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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锦瑟忆凉辰-第123部分

小说: 锦瑟忆凉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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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时候,他执酒,作春风自如的样子到顾临予面前:“顾兄。”

顾临予轻衣上沾了许多风霜,站起来,眉眼舒淡,端酒欲饮。

“江研之约至今已有一载。”卫灼然兀地开口,淡笑举杯视他。

“承让了。”

顾临予微怔,随即淡淡一笑,碰了他的杯盏:“百年好合。”

他未等他,就已先行将酒一饮而尽,滚烫的酒,灼得血液在烧。

他置下酒杯,略一抱拳:“告辞了。”

青阳炎起身欲跟,他拍拍他的肩,就一个人快步行了出去。

厅里一直是欢声笑语,吵嚷热闹,这会才注意到外边乍停的雪又下了起来,地上已铺满皑皑,比先前更大了。

整院的张灯结彩,红绸绑在落雪的天气里,衬得特别艳,特别好看。高高挑着的灯笼隐约映出一点雪的颜色。昏压压落下来,无声地把厅内的喧哗隔绝了开来。

他走得很快,步子匆匆,三两步上台阶,就跨出了卫府大门。

他就像从未来过一样,眨眼间,又是那空空的庭院,雪落无痕。

卫灼然静立于大厅中央,满室华彩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他眉目英隽,就算穿大红色也很好看。

可他只是长长久久地凝着寂寞无声的庭院,没有说话。

那个身影还在,白衣轻曳,雪落肩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寥落。他好像走在另一个世界里,独他一人,脊背挺得笔直,就这样义无反顾地一直往前,直至尽头。

良久,卫灼然也把杯放下了,酒水满满,还未来得及饮。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而可悲的是,他现在甚至连这个游戏都玩不起,他不能磊落地将这一切告诉苏锦凉,她只要一旦知道,就会头也不回地走掉,追出去,去大雪苍茫里找那个同样头也不回的人。

他连一点能下注的本钱都没有,只要开口,她就不会再属于他了。

他怎么舍得呢?这么久,她才终于这样安静地坐在他对面,触手可及。

就在刚刚,她还因为他太久的沉默,抬头向他笑了一下,明媚得刺痛他的眼睛。

她那么美,那么好,他怎么舍得放手?

卫灼然感觉胸口渐渐热了起来,苏锦凉就在面前,一低头便能看见她颈项优美的弧度,金线的盘扣,被大红衣襟裹着的比羊脂白玉还诱人的柔肤。

“怎么了?”苏锦凉觉到卫灼然的异常,抬眼看他,她的眼睛很亮,有他不敢看的光芒。

他不能再思考了,哪一种选择他都无法承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她。

就让他们错过吧,那个人已经走远了,现在,他才是她的男人。

他俯□去吻她,从来自如的他在这个既成的晚上竟有些急躁。

她柔缎般的颈,耳后的发香,呼吸的起伏……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所谓的磊落、风度、骄傲都变成了虚无,只有她,只有她是真实的。

显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显得茫然又木讷,甚至眼睛都没有闭上,就被他放倒在了床上。

他伏□去,她的味道缭得更近了,再多一点,就会将心脏冲垮。

他忍不住解开她的衣襟,莹白的胸口就像雪砌出来的一样,贴着小缕乱发,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漾不止。

他在白雪上印下一个个深吻,一个比一个热烈,她身体的美好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而在攫获住她胸前丰盈的刹那,他脑中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他只顾着亲吻她,抚摸她,所有身心都在于此,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她如置身事外一般的茫然。

他扯开她腰间的衣带,脱下她厚重的礼服。

“当……”那块白玉符从衣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侧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俯身吻她,匆匆解开她繁冗的礼服,亲吻她每一寸肌肤,愈发地狂热起来。

可她的脑子却乱了,那一声脆响像一声警钟,终于将魂不守舍的她带回了这里,这带回这张床上,她终于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所知觉。

“锦凉……”卫灼然滚烫的吻覆了上来,她的面上都是他炙热的气息。

“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断续地念着,不曾停下亲吻,啃噬她冰凉小巧的耳垂,“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他埋进她温热的颈窝中,吮吸她的芳香。

“新婚之夜……”她默默重复他的话。

鬼使神差地,她竟又再次扭过头去看那块落在地上的白玉,他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散发着柔冷的清光。

“锦凉,看着我!”他发现她的失神,扳过她的脸坚声命令。

他们近得只有毫厘,他甚至可以从她漆黑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失控。

“你嫁了我!我是你丈夫!”他急声的陈述像在大声狡辩。

“我嫁了你……”她认真地重复他的话,可眼神却是空空的,“你是我丈夫……”

卫灼然半跪起身,强烈的不安席卷了上来,让他近乎疯狂地要印证这句话。

他是她丈夫,她是他的!

卫灼然看着床上只着雪锦单衣的她,血液涌上了头顶,全身都热了。

他匆匆解开自己的衣服,盘扣太多,他甚至等不及一一去解,带怒地将礼服大力扯开,纷乱的玉扣因为他的粗暴七零八落全坠在了地上,丁丁咚咚地响。

她被这声音吓到,惊得起了身,他不给她机会,一把揽起她的纤腰,掀开喜被,将她丢进床里。

她被吓坏了,惊惶错愕地看着他将最后一件单衣甩手扔掉,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他的眼里像燃起了一把火,甚至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再次俯□来吻住她。

她被他的重吻逼得动弹不得,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火热炙炎,还有浓郁的酒味,他有力的手指在她的发里,颈后,胸前,在每一处他碰得到的地方,甚至他的容颜都不是她认识的样子,意乱情迷得近乎疯狂。

她忽然有些怕,他伸手来解她的衣服被她本能地拦住。

“给我!”他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地分开她挡在胸前的莲臂,亟不可待地撕去了她最后的遮蔽。

“哗!”他呆住了,为眼前突现的惊人美好。

她因为紧张羞涩再次用纤细的双臂挡在丰盈的胸前,可这对一个已经被点燃了所有的男人来说,只能是徒劳。

他亲吻她的柔软,攫取她的芳香,他深深地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而她像是被吓住了,那句凶悍的“给我!”震慑住了她的意识,让她动弹不得。

不知怎么,她眼前缓缓浮出了另一个世界,是林间浮动的轻光,温暖煦黄的颜色,那个白衣翩然的少年从参天高树下走过,风曳动他的衣袂发梢。

他回过头凝着她的神色清淡,却无端让人觉得温柔,他静视着她的眼,伸出手:“来……”

她眼角一热,就有眼泪滑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糟糕极了,所有的一切。

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她被她认定要厮守终生的男人远远抛下,此刻在她新婚的床上,她在同另一个男人欢好,是的,不是他,是别人。

苏锦凉完全清醒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因她而起的炙热欲望,她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她还怕,还不能这么快就完完全全地接纳他,就像此刻她裸/露在他面前,接受他肌肤相亲的抚摸和亲吻,她会觉得恐惧和羞耻。

但她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她没有理由拒绝,这是她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他在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将拥有她的童贞,拥有她的全部。

她慌乱飞快地想着,有没有……有没有……

而他却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情不可遏,他迷乱的亲吻沿着她胸口的起伏一路往下,经过平坦的小腹,激起她全身的战栗,他竟也莫名地兴奋起来,有快要控制不住的渴望。

她还在想,飞快地想编造一个能救她一命的借口,当她的隐秘被陌生的灼热抵住的时候,她被吓得面色惨白,心跳也停止了。

下一秒,她不知怎么地,就大哭了起来。

他蓦地楞住,神志立刻被吓得清明过来,发现自己的失控。

他退下来慌乱地抹掉她的眼泪:“锦凉……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心急了?”

她拼命地摇头,眼泪大颗大颗从紧闭的双眼里溢出来。

他慌乱地拂开她沾湿的发:“你不要哭……是我唐突……我都没有问过你……”

她还是摇头,努力了好久才艰难地断续道:“不……你可以的……是我……我有些没准备好……”

他在她身后躺下,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用力吻在她颤抖的青丝上: “没事……明天、后天……以后都是一样的,今天大家都累了,快睡吧……”

他柔声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是的,他终于在最后,在她的哭泣中觉到自己的失态,脊背有些发凉。

他是那样急躁粗鲁地想要占有他,他被嫉妒和可能会有的失去冲昏了头脑,借着酒力,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怕什么?你是她的丈夫……卫灼然亲吻她的顶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日他已失态了太多次,二十年来良好的涵养竟在今夜悉数毁于一旦,这太可怕,他要尽快让自己平复,

夜已深了,烛台上融了厚厚一层烛蜡,她在他怀中的啜泣渐渐安静了下来,归于静谧平和的呼吸,红烛爆开一点火星,又稳稳地燃了起来。

他将喜被扯高了些,盖住她瘦削的肩头。

红彤彤的喜被上绣着繁盛的明花,花蹊下是曲蜒的流水,两只绕颈的鸳鸯。

卫灼然已完全清醒,并知晓他要做什么。

他是输了,可他不会就这么认输,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争取。

他在她发间印下轻轻一吻,唇畔是一抹浅笑,他又变回了那个踌躇满志,清风朗月的卫灼然,慷慨磊落,无惧无忧。

107、100、犹解飞花入洞房(二) 。。。

弯月半悬,浮过一层薄云遮住清光,他眼睫微沉,半晌,也慢慢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激情戏无能… …大家… … 将就着看… …

困困的……今天木有觉睡了,伤森……

108

108、101、为谁风露立中宵(一) 。。。

苏锦凉醒来时,一睁眼就瞧见满地落珠的狼藉,她怔了片刻,猛然坐起来,手在慌乱中摸到那块她寻不见的白玉,才略安了心。

是他拾起来替她放在枕边的,想到这里她眼眶略微泛疼,玉符攥紧了有些硌人。

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未着寸缕地坐在床上发愣。

白绢上没有落红,她也没有清早被叫起来给公公奉茶,甚至,连他都不见了。

他是有意回避不想她尴尬的……想到这里,就连心都疼了。

窗外很亮,不知是什么时辰,世界好像翻了个天般的陌生。

苏锦凉穿好衣服起身,等不及梳头就去开门。

“吱呀……”

“少夫人……”

“少夫人起来了……”

“少夫人早……”

世界亮得她打不开眼睛,像胶片上曝光过度的明白,很久,才看见有丫鬟在修剪丛灌、扫雪、奉着点心来来去去。

卫灼然端坐在四月雪下,锦衣逸然,墨发工整,手上卷着本书,边上摆着盏茶,看见她出来,回过头视着她笑:“醒啦?”

她茫然了一会,轻轻点头,阳光耀上她白净的皮肤、凌乱的乌发,微微泛着暖黄的光,有种易碎的美好。

“大少爷说少夫人贪睡,一觉能到晌午,叫我们不要进去扰了睡头,我还道是少爷胡说……”照晚停下手里的剪子,拂了拂花儿,笑得别样灿烂,“没想到这会子果真都要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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