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悍妇遇到孝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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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娟走上前握住丈夫的手看向汪太太:“媳妇也从不知道;天下间还有祖母要设计败坏孙女名声的事。”
汪太太一张脸顿时变成锅底,手边的花瓶已被摔碎,顺手又拿起一个茶碗扔向黄娟那边:“好,好;就是娶了你这个搅家精;我们汪家才不得安宁,早知今日,我又何必巴巴遣人去说亲;就让你这个被人休弃之女在家老死。”
汪太太的怒骂黄娟半点都不放在心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汪枝终于开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听得黄娟都一阵伤心:“母亲到了现在都觉得自己所为外人毫无可言吗?今日之事,亏的对方还算通情达理遮过去了,若不然到时这一女许两家的事传出去,你让萱儿怎么办?母亲,您平日口口声声疼爱孩子,您但凡怨我恨我,做儿子的也只有受着。可是萱儿有什么错?她待您有如亲生祖母,学会做针线就给您做了荷包,一片拳拳之心,您难道就看不出来?母亲、母亲,您但凡有一些些疼爱她的心,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母亲,您究竟对我是怎么想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汪枝的连声质问让汪太太的脸更黑了三分,她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黄娟夫妻,眼盯死在黄娟身上。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谋算早已成功,那时眼前怎会有雨萱他们存在?休妻的汪枝只需要给自己儿子做牛做马就可。怎能像现在这样,分家出去单过,拥娇妻幼子,日子比自己儿子还要富足几分?
汪太太想到就说到,手已经指向黄娟:“你错就错在娶了这么个女人回家,要休了她,万事皆无。”汪枝没想到汪太太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忘了答话,只是看着汪太太满脸不可思议。
黄娟拍拍丈夫的手道:“当日婆婆是遣媒去黄家说和,媳妇三书六聘进的门。要休我并不是婆婆一句话的事。况且,”黄娟的眉挑起,毫不示弱地看向汪太太:“婆婆若能说出媳妇错在何处,族中长辈若都同意媳妇有这些错处,媳妇自己下堂求去又如何?”
汪太太气的差点吐血,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说你没有错处?哪家的媳妇在婆婆面前这样说话?光凭这点就可休你。”黄娟按住汪枝的手让他不要说话才道:“婆婆说的也有道理,可婆婆要休媳妇,媳妇还毫无错处,这样的乱命就算是朝廷的圣旨也要驳一下不敢遵的,更何况只是婆婆的空口白话。媳妇只想问问婆婆,做祖母的设计败坏孙女的闺誉,这样的事传出去婆婆真以为什么都不在乎吗?成业还要娶妻,日后二叔家生儿育女,到时也要议亲。有婆婆在这,只怕好人家总要先想一想。”
汪太太如被雷击一样看向黄娟,似乎根本没想到那么远,猛地汪太太拍着桌子对汪枝大叫:“大爷,你听到没有,你媳妇红口白牙污蔑我,我没有做这种事。”汪枝叹气:“母亲,休说褚家尚未走远,可以请她们回来对质,就算这家中,问下下人们自然也知道有没有这么个媒婆模样的人来见过您。您当这家里的人都是哑巴聋子吗?”
汪太太颓然地放开手,使劲地摇着头:“我没有做、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你们,是你们。”她这样的行为倒让汪枝吓了一跳,以为她旧病复发,忙上前扶住她连连叫唤。汪太太用手抚住胸口,泪突然从眼眶中流出:“我没有错,我对自己儿子好又有什么错了,错的是你们,是你们不该。”
黄娟在旁冷冷加了一句:“错的是大爷不该视你为亲娘,是雨萱不该对您有孺慕之思,婆婆,难道到了今日,您还执迷不悟,瞧不见大爷和众人对您的真心?”汪太太心头乱如麻,用手捂住胸口还是摇头:“真心,什么样的真心必得上钱财?他要真的真心对我,就该把家财全部奉上不留一分才是。”
汪枝啊了一声,双手松开倒退一步满脸震惊,全部家财,全部家财,原来所有的真心都比不上那些家财。汪枝脚步踉跄差点被桌子绊倒,黄娟上前扶住他,汪枝看着汪太太:“母亲,你就这么欺负没娘的孩子吗?”
汪太太无意中把自己心里话顺着黄娟的问话说出,心中虽有悔恨生出,但再坏也坏不过此时,只是别过脸不去看汪枝夫妇。沉默既是默认,汪枝用手捂住脸,泪从指头缝里流出,黄娟知道汪枝此时十分难受,也没开口只是拍着他的肩安慰。
屋中三人两站一坐,却都没有说话,汪太太闭上眼,这辈子的谋算都失败了,再和这个继子翻脸又有什么?横竖自己儿子还是孝顺的,自己是有人奉养的,至于儿子有没有兄弟扶持,汪太太是根本没想过。
黄娟叹一声正准备让汪枝回去,汪枝已经放开双手对汪太太道:“母亲,您这念头有的想必不是一日两日,那您的病,到底有几分真假?”汪太太只是抿紧了唇不去回答,汪枝瞧着她:“母亲,您但凡有那么一些些对我有情义就回答我,母亲。”
最后一声母亲唤的黄娟也差点流泪,只是紧紧拉住丈夫的袖子,汪太太还是不为所动,如同泥塑木雕样坐在那。
汪枝正打算走出门,帘子被掀开,汪栋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邱氏。邱氏面色有些慌乱,汪栋面上却是十分伤心,走到汪太太面前跪下道:“原来儿子做了您快二十年的儿子,今日才听到您的心里话。可是娘,儿子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就算赤了一双手,也能闯出一片天来。娘,您口口声声要大哥把全部家财双手奉上,您当儿子是什么人?是那眼中无父无兄只有一个娘的小人吗?”
汪栋这话让汪枝的泪再次滚落,上前按住汪栋的肩示意他不要再说。汪栋抬起头,面上也满是泪,突然车转身给汪枝行礼:“大哥,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我娘有这样险恶用心。我身为人子,自不能说娘的坏话,只求大哥……”
汪栋说到这里就顿住,谋夺人的家产,和杀人又有什么分别,再求长兄的谅解已是不能。汪栋长叹一声才道:“大哥要恨要怨,就全放到我身上吧。我是娘的儿子,她的好我要受着,她做的恶我也要受着。”
一直没说话的汪太太听了这话突然尖叫着上前把汪栋扯起来:“你既知道是我的儿子,就该和我一条心,而不是吃里扒外和你什么哥哥在一起。不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算什么你的亲哥哥?”此时汪太太说什么话汪栋都不会吃惊,只是轻声道:“娘,儿子读圣贤书,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何异禽兽?难道母亲想要儿子蛇蝎心肠,为些钱财和长兄争个你死我活,然后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娘您才安心才高兴才觉得是您的儿子吗?”
汪太太的手挥起又要打向汪栋,挥到一半重新哭起来。汪枝长叹一声拍拍弟弟的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内只回荡着汪太太的哭声,黄娟知道,汪太太现在算是把所有的面具全都撕掉,以后汪枝他们兄弟之间,想来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毫无芥蒂。
邱氏此时才怯生生开口:“大哥、相公,其实婆婆是真的病了,前些日子吃新请来那位医生的药不是有效了吗?照我瞧来,婆婆这样,为了大家好,也不能再在家里住了。”邱氏这话如在水中投了个石头。
汪栋的手抖了下什么都没说,汪太太已经冲过去捏住邱氏的胳膊:“你再说一次,这是你做媳妇能说的话吗?”邱氏被捏的很疼,又不敢叫出声,只是看着汪栋:“婆婆肯定会生气,可是方才大嫂说的对,以后成业他们都还是要寻亲的。而且,”邱氏的面上飞上一抹绯红:“等我们有了孩子,婆婆不病发还好,若一病发,那时。”
发疯的人是分不出什么亲疏的,汪枝兄弟齐齐想起前些年有人疯病发作,那家子穷只能把人关在柴房里,晚上他娘去给他送吃的,稍微松了松绳子,结果他拿起柴就打自己亲生的娘。等众人来到时候,已经打的只有一口气,他爹这才狠下心把他沉了塘。
虽然汪枝此时已经有七八分肯定,汪太太的病不过是装出来的,但此时并没说话,毕竟家里放了这么个人,真是睡觉都不得安稳。汪栋的眉紧紧皱起,看着汪太太不说话,汪太太听到邱氏这么说,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过去,只是看着汪栋,双眼泪汪汪地道:“儿,娘没有病,娘也没有疯。儿,你要相信我不要相信你媳妇。”
☆、96、教女 。。。
汪栋早已泪流满面;汪太太的话就没进他的耳里,只是喃喃地道:“娘;您是真的病了,真的;”疯了两个字汪栋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嘴唇蠕动看着汪太太。儿子眼神里的悲伤绝望让汪太太的心重重被击了一下,刚要安慰儿子就看见旁边的汪枝,汪太太心中的怒火又烧起来;冲到汪枝跟前用手就打起来:“就是你;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儿子怎会不听我的话?”
汪枝任由汪太太的拳头雨点般落到身上;只是看着汪栋什么话都不说。汪栋已走到汪太太面前;轻声道:“娘既病了,又是这样的病,总要想个法子安置了。”汪太太挥向汪枝的拳头猛地停住,不相信地看着儿子:“你,你竟然要为了你这个不是一母所生的哥哥,不要你亲生的娘。你这个没良心的忤逆种子,早晓得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更不该这样把你如此谋划。”
汪栋的身子纹丝不动:“娘要真这样想,就请把儿子打死吧。儿子已经没脸见大哥,更没脸……”汪栋的话又顿住,汪太太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儿子似乎不认识他一样。
汪枝长叹一声上前对汪栋正打算开口,汪栋已经摇手:“大哥,别说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这宝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老人。似娘这样,”汪栋还是不忍心说汪太太的坏话,只是含糊地道:“我们还是去问问叔公请他拿个主意吧,毕竟我们都是小辈。”
这样也好,汪枝并没再生恻隐之心,而是叮嘱黄娟和邱氏看好这里就和汪栋出去。看着汪枝弟兄出去,汪太太知道再没有别的路子可走,颓然地坐下。邱氏轻轻地拉下黄娟的袖子:“大嫂,我们还是出去吧,万一婆婆……”
邱氏和话如火上浇油一样,汪太太跳起来就往邱氏面上打去:“就是娶了你们这两个媳妇,才让我落到这份上。”邱氏被打了一巴掌泪汪汪地看着汪太太一个字都不说。黄娟已经开口:“婆婆慎言,婆婆若从此安分守己,被送出去还能有下人服侍衣食也有人照管,时日久了就说婆婆病已好了接回来婆婆照样是这家里的长辈被人奉养。若婆婆执迷不悟,一心以为自己被人害了,要如何对待婆婆,婆婆自己尽可去想。”
汪太太不由打个激灵,现在众人口口声声都是自己疯了,如真被当做疯子,没有下人敢近身服侍,衣食都不得饱暖,那样的境遇越想汪太太越害怕,不由紧紧揪住衣衫前襟,拼命摇头:“我没有病、没有病。”
邱氏微微叹了声,黄娟只是瞧着她:“婆婆,您病了,真真切切地病了。出去几年住的清净些,对您好,对大家都好。”汪太太跌坐在地上,屋内的火盆已经熄灭,汪太太感到一阵阵刺骨地冷透到了骨头里。这一生,怎样谋划算计,最后都成一场空了。
帘子又被掀起,有人说话声响起,汪太太已分辨不出来是汪枝还是汪栋,只是听着他们在议论什么,接着汪太太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