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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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言重了,靳妹妹也只是担心皇上而已。”皇后笑着打圆场,望向靳容华道,“妹妹实在多虑了,兰妃之所以能病愈,还是钰嫔带皇上去找了神医淳于越医治的,路上遇刺也几次三番救了皇上和兰妃,那次为了给兰妃挡剑,手上的疤痕现在都还没消下去呢。”
这番话,明里是说给靳容华听,又何尝不是说给太后听的。
钰嫔几次三番救了兰妃,兰妃却不知感恩,一再加害,太后若再纵容兰妃,岂不是让人笑话。
靳太后何等精明,又岂会听不出来,闻言望向凤婧衣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钰嫔对兰轩有这样的救命之恩,我这做姑姑的也该答谢一二才是,书绣,所哀家那紫檀雕花锦盒拿过来。”
书绣随靳太后陪嫁入宫的丫环,如今已经在宫二十多个年头,听了话便去了内室取了东西出来,将锦盒呈到靳太后面前打开,硕大的夜明珠光华熠熠,耀眼夺目。
“这是南海明珠,这样的天下也只此一颗了,就当哀家这个做姑姑的答谢钰嫔救了侄女。”靳太后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书绣给凤婧衣拿过去。
凤婧衣连忙起身,一脸惶恐,“那是嫔妾应当做的,岂敢要太后的答谢,还请太后娘娘收回。”
她的东西,又岂是那么好拿的,她也不想留在自己眼前看着堵心。
“哀家让你拿着,便拿着。”靳太后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见皇后也示意她收下,只得伸手接过交给了沁芳,而后道,“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罢了,要你们都坐在这里陪着哀家,也难为你们了,这一路回来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们都先回宫去吧。”靳太后有些疲倦地抬手抚了抚额,一副有些头疼的样子。
“皇贵妃已经准备了晚宴替太后娘娘接风洗尘,相信皇上也会过来,那到了时辰臣妾再过来请太后娘娘。”皇后说道。
靳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好。”
皇后带着一干嫔妃起身跪安,“臣妾(嫔妾)告退。”
自永寿宫出来,凤婧衣心情有些沉重,一个夏候彻加上这宫里的一个个女人都已经够头疼的了,如今还回来个靳太后。
一个在宫廷厮杀了二十年的老手,一个成功打压了楚王扶持夏候彻为帝的太后,手段又岂止是一般。
可想而知,将来的日子是得有多难过了。
“好了,本宫和皇贵妃还要去瞧瞧御膳房准备得如何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别忘了晚宴的时辰。”皇后出来之后说道。
“是。”凤婧衣随着大家一起,行礼,“恭送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两人的的仪仗走远了,大家才纷纷起来,苏妙风道,“咱们也回去吧。”
“好。”说罢,两人朝郑贵妃等人道了别离去。
前脚刚回到凌波殿换下衣服,孙平后脚便过来了。
“皇上差奴才过来,请钰嫔娘娘过去一趟。”
凤婧衣皱了皱眉,道,“再过几个时辰还得参加太后的晚宴,这一来一去的,怕是时间不够。”
“娘娘这就去换好衣服,回头与皇上一块儿过去便行了。”孙平笑着道,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凤婧衣想了想,让沁芳帮着换好了晚上的衣服,便跟着孙平去了皇极殿。
夏候彻还在忙着批折子,听到有人进来抬头望了一眼,道,“过来坐。”
龙案后的椅子很宽敞,她便依言过去坐在了边上,“叫我过来做什么?”
“见过太后了?”夏候彻低头忙着,问道。
“嗯。”凤婧衣应了应声,又咕哝道,/“太后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我。”
“不是赏了你夜明珠吗?”夏候彻笑道,说着一手将她拉到怀里坐着。
“可是她看我的眼神,让人有点害怕。”她老实地说道。
其实那不仅是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怕什么,她又不会吃了你。”夏候彻低笑道。
凤婧衣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话。
夏候彻拍了拍她背脊,道,“起来给朕捏捏肩膀,坐了一天了,有些酸。”
她只得爬到后面里去干活,可是平日里都是沁芳给她捏肩捶腿,这会儿自己做起来,才知道那是能累死人的话,捏了一会儿便坐下来抱怨道,“不捏了,手酸了。”
夏候彻侧头瞅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折子,只是翻一个半晌了没有落笔批示,很是头疼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凤婧衣瞥了一眼问道。
“北边又遭了雪灾,大雪下了好些天,好些牧民的牛羊马匹都冻死了,没冻死的也因为大雪覆盖,草料不济饿死了,几乎年年一到冬天都这样……”夏候彻说着,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凤婧衣听了,伸着脖子望了望奏折,说道,“冬天放养不成,就像南方一样圈养,不就冻不死了。”
北方多是放牧为生,但一到冬天风雪也是很严重,很容易遇雪灾的地方。
“圈养?”夏候彻侧头望着她,略一沉吟笑着道,“仔细说说。”
“后宫女子不得参政。”凤婧衣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参与。
夏候彻搁下折子,将她捞进怀里坐着,说道,“你只是说说,不算参政。”
凤婧衣挑眉瞪她,他自己都知道了,还问她做什么,有病!
“说说,你怎么想的?”夏候彻笑着催促道。
“南方没有草原,牲畜都采用圈养,北方虽然可以放牧,但到冬天很容易遇上雪灾,如果到了冬季像南方一样圈养,不用冻不死了。”凤婧衣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过了冬天就开始储备草料,再不济在别的地方收购或种植草料,入冬之前运到北方,还能饿死了?”
夏候彻闻言笑了笑,以往都是春季里朝廷重新购买幼仔发放北方,但每年下来也是一批不小的支出,如果这样圈养和设置草料库,倒确实是省事不少。
“怎么想到的?”他说着,不由捏了捏她的脸。
凤婧衣一把拍掉他的手,说道,“牧民一般习惯了放牧生活,二来是觉得圈养和种植草料费事费力,结果往往雪灾之后,损失更惨重,只要稍稍改变一下就能避免的事。”
夏候彻笑了笑,提笔一边批示,一边道,“看来原泓脑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他微微一倾身,便是与她鼻息相闻,凤婧衣很不喜欢这样亲昵的状态,说道,“我想出去睡会儿。”
夏候一手将她头往怀里按了按,道,“睡吧。”
“坐着睡不着。”她郁闷地说道。
他低头瞪了她一眼,松了手道,“去吧,朕忙完再叫你。”
凤婧衣连忙起身出去了,爬上暖榻便开始窝着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几个时辰,边上有人挤了过来,方才醒了,一看天色已经快天黑了。
“晚宴还有一个时辰,陪朕躺会儿。”夏候彻闭着眼睛,疲惫地躺在外侧。
暖榻本就不宽榻,两个人窝在一块儿便显有些挤,她整个人不得不又钻到了他怀里,一想到又要跟靳太后碰面,便也没了睡意了。
夏候彻翻了个身,侧着与她面面相对,闭着眼睛低头吻了下来,极尽温柔的缠绵,半晌才松开她,低语道,“一会儿乖乖的,别惹事,也别乱说话。”
“我什么时候惹事了?”凤婧衣挑眉,明明每欠都是别人先找她麻烦。
“朕知道,只是一会儿太后说什么,朕会看着办,你乖乖听着就好了。”夏候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哦。”她应了应声,自己除了能乖乖听着,还能怎么办?
谁让她现在是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羔羊。
两人躺了一个时辰,孙平在门外提醒道,“皇上,时辰到了。”
夏候彻方才睁开眼睛,坐起身道,“进来吧。”
凤婧衣自己下床穿了鞋,沁芳已经进来帮她整理仪容,随即给她系上了斗蓬,将暖手炉递给她,又道,“我煮好了姜汤,你喝了再出去,以免再吹风受了寒。”
“又要喝?”凤婧衣苦着脸望她。
最近一出门,一回凌波殿,沁芳都会拿这东西让她喝,喝得她都快吐了。
夏候彻听了,只是道,“让人拿进来吧。”
她现在那身子,是得好好注意着,得亏这掌事宫女是个事事细心的。
凤婧衣愁眉苦脸地喝了汤,方才跟着他一道离开皇极殿去参加太后的洗尘宴,到了清华台时,除了皇后和皇贵妃,以及靳太后,其它的妃嫔都到了。
她被牵进门,又一次成功招来了无数的嫉恨目光。
“自己去坐着吧。”夏候彻松了手,自己先去了主位。
凤婧衣寻到苏妙风那里,还未坐下,皇后和皇贵妃已经跟着靳太后进来了,众嫔妃纷纷起来见礼。
夏候彻起身,迎了上去,“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吧。”靳太后道。
夏候彻扶着靳太后落了座,自己坐上主位笑着道,“母后此去礼佛回来,气色倒比以前更好了,看来五台山到底是灵山妙水的地方。”
“地方倒是个好地方,这也待好几个月了,时间一长便也没什么意思了,这若不是兰慧陪着哀家,哀家怕也待不住这么久。”太后说着,拉了拉侍候在自己边上的靳容华。
夏候彻望了望靳容华,道,“辛苦你了。”
“嫔妾侍奉太后是应当的,何况是自己的姑母,只是回宫听说皇上先前出宫几番遇刺,皇上可有伤着?”靳容华问道,神色之间尽是温柔。
“无碍。”夏候彻道。
“那嫔妾便安心了。”靳容华笑着,轻轻松了口气。
傅锦凰轻蔑地瞥了一眼,面上却一脸笑,道,“靳容华这些体己话还是留着私下里跟皇上说吧,这么多姐妹们都瞧着,不怕躁得慌吗?”
不过,想来她也是没有私下里说这些话的机会。
若不是因为太后,皇帝只怕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靳容华咬了咬唇,望了望傅锦凰,道,“嫔妾只是一时担心,让皇贵妃看笑话了。”
“靳容华也是担心皇上,我们怎么会笑话。”皇后说罢,望了望太后和夏候彻,问道,“皇上,母后,可以开宴了吗?”
夏候彻点了点头,太监一声高宴,宫人们鱼贯而入传膳,不远处台上歌舞也已经开始了。
正热闹着,太后却叹了一口气,面色甚是怅然。
“母后为何叹气?”夏候彻问道。
靳太后笑了笑,说道,“以前兰轩最喜欢这样的热闹了,哀家也好些年没见着她了,听说她病已经好了,这回了宫也不见那丫头过来请安。”
夏候彻薄唇微抿,沉吟了半晌,道,“孙平,去请兰妃过来吧。”
皇后面上的笑意缓缓沉了下去,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不惜牺牲了钰嫔的孩子才让靳兰轩禁足,却不过短短禁了她一个月。
如今,靳太后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又将她放了出来。
☆、姐妹成仇
席间热闹依旧,个个心里却都不是滋味。
兰妃谋害皇嗣却只仅仅禁足,皇帝已经是顾念旧情了,如今仅仅一个月又放了出来,有了靳太后的撑腰,以后在这宫中,谁还能制得住她。
夏候彻不经意瞥了一眼凤婧衣的席间,她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默默斟了酒,猛地饮了好几杯,似是以此发泄心头的压抑。
苏妙风伸手按住她再斟酒的手,“妹妹,小心身子。”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几许苦涩,却没有再饮酒了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