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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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龙椅。”
邹负脸色越来越差,眼前的年轻男人越是沉着冷静,却越是让人难以忽略俊美皮囊之下的森冷阴沉。
“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把云门踩在脚下?”七爷眼神一暗,轻蔑至极。“就凭你?”
“你等着!”邹负怒极攻心,到了这个地步,才开始满心恐慌,恶狠狠的威胁,听上去却没底气。
他轻笑,一身孤绝冷傲。“这会儿,玄冰宫的人忙着自相残杀,你等的救兵不会来。”
一名属下将邹负双手绑缚着,继而送上一碗黑色药汁,邹负一看,面色死白,心生绝望。
缓缓压下挺拔身子,七爷气定神闲地说:“不如送你去见秦洛冰?”
碗瞬间倾斜,黑漆漆的药汁从邹负的头顶倾倒而出,糊了他的口鼻,被人压着手脚,他无力动弹,任由药汁流入他的口中。
“这天下,不是只有玄冰宫的人会用毒。既然你对他如此死忠,我便成全你。”
玄冰宫的宫主已经死了?!邹负绝望之际,瞪大了浑浊不堪的眼,全身猛烈地抽搐,剧毒渗透血液,野兽般撕咬着他的骨节。
不再看邹负的垂死挣扎,无动于衷,七爷神色冷冷,越过庭院。“邹负,背叛云门,就该想过要付出的代价。”
地上的男人,早已不再动弹,口中的鲜血汩汩而出,身子僵硬覆着,指节蜷曲,满面脏污。
趴在凉亭的玉栏旁昏睡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她面无表情地遥望着庭院,眼睛许久都不曾眨一下。
……
庭院里的桃树,开始萌发了新芽,细嫩的绿叶,装点了远离寂寥冬天的初春。
马伯端着红色漆盘,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说道。“七爷,这是您爱喝的莲子羹。”
眉头紧蹙,紫衣男子面露不快:“怎么这几日都是你端东西来?”
“昨日七爷也问了,韶灵上回在凉亭睡了一晚,受了风寒……”马伯面色难看,七爷是他看着长大,甚少请过婢女服侍,只是如今,情况似有转变。
“这风寒还不能好了?”
七爷冷哼一声,一脸倨傲神态,两人喝酒他把她丢在湖心亭也是上个月的事了,她居然借用生病的幌子,一整个月不曾踏入他的屋门!
马伯自然顺着七爷的话说,愤愤不平:“韶灵就是好吃懒做,她的身体哪有七爷的金贵?”
话音未落,已然见男子起身,阔步走出屋门,马伯跟了两步,扬声问道。“七爷,去哪儿?”
“探病。”
他的俊脸烧霁,一挥紫色袍袖,疾步走到韶灵的庭院,一看她的双门果真关的很紧。
长指轻轻一推,他望入其中,韶灵躺在床上,正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床头一只暖炉生着火,身上还盖着两层厚实棉被。
“生了风寒还看书?看得进去吗?”男人缓步走入屋内,他不冷不热地问了句,悠然自得地坐在她的床沿。
“主上!”床旁光影一暗,韶灵猛地抬头,看清身旁的男人是谁,紧忙丢下书本,朝着内壁缩了缩,连声咳嗽。“我这风寒反反复复,可别传到主上身上,连累您生病,您还是回去吧。”
马伯跟在七爷的身后走进来,他面色阴沉,低声叱责:“不知好歹!七爷来探你的病,你还敢下逐客令?”
被马伯数落一通,她撇了撇唇,不愿反驳,却只听得七爷冷淡说。“老马,你先退下。”
七爷从她床头拾起那本书,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嗤之以鼻。“学了几年医,自己的风寒还治不了?”
故作不知他的疑心,她寥寥一笑,指着桌上放着的一碗药:“我天天都在喝药,过两天就该好了。”
男人总算起身,本以为他要走,他却走到桌旁,端起那一碗温热的汤药,一步步朝韶灵走去。
如此温和平静的眼神,仿佛他端着的并非淬毒的药汁,他甚至淡淡笑着,令人如沐春风……韶灵盯着他,心被大力掏空。
那一夜,他也是居高临下地端着一碗药汤,朝着那人从头倒下,冷眼看着一个人死在他的脚边。
她要是醉得彻底就好了!
……。
嫡女初养成 014 七爷关怀
他看她裹紧棉被,双唇发白,眼神摇曳如风中烛火,扬声笑道:“怎么还在发抖?冷成这样?”
“风寒都这样。”韶灵垂下眉眼,低声回应,看来的确有几分无精打采,唯独收在棉被下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
这些日子避而不见,只因她心中清明,把这几年所有想不通透的,都想通透了。
她把云门这个地方,想得太过简单了。
身旁的嗓音隐约有些不快,正是来自这位难得屈尊降贵的七爷。“爷头一回给人端药,这么大架子?”
韶灵微微仰头,他手里端着的汤药,她迟迟不曾接过去,他当然没了好脸色。
“怕爷给你下毒?”他睇着她,言语之内尽是毫无温度的调侃。
她的眼底迎来一片惊痛——缓缓接过这一碗药,在他淡漠的目光中,一口口喝下苦涩的药汁。
她的确是借故不去七爷身旁,并非只是惧怕,而是……当怀疑变成铜墙铁壁般的事实,当她亲眼看到七爷残忍地取人性命,她更觉得七爷这个男人……本性冷酷,阴狠毒辣,她一厢情愿的避风港,无时不刻都在卷起她看不到的血雨腥风,到最后,她当真能够幸免于难?!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她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你到底是哪儿病了?看着不像是风寒。”他环顾四周,高傲地端详她简陋屋内的每一件物什,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在她的心湖投下巨石。
韶灵凝视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轻声说。“主上,这些天我都在想,这世上还有几个亲眷,我想去投靠他们,毕竟有血缘之亲……”
七爷转过脸来看她,刹那间,他的眼神淡漠,犀利冷锐。
“你想走?”
他的嗓音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三个字而已,却沉重的令她无法喘气。
韶灵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并不闪躲,默默点了头。“我若找到亲眷,亏欠主上的,会一并还清的。”
“你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淡淡睇着她,七爷的唇畔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每一个字,都说的平静而从容。
她本以为他会不快盛怒,至少也该训斥她一顿!但他却首肯了?!韶灵抿唇微笑,七爷却先她一步,低声询问,万分关切。“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去找亲眷?”
韶灵眉目清明,坚毅果断:“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总会找到的。”
“你仔细想想,把那些个亲眷的名字地址写出来,爷让他们给你一家一户的找……”看她如此坚持,七爷的眼底含笑,纤长指尖轻轻拂过书案上的素白宣纸,不疾不徐说道。“齐元国不过十三城而已,一月之内,势必帮你找到。”
韶灵眼神一沉,双手握的更紧,他——欺人太甚!
她是记得几个并不经常往来的远亲,形同虚设,自然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不会好过,但总比留在这么个杀人窟中安稳,即便到头来无人愿意收留,她亦可独自生活,绝不会没有半点出路。七爷说的如此可亲,可他真会帮她好心寻找?!即便找到了,然后呢?他会告知她,送她走?他的威胁,藏得很深,可这一回她又能装作听不懂吗?
“何时把单子写好了,亲自来交给爷。”
男人笑颜对她,丢下这么一句话,最终拂袖而去。
待他离开许久,韶灵独自坐在书案前一个时辰,面前是那纯白如雪的宣纸,她手边的墨笔,终究不能写下一个字。
韶灵最终还是改了主意。
那张宣纸,在她手中被揉成一团,她紧紧攥着,像是捏着许多人的脆弱性命。
……
最近,七爷的心情很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玄冰宫的几个头头接二连三地消失在世上,渐渐的,玄冰宫三个字,淡出在世人眼前。
七爷才二十岁,如此年轻,云门却暗中取代玄冰宫,成为武林上三足鼎立的门派之一,一时间,江湖上的有识之士,纷纷前往投靠云门。
每一日,云门的声势都在大涨。
韶灵懒洋洋依靠在后门,淡淡望向不远处的后山,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笑意。
后山的鬼故事……都是真的吧。
黄业安月初便不再来教导她,说她可以出师了,这三年来,她通过了他每一次的考试,治一些并不稀奇的毛病,早已游刃有余。她不知是否该怀疑,这是七爷的授意,自从那回她提起要离开云门,他们之间显然疏远不少。
“让我好找!又想偷溜出去?”马伯一脸阴沉,气冲冲地朝着后门走来,指着她又是一顿训斥。“快牵两头马出去,陪七爷去狩猎!别让七爷等!”
每回马伯都是冷着脸指责她,她却并不厌恶,从不往心里去。她不是圣人,没想过要人人喜欢,七爷的那种不太分明的眼神,才是最令她最不安的。
她不怒反笑:“马伯,我上回给你做的茶包你喝了吗?”
马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并不客气。“喝了喝了!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好茶我没喝过!”
韶灵走入马厩,选了两匹马,笑着越过他,唤了声:“马伯——”
“又干什么!”快六十岁的老人皱着眉头,面色冷沉地喝了一声,怒气腾腾。
“马伯的脸色比以前好看多了,茶一定要继续喝,虽不名贵,但我给马伯加了些药材,对改善气血有点用处。”韶灵抚了抚马背上的鬃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轻声开口。
“学了点皮毛就来献宝!”马伯冷哼一声,眼底的怒气却消散了几分:“还不如花点心思把七爷伺候好了!”
韶灵展唇一笑,脚踩马蹬,意气风发地跨坐上马背,双指往唇畔一吹,清亮的哨声划破天空,另一匹马踏着碎步,紧随其后。
马伯久久望着韶灵的身影,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严厉的脸上不再有丝毫怒意。
这就是当年那个快没气的孩子?!
她成长的比他意料当中还要出色,七爷……从一开始就料到了吗?!
韶灵望着身下的骏马,七爷素爱华丽,马鞍缰绳全是上等的,云门马厩中有百余头强壮骏马,颜色品种不一,七爷却惟独中意其中的几匹。这些马中翘首的脖颈上围着鲜明的红缨,缀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铃铛,踏着铃声而走,威风八面。
她挑选的这两匹骏马也是如此,在马厩中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它们一身华彩,骄傲地昂首,不可一世。
扬了扬手腕上的金铃,她冷冷一笑,原来不只是庆贺她重生的礼物,而是……宣誓他所有权的贵重锁链啊。
韶灵俯下身,趴在骏马耳畔,眼神愈发幽暗,低低说道。“我们是一样的,对吗?”
马儿嘶鸣一声,歪了歪脖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她笑着轻轻拍了拍马首,抬起头来,安安静静地望着前方的院落,四月天,整片桃林弥漫着粉色光彩,湖畔幽然沉寂,又一个春季悄无声息地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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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觉得七爷咋样,留个言呗…。
嫡女初养成 015 一箭射杀
眸子一转,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