一位公主殿下。后宫中地明争暗斗。接触了去?对于各种情况。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敌我。那就只有等死地命了。
如果璎珞地心胸再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