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少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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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混乱情缘,顿时让两个人尴尬不已。末了,还是白抚英先开了口:“感念陛下厚恩。只是,这些个物件,本宫消受不起。本宫告退。”
大公主的归来,给皇宫和朝廷都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波澜。这个下落不明十几年的公主突然归来,受尽太后和皇帝的万般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初,人们还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当那个重伤的公主痊愈之后第一次露面,那无不神似太后的神态与样貌,又叫人怎么会质疑她的身份。
这个美丽的公主,不仅仅给冰冷的皇宫带来了一股子生气,连带的原本不理世事的太后也频频露面各种晚宴。所有贵夫人都惊叹于这一对母女的神似与太后那不老的容颜,也终于明白了先皇为什么会对冷到骨子里去的太后那般痴情。
皇宫中的事情是告了一段落,但是江湖中的事情却还在翻天覆地地折腾。自从无情姑射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众多武林人士不由怀疑起当年周家灭门惨案的真相起来。
周家,乃是太后的娘家,照理说皇帝既然对太后恩宠有加,更应该好好封赏周家人才是,为什么反而会在迎娶皇后进宫的当天杀掉周家大小八十余口人呢?而当时,无情姑射身为即将进宫的皇后,人又在何处呢?难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全部被人杀光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无情姑射、流云谷和福临山庄之间的关系。显然,刘湘身为福临山庄的少主这件事,无情姑射是再清楚不过的,而福临山庄与流云谷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当年无情姑射与流云谷的几个弟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众人急于探究的秘密。
然而,现在当事人大部分身在皇宫,福临山庄又从不参与江湖之事,众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去打探,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福临山庄和皇宫都不时会有宵小之辈摸黑刺探,搞得两地人们烦不胜烦。
伴着夕阳西下,宫殿各处渐渐亮起了灯火,永寿宫还是一贯的冷然与肃穆,只是冷清之中多了点快乐的气息。
白抚英懒懒窝在太后怀里,咬着点心,眯着眼睛享受。
太后梳着她的长发,恍然出神:“英儿啊,你可知这些年来母后是怎么度过的?先皇不在了,你又执意要到外面去,只剩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辰儿陪着哀家。如果不是华音提前学成归来,哀家真不知如果度日呢。”
“母后,当年孩儿说了二十岁这年一定回来,这不是回来了吗?况且母后身边不是还有洛姨吗?若是被洛姨听见您这样说话,到时又要怪罪孩儿了。”
“但是你的心没有回来。它落在了温凌的身上!”太后才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糊弄,“珍妹心头仅倚靠着周家,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温凌,如何能不受其影响?他不会为了你,放开珍妹的。你还是死心了吧。”
“母后,温凌是武林人,与孩儿能有何相干?孩儿知道自己已经二十大龄了,身在皇家,早就应该结婚生子,此事孩儿但凭母后吩咐就是。”
“你少岔嘴,这完全是两回事。湘儿,在你完全恢复公主身份之前,必须弄明白你对温凌的想法。哀家不希望你之后像哀家一样,后悔莫及。”
太后的神色染上了悲戚,叫白抚英不忍面对,只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开口:“他有他的责任,身为武林的盟主,身边还有周姨要他照顾,孩儿不会无知到要他放手。况且孩儿打小就假定,这条命仅仅活到二十岁就够了。所以,孩儿花了十年的时间策划了这场死亡戏码,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死划下时代的句点。母后,是您不该出面,再勾起江湖波澜,枉费了孩儿十几年的努力。”
“傻孩子,母后当初答应让你出宫去当福临山庄的少主,就已经是错的离谱。那个孩子早夭,母后心中固然悲痛,但至少还有你陪伴在身边,以慰相思之苦。若然这次让你葬身武林大会,你让母后如何心安,如何度过余生?”
“是孩儿任性。”白抚英终于不再执着于自己的身份,难得低头认错,扶着姑射躺倒在软榻上,“正如母后所言,刘湘已然在武林大会上正法,今天起,孩儿不再是福临的少主,而是堂堂皇家大公主白抚英了。今后孩儿必谨遵母后教诲,成为皇室表率。”
正文第二章回忆
“西南方的战事已经结束多日,敌国投降之后还声言归顺我朝,如今派遣的官员已经顺利接手交接事宜,一切进展顺利。徐廉大元帅将于三日后班师还朝。”殿下,群臣有条不紊地陈述着自己的奏章,|奇*。*书^网|提到徐廉的名字,整个殿堂的空气为之一振,所有人都露出尊重的神色,可以想见这位元帅的地位是何等的高。
“在乾元殿举行国宴,为大元帅接风洗尘。”白洛辰毫不犹豫地下了旨。
他不怕徐廉功高震主,因为徐廉不过是先帝养的一条狗而已,现在缰绳还牵在白洛辰的手心里,自然有恃无恐。
“圣上英明!”一片毫无诚意的赞颂声响起,然后场面又恢复到平静之中。
徐廉已经是半百之年,半生戎战沙场,连伴侣都没有,更别说子嗣。是否该替他安排一下呢?白洛辰想起这个常胜战将,心里也有几分唏嘘。
“今日怎么不见英皇叔?”突然,白洛辰扫了殿堂一眼,发现竟然少了英王一人。
“禀陛下,英王身体抱恙,今日未曾上朝。”另一位老臣立即步出队列,恭敬回答。
“皇叔身体抱恙?”白洛辰愣了一下,似乎马上明白了什么,“康大人,退朝之后替朕给皇叔送去一些滋补药材,好好替皇叔把把脉,千万让皇叔保重身体。”
康尹应下了,眼神与白洛辰一交,便知道了白洛辰的意思。哪里是替英王把脉,分明是要去给萧红看症啊!
议政继续进行,好不容易退了朝,白洛辰起身就往书房而去。
“陛下,不是要去永寿宫?”身为贴身侍卫的伍心照紧紧跟着他的脚步,纳闷地问,不明白今天的白洛辰怎么一脸的灰败。
“临时想起还有一批公文尚待处理。你等下交代青雅走一趟永寿宫。就说朕公事繁忙。一时无法脱身。今日地宴席就不出席了。”白洛辰一时还理不清自己地思绪。只是一想到要同时面对太后和白抚英。心里就莫名烦躁起来。
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之后。白洛辰停在窗边。看着窗外白雪纷纷。猛然陷入一种恍惚地情绪之中。许久不曾回忆起地一段回忆突然跳进他地脑海。记忆中模糊地街景逐渐鲜明。那是皇宫中通向宫外地那条巷弄。两边都是高高地红瓦白墙。除了远远地才出现一道地宫门之外。就是一片雪白。记得那天也是这般地白雪飞扬地日子。远远地有一个身影在消失。而自己却被一股无形地力量紧紧束缚。明明想冲出去拉住那远去地人影。却连焦急地喊声都没能发出。
“为什么?”他仰起头。问那个矗立于漫天风雪中地白色影子。然而得到地回应仅仅只是冷冷地眼神。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洛辰拭去额头地冷汗。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情感所系究竟为何。
当年白抚英离开地情景原来一直被自己刻意遗忘。而当时太后冷冷地眼神就是之后自己憎恨了她十余年地因由。只是。当时白抚英为什么要离开皇宫。而最疼爱皇姐地太后又为了什么竟然就那样一句话不说地放任她离去。即使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懂。更别说白抚英后来竟然还成了福临山庄地少主。成为了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地无情姑射之女。然后还差点丧身火海之中。
“皇姐。您当年究竟是怎么舍下我无依无靠。用怎么样地心情离开这里地呢?”伸手接住一片飞雪。白洛辰发现原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白抚英。记忆中那个一直呆在身边保护和鼓励自己地姐姐。突然间就这样消失了。再次出现又是在那无比尴尬地一夜地情缘之后。就算时间并没有冲淡自己对她地仰慕情感。现在她也已经在心里装下了温凌。自己身为她地弟弟。更是不知道要用何立场去争取她地回眸。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晚膳时间一到,契机就出现在眼前。
青雅担心不已,自从刘湘被太后带回宫之后,白洛辰的脸色就没有一天好看过。她看着众宫女手中几乎动都不动的膳食,眉头再皱紧。
“陛下,多少吃点吧?”青雅忍不住出声,打断埋头看奏章的白洛辰。
“出去。”白洛辰头都没抬,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弟弟就这么不想看见姐姐我吗?”白抚英漫步进门,端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糕点。
“皇姐……”白洛辰心中苦涩再度翻涌,看着那明明记忆中念念不忘的糕点,眼神却忍不住要避开。
“姐姐十余年没有回来了,不知道弟弟可还喜欢这白玉莲露糕。”白抚英倚在龙椅上,晶指捏起一块糕点,递到白洛辰的嘴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宠溺而温馨。
为什么?明明是和十几年前一样的动作和笑容,明明是同样的心灵的悸动,白洛辰却始终觉得,白抚英正在离自己远去。
“皇姐!”他惊慌叫唤,伸手擒住白抚英的手腕,紧得似乎一松手,白抚英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真是的,姐姐又不会不见。”白抚英了解得将他的头揽进怀中,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么多年不见,还是一样爱撒娇。好歹你也已经贵为一朝之主,九五至尊,哪里还能这样呢?况且,你都快把我抓伤了。”
白洛辰闻言慌忙放开手,果然看见白抚英的手腕上清晰可见的红印,心里一阵愧疚。
“还知道愧疚,就好好把晚膳吃了。今日一日都没有看见你进饮食,这样下去怎么可以?过两日徐廉元帅回来,还有得忙活呢!现在就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将来怎么办?别忘了,你的肩膀上还担着国家这个担子。”
“朕明白的,皇姐不用担心。”提起国家,白洛辰眸色开始变暗,“先皇交到朕手中的,朕一定会好好守护的。”包括你!他没有说出来,双眼却不自禁定在白抚英脸上。
“好了,那本宫就不打扰陛下用餐了。青雅,好好照顾陛下。”白抚英轻巧交代完毕,冲着青雅浅浅一笑,转身出了门。
白洛辰动箸进食,半晌却没有看见青雅动作,抬头一看,只见青雅双眼涟涟,咬着唇瓣默默啜泣。
“青雅,怎么了?”
“陛下,青雅觉得,刘姐姐似乎比以前更不快乐了,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什么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呢?那样行尸走肉般的笑容,看得青雅的心一阵揪起来的痛。”
“皇姐,吗?”白洛辰呆住。他承认自己一直在逃避,一方面是不敢去面对白抚英,一方面又是因为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怕自己一旦有什么动作,梦就会醒来。
原来,你还是不快乐,是吗?
徐廉元帅班师回朝,脚跟刚落地,就急急奔进皇宫,拜见圣颜。白洛辰早早在乾元殿等候,亲自下了九龙阶,扶起了跪地的老元帅。然后,他看见了一个跟在元帅身后的人,浑身莫名冒起一股寒意,不由警惕起来。
“这位是?”他问,声音不扬不抑,公事公办。
“请恕微臣斗胆,未及禀明陛下就擅自带人觐见。”徐廉似乎这才想起来身后人的存在,急急又要跪拜。
“爱卿何罪之有?看爱卿如此重视此人,必然是栋梁之才,朕当嘉奖才是。”白洛辰眼角扫过那低头跪地的人,背后寒意更甚,心中的敌意也愈浓,慢慢走上龙椅,用一种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