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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雾霭沉沉-第31部分

小说: 雾霭沉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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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他长叹一声,弯下腰来,在青青耳畔道:“你既能唱歌,便唱首你最爱的给我听,”他说到此处,只觉得喉咙哽咽,肺腑疼痛,他闭了闭眼,咽下喉间涌上的鲜血,复又对她道,“我出去应付片刻,你在这里为我唱些歌……一直唱到我回来掀盖头为止,好吗?”

青青也知道艳阳难逃劫难,她更知道他的用意。虽然心如刀割,虽然她不想坐在这里眼睁睁让艳阳去受苦,可她还是选择成全艳阳最后的自尊,与艳阳一起自欺欺人般的,保护最后那一丝底线。她慢慢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开口,唱出一曲温婉而动听的江南小调,只是因泪流满面,所唱之歌,曲已不是曲,调也不成调。

艳阳听着青青这柔润却又悲苦的歌声,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他伸出手来,极轻极轻的,在她的肩头放了一下,似而是叮咛、似而是告别,随即,他便转身离开了这临时搭建的洞房。

“新郎官儿,今日既是你大喜之日,是不是也该让我们与你同喜一番?”一个家丁见艳阳出来,立即便拉住他戏耍道。

艳阳抬起泪眼,看着眼前五六个家丁,心中已是冰冷一片。他的身体,自己比谁都清楚——白天受了大刑,内伤又受牵连,一下午已呕了三次血,他已自觉体虚身寒,恐怕已是大限将至了——今夜,他知道自己要如何“伺候”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想来自己最后一丝生命,就要用在这上面了吧?何等可笑,何等嘲讽,他自幼学着儒家传统、受着高洁熏陶,如今要死了,却是以这样羞辱的方式,看来要以清清白白之身去面见二位亡母,已不再可能。况且,这一死,又留下一个新婚刚几个时辰的寡妇……看来他这一生,到死,都要造孽了。

心中这么想着,艳阳已是一片凄苦,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猛然,就有一个家丁打了他一记耳光,对他骂道:“贱奴,我们几个要与你喜庆一番,谁要你哭?还不快给我笑出来!快笑!”

“是……”艳阳应声道,抬起手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泪,可复又有新的泪流下来,但他的嘴角却颤抖着,竟真的带着泪露出了笑容,“下奴……是喜极而笑……下奴只求不要扰了新娘,下奴……什么都肯做。”

“什么都肯做?”又有个家丁冷笑道,他只顾嘴上快活,全然不知他的话,犹如钢针一般扎在艳阳已鲜血淋漓的心上,“哼,你都已下、贱到了什么地步,脸都不要了,你还能做什么?”

艳阳笑了笑,心中虽已是痛如凌迟,但语气依然沉静,带了些许视死如归的平淡,对家丁说:“下奴还可以……更下、贱,更没脸,今日各位不论提何等要求,下奴都会做到。”

他一面说了,一面抬起手,强忍疼痛,颤抖着解开了衣带和腰带,随后再不说话,只顺从的跪在地上,脱掉衣衫,等待人生中最后一轮的蹂、躏。

青青一人在洞房内,依然蒙着盖头,唱着她那早已找不到曲调的歌曲。在她的歌声中,外面从喧闹、调笑、呻、吟、惨叫,转为死一般的宁静,最后只剩下她那空荡荡的声音,半哭半唱着荡漾开来。她渐渐停下歌声,掀开盖头,洞房的喜烛旁已洒满蜡泪,艳阳并未来到她身旁。

她已知道,他不会过来。

她慢慢站起身来,走出帘外,只见艳阳双手被一根红绸捆着,侧身昏在地上,那凌乱的喜服潦草的盖在身上,地上散落着碎瓷片、残蜡,他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又多了许多正在流血的伤痕。

第一次,她看到他这般凄惨,没有了震惊、没有了眼泪、没有了害怕,看到他这几乎裸着的身子,也没有了羞赧和不安。她只是平静的走到艳阳身边,轻柔的为他解开捆绑的红绸,拣起那凌乱的衣服,为他仔细的穿好,随后揽起他的肩,吃力得将他扶起来,让他的身体压着自己娇柔的身躯,半抗半扶半拖的,将他带回洞房。

艳阳被她这么一带,身上的伤口全都牵痛,呻吟一声,竟从昏迷中痛醒过来。他睁开迷蒙双眼,正看到青青近在咫尺的侧脸,那平日里最是梨花带雨的脸上,如今竟不再落泪,她的小嘴儿抿着,眉头蹙着,正用了全力在扶持着他……凭空的,她少了往日的娇柔,多了不曾有的坚韧,仿佛顷刻间,她便长大了许多……艳阳静静的任由青青将他扶到炕沿斜靠着躺下,他们四目相对,久久无言,半晌之后,他才微微一笑,呢喃了一句:“傻姑娘。”

却说又过了一日,王府的人还来不及津津乐道那闹剧婚礼,便已忙着置办起雪夜的生日来。天还未亮,王府的人便连夜将赶制出来的新衣送到柱国府,丫鬟们也点着灯,用烧酒把那衣服烫妥帖了,拿架子撑着挂起来。翌日早晨,由香儿亲自给他穿上新衣。

待到雪夜穿了那极精细的三色金百蝶簇鹤穿花绛红袍后,香儿便又把自己近日来亲自做的一枚和田白玉镂纹配戴在他身上,又由丫鬟为他戴了紫金冠。

去年和前年的生日,恰逢雪夜在外领兵打仗,今年好容易在家,萧远枫自然要大办一场,好好给他做个生日。因了父亲这番苦心,雪夜如今虽极不喜欢这样奢华富贵的装扮,但到底也遵从了父亲的宠溺之意,依了他们,穿戴妥当之后,便与香儿和阿奴一道上了马车,由柱国府向王府驶去。

马车走在半路,一家三口正在车内说笑着,忽而听得马儿一声嘶鸣,车子猛然一抖,险些翻了。雪夜赶忙探出身来,只见马蹄之下跪着一个红衣霞披的新娘,好生危险,若非拉车的机警,那新娘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他剑眉一皱,仔细看去,这新娘不是别人,正是青青!

青青见车已拦了下来,又见雪夜亲自下了车,心急火燎,连站都来不及站,只跪行着来到雪夜脚下,仰头哀求道:“求世子和公主……救救艳阳,他快死了……”

“怎么回事?”雪夜问,心中咯噔一惊,着实被眼前景象扰昏了头脑。艳阳的病还没好?还是他又得了别的病?这青青怎么一副新娘打扮?王府出了什么事,让她为艳阳半路冒死拦马车?他见青青又急又慌,便赶忙安抚道,“快进车来,路上慢慢说。”

原来,艳阳自前天婚礼受了糟蹋之后,第二日开始就已昏了过去,昨晚醒来一阵,却已连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早起,他便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身上一阵阵的出冷汗,眼看着身子也冷了下来,请了郎中来看,郎中也说无法再救。如今,王府上下都忙着雪夜得生日,赖总管怕萧远枫晦气,隐瞒了艳阳的情况,连琥珀也不知情,可怜艳阳此刻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简陋的洞房里,只剩半口气弥留,恐怕现在连半口气也不剩了。

青青见他身子越来越冷,全府上下也无人能帮忙,只得只身一人来到半路拦车向香儿求救。

作者有话要说:ORZ,终于来电了来电了,恩,为弥补停电而赶工,不知道亲们读起来是否觉得有些匆忙的痕迹?

唉,本想写出一场很悲催很虐心很虐身的婚礼虐虐,可惜因为停电,这章写得断断续续,一点都不虐了,啊啊啊,痛心疾首啊,等有机会,看看能不能重修一下,让这章虐点,我觉得这章没有达到想要的悲情效果~~

《王子奴隶》基本完结了,舍不得雪夜,舍不得香儿,更舍不得艳阳……唉,我现在心情很憔悴很矛盾很心痛,告别《王子》,很难说再见。。。求安慰。。。

                  雪夜守德救艳阳,艳阳幻游见银月

却说王府里已置办妥当,萧远枫知香儿最爱亭台轩榭之类,便命人将寿宴摆在碧云榭,那处有两棵桂花树开得正好,坐在树旁,正是花香四溢,对面河里的水又是碧波清亮,空气也格外清新。碧云榭的河水对面,临时搭了个挂彩球的戏台,对面的戏子们若是唱起,那声音变顺水顺风的飘荡过来,坐在碧云榭听戏,人也亮堂、声也清越。

碧云榭毕竟不大,只摆了两个大团圆的桌子,一桌由萧远枫与雪夜、子键两家子坐了,另一桌则是赵家兄弟极其夫人、鬼手药师等几个极惯熟的亲朋弟兄们。

巳时过了不久,赵守德来得倒比雪夜还早,此时他也无事可做,便与萧远枫一同朝碧云榭而来,一则陪着萧远枫聊聊天,二则看看这处雅致的水榭。二人进了碧云榭,赵守德正欲和萧远枫说起他专为雪夜准备的一份大礼,话还未说出口,就见赖总管踏着曲折桥小跑而来,等到了他们面前,因跑得急,连气儿也传不匀了。

“这么急做什么?”萧远枫蹙眉道,“怎么了?”

赖总管自知此番自己恐怕到底是惹了大祸,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萧远枫叩首道:“属下该死,属下欺瞒了王爷——”

“到底怎么了!”萧远枫怒喝道,一股无名火立即涌上心间,眼看着雪夜马上就要来了,这赖总管无端的惹了什么是非?

“回王爷……是……是艳阳那贱奴,郎中说他内伤沉重,恐怕今日就要没了……”赖总管道,平日他总是从容不迫、拿捏得当,但如今事发突然,又恰出在萧远枫最敏感的问题上,让他也不由得冷汗直流,恐慌道,“那夏青青,一大早就溜出去拦了世子的马车,如今世子……世子已到了艳阳住处,还不让属下进去,说要……格杀勿论!”

萧远枫被赖总管这一席话,已打击得目瞪口呆。他最知道儿子的性子,今日出了这晦气事,他那宅心仁厚的儿子岂能坐视不管?况他这儿子又是个死心眼,如今筵席将开、宾客将至,这傻孩子若犯起倔强,执意追究起艳阳的事来,香儿都奈何不得他,到时说些什么意气用事的话、做些什么不加考虑的事,只怕要扫了众人的兴,甚至引出更加不快之事也未可知。

他想到这些,正欲喝令这惹祸的赖总管带他前去,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赵守德此时忽然开了口,对萧远枫劝道:“王爷且慢——还是守德替您去一趟为好。”赵守德说罢,见拦了萧远枫,便继而对他解释道,“雪夜可从未说过‘格杀勿论’这些话,想必如今已是气急了,王爷现在去,他那一根筋的不知要对您说什么话,今日毕竟是给他做生日,父子二人可不要因为艳阳有了矛盾。”

萧远枫听得赵守德这一席话,焦躁的心中这才略微稳了稳。毕竟今日难得给儿子做生日,既已扫了兴,哪能再添晦气?他想到这里,只得同意赵守德替他去一趟,同时又叮咛道:“不管艳阳何等状况,先喂他吃些归元固本的药,告诉夜儿,鬼手药师不久就到,让他安心回来。”

赵守德应了一声,便随赖总管匆匆向艳阳所在的库房走去。

此时雪夜与香儿也刚到不久,他二人进了屋内,只见艳阳已直挺挺躺在炕上,雪夜伸手一探,竟已没了生息。香儿拿起艳阳的手,细细把了脉,柳眉一蹙,对雪夜道:“他心脉将死,内伤极重,只怕……这回是救不得了。”

“快回府取千转百回丹来。”雪夜立即对身后一名随同而来的小厮道。

香儿一听此话,心里咯噔一下,那千转百回丹她一共只有六粒,当初给雪夜吃了两粒,去年征战,雪夜又给肠子被砍出来的的小勇子吃了一粒,如今只剩了三粒……况这药还须有内功协助调理,艳阳只有三成内功,服了也是白服……难道这世间罕有的起死回生之药,非得给艳阳浪费一粒不可?

雪夜一边吩咐完那小厮,一边将艳阳扶起来,随即解开艳阳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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