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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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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学校的活动分子,爱好体育运动,是校篮球代表队的主力队员,会舞少林棍,和另外一些舞大刀的同学经常在一起,习武练棍,很引人注意。葛琴初中毕业后,考入上海景贤女子中学,接触了进步的老师和同学。朴素的阶级觉悟,成为她接受马列主义的最好土壤。在学校任教的张闻天,是她政治上的第一位启蒙老师,由张闻天介绍,她进入上海大学,并兼做工人夜校的教员。1926年秋,葛琴在上海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她成为一只“勇猛的海燕,在闪电中间……得意洋洋地飞掠着”。
  葛琴一经踏上革命征程,就不是一个孤独脆弱的女子。她在被压迫、被剥削者中间寻求知己,结识朋友,在他们中间磨练意志,摔打筋骨。她深深地扎根在工人群众中,把党的指示带到他们中间去,把革命的火种播在工人心田,赤贫的工人,把她看作是启蒙老师。她在工人阶级的怀抱中成长,铸造了大胆、泼辣、无所畏惧的坚强性格。
  1927年回月,北伐军占领武汉,转而进攻江西、福建、浙江,和军阀孙传芳交战。上海工人为了配合北伐进军,决心打开上海大门,以武装起义夺取上海。葛琴在三次武装起义中,不仅是光荣的参加者,而且是勇猛的斗士。在起义前的示威游行中,她走上街头,散发传单,与工人一起,秘密运送枪械、文件;在密集的骤雨般的街垒战中,她和夏之栩等人一起,往火线送去一袋袋的烧饼和大桶大壶的开水;她们还用沙包之类的东西,筑起临时救护站,随时抢救受伤的工人纠察队员。工人纠察队员们,把她们的英勇行为,传为佳话,称她们是“三剑客”——女中豪杰。
  1927年,“四·一二”政变当天,上海十万工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举行了要求归还武装夺回总工会的示威游行,葛琴在游行的行列中,与战友们手挽手,肩并肩,昂首挺胸,高呼口号。当队伍行至宝山路时,蒋介石下令开枪,屠杀工人群众,造成血流成河的惨状,葛琴目睹了这一切。工人运动遭到血腥镇压,革命出现暂时低潮,葛琴和许多优秀的革命者一道,由公开转入地下,继续战斗。
  大革命失败以后,葛琴在上海、江浙一带做共产党地下工作,担任过中共上海中央局宣传部内部交通员,并先后以公开身分在暨南大学附小、浦东新陆师范附小,宜兴丁山小学等校做过教员,后又在杭州城西小学、裕成小学做校长,因斗争需要,她经常变换名字,曾用葛允斐、葛韵焦等。在此期间,她接触了大批进步文化人,并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阅读了不少文学书籍,产生写小说的欲望。1932年春在朋友们鼓励下,开始了最初的创作生涯,她的第一篇小说《总退却》,发表在丁玲主编的《北斗》杂志上。
  葛琴在回忆自己写《总退却》时说:
  我写小说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开始的、那在“一二八”之后,丁玲先生编《北斗》时候。有一天她给我一封普遍征稿信,记得信里规定有十个范围,关于农村、工人、士兵、学生等等,就是说你能写哪一方面的你就选哪一方面的写。当时我十分不安,自知哪一方面也不能写,从未写过的缘故,但更苦的是从未接到过这样的信,好像不写就不好意思再看见她。所以苦思结果,我选了士兵这一范围的。
  《总退却》写的是抗战中的士兵的转变及退却时的愤懑和失望。葛琴亲自参加过“一二八”上海抗战,和十九路军受伤的战士有比较多的接触,对那些战士的同情与感怀;对见死不救、卖国殃民的卖国贼种种罪行的憎恶和仇恨充满胸膛,便情不自禁地写起来了。
  接着又在《现代》、《文学月报》、《夜莺》、《文季月刊》、《国闻周报》、《大公报·文艺》等杂志上发表短篇小说《闪烁》、《罗警长》、《犯》、《蓝牛》、《枇杷》、《逃》、《一天》等。葛琴三十年代的作品都是反映社会底层人民的苦难和他们的抗争的,属于“左翼文学”、“新现实主义文学”的范畴。
  三十年代中期革命进入低潮,葛琴的生活也十分不安定,陷入困境,她回忆说:
  灾难和贫困突然把我击落到一个极困苦的环境里,而孩子苏苏又在这时死去,一切的不幸都同时向我压下来,我只得离开上海到偏僻的农村去,在生活鞭子的残酷打击下焦头烂额地奔波着,几乎把写作的兴趣完全丧失了。一直到一九三三年冬天,重来上海,才又继续写了几篇,那时一位挚友劝我把稿子集起来,出一个小册子,同时他答应帮助我出版,这才重新提起我的
  勇气,于是把旧稿整理一遍,想请鲁迅先生替我看一下。
  1933年12月,一个寒冷的下午,葛琴和几位朋友到四川北路内山书店去看望鲁迅。她在1937年出版的《总退却》后记中,追记了访问鲁迅的经过,今天我们读起来,仍然十分真挚、感人,字里行间洋溢着她对这位良师的崇敬。
  一路上,我怀着满腔的惊悦或惶惑,以为把这样幼稚的作品,去请教那样一位当代文学家评阅,也许会遭到轻视和拒绝吧!但是事情完全出我预想,当我们走入内山书店时,他从一只火钵旁边站起来,很亲热地招待着我们,他听了我的来意之后,把稿子大略翻了一翻,说内中有几篇他已经看过的,接着便恳切地鼓励我,继续写作,并且立刻允许为我作一篇序。
  他完全不像一个老人——虽然他上唇上是留着那么一抹浓黑的胡须,他更没有一丝名人的架子。那天我们在咖啡店里谈了两个钟头,我完全不感觉有什么拘束的必要,他很起劲地说着文学上的各种问题,和不断地给予我们热烈地鼓励(我们可以想起,那时上海的出版界,是在怎样一个沉闷的状态中),他的说话就和他的文章一般的有力,是那样充满着比青年更勇敢的情绪,当我们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除了满意以外,更惊愕中国现在还有一个青年的老人。
  过了一个星期,序文就写好了,当我第二次去见他时,他很关心地询问我的生活状况,又对于私人信件上作了一次令人难忘的帮助。这时,从流露于他脸上那种真诚的表情,我才认识这位被人家骂为冷酷刁刻的人物,才是最伟大的热情者。
  鲁迅的序文,写于1933年12月25日夜。序文前半部分,追述了中国小说发生、发展的历史,以及对小说的看法和意见;后半部分是鲁迅对葛琴创作的评价,见解精辟、透彻,犹如画龙点睛。
  深切的期望,热情的鼓励,严格的要求,重新点燃了葛琴的创作热情,不管生活如何困顿,道路如何坎坷,她铭记着鲁迅的教导,积极投身革命文学活动,她参加了1936年6月15日以鲁迅为首的六十位作家签名的《中国文艺工作者宣言》,要求抗日,拥护统一战线政策,并不遗余力地坚持写作。
  葛琴在《总退却》后记中回忆道:
  那时——一九三四年,正是出版界最黑暗的时期,要靠写作维持生活,几乎是不可能,于是我被掷回农村中去,整天躲在村屋的窗子下,但是那时我对于创作的兴趣却没有减低,每每想起鲁迅先生和好友们热切的鼓励,使我从生活的深渊中燃起无限的勇气。
  鲁迅爱护作家,特别扶植女作家的成长。对当时的一位剧作家赞扬葛琴说,文艺界有了新生力量,有些生气和希望了。1932年以后几年中,葛琴一直与鲁迅保持较为密切的联系,鲁迅有时在经济上对她慷慨相助,葛琴每年都把自己家乡的新茶,通过弟弟葛桂芬送往内山书店,再转给鲁迅。
  鲁迅为《总退却》所写的序言,由于当时世道的艰难,生前没能出版,在他逝世后才开始付排,葛琴怀着无限的悲枪,写了后记,作为对良师的悼念。
  “一二·九”运动之后,抗日救亡成为全国人民的迫切要求,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支持和拥护,文艺界的抗日统一战线正在逐步形成。团结抗日的共同信念,缩短了人们认识上的差距,联络了作家的感情。1936年春,葛琴邀请邵荃麟、王惕之、蒋牧良、张天翼、叶以群、吴组湘、刘白羽等党内外作家云集了山,畅谈写作。
  丁山位于美丽的太湖之滨,是有名的鱼米之乡。这里的物价比起大都市上海、杭州等地便宜得多,又可以稍稍躲避一下敌人的盯梢。因此左翼作家,把丁山作为创作根据地,来来往往。丁山是葛琴的故乡,地熟人也熟,有关事情都由她一手包办,伙食办得很好,顿顿有鱼虾,餐餐有鸡鸭,这对于穷困惯了的左翼作家们,是多么大的享受呀!
  丁山集会,其中的主要内容是讨论个人的创作计划,进行写作;并通过自由讨论的方式,对作品进行分析和评价,提高创作水平。大家各抒己见,情感交融,一位老作家回忆这段往事时,仍然十分留恋。他说:“当时也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但和后来的批评不一样,那时的批评,使人感到热乎乎的,越批评越觉得自己对革命有用。”他还说:“葛琴当时也写了几篇,其中有一篇叫《窑场》,对别人的意见,她虚心听,态度严肃、认真,她不大批评别人”。
  讨论和写作之余,作家们还常常乘小船在广阔的太湖上荡漾,高唱《国际歌》,畅谈苏联——列宁,畅谈理想、未来和前途,这对于长期被白色恐怖包围的作家们,在精神上是多么大的解放,又是多么富有诗意呀!
  全面抗战爆发后,葛琴和荃麟已结为夫妇,他们没有贪恋于新婚的欢乐,更没有沉缅在琐碎的家庭生活之中,而是为组成文艺界抗日统一战线到处奔走呼号,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随时准备转移;哪里需要哪安家。每到一地,他们总是按照党的指示,跟当地坚持地下斗争的党组织相配合,办报纸,编刊物,组织民众,并且通过刊物团结大批文艺青年和文化人,指导并培养了大批青年工作者。
  1937年冬,荃麟和葛琴接受党的派遣,率领三十多人的战时抗日政治工作队,冒着风雪,到了龙泉。为扩大宣传舆论阵地,荃麟任县教育科长,葛琴任县审编办公室主任,并主编《龙泉快报》、《大家看》,在他们的努力下,小小的龙泉山城,当时竟有十余种铅印、油印和石印的报刊发行。强有力的政治宣传,广泛深人的组织发动,在龙泉山区各界人民的心里,播下革命火种,点燃了民族解放的火焰,使交通闭塞的龙泉城,出现了从来未有的勃勃生机。
  皖南事变前夕,浙东的政治空气已经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浙江一带的反动派,迫不及待地抢先向共产党地下组织下了毒手。当时,葛琴和荃麟正在金华。一天清晨,有人来通知葛琴说,党的特委机关被破坏了,要他们赶快离开金华。当时在一起的共有七个人,经过商量,决定分两路走:一路经沦陷区,绕道上海,找新四军;一路走大后方,经福建去桂林、重庆。葛琴、荃麟和另外一位同志走第二条路。三个人分别装扮成医生、护士、药剂师,葛琴化名何桂贞。途中的遭遇十分惊险。三个人到达江山时,天色已晚,经别人帮助,住进了乡城的客栈,客栈的老板是自己人,所以对他们照顾得特别周到,蚊帐、被褥都很齐全。刚刚饱餐之后,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时,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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