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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替身皇妃-第42部分

小说: 替身皇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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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着他笑,企图用笑容,燃起他的光芒。
  灸舞终没带我离开,而他的眼睛,也没因我的笑容明亮起来。
  回去后,我听小鸠说了很多,她说,民间突然传出谛听依然在世的传闻,臣心惶惶,民心浮动,太后为平民心,召唤三侯,欲立灸舞为王,而依照珠华律法,非帝王者传承王位,为保皇脉绵延,继承者必须已有妻室,而王的妻子历来只能在三侯族落中挑选。
  我突然明白了那颗海神珠究竟为何而来,突然明白,为何,灸舞昨天会如此激动……
  其实,灸舞是随时可以离开的,这个宫城,这个王位,这个母亲,这个家人,在他心底已没有丝毫分量。
  可是,他不会走,即使再怎么让他无法忍受,他也不会走,因为,在这个宫城里,有我。
  迎接三侯的排场很大,天涯殿前的廷场,风如同天空的海浪,千杆侯旗在海浪中猎猎跌宕,竟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生扯在半空。
  “臣!有罪——!”
  一声痛呼,惊震全场!
  云层增厚,徒留一片灰暗笼罩人间,秋风携着枯叶灰尘,拍打在老者的身上,老者肃容利眸,跪于廷场中央,背脊笔直,身骨精壮,丝毫不像年迈之人,反倒是眼中逼人的肃穆与坚定,让人望而生畏。
  “东侯,您乃三朝老臣,万事好商量,何必做到这般地步。”
  太后站在天涯殿前,垂眸俯看,笑意慵懒。
  “罪臣长子塞善,聚兵谋反,罪及九族,臣特来请罪,恳请太后重实发落!”
  老者双手撑地,头,重重磕在地上。
  “父王!”
  其身旁的少年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搀扶,却被老者一把拉跪于地怒斥:“你兄长谋反,你定逃不了干系,还不跪下向太后请罪!”
  
  岁月如梭8
  
  “父王——!”少年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头已被老者按在地上。
  “老臣今日前来,未求能活着回去,但望告知太后,珠华之王乃天命所定,无天命者,即使皇子皇孙也无此资格步上龙位,还请太后,三思!”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知太后此次召集三侯就是为了辅佐灸舞登基,不曾想,东侯非但不趁着这个机会,靠拥护灸舞为自己的儿子谋得一条生路,反而从一开始就给了太后一个下马威,示意绝不拥戴灸舞为王。
  众臣低声议论纷纷,时不时还偷瞟太后看其反应,太后此时笑意全无,丹凤眼中全是杀意。
  气氛突然僵硬。
  “东侯这哪是请罪啊,分明是挑衅嘛。”小鸠不解地皱了皱眉,附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笑了笑:“负荆请罪,请的是罪,表的,是心。”
  小鸠问:“什么心?”
  我道:“忠肝义胆的忠心。”
  我知东侯曾任过谛听的老师,向来不肯屈服于太后,之所以至今没有动他,只因太后异常谨慎,但觉还未到杀他的时候。
  可是,时间,不容许我等了……
  伸手撩开轿外纱幔,铃铛划落,声声叮铃,僵局忽被打破,众臣止住争吵,反都将目光投向了,我。
  风鼓起轿外的雪纱,而我一身红妆,如同炽热烈火燃烧在一片雪海里,分外刺目,分外惊心,提裙走出车轿,裙摆长长拖曳在地,犹如身后一片血河,那么嚣张地艳丽。
  廷场一片寂静,如同被我的红凝结了时空。
  我款款从众人痴迷呆楞的目光中走过,走至东侯身边,对着太后,微微俯身,但不跪拜:“魂女,见过太后。”
  “魂女?她就是魂女?!”人群发出惊叹,该是三侯的兵马,初入皇宫,初回见我。
  我抬头,笑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男人,见他们接连怔然,我笑意更魅:“素闻三侯深得太后敬重,尤其是东侯,更乃三朝功臣。”
  东侯毫无动容,双眼定视前方,朗声道:“罪臣罪该万死,万不敢居功自傲!”
  我扬了扬眉,缓缓转身,忽而,对着东侯,盈盈跪拜。
  众人皆惊讶地张大了嘴,就连东侯自己也把持不住,一脸错愕地看向我,我垂眸但笑,用刚好能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说:“魂女,见过三朝功臣,东侯,予王爷。”
  夜宴,歌舞升平。
  东侯终究相安无事地坐在首席之一,众人皆笑脸对笑脸,仿佛已将白天之事忘得干净,可私底下,每个人都在想着相同的问题,魂女和东侯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魂女会向他跪拜?
  太后不露声色地扫了眼宴客,笑意依然,但不见真意。
  这场夜宴,说是给三侯洗尘,实际上就是特地给灸舞安排的选妃宴,千金们低眉含笑,羞涩温婉,打扮上却一个比一个光鲜逼人,可灸舞呢,只在夜宴开始之初出现一瞬,偏是甩了句“没兴趣”,大摇大摆地走出宴厅,直至现在都没回来,千金们心凉半载,太后更是有怒发不出,着实给夜宴蒙了层阴影。
  
  岁月如梭9
  
  我心想灸舞定是回寝宫了,坐了一会,徒看见一个月白身影也溜了出去,心下一转,遂跟上了她。
  身影聊赖地走,却在池边停了步,我看她半晌,但见她一遍遍拣起脚下的石头扔进池心,一次比一次重,也不顾泥水飞溅,染黑了她的衣裙。
  “我丢死你!我丢死你!丢死你!”
  我心里一惊,本以为她也是千金之体,可举止动作全然没有千金的温婉淑雅,反倒是野的很。
  许是扔得太认真,连我走到她背后都未曾注意,我笑说:“当自己是精卫么?想填平了这池子?”
  “呀!”她被吓得不轻,蓦然转身,我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清丽脱俗,弯眉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我又是一惊,心里突然升起股妒意。
  她的眼睛,曾经,我也有。
  女孩呆了一呆,忽然用手指住我,见鬼似的叫道:“啊!魂女!”
  我平复下心情,歪头,露齿一笑:“是啊,我是魂女,不过我不会吃人,你不用怕成这样。”
  她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双手翻绞,我问她:“你是偷溜出夜宴的么?”
  她用力点头:“是啊,一群假惺惺的人,看地我作呕!”话方出口,她惊觉自己失言,忙将嘴巴捂住,畏惧地瞪着我。
  我强忍笑意,转身走上小径:“那陪我一起走走吧,”见她迟疑不动,我想了一瞬又道,“你讨厌的,我也讨厌。”
  她这才笑开,孩子气地蹦至我身边:“好!”
  “你叫什么名字?”
  “阿奴。”
  “阿奴,”我呢喃,弯进竹林,向着灸舞的寝宫走去,“你很讨厌月儿么?”
  她方才丢的石子,大都是对准了池心的月。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是讨厌月亮,我是讨厌满月。”
  我惊异地皱起眉:“讨厌满月,为什么?”
  “因为满月代表团圆,”她抬头,望了眼天上玉盘似的盈月,“而我,最讨厌团圆。”
  我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从她的眼睛,所以,原本犹豫的心才会变地异常坚定。
  她的神情略带稚气,稚气里透着坚定,又流淌着一丝无意间表露的痛意,这是还未被尘世侵逐透的表情,在很多年前,爹爹死去,而我流浪在草原的时候,对着谛听,我也流露过这样的表情。
  “每次月圆,我母亲都会站在家门前的山坡上,期待她的负心人能够出现,可每一次,她都是满脸失望的回来,又满心希望地等待下一个月圆,可笑的是,老天终没能如她的愿,反倒在她死后的第一个月圆之日,她的负心人来了……”
  寂静的竹林,偶有虫鸣,月光时隐时现,流泻在我们身上,她的白分外皎洁,反倒是我的红,被染了层夜色,黯淡一片。
  初与我见面就把自己的心事全都说了出来,这般天真的心思,好熟悉,好怀念……
  “对了,魂女,你能让我离开这里么?”她忽然侧头问我,眼中绽着光芒。
  我道:“为何要离开?”
  “你不觉得这里到处死气沉沉的吗?”
  “住惯就好。”
  
  岁月如梭10
  
  “住惯?”她厌恶地看了眼四周,“才不要住惯,总觉得在这里呆久了,我也会和那帮人一样,成天只知道假惺惺地笑。”
  我手上一紧,抬头时,月亮再度被遮掩,我只能看见一个淡白的身影站在稍前。
  “帮帮我吧,如果是你说的话,我父王一定会答应的。”
  我但笑半晌,道:“好。”
  “万岁!!”阿奴高兴地叫喊起来,天真地又跳又笑,许是太过兴奋没注意脚底,忽听“啊呀!”一声,她仰面向后倒去,身体刚要接触地面,但又被一只手猛地扯住,整个人被拖到侧旁的阴影里。
  我思忖片刻,迈步走到阴影边,醺人酒气扑鼻而来风过云移,又露月华,阴影忽被照亮,我楞了一愣,半晌回神,但道两字:“小五?”
  是灸舞,倚竹瘫坐在地上,目光颓废,烂醉如泥,发上沾着枯叶,身旁,是一壶烈酒。
  阿奴正趴在他腰间,刚才救她的人,应该就是灸舞,阿奴哀叫着直起身,但看见灸舞的面目时,竟像忘了痛意般地傻住。
  灸舞冷着脸,没有表情,似也没看到我正站在他身边,单手抓住阿奴的臂,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丢了出去。
  “哎哟!”阿奴这才回神,短短半刻时间连续与大地亲吻两次,她怎可不怒,“你疯子吗?当人是东西啊,你要拉就拉,你要扔就扔!”
  灸舞未理他,拿起酒壶,仰首,将酒灌入口中。
  “喂!你聋子啊!听见我说话没有!”阿奴双手插腰,骂得怒气汹汹,可灸舞像根本没听见似的沉浸在酒里,终是莫明,她转眸向我求救,而我僵立着看着灸舞,忽然,愧疚、心慌全部堵至胸口。
  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壶夺过,像是负气般的,我把酒倒向自己口中,可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已被股力道止住,我僵住了动作,闻着酒气,但见他紧张地看着我说:“不,不准喝!”
  我不理他,继续抢酒,他用力将酒从我手里扯走喊道:“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那你的身体就承受的住了?”
  我深看着他,看着他放下酒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偏头靠向竹竿。
  “倾城,我会失去你么?”
  我笑着除去他发上的枯叶:“你醉了,我陪你回宫好么?”
  “倾城,我不想失去你。”
  他凝视住我的眼睛,手抚过我的脸颊,忽然,用力勒住了我的肩膀,我忽觉一阵痛意,但仍用力摇他想将他摇醒:“小五,你醉了!”
  “倾城,她在逼我,你看见了么?她在逼我!”
  我心知他说的是太后,忙道:“小五,我知道你很难受……”
  “那为什么你要无动于衷!为什么不和我离开!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拒绝我!”他更用力地箍住我,更用力地问我,“倾城,如果今天被逼的人是‘他’,你还会无动于衷么?”
  我怔住,茫然地低下了头。
  “倾城,你在乎过我么……?”
  “……”
  “没有,一定没有。”
  他喃喃自答,嘴角的笑意,在月光下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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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控,即使是前些天欲带我离开时的他也没有这般骇人过,被他箍在掌心,与其说怕,不如说痛心,是什么冲破了他最后的理智,是我么?
  小五,如果你知道我即将对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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