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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天下第一丁-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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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和柳三变比,两首词就够啦,可是争花魁她们一共要做三首哩,为什么我不能评一评?”
  庞昱撑着桌子几乎都要发力往外翻了,然后扑过去狠狠揪他,冷不丁的听到这句“师傅”,一下子震惊了。
  啥意思?啥意思啊?这个师傅喊得是老子么?
  “师傅…………”小王安石又喊了一遍。冲他喊。“介甫拜你为师。你教我诗文好不好?师傅。上次在绿绮轩介甫就想跟着你学写诗、作词、对对子地。师傅。你比国子监那些老学究厉害多了。你收了我吧。师傅。好不好?师傅。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他揪着小手。恳求似地望着庞昱。一连三个“求你了”“求你了”地稚嫩童音。听得好些姑娘恨不得把他抱起来。好好地捏一捏他地小脸。
  大宋朝第一批爱好正太地腐女就是这样诞生地。
  “介甫。你疯啦!”曾巩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拜他一个家丁……你拜他为师。被院正大人知道了……你好不容易才进地国子监呀。难道就……”
  “哎无妨无妨。偶尔本侯去国子监客座讲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个人一向是诲人不倦地…………安石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第一个学生了。还不过来给师傅敬茶!”庞昱态度变得贼快。厚颜无耻地当堂就认下了这个对他由崇拜而生敬意。由敬意而生拜师之心地小正太。
  飞快地喝完小王安石敬地拜师茶。第二个出场地邹熙芸已经辞情并茂地当众咏完了她地即兴之作:
  “琼苑金池。青门紫陌。似雪杨花满路。
  云日淡、天低昼永,过三点两点细雨。
  好花枝、半出墙头,似怅望、芳草王孙何处。
  更水绕人家。桥当门巷,燕燕莺莺飞舞。
  怎得东君长为主,把绿鬓朱颜,一时留住?
  佳人唱、《金衣》莫惜,才子倒、玉山休诉。
  况春来、倍觉伤心,念故国情多,新年愁苦。
  纵宝马嘶风,红尘拂面,也则寻芳归去。”
  “好。好一首赋体词!”柳永动容道。他自重身份,知道庞昱光顾着收徒弟。也没仔细听,不想占他便宜。先行评价道,“通篇铺叙,尽情抒写,结合风景的描绘以寄寓身世之慨,笔触细腻,委婉动人。整个上阕好像展开一幅画卷,从汴梁城的顺天门一直铺向金明池,对于途中景物,并非纯以观察的视角摹写,而是用多种手法加以衬托点染。首先是赋予自然景物以人地感情,词中所写的好花枝、半出墙头,似怅望芳草王孙何处便带有闺房之意。花枝出墙,便好似美人一般,缅怀着惆怅之情,望着远去的王孙公子,是花枝惹人,还是人惹花枝,
  难以分辩。第二是以动衬静。第三则是对色彩的细腻点染,如青、紫、似雪的杨花,已正面写出三种颜色。而好花枝当为红色,芳草与水,当为绿色,这是暗写。”
  “下半阕转入抒情。过片以问句形式,紧扣上半阕所写之春景,转折之中,意脉不断。怎得东君长为主,把绿鬓朱颜,一时留住?一方面是表示对大好春光的一片留恋之情,一方面是抒发人生无常、青春难久的感慨。至此,整个词情便由欢乐转入纵酒听歌,由纵酒听歌再转入悲伤愁苦,结句则宕开一笔,逗归欤之叹。”
  柳永详细的评述完全文,最后通篇总结:“此词上半阕着重写乐景,下半阕着重写哀情,佳人唱《金衣》莫惜,才子倒、玉山休诉,写美人唱情歌,才子饮美酒,乐则乐矣,然其中未免夹杂着及时行乐的颓放思想。此以表面之乐衬内心之悲,所以下面况春来三句把伤心愁苦倾泄出来。结尾三句不是通常地以景语作结或情语作结,而是以动态作结。前面说况春来,倍觉伤心,念故国情多,新年愁苦,感情已十分消沉;至宝马嘶风,红尘拂面,系回映前半阕游赏,本该感情一扬;然一纵字,则变为决绝语,意为即使游赏金明池再怎么快乐,终究也得回归故乡,感情愈加凄婉,实为点睛之笔!”
  他这里一说完,全场立刻掌声雷动。
  邹熙芸的词作本来就情调凄婉,感人至深,被柳永这一点评更是添色三分,就是今日夺不到花魁之名,也必成为***界的一段佳话。
  邹熙芸之后,是南宫琴伊,这位遗世而独立的绝代佳人同样是触景生情、悲秋自怜,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声音仿佛在每个人耳旁呢喃细语: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
  闲阶静、杨花渐少,朱门掩、莺声犹嫩。
  悔匆匆、过却清明,旋占得馀芳。已成幽恨。
  却几日阴沉。连宵慵困,起来韶华都尽。
  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
  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
  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馀香,时传音信。
  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
  “好词。好一首伤春咏叹之词。”轮到庞昱评了,开头和柳永的咋听都差不多,不过往后却是大大地迥异,“首先从大处落笔,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一气连用了三个境界开阔的短句,一反伤春词细腻入文的模式,起笔突崛。三个远景。如果只从单个分开细看,纯粹只显豪阔苍远的境界,于伤春主题并不切合,但一经组合排列,哀氛就透过词句四处弥漫,奠定了全词“伤”地基调。起笔突崛而又不显唐突、违拗。且自有新意,正是这首词入文地妙处。”
  ““闲阶静”四句,紧承上文,由大笔勾勒转为工笔描摹;由云阔水远转向闲庭朱户;不着痕迹地写出了春景变化的特征;“悔匆匆”四句,紧承仲春景色,推进一步写暮春。用一“悔”字领起,描绘春光流逝之速,无限惜春、惆怅之情溢于言表;再加上词句用“匆匆”、“旋”、“已”这些词一气而下,便将春光难留、稍纵即逝的惜春情怀与伤春愁绪表露无遗;“都几日阴沉”三句。紧承清明过了之后写暮春已尽。春光全去。接连好几天,天气阴沉。欲雨无雨,致使人身心困倦。等昏睡起来一看,美好的春光全部消逝殆尽了。这三句字里行间充满着未能及时赏春地悔恨之情和徒然看着春光流逝地懊丧之意。”
  “全词最堪回味处,是下阙的“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心怨源于春逝,这里却说即使莺声和花香留住了,仍还是愁绪难遣。所为者为何?东风不住!春去仅是引子,最伤心处,并非春天美景消逝,而是时间老去人老去…………春天可以再来,人却难以再少!无言之伤,尽在其中矣。”作,上阙主描景,景中时也露情,下阙主抒情,全为伤春心事。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写地是春愁怨情。斗损,谓思量甚苦;看承全近,即特别看待极其亲近意。怨入双眉,思量甚苦,皆因春去无情。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写的是怨态,情动于衷而形于表。因春去而心怨,因心怨而神形缱绻,读之令人动怀!”
  “好啊,评地好!”庞昱都还没说完,高崖内、钱恃才带头叫了起来,然后是太子党弟兄们齐声叫喊。而王爷党的人呢,拆他台不是…………那样北方的才子们就输给南方了,帮着贬柳永也不是…………贬了岂不是让他大出风头,一个个全傻愣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评审席上的人也傻了,尤其是张先,以他绝对专业的眼光看,柳永和庞昱对两首词作的点评都可谓是画龙点睛,不但深入浅出,将词作本身的寓意分析的淋漓尽致,而且通过详尽的描述,使得原本深藏在字里行间地各种佳妙韵味,更加通俗易懂(纨绔子弟里头文盲多哎,不解释真的有人听不懂),两相比较,实在分不出高下,这可如何给他们定个胜负呢,难道竟要换个题目,重新又开始比过?哎呀妈呀,那这还有没完,花魁倒底选不选了?
  忽听一把雄浑威严的声音从大门口远远响起:“文物第一、武无第二,两位都是我大宋天朝一等一的才子,何必硬要分个高下,以朕之见,还是……”
  朕!?
  庞昱才听着不对劲,才要循声望去,评审席上包拯忽然翻身拜倒。
  “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
  庞昱骇然扭头,瞬间瞅清楚了进门来的那张脸,顿时变色骤变!
  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魁大赛,凤临阁袭驾!
  这个人、这张脸,好熟。
  他他他他、他是皇上!?
  庞昱惊得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等等,不对啊,这个人脸虽然隐隐约约的像是见过,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但肯定不是最近!
  “皇上御驾亲临,尔等还不跪下。”仁宗皇帝身边,一个脸上鸡皮虬结的老太监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强调阴阳怪气的喊道。
  喊也没用,光是看着那一身金光闪耀缂丝龙袍,还有上边的九条金龙、十二章纹样,宾客们就全傻眼了。
  皇上!?是皇上!?皇上到花魁大赛来作甚么!?
  “万岁万岁万万岁…………”八贤王带头跪倒。
  众人这才回神,知道真的是九五之尊到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满堂宾客霎时跪倒一片,只庞昱一人站着,盯着皇帝姐夫想……倒底在哪里见过他。
  “喂。喂喂。皇上来啦。你还不跪。”背后有人拽他。
  竟然是任黄!
  “你怎么在这……”
  “任哥知道你一个下人。没见过皇上。这时候一定犯傻发愣。特地过来提醒你啊。”任黄半“蹲”着。可不也没跪。
  “你知道皇帝姐……你知道皇上会来?”
  “开玩笑。我是谁啊。公主府第一下人。消息可比你灵通。皇上要来花魁大赛地事几个月前就知道啦。”任黄冲他眨眨眼睛。猥琐地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
  “皇上来这里作甚么?”
  “钦点花国状元呗。”
  “啊!?”
  “啊什么啊!”任黄有点激愤,斜着猥琐的眼睛一扫,“准这帮纨绔大少、高官勋贵们勾搭名妓。就不准皇上也风花雪月一把。男人嘛,哪个不好这口的。”
  “喂,你这话好像大不敬。”
  “什么大不敬,我说得是大实话,皇上也是人,男人!皇上也好色,美色!寡人之好懂不懂?过来点个花国状元有什么不可以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表演献艺。什么评审打分,都是扯淡,皇上看上谁,谁就是花魁?”庞昱很火大,有种白费心机最后发现被耍了的冲动。
  “那也得表演地精彩皇上看中了才成。”
  “表演个屁,生地美不就看中了。”
  “皇上不是这种人!”
  “你才说的皇上也好色!”
  “皇上好的雅色,不是你那种。”
  “再雅还不是为了睡!”
  两个人聊得这些,杀头都够了,不过仁宗皇帝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径直在一众大臣的拥簇下上了凤临阁二楼特别搭出来的一个平台,那里是比评审席还要好的位置,之前一直空在那里,庞昱还以为是给夺得花魁的姑娘颁奖用得,这会才知道是为皇帝姐夫准备的座席,就等着皇上来钦点花魁呢!
  “皇叔。今年的花魁可曾选出?”仁宗皇帝清了清嗓子,朝八贤王问道,他长得相当清秀,甚至可以小小地给个“帅”字形容,不过脸色有点泛白,约莫是精神头不好,也不知道是操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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