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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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却满是遗憾,她自己不自觉,听在白朗之耳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在那短短的半天之内镜月未央和闻人樱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镜月未央看似心软,但实际上却是硬得像石头,当初彦音走到她身边几乎就是有九条命也快玩没了,对他更是规避得决绝,半分也不见动摇……他承认,他有些吃醋,有些……嫉妒。
不为别的,只为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影响到这个女人的抉择,而他整天整日跟在她身边,却始终无法再靠近半分。
夜深风凉,山坡下迎头卷上的夜风吹得衣摆沙沙响着,手臂上一瞬间就长满了鸡皮疙瘩,镜月未央忍不住揉了揉手臂,觉得有些冷。
“我们回去吧。”
抬手拂开白朗之微微松开的五指,方才他捏得紧,掌心都捂出了一层湿汗,拂落之后迎风一吹,手背一阵沁心地发凉。
镜月未央蜷起手,转身就要离开,夜风扬起她的发梢,月光落在耳坠处晶莹的紫水晶上,闪闪烁烁,莫名的耀眼。
白朗之黑眸一缩,在刹那间竟然觉得有些刺眼,好像镜月未央这一拂手这一转身,就会成为最后的诀别,就算她再怎么表现得亲密和善,但实际上除了她在乎的人,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天宫上的神仙,她都决计不会多看一眼。
忽然间,白朗之心头一空,忍受不了这样的冷落,不等镜月未央迈开步子便又再次抓上她的手背,这一次拽得更加用力,几乎要把她的指骨都捏碎,镜月未央疼得轻哼了一声,回头冷然瞪了白朗之一眼,言语下已是隐隐有了怒气:“你这是干什么?”
白朗之没有回话,回答镜月未央的是一只快速掠过发梢捂上眼睛的大手,还有随后倾压而来的冰凉的薄唇,散发着一种奇花异草的幽幽清香。
跟之前的强吻不同,这一次白朗之的动作很小心,小心翼翼得像是一碰就碎的幻境。
有那么一刹,镜月未央甚至怀疑这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直到白朗之轻轻撬开她的唇齿,用那种略微带着生涩的探索,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呼吸,他的动作很温柔,也很慢,可镜月未央却仍旧来不及反应。
在镜月未央的印象里,白朗之从来都是蛮横而霸道的,要么冷漠,要么粗暴。
他这样的温柔,让她不自觉地就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却有着骨血里最残忍的基因。
片刻的走神,镜月未央不由眨了眨眼睛,睫毛轻轻从白朗之的掌心刷过,惹得对方更加投入地纠缠,镜月未央被他招惹得有些动情,不自觉迎合着轻轻吮吸了一下,趁势换一口气。
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却叫白朗之莫名地欢欣。
对他而言,这是镜月未央第一次没有推拒,反而还主动吻了他。不管镜月未央有过多少个男人,但至少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第一次。
或许这样的想法听起来有些可笑,或许白朗之在绝大多数的事情上都计较精明得可怕,但是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些时候,也确实单纯得可爱。
绵长的一个吻,镜月未央细细品尝,倒是游刃有余。
对于白朗之,她只是觉得不好接近,便也不去招惹,却也并不抗拒。而且自从放下了安柏辰的事情之后,她对很多事情就看淡了许多,本着一种“是我的推也推不走,不是我的求也求不来”的达观心态乐天知命,并非是滥情,只是不想太计较。人嘛,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
带着几分大概是恋恋不舍的情绪,白朗之侧开头搭在镜月未央肩头微微喘息。
镜月未央有些讶然,不由自主嘴欠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白朗之闭唇不语,他自然不可能会承认,他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在吻她的时候忘了呼吸。
听不到白朗之的回答,镜月未央又嘴欠地调笑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接吻,难不成还紧张得窒息吗?”
一句中的,瞬间戳中了白朗之的痛脚。
看到趴在肩头的某人蓦地挺了停脊背,镜月未央忽然少根筋似的笑了起来:“啊哈,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哎哟喂,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真是弱爆了!”
不等镜月未央笑够,整个人就被拦腰打横抱了起来,镜月未央惊呼了一声,笑嘻嘻地乱叫,也不挣扎着推开,抬手就往白朗之脸上捏来捏去,趁机挑衅白朗之的承受极限。
白朗之被她笑得有些窘迫,越是冷着脸却越是忍不住要破功,好在月光浅薄夜色黯淡,照不见两人的表情。
镜月未央几乎是被甩着丢到了地上,但落地的时候却出奇的轻缓,紧跟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衣衫就被扯了个粉碎,镜月未央只觉得胸口一凉,当即双手抱胸坐了起来,佯怒地喝向白朗之:“大胆,你敢轻薄孤王?!”
“陛下想多了,”白朗之凉凉开口,不咸不淡,镇定得紧,“微臣只是想给陛下上药。”
说得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镜月未央提眉轻轻一哼,冷笑着看白朗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又抽出一方棉巾,对着瓷瓶沾了一些药水,继而走到她背后伸手轻轻抚了一道,擦上精制的药水,凉凉的触感感觉不到疼痛,比之前用的那种伤药要舒服多了,镜月未央收起冷笑,眉尾往上轻轻一扫,这厮倒还算懂得心疼她。
“唔……呃……”
难耐的轻吟从镜月未央的唇齿间溢出,似乎有些无法忍受。
白朗之顿住手,俊朗平坦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很疼?”
“唔,有点。”镜月未央可怜兮兮想地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
白朗之的眉心又紧了三分,瞅了一眼她的面容,又看了一眼擦破了一层皮的肩背,缓下口气安抚她:“稍微忍着点儿,一下子就好了。”
镜月未央苦着脸,一手抓上他的肩头:“忍不住了怎么办?能咬你吗?”
白朗之微微一笑,回答得一本正经:“不能。”
见把戏被识破,镜月未央眉眼微弯,又想出了另一个法子,抓着白朗之肩膀的手缓缓放软,妖姬似的游走着滑到他的腰际,随即轻车熟路地探入衣内,上身也跟着紧紧贴了过去,薄唇有意无意地掠过他的下颚,温热的气息软软地喷上他的耳根,一时间香软旖旎,妖惑无双。
白朗之的手绕过镜月未央的腰身抚在她的背上,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帮她敷着药水,似乎全然不为所动。
见他如此耐得住,镜月未央越发的变本加厉,张口就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笔直挠向人的心口,惹得白朗之忍不住轻轻颤了一颤,再开口,连语音都变了调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镜月未央埋在他的肩头,妖精似的低低笑了起来:“你想这一天,不是已经想了很久吗?其实啊……我什么都知道呢,音儿的心思,慕容的心思,还有……你的心思。”
镜月未央未央说这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往白朗之的胸口重重点了一点,一刹那间几乎彻底戳破了白朗之的伪装和自持。
随着瓷器落地的啪嗒声,妖冶妩媚的笑意逐渐爬上镜月未央的眉梢眼角,难耐的粗重的喘息无法克制地从那冰薄的唇角溢出,沾染了满满的旖旎,夜幕之下芬芳无限,如同一个误入深山的书生被化作人形的狐狸迷了心失了魂,一夜的缠绵欢恋,不知道谁失了心,不知道谁更动情……
从蝴蝶谷的地宫密室里捡回了一条命,镜月未央才猛然意识到,就算她穿越重生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依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既然生命已然如此多艰,就不该再对自己那般苛刻,如果不知道怎么拒绝的话,那不妨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好了!既然她这辈子注定了桃色纷飞,那就好好享受这般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温存滋味,反正……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嘛!
镜月未央不知道昨晚她是怎么回到营帐的,只觉得守门的两个士兵从一大早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当然她也没好意思追问,天知道白朗之会耍出什么把戏?
昨日在蝴蝶谷的一番恶战,镜月未央没有亲自出场,一来是为了自身安危,二来则是因为被苗青挡了一道之后她无法再次下手,就顺水推舟还了闻人樱离的那个人情。当然,镜月未央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也尽可能派去了数量相当可观的将士和武林高手,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苗青破网而出,带着闻人樱离逃了出去。
这一场恶斗下来,镜月未央损失不小,堪堪折了十多名高手,这还是在闻人樱离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的战况,倘若他也出手,镜月未央这边的伤亡远远还不止这么个数。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脑中一闪而过这八个字,镜月未央目光微微一紧,却并不后悔。
来日方长,闻人樱离再厉害也是个人,不可能完美得无懈可击,只不过她没有找到他的弱点罢了。
“微臣参见陛下。”
一夜之间,山谷一侧就搭满了大大小小的营帐,方圆十里之内都驻扎着军士,俨然就是征战的架势,到了这种时候,镜月未央也不用再避讳身份,着了绣着皇族特有纹样的便装出来视察,清俊的外表下透着隐隐的英气与霸道,之前没有见过她真身而私自抱有意见的将士在见过她之后,竟是不由自主打消了疑虑。
青年才俊。
这是对镜月未央第一眼的印象,而不是刻意关注男女之别。
“嗯。”
镜月未央微微颔首,她的眼睛一向毒辣,自然没有错过那些人掩藏在神色之下的小九九,本来不打算给他们下马威的,但一想到作为一国之君,要是太好说话,那人心就容易散,而人心一旦散了,那队伍就不好带了。
淡淡扫了眼那几个屈膝跪在地上的将领,镜月未央并不急着让他们起来,只是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听说抓到了两个俘虏?都是些什么人?”
那几人见镜月未央没下令叫他们起身,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却也不敢造次,便就跪着答话:“回禀陛下,这次闻人公子一共带了十七人,如今逃了两个,死了十三个,俘获了两个,一个是白石老人,另一个是他的徒弟。”
“呵,”听到“白石老人”四个字,镜月未央的凤目不由眯了眯,继而轻轻一哂,“该杀的人不杀,该抓的人不抓,最要紧的人都逃了,这场战就等于是白打了。”
听到这话,那几个将士的脸色瞬间就暗了几分,昨日那场恶战打得很辛苦,这个女人好端端在营帐里坐着,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究竟是个怎样惨烈的境况!
正当他们暗自腹诽着,又听镜月未央开口问道:“那么,我们这边死伤了多少人?”
其实大致的情况白朗之都跟她交待了一遍,她是特意当着众人的面又问了一遍,这些将军常年远离帝都,又都是老资格的家伙,所谓鞭长莫及,不好好打压打压,他们不定会把她这个“小犊子”放在眼里。
跪着的几人也想着镜月未央是知道战况的,不想她会这么问,均是愣了一愣,心想要么就是这位新君老谋深算城府不浅,要么就是她真的浮夸纨绔,对战事政事并不上心,毕竟一早上就传出她的那些风流韵事,已经让军中很多人都心存不满了。
“回陛下,我军共损失了一百三十七名军师,其中有三名高等阶的将领,此外伤重者有两百一十七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