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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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种祸国殃民的男人,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镜月未央自言自语地默念了几句,继而狠狠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闻人樱离,对着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却华美依旧的面皮缓缓伸出手,纤细的指尖一寸寸抚上那白皙细腻的颈项,指节一点点收紧,作势要掐断他的脖子。
“嗖!”
一把长剑倏地破空而来,以凛然之势射向镜月未央的眉心,极速狠戾避无可避。
镜月未央快速旋身避开,来不及撤离的发梢吻上刀锋边缘,生生就被削掉了一大截。不等镜月未央站稳身子,一抹灰色的身影紧跟着长剑扑了过来,衣袂飞扬狷冷凶煞,不是别人,正是闻人樱离的贴身护卫苗青。
险险避开了长剑,下一秒指风如刃的五指倏尔就抓至面前,作势要撕毁她的整张脸,手法之阴邪狠辣叫人心惊不已,镜月未央不敢再有分毫的懈怠,收敛思绪专心对付起这个难缠的杀手来。
对方像是下了决心要置她于死地,招招狠毒至极,只攻不守,根本就不像是在打斗护主,更像是在搏命。
镜月未央的月莲神功已然神功大成,即便身上受了伤,要对付起苗青来也是高了那么两层功力,只是那人时身形灵活手法狡诈,一时间想要彻底击败他却是不容易,两人连着拼杀了二三十招,镜月未央体力愈渐不支,对付却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架势,气焰反而越发的嚣张起来,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令人疲于应对。
“喂!你到底看我什么不顺眼了?!”
终于,镜月未央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她知道这家伙想要对付她很久了,每次看她的眼色森冷得可怕,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夺妻之恨似的,也不知道结下的是哪门子梁子。
苗青闻言却只字不答,一门心思专心致志地要把镜月未央踢回娘胎回炉重造。
镜月未央得不到答案,心里头不免有些烦躁,愤懑之下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被苗青一剑刺到了胸口,几乎就要破胸而过。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镜月未央劈手反转剑锋,刚硬的剑身在瞬间像是软剑般弯折了过来,迎头刺向迫身而近的苗青,骤然在那袭灰衣之上炸开了一朵猩红的血色莲花,妖冶得不可方物。
对上苗青惊诧的目光,镜月未央退身三步收手,眉梢轻提嘴角微抿,淡淡的笑靥浮现在脸颊上,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你当我练成了月莲神功就不会再精进了么?虽然我不想这么早就泄露出来,但你实在嚣张得有些过分,不过不好意思,想要我的命你的修为还不够,我坦白告诉你,这一招是月莲神功的升级版,叫做‘幻花之绯色芳菲’。你要想杀我,最好先回去修炼个三五年,破解了这一招再说。”
斜眼瞟见远处浩浩荡荡跑来一群人,有闻人樱离的人,也有她这边的人,再转头看向捂着肩膀闪速护在闻人樱离身侧的苗青,要再下手已然失去了先机,镜月未央冷哼一声,即便拂袖转身走离。
41、放虎归山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5:53 本章字数:13873
闻人樱离的属下见状欲拦下镜月未央,却被苗青下令制止,苗青的地位虽然不见得有多高,但是那些人似乎都很忌惮他,稍微有些犹豫之后即便就返身撤回。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迎面对上匆忙赶来的白朗之,见到那张冷漠的表情上隐约露出几分焦虑,镜月未央没来由的心头一暖,整个人紧紧绷起的神经刹那间松散了许多,膝盖微微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
白朗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声色不掩忧惧:“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什么大碍……”镜月未央抓住他的手臂努力撑起身子,头也不回地朝前快步走去,“快走!马上带人围剿闻人樱离,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不能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经过镜月未央破釜沉舟几乎是自杀式的捣乱,整个地下密室崩塌殆尽,数以万计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被永远埋在地下,任人眼红觊觎恐怕也无法靠近半分。当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是镜月未央一时脑袋抽风,有闻人樱离这只老狐狸在边上虎视眈眈,她早就不奢望能拿到那笔巨额的财富,只不过她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染指!
这样的想法是一开始就有的,所以在地下密室的时候,她才会行动得那样干脆利落,只可惜到底是棋差一招,或者说她太高估闻人樱离对这笔财宝的重视程度了。
果然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类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的人,无论什么都不能跟自己的性命做衡量,在最关键的时刻,首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安危。
可是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候,他还会抓上她的手,死死拽在手心一刻也不放开。
明明知道,带上她就多了不止一分的危险。
明明知道,在那一刻她是有心置他于死地。
明明知道,他跟她处在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对立面上,唯一的相处模式即是……不死不休。
他不是那种会一头脑热的人,事无巨细皆在心里算计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一次,他的做法着实荒唐,荒唐得让镜月未央有种从心底漫出的莫名的心虚,荒唐得让她想要逃避。他不是那种永远唯我独尊的人吗?那就应该冷血无情酷厉到底,如果做不到,那她不妨帮他一把!
潜伏在蝴蝶谷周围的官兵也是事先就调遣好的,只是为了不被闻人樱离发觉,在数量上并没有绝对的优势,所以镜月未央也不敢肯定,这次撒网捕鱼究竟能不能手到擒来。
简单包扎了一下擦破皮的伤口,镜月未央连衣服都没心思换洗,坐着也不安宁,一直在营帐内来来回回地踱步,没过几分钟就询问一次情况,搞得外头通报的人来来回回地跑得几乎岔气。
白朗之安静地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即不劝慰也不阻止,手里一下一下捣鼓瓷罐中的药材,节奏而规律。
“公子……”
门帐陡然被掀开,漏进来一阵寒凉的夜风,外头不知不觉已然漆黑一片,隐隐散着微弱的月光,闯入帐内的士兵满头是血,像是九死一生刚从虎头里逃命出来,没跑几步就扑倒在了地上,从沙哑的嗓子里禀出最后的结局:“跑了……跑了……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镜月未央却仿佛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失血过多晕厥过去的士兵抬出去疗治,继而后一脚跟了出去。
白朗之放下手中的药罐,目光落到地上那抹长长的血痕,凝眸望了一阵,随后缓缓上扬嘴角,将药罐中的液汁倒入一个瓷瓶里轻轻晃了几下,放入怀中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晦暗的光线下帐外一片吵吵嚷嚷,夜风拂过脸颊微微透着凉意,还有那股挥散不去的血腥,不用说,闻人樱离带的人不多,却个个都是杀人之利器,这回镜月未央并没有讨上什么便宜。
四下望了一圈,远远地在山谷的一个草坡上看到那抹静静伫立的暗影,白朗之转身朝她走过去,刚才隔得远没看清她的举动,靠得近了才发现镜月未央正握着剑在石块上刻着什么东西。
“不追?”
听到白朗之的声音,镜月未央动作一顿,挑起长剑刻完最后一笔,才抬眸看向他:“追得到吗?”
白朗之眉尾浅抬,镜月未央说得不错,以闻人樱离缜密的行事风格,凡事都会留一手,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再加上那个行踪诡秘的苗青,要拿下他们两个绝非易事。
这话若从旁人口里说出来,那倒也没什么。
可是镜月未央是那种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也绝对不会放手的性格,可是这一次她竟然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就直接放了手,不说是消极怠战,也有刻意放水的嫌疑。
所以,她到底还是动摇了?
尽管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误闯到这里的灵魂,尽管她跟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性情迥然不同,可是面对那样一个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男人,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招架,就算这一次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就算在这之后将会付出难以预料的巨大代价,但她到底动了心迷了情。
想到这里,白朗之不禁眼光微冷,心下有种说不出的不快,心绪复杂难辨,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行一步走了上去,伸手一把握住镜月未央的手腕,动作强硬而突兀,把两个人均是吓了一跳。
镜月未央抬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白朗之脸上的表情,只微微能感受到那种冰寒的视线,像是冰针一样落到她的脸上。
两个人一高一低挨着,白朗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却不说话,镜月未央脑子一空,还在想着刚才恍惚的时候自己在石壁上刻了什么,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甚至还能听到白朗之呼吸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急。
就这么僵持了一阵,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头顶处急速掠过一声夜鸦的哑叫,镜月未央才微微垂下眸子,觉得有些局促。
白朗之的目光像是在责备她,让她心虚得无所遁形。
她是知道,白朗之为什么肯留下来,他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并不像外表上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不问世事,只是他的野心跟出身贵胄的闻人樱离并不同,他只是对征服这个天下,征服那种难以逾越的高度有着单纯的狂热。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每个人都为着自己不同的执念而活,而白朗之此生唯一的兴趣,恐怕就是坐在乱世之中笑看风卷云起。
这一路走来,白朗之确然帮了她许多,登基为帝也少不了他的功劳,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一个人,其实要比任何人都冷漠强硬,而这对于有些心软仁慈的她来说,无疑是性格上的一种完美弥补。
是以这回她的做法,才会让他觉得失望和愤怒吧?
可是她也很烦躁,如果闻人樱离对他冷血到底,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了,可偏偏最后的关头,他却救了她一把,虽然前一刻,也同样是他阻拦了她逃亡的生路,不过这其中的意味已然有了不同。
镜月未央不喜欢欠人人情,如果没有清算清楚,会让她搁在心里记一辈子,所以到了最后,她终究还是选择放他一马,没有追杀到底。
这样一来,再次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除了“敌人”之外,就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嗯,就是这样的!
镜月未央不无欢欣地勾了勾嘴角,想通之后心下的负罪感骤然减少了大半——不错,她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够了。
见到镜月未央弯起的唇瓣,白朗之不由得蹙起眉头,前一刻还是一副心虚认错的表情,一眨眼就换上了欢愉的神色,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谁都可以,但是那个人不行。”
冷薄的唇瓣轻轻动了动,喉间卡着很多话,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啊?什么?”镜月未央一愣,抬头看着一脸煞气的白朗之,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表示没有听明白。
白朗之难得有耐心地重新解释了一遍:“你可以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但是那个人不行,自从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你们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敌对的关系。”
白朗之说这话的时候,口吻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容任何的辩驳。
“嗯。”镜月未央心头滑过一丝冰凉,微微垂下头,侧开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
口吻却满是遗憾,她自己不自觉,听在白朗之耳里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