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妃-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容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但听身后的太后一声厉喝:“魂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转过身,笑垂下眸,将酒杯举过头顶:“魂女自然知道在做什么,魂女在给太后敬酒,祝太后福寿安康,得享天年。”
“你……”在太后因震惊而狰狞的目光中,我笑着将杯子凑在嘴边,可刚欲喝,手却被人止住,回眸,看见谛听眸里丝丝的不安与慌意,我俏皮一笑,再不犹豫,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至此,我能做的,差不多已做完,还差一件事,我就再不欠你,谛听……
“拿面具来,乐师们都戴,我也要戴。”
宫女将面具递上,我笑看他一眼,用面具遮掩住整张面容:“开始吧。”我对他说。
他不动,只怔怔地看着我,直到他身后的乐师将箫递上,而我接过箫,递到他的面前,天真地笑道:“我想听,你吹给我听,好么?”他才如恍然醒来般,将箫凑到唇边。
原本热闹的天涯殿突然寂静如无声的夜,似又回到了从前只点一盏孤灯的时候,连同天涯殿自己,也弥漫出一丝哀、一丝凉、一丝怀念、一丝忧伤。
他轻闭上了眸,箫声如涟漪激荡,荡走了天涯殿内令人作呕的酒肉臭香,但留一片静谧的黑夜,夜中唯月皎洁,月下独柳,轻轻随风飘扬。
我深深吸气,仿佛连心都能安静下来的箫声,伴随我的呼吸流淌至身体的每一处,于是,我张开双手,挥起云袖,每一个步子,每一个动作,都似他的箫声一般婉转,却也凄凉。
我记得千年前,当自己刚学会这支曲子的时候,心中是那么高兴。
只因此曲之意,只为了把心声吹给珠华听,我不惜接连十几日不回他身边,只想着再回他身边的时候,我要用这支曲子给他送去最大的惊喜。
可我却不知,那几日里,珠华发了疯似的找我,甚至几日不回宫城,茫然在人群中寻了我十天十夜,而当第十一天,我终于学成此曲的时候,他却被天界押回宫城,被迫与人类女子成婚。
所以,当我拿着箫兴冲冲跑至他面前的时候,却只能看见他穿着红色的礼服,牵着满是笑意的连翘,用充满忧伤的眼睛定定看着我,而那时什么都不懂的我竟还天真地问他:“什么叫成婚?为什么你要和连翘穿相同颜色的衣服,你从来只和我穿相同颜色的衣服,我们只穿白色。”
还记得那天,本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安慰我哄我,可他没有,只淡淡把目光移开,牵起连翘的手,在万民呼声中还走向宫城。
还君珠华5
当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心痛欲裂,原来心还会有这样的感觉,除了心动,除了开心,除了小小的吃醋,心,还是会痛的……
回身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本想留住他,可开口却是句:“我学了支很好听的曲子,你想听么?”
他继续往前走,没有停留。
我想笑,可嘴角挂起的,却是泪水:“你不想听么?真的很好听,你不要听么?”
声音近似央求,却依旧留不住他哪怕一瞬的迟疑。
于是,我哭了,呜咽着说:“成婚,就是你不要我了的意思,对么?”
他的身影在渐渐没入宫城,心痛得已经无法呼吸,我竭尽力气大喊道:“你不要我了,对吗?!”
“吱嘎——砰!”宫城关上的瞬间,我的箫掉在了地上,摔裂。
其实,那时我只想让他回头看我一眼,哪怕是迟疑那么一瞬的步子,或许之后,我也不会极端到梦灵爆发、生灵涂炭的地步。
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分不清是因他而痛还是因毒而痛。
而当我回身的时候,看见的是我宽大如流云般的衣袖旋转翻飞在箫声之中,而周围已隐约有了动静,谛听带来的那些乐师们,原本一直静立不动的乐师们忽然飞身扑向各处,甚至不给周围人一丝反应的时间,他们手起刀落,天涯殿里唯一的几个侍卫就这么成了几缕阴魂。
而此时,谛听的箫声越发苍凉急切,伴随这般旋律,我一下张开双手,让衣袖裙摆长发,每一处能够飘然起来的地方,全部如蓦然开绽的白花般瞬间蹁跹在他的身边。
那该是种震撼人心的美,伴随周围众臣们惊慌混乱的叫喊。
“有刺客——!有刺客——!”
天涯殿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而我们如同两只洁白孤雁,在惊涛骇浪般的浪尖,我的舞依然绝美,他的箫独自悠咽。
直到箫止舞停的那一刻,我听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睁开眼,取下脸上的半张面具,忽然间,所有的惊叫声嘎然而止,人们睁大双眼,看着这个本该被我杀死的人竟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麒……麒王谛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台甫,他指着谛听的手颤抖不已,满是惊怔的眼睛几乎突了出来。
于是,大殿内没人再躲,更没人再喊,大家怔怔看着谛听,全是脑中一片空白的神情,与此同时,太后站在龙椅前冲着殿外大喊:“王军!本宫的王军呢?!这里有刺客要刺杀本宫!王军都死哪儿去了!!!”
“他们不会来了,太后,您莫不是忘了吧,如今的王军已不是您的,而是您的亲生子,灸舞的。”其中一个乐师摘下面具,一脸冷笑地盯住太后。
“洛成?!”太后铮铮地盯住他,半晌,却又铮铮地指住我,“是你,全部都是你计划的!”
我却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但看着谛听,笑了。
自然,他该是看不见我笑的,我的脸上戴着面具,遮住了我整张脸。
觉得喉口一甜,有丝腥气冲上鼻端,我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胸前,他未曾推开我,却也没抱我,只是轻声问我:“倾城,你又在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我委屈道,“你为什么总说我胡闹,我分明没胡闹,我只是,咳……是想把欠你的还给你。”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可越急促,胸口的痛意亦越加深刻。
似是感觉到我的不对劲,谛听偏过头来看我,于是,我更紧地搂住他,靠在他的胸口,把头转向另一边:“你骗我,你说你把面具扔了,可你明明藏着,还有我的凤钗,还有我们一起画的鹰儿。”
“倾城,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而我依旧自顾自地说:“我昨天抱着那三样东西到天明,我还梦见了紫云山,谛听哥哥,丫头好想回去,只有那里不会,咳咳……不会……不要丫头。”
身体里全是血腥的气味,我是害怕这种气味的,那会让我想起爹爹的死,想起瞳雨被千刀万剐的样子。
“谛听哥哥,我怕,抱抱我,好么?”
声音渐渐轻去,如同孩儿的梦呓。
“就一下,最后一下,抱……咳咳……抱……”
手无力滑下,身子开始发软,我从他的怀里滑了下去,但感觉腰间有股力道将我抱住,谛听随我蹲下,反将我抱进怀里。
“倾城,倾城……”他一遍遍唤我,伸手要揭去我的面具。
但感觉脸上沉重消失的时候,我笑了:“这样的感觉……像不像……揭喜帕?”
他怔住,漆黑的眼睛,倒映住我的苍白,倒映住汩汩从我唇角淌下的鲜血,还有他的愕然,他的无措,他的心痛,他的恐慌。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怒声瞪向太后。
已被洛成用剑抵住脖子的太后突然笑了出来:“你不是要江山么?她在给你江山呵,我活不下去,她也别想,这都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他身子一僵,开始用手擦去我唇边的血,可我的血好像要流光似的,他擦去多少,又流出多少,于是,他眸里的恐慌愈加浓郁,而我嘴角的笑意也愈加灿烂起来:“谛听哥哥,你在害怕吗……每次我快死的时候……你都会害怕……可等我好了,你又不要我了……”
“不准说话了,太医马上就来了,听话,再忍一下。”他对我扯出丝苍白的笑。
“谛听哥哥……我……咳咳……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准说话了!不许你再说话了!”
我拔下头上的白木簪,让黑发与他的银白流泻在一起,吃力地想要挺起身体,想要把嘴凑近他的耳畔,我笑靥如花,又带着一丝得意的俏皮。
“谛听哥哥,我告诉你……”将白木簪举起,几乎连只小小的簪子也握不住了,“我告诉你……”谛听的脸色定然比我还苍白,眸里渐蒙起片雾气,抱住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没有珠华……”殿内安静得只剩下我呢喃如梦呓般的声音,“只有,谛听……”
在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将白木簪插进他身体的时候,我终于倒进他的臂弯里,看见银白的光芒从插着白木簪的伤口里迸射而出,圣洁如雪、璀璨若星,包围住我整个身体,我扬起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
“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怎么可以……”
但听见他嘶哑的声音从耳边渐渐淡去,身体,被他抱得很紧很紧。
我坠入一个银白的世界,心里响起了他前世对我说的话……
……丫头,这个簪子吸了我的血,进了我的星灵,以后,当你遇见我来世的时候,是否要唤醒这段承诺,是否要开启这般命运,是否要用我的爱来束缚住你自己,这些选择的权利,我都交给你自己,在此之前,我不会记得你,不会认识你,甚至或许根本就不会爱上你,所以,如果你不爱我了,不要逼你自己……
谛听,你的江山,我欠你的东西,终于还清。
远走高飞1
世人只知白木簪里封印了我的梦灵,却不知,它本是用来封印珠华的灵力与记忆,为了那个生生世世的约定。
珠华成婚的那晚。
我站在花都城外的高山上,望着花都成立歌舞升平的宫城,一遍又一遍吹着我的《共白头》,箫有了裂痕,吹出的声音反倒更苍凉悲哀,大风刮过我的脸,我的发,扬起我的衣袍,尽管很冷很冷,可我却希望它能刮得 更猛些,最好能把我的箫声带进那座宫城,带进他的心里。
然,宫城里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我依旧能听得清晰,与这些相比,我的箫声,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花都的上空飘满了红色花雨,其实一开始,花都是不飘花雨的,只是因为我是自然的精灵,实在受不了没有花儿的日子,我生气了会躲进花儿里不出来,不生气会溺在花海里听我唱歌,谛听终拗不过我,用星灵对花都的上空施了幻术,他说,花的颜色会随人们的心情而变,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不同颜色的花海。
而那天的花雨是红色,鲜血般的殷红,验证着全花都人愉悦欢快的心情,唯独我站在高山上的身影,苍白无力。
身后传来两种灵力,一种是土灵,一种是火灵。
赤焰一步上前抓住我:“你原来在这里?快跟我们走!”
他转身欲拉我,而我一动不动。
“走?要去哪里?”我茫然地看着他。
赤焰急声道:“随便哪里,紫云山也好,去我和天玄的领土也好,反正你不能在珠华的土地上呆着,天界要杀你。”
“杀我?为什么天界要杀我?”
“因为珠华爱上了你,那是天界无法容许的事情,你掌握着死亡轮回,你不能有子嗣,那会颠覆天界神威。”天玄平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