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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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淏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次,似乎在极力地感受着什么。过了一阵,他睁开眼睛,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没事,起码现在没事。”他回忆一下,那桌子食物,他只喝了两三口山鸡汤,也许那汤里并没有下毒,或者喝下得太少,毒性不至于发作,或者不会这么快发作罢了。
然而,他现在心头不但没有半点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庆幸,而是极端复杂的忧虑。等了这么久,那些人终于动手了,却没能一招致命,而被他意外发现,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神人在庇佑他呢?然而,现在自己不死,那些人是不会收手的,说不定会狗急跳墙,使出什么更毒辣的招数来,自己该如何应对呢?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殿下,还是赶快把昨晚为您准备膳食的相关人等全部逮捕起来,细细审问吧!若是再晚了些,弄不好奸人就逃脱了。再想找出幕后主使可就难如登天啦!”顺英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查出主使人来。
李淏冷笑一声,“你认为这样做有用吗?假如这个幕后主使人是我那个好兄弟,该怎么办?”
“当然是进宫去向父王禀告了,这等大事,父王若是知晓,岂能偏袒龙城大君?”
“那我再问你,若龙城大君这样做已经得到父王的默许了呢?我进宫去,岂不是正好落入他们地圈套?到那时候可就不是撒把毒药这么简单了。搞不好连脑袋都掉了。”
顺英惊愕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她感到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毕竟是您的亲生父亲哪,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天底下哪里有父亲纵容一个儿子去杀另一个儿子的道理?”
李淏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天下这么大,什么事情没有?帝王之家,更是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若是……”他说到这里猛然中断了话语。他想说,若是阿贞在的话,定然不会说出你这么没见识的话来,她早就冷静明智地帮我出谋划策了。两年前在辽东,皇太极驾崩的前夜,熙贞是如何迅速筹谋定策,如何伪造密谕的情形,此时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禁不住心里一阵感慨。那么好地一个女人。可惜辅佐地是多尔,否则……
“照殿下这么说,万一他们知道了您没有中毒。会不会改为明着来了呢?现在京城里地军队,并没有受殿下控制的,臣妾的哥哥昨天刚刚移交了兵符……”顺英越想越怕,形势显然对他们非常不利。明摆着的,那些算计李淏的人,就是专门等到移交兵权的第二日,才放心大胆地行动的。他们已经算准了李淏无法还击,说不定,他现在连出这座昌德宫都困难了。
短短地时间之内,李淏突然有了主意,他立即对妻子说道:“你不要操心这些了,马上去外厅把东西都收拾整齐,所有猫留下的痕迹都清理干净,再把这只死猫藏起来,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出半点痕迹。”
顺英匆匆地收拾着外厅的时候,李淏已经坐在矮桌前,自己动手研磨,铺开纸张,一口气写了三封信,接着盖上世子的印玺,分别装入三个信封,封好封口。在封第三封信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拉开抽屉,将昨晚熙贞写给他的那封信一并放入,用火漆封好。最后,提笔分别在信封上做好记号。
“都收拾干净了吗?”望着头上已经冒出汗珠的妻子,李淏抬眼问道。
“嗯,殿下放心,全部都收拾干净了,没有任何破绽,现在该怎么办?”她非常紧张。
李淏将桌子上的信递给顺英,说道:“你照样去你哥哥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将这封信当面交给你哥哥,顺便将事情说清楚,”接着递上第二封和第三封,“你将这两封秘密地交给崔明哲,让他派人分别把信送出去,一封给我舅舅,一封给金林君。注意,千万谨慎,不要落入外人手中,否则我们地灾难就来了。”
顺英细心地听着,将丈夫地嘱咐一一牢记心里,这才将信纳入怀中收好。然后一件一件地将外衣迅速穿好。整束停当后,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现在手里也没有兵,万一……”
“没有万一,你记住,这一次非生即死,我们必须要赢,明白吗?”李淏定定地注视着妻子,接着,伸手来替妻子将胸前的衣带紧了紧,郑重道:“今天很重要,我们每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她此时的心里,就如同上千只蚂蚁在爬,然而丈夫地目光却让她踏实了许多。努力平和了气息,她点了点头,“嗯,臣妾记住了,肯定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请殿下放心。”
李淏怔了片刻,张开双臂,将妻子抱在怀中,紧紧地拥了片刻,方才放手。他淡淡地说了一声:“好吧,你叫人进来吧。”说完,转身回了卧房,拉上了房门,再没有动静了。
顺英一瞬间有点失神,夫妻七年,丈夫似乎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紧紧地拥抱过她,日子平淡如水。何曾有如火般的热情?也许,到了生死存亡地边缘,严峻的形势逼迫之下,丈夫才不像以前那么吝啬这些了吧。
她很快稳定了心神,来到走廊里,高声召唤侍女们进来,侍候她梳洗打扮。出于防备,她连早餐都没有吃。就披上外套。匆匆地出门上车走了。
正午时分。昌德宫的女主人回来了。进了世子的寝宫大造殿后,顺英向侍女们询问:“殿下起身了没有?”
侍女回答:“还没有,娘娘走后,殿下并没有召唤奴婢们侍候。”
“哦。”顺英点了点头,就朝走廊的另外一端走去了,那边是李淏的卧房。她进门之后,没多久就发出了惊叫之声。侍女们顿时一阵慌乱,朝卧房赶去。只见顺英站在门口,张皇失措地连声吩咐:“快去传医员来,殿下生急病了,快!”
……
整个宫内的侍从和奴仆们都在议论纷纷,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世子殿下突
什么急病,难怪都到正午了还没起身。只见几个医进了大造殿。就再也没见出来。看来,世子这次的病症还真不轻。究竟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呢?众人都不希望看到这样地结果,世子万一不幸身亡。他们这些下人也难逃惩处,肯定要倒霉地。
等了一阵,只见世子嫔面带泪痕,站在殿外,令卫司副使崔明哲上前,吩咐了一些什么,然后转身进去了。
立即,宫内一片鸡飞狗跳,宫门紧闭之后,崔明哲指挥着禁卫军将所有宫人奴仆一个不落地捉了起来,集中关在正殿左侧地乐善殿里。上百号人心惊胆战地在殿里等待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过了一阵,外面彻底清静下来。殿门“吱呀”一声开启了,崔明哲带着几个禁卫军官进入殿内,脸色阴沉地朝众人扫了一眼,顿时,大殿内变得鸦雀无声,再也不敢有人窃窃私语。
“你们都听着,殿下刚才突发急病,召医员入内诊视之后,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病,而是中了毒,有人给殿下下了毒!”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嘈杂不已。众人又惊又疑,禁不住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敢相信自己身边居然潜藏着谋害世子的奸人。
崔明哲冲外面作了个手势,立即,一队手持兵器的禁卫军们整齐地列着队,小跑而入。进入殿内后,立即包围了众人,他们面色冷峻,如临大敌。这下子很灵,根本不用喊肃静,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住了嘴巴,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站立整齐。
“在世子的宫殿里,居然会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可见奸人之歹毒,之大胆!嫔宫娘娘刚才吩咐我,令我务必审查出下毒的奸人,审出其幕后主使,以奏告大王。所以,从现在开始起,你们将会被一一隔离,分批审问,一刻不查出奸人,你们就一刻别想迈出这殿门半步!”
说到这里时,崔明哲地目光越发凌厉,“现在开始起,你们若有知情,或者发现过蛛丝马迹的,就主动站出来举发,若查证得实,自有奖励。倘若无人举发,之后审问出奸人来,那么就实行连坐!一个部门中出了奸人,就整个部门的人全部株连,一并以知情不举,纵容奸佞者罪论处!”
他的声音非常洪亮,甚至震得脚下的木地板似乎都颤抖起来。众人个个紧张不已,左顾右盼,然而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半个人站出来举发。
崔明哲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一挥手,吩咐道:“既然无人举发,那么就开始分批审讯了,到时候再审出来,罪责可就重多了!”说罢,对旁边的从事官点了点头。立即,随着一声令下,禁卫军们开始行动了。他们态度粗暴地将众人隔离成几个部分,然后分别驱赶进各个宫室,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在一片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侍女悄悄地朝旁边的一个禁卫递了个眼色。那禁卫看在眼里,并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一点头,接着恍若不见一般,将她和另外几个侍女一起驱赶进了一间宫室。
不久之后,一个人影悄悄地溜进后花园,这里有处不怎么起眼的小门,眼下却派了两个禁卫把守。他趁着对方不曾防备,几个招式就将他们打晕在地,接着熟练地开启门锁,望了望四周,看看无人发觉,这才推开木门,迅速地遁去了。
景福宫,思政殿内。
窗外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撒落在窗棂上,发出轻微地沙沙声。室内却被地炕和火盆烘烤得暖意融融。李倧正坐在棋盘前,和一个年轻人对弈。这年轻人身穿王子服饰,皮肤白净,相貌斯文俊雅,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地年纪。他不是别人,正是李淏同父异母的弟弟,龙城大君李滚。
今天李倧显然心事重重,尽管李滚每一局都处处相让,然而下着下着,李倧的棋子就会渐渐陷入困局,最后只能无奈败北。一连输了四局之后,李倧终于一推棋盘,叹了口气,“好啦,今天就下到这里吧,总是输给你,你地棋艺大有长进呢。”
李滚一脸谦虚地说道:“父王过誉了,儿臣不过是运气好,侥幸胜了那么两三局而已,若是父王认真起来,不再让着儿臣,儿臣肯定输得连北都找不到了。”
李倧苦笑一声,没有答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滚望了一阵,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看父王神色,莫非身体不适?若是如此,就传内医前来诊视,免得耽搁了。”
“哪里,孤的身体还好,没什么不适的地方。”看着这个一脸关切之情的小儿子,李倧禁不住暗暗感慨,若是当初立了这个儿子当世子,现在不就少了这许多麻烦?当初按照礼法立了嫡长子李淏为嗣,现在居然尾大不掉起来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若不是身体不适,那么父王为何精神萎顿?莫非有什么事情忧心?不知儿臣可否为父王分解。”
李倧犹豫了一阵,终于不再隐瞒,他觉得是时候跟小儿子说说那件事情了,一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二来,也是为了试探试探他的反应和态度。“呃……还能烦恼什么事情,不就是你那个让人无法省心的兄长吗?“
李滚一愣,“父王是说二臣的长兄,世子殿下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李倧盯着小儿子,继续说道:“他回国之后的那些所作所为,你应该知道的吧?”
“儿臣不怎么关心外面的事情,然而王兄刚刚回国时的举动,实在令人寒心,儿臣也不能为其辩解。至于这段时间,王兄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儿臣也不过是略略听了些风声,具体内情,儿臣就不曾知晓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