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 作者:neleta-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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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不由……含住月不由因生病而发乾的唇,莫世遗舍不得离开。不由……不由……我不怨了,一点都不怨了。不管那些人对我做过什麽,我都不怨了。若没有他们,我就不可能遇到你。我宁愿被他们困在那个牢笼里,宁愿做一抹影子,也绝对不要与你错过。
不由……不由……我比你大了整整一十六岁……你可会,嫌我老?不,你不会。因为你此刻就在我的怀里,在我的怀里安然入睡,所以你不会。你喜欢我,我,却是爱你,爱得,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会如此爱一位男子,爱一位,小了我整整一十六岁的,少年。
在水凉之前,莫世遗抱著月不由出了浴桶,给他擦乾身体和头发,陪著他上了床。月不由喜欢钻他的被窝,在和这人分离了这麽久之後,莫世遗不会再让月不由孤单单地一个人睡,他也不会再让自己的被窝冷冰冰的无人来钻。
月不由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太想念这个怀抱了。他睡得很死,睡得流了口水。一路赶来的莫世遗抱著呼呼大睡的月不由眼皮也越来越沉。这个人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他也能安然地睡一个好觉了。
不需多言,许清水和许波也明白了那位陌生男子的身份,定是月不由口口念念的他喜欢的人。若不是他喜欢的人,月不由怎会如此脆弱地任那个男子抱著?许波和许清水轻手轻脚地做著自己的事,不打扰那两个在屋里始终未出来的人,尤其是那个陌生的男子。只是许波有些暗暗遗憾,看起来那麽嫩的不由哥喜欢的人为什麽年纪那麽大?单从脸来看,足以做月不由的爹了。易了容的莫世遗自然不知道许波的遗憾,不过为了让月不由醒来後能看到真正的他,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易容。只不过许波的这个遗憾也不完全是错的。
好久好久没有做过梦了。梦里,他见到了娘。娘还是一如记忆中的那样温柔,只是眉宇间的那抹忧愁仍未消退。接著,梦境转变,刚刚还在对他笑的娘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冢孤坟。不是正房的娘连入主坟的资格都没有。把娘埋在娘最喜欢的青山一角,他毫无留恋地离开了那个不曾给过他任何温情的家。接著又是一变,他看到了莫世遗。莫世遗离得很远,但他却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不由……不由……”
他看到莫世遗张开了双臂,他叫著朝对方跑了过去,然後,他被抱住了,被一双比他还有力道的手臂抱住了。抱得是那样的紧,那样的紧。
“莫世遗,我喜欢你。”
“我也是。”
莫世遗低下了头,他马上踮起脚尖送上自己。被亲了,被莫世遗亲了,心中在娘坟前的窒闷一下子就不见了。
“不由,走吧。”
“去哪?”
“回家。”
他笑了,他看到自己的眼睛都笑弯了。
“我累了,走不动了。”
莫世遗在他面前转身,蹲下:“我背你回去。”
很不客气地趴到莫世遗的背上,他欢喜地说:“除了我娘,没有人背过我。”
“那以後,我背你。”
“莫世遗。”
“嗯?”
“我喜欢你。”
“我也是。”
“莫世遗……莫世遗……”
“不由?”
“莫世遗……我喜欢……你……”
被呓语惊醒的男子脸上的担忧立刻变成了幸福,他擦擦月不由额头上又渗出的汗水,亲亲他的嘴:“我也喜欢你。不由,睡吧。”
“莫世遗……背我……”
咕哝一声,还在甜梦中的人拼命往温暖的地方钻。莫世遗的嘴角淡淡地扬起一抹会令月不由大叫的笑容,他摸摸月不由的脑袋,重新躺好,把还没睡醒的人搂紧。
“好,我背你。”
“莫世遗……”
“嗯。”
“莫世遗……”
“我来了,不由。”
似乎是在梦中,又似乎不是在梦中,似乎莫世遗在他的梦中,又似乎莫世遗就在他的身边,月不由睡到最後反而不安稳了。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摸,嘴里不停地喊著莫世遗的名字。
“不由,不由?”刚睡著的莫世遗又立刻醒了,一看月不由的样子似乎是在梦魇,他赶紧轻拍月不由的脸,想把他喊醒。
“莫世遗!”大喊了一声,月不由猛地睁开了眼睛,喘著粗气。
“不由?我在,我在。”莫世遗擦著月不由脸上的喊,轻唤。
混沌的双眼清明,月不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身前的怀抱很真实,他不确定地喊了声:“莫世遗?”
“是我,我来了。”莫世遗坐起来,把人抱紧,让他看清自己。
“莫世遗?真是你?”他刚做梦还梦到这人呢,这人怎麽就来了?
“是我,一得知你的消息我就来了。”抓起月不由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脸,莫世遗亲亲他的嘴,“饿不饿?”
手下的脸温温热热的,这声音是莫世遗的,这脸也是莫世遗的。月不由的喘息越来越急切,眼睛越来越弯。
“莫世遗,你来了?你真的来了?”
“我来了,我真的来了。”
月不由的嘴咧开了,立刻又嘟起嘴,莫世遗没有丝毫的迟疑,低头。
“咳咳……”喉咙一阵发痒,月不由赶忙别过头,这才後知後觉地记起来自己病了。捂住嘴,他摇摇头:“我病了。”
“渴不渴?”莫世遗的心又开始痛了。
“渴。”月不由不放手。
莫世遗给他捂好被子,快速下了床去倒水。月不由拉开床帐看著莫世遗倒水,眼睛还是弯弯的。
“莫世遗,你真的来了?”
“嗯,来了。”
回头看了眼月不由,莫世遗倒好水走回来,弯身喂到月不由的嘴边。月不由欢喜地就著莫世遗的手大口喝了水,接著迅速躺下,拍拍身边,不过还是捂著嘴巴。
莫世遗放回水杯,动作很快地上了床钻进被窝,搂住月不由。钻在莫世遗的怀里,月不由仰头看著他,眼睛弯弯。
“你真的来了,我没想到你会来。你真的来了。”
莫世遗去拉月不由的手,月不由摇头:“会传给你。”
“不会。”
“会。”
不停躲闪,不让莫世遗拉下他的手。
心窝顿痛,莫世遗亲了下月不由的手,月不由好像被烫到一般收了手,莫世遗顺势含住了他的唇。
“唔唔唔唔。”会传给你。
不会。吻加深,莫世遗的手臂用力。
“唔唔唔唔。”
不会。
感觉不到喉咙的疼痛和嗓子的乾哑,月不由的全部感官都在那闯入的舌头上了。头晕了,很晕很晕,但他还是很担心一件事。
“唔唔唔唔。”
莫世遗的呼吸急速,吻纠缠,手抽开了月不由的腰带。月不由的理智也渐渐远离,动作凶猛地撕扯莫世遗的衣裳,他想,想死了。
本来只是想吻一吻的,可是吻到最後不管是莫世遗还是月不由都停不下来了。月不由把腿架在莫世遗的腰上,双手搂紧莫世遗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自己。他渴望莫世遗,渴望的身体很疼很疼。
不由不由不由……心里一遍遍呐喊著,莫世遗的脸色因为难耐的激情而通红,脖子上的筋脉更是暴突得吓人。一手握住他和月不由两人的男根,他的身体前後抽动。快要无法呼吸的月不由松开莫世遗的头,一边大口地喘息一边毫不掩饰地发出自己的欢愉。
“咳咳……莫世遗莫世遗……啊……”
“不由不由……”
“莫世遗……啊唔……咳……我想你,我想……”
“不由,不由……”
将近一年未见,两具同样青涩的身体很快释放出了自己的热情。月不由射出的白浊滚烫了莫世遗的手心,他趴在月不由的身上一动不动,等他汗落。
“莫世遗……”咳嗽了几声,月不由流著眼泪鼻涕沙哑著嗓子说:“我想死你了。哪儿都想。心想,嘴巴想,身子想,全身都想。”
给月不由擦脸,莫世遗同样沙哑地问:“为何,不给我来信?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很想你,想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不知道是不是射出的体液带走了一些他体内的热度,月不由只觉得脑袋清醒了很多。他吸吸要流出的鼻涕,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敢。我怕我忍不住跑回京城去看你。我想等找到了人再给你写信。找不到人我绝不回去见你。”
“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多担心你。”叹息一声,莫世遗在月不由的嘴上轻蹭。
“会传给你……”
“不会。”
※
再次睡下,月不由依旧在莫世遗的怀里,不过眼睛是往下弯的,嘴巴是往上弯的,一脸的心满意足。莫世遗隔著里衣抚摸月不由的後背,在这样的温馨甜蜜中,月不由的睡意又来了。不过很担心自己会传给莫世遗的他把脑袋埋在莫世遗的肩窝,一手还紧贴著莫世遗的脖子随时感觉那里的热度。
刚刚的那次激情也让莫世遗更清楚地意识到怀里的人是真实的,不是他在做梦。身体放松,这意识也就放松了。
“莫世遗。”
“嗯?”
“我想你。”
“我也是。”
月不由没声音了,还没睡够。在月不由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莫世遗闭上眼睛,也准备继续睡。
屋内又陷入了宁静,只不过这回月不由没有再做梦,也没有再呓语。在真真实实的莫世遗的怀中,他欢喜地睡著了。
其实,在店主寄出信之後他就一直在猜,猜莫世遗会不会来接他。如果莫世遗不来的话……嗯,心里不舒服了,呵呵呵,反正莫世遗来了,他也不假设了。呵呵呵,呵呵呵,莫世遗来了,莫世遗来接他了,呵呵呵,呵呵呵。
※
这回是足足睡饱了。睡醒的月不由在莫世遗的服侍下吃得饱饱的,然後很是豪爽地一口乾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喝完了还很豪爽地抬手擦嘴,不过被人眼疾手快地拦下了。一手从月不由手上拿过碗,一手给月不由擦了嘴,莫世遗摸摸他的脑门,还是热,不禁蹙了眉头。
月不由笑呵呵地摸摸自己的头,然後再摸摸莫世遗的头,很好,莫世遗的头温度很正常。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我今天感觉已经好很多了。”刚说完,好很多的某人就咳了起来。
莫世遗摸摸他的脖子:“还疼吗?”
“疼。”月不由不打算隐瞒,他上瘾了,每当莫世遗露出对他的心疼时他这心里就特别的甜,所以他不会隐瞒。
果然,莫世遗又心疼了。起身给月不由倒了杯水,他又喂月不由喝下。
“再睡会儿吧。你这是太累了。”
“好。”
月不由乖乖地躺下,只要有莫世遗在身边,怎麽著都行。
有人敲门,莫世遗说了声进来。不一会儿,一人端著托盘进来了。是许波。莫世遗没有易容,许波看到他愣了。
“许波,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莫世遗,我喜欢的人。”月不由大方地承认。莫世遗的眼里是喜悦。
许波眨眨眼睛:“那昨天那个人呢?”
“他昨天易容了。”
“哦。”
原来是易容了啊,还好还好,看上去没那麽老了,配得上不由哥了。想到莫世遗曾和他们讲过的他喜欢的人和太子之间的事情,许波明白地点点头,然後很坦然地走到床边,拿起托盘上的碗递过去:“不由哥,我爹熬的养身茶,还有一壶我放在外间的炉子上了,我爹说你要喝完。”
“养身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