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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以色侍君-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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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筠别过尹二奶奶,命车夫把车子赶到东大街,回头看尹二奶奶小轿子往西去了。
  车夫一早讲定在健康落脚,便不肯向前去了,秋筠三人也就下了车子,换乘别的马车。
  在说那尹二奶奶婆家有一房亲眷娶媳妇,她赶来喝喜酒,进到尹府,正巧在堂上碰上尹大爷,闲话道:“我才街上见到莫府住的秋姑娘了”。
  尹大爷这阵子一直没敢出门,心里正窝火,一听,眼珠一立睖,复又问了句:“在何处遇见?”
  尹二奶奶道:“东市口”。
  尹大爷又问:“坐车还是坐轿子”。
  尹二奶奶道:“坐了辆庐州来的马车,问我去吉祥布庄怎么走”。
  尹大爷不待她说完,拔腿就走,尹二奶奶不明所以,直以为自己那句话没说好,得罪了他,冲着他背影撇撇嘴,心里不屑。
  这尹家在健康府可算有名,跺跺脚,晃动大半个健康城。
  尹大爷立刻招呼家下小厮,带上七八个人,赶奔东市口,到那里一看,那还有什么庐州来的马车。
  满城里转了一圈,去吉祥布庄一问,说根本就没来过这么个人。
  尹大爷烦躁异常,心想,这贱人跑那里去了,忽地灵光一闪,是不是连夜赶回庐州了。
  就带着人骑着快马,追出城去,追了五里多路,连个人影不见,刚要回转,猛然见前方不远一辆马车,追上去,马车停下。
  尹大爷近处看清楚,这车子正好是庐州的,抽刀忽地一挑车窗帘,伸头看里面无人。
  尹大爷问赶车的道:“可有三个女子坐过你的车吗”。
  这赶车的正吓得尿了裤子,见问,忙打着颤,道:“有,在健康城里就下去了”
  尹大爷狐疑,仔细想想,这贱人能去那里?是不是回京城了,扯谎说来逛逛,既是来逛逛怎不见妹妹陪着,还有妹婿怎放心她孤身出来。
  这念头生出,立刻带着人快马返回健康,南门入北门出城,带人直追下去。
  他所走的路正好是秋筠三人离开的路。
  秋筠坐的车子快马加鞭,紧着赶路,马车跑了三个时辰,前面是座城池,城门尚未关,马车夫停下来,回头问:“客官,前面城门尚未关闭,是不是进城去,马也赶得累了,喂点草料,人也歇歇脚,明起早在走”。
  秋筠和他商量道:“我们急着赶路,能不能绕城过去?”
  车老板一听,大为不满,道:“天快黑了,绕城过去,前面没有村寨,大半夜的歇何处?”
  秋筠道:“我们事情急,需连夜赶路,我付双倍车钱”。
  车老板一听有的赚,就痛快答应声:“好,那公子坐好,我就快跑了,这绕城十来里路”。
  在说,尹大爷一直追到秋筠才经过城池下,看城门已关,跳下马来,空跺了几脚,伸手摸摸空了半边的右脸,恨意难消。
  暗思:这贱人一定赶在城门关前入了城,我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待明早城门一开,便进城,舀那贱人,出口恶气。
  幸亏,秋筠有先见之明,防他一手,连夜跑出二十多里地,才松口气。
  马儿也累得够呛,慢下来,秋筠想尹家人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才不急着赶路了。
  在说尹大爷在附近找了个农户,敲开门,那家人惶恐,不敢不留,条件有限,尹大爷也就委屈了一晚。
  次日早起,待天明开了城门,直入街心,城镇不大,很快绕了一圈,挨家客栈去问,都说没住过三个姑娘,这贱人难道上天入地不成,尹大爷恨恨地,又让这贱人溜了。
  尹大爷做梦都想不到,让他更为懊恼的事还在后面。
  85劫色


☆、86嫁娶

  尹大爷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一进家门,下人告诉说:大姑娘回来了。
  尹大爷快步上厅堂,进门就见妹妹尹素馨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帕子,抹眼泪。
  爹娘在堂上长吁短叹;尹二爷在旁低声劝二老;尹素馨见他进来;更加呜咽出声;尹大爷一时摸不着头脑。
  尹二奶奶陪在身侧;柔声安慰;尹素馨哭得更加厉害。
  尹大爷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问:“怎么了,妹子;是不是妹婿又欺负你了?”
  尹素馨不答,哭得更甚,在看堂上二老,老父亲铁青着脸,不是好眼神看她,心直打鼓。
  尹二奶奶道:“莫家要休了妹妹”。
  尹大爷一愣,心虚地问:“妹子可有这事?”
  尹素馨抬起泪眼,带着哭腔道:“还不是你做得好事”。
  此时,尹大爷看爹娘和二弟好像都知道了,又累及妹子要被休弃,心中抱愧,不知如何是好,咳声恨道:“都是那贱人害的”。
  尹家只有二爷还算明白,道:“这事说起来,是咱们的不是,不管怎样,妹子都不该害人不是,还有大哥你,好好的,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传扬出去,你让我们尹家的脸往那放”。
  尹母也附和道:“姑爷即便心里惦记那夏姑娘,不是没做出出格的事来,总是你做的过份了,男人吗?你使出十分温柔手段,还怕他心不慢慢回来”。
  尹父一拍大腿,恨声道:“如今埋怨还有什么用,都是你大哥这畜生闹得,连累你妹妹”。
  尹二奶奶眼珠一转,对堂上公婆道:“休了也好,省得在他莫家受这窝囊气,妹子的样貌在找还不容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尹老爷一听,‘啪’一怕桌案,怒声道:“糊涂,女人在嫁那么容易,别说是找莫秋生这样的,就是市井懒汉都怕要嫌弃,如今说不得,我豁出去老脸去亲家家里,陪个不是,看能不能转圜”。
  尹二爷道:“妹婿成婚时,原有些不愿意,是我们家上赶着人家,过门就该谨守妇道,本来他有那心思觉得愧对于你,腰杆不硬,这下好,成了你的错”。
  尹父道:“好了,我现在就去一趟庐州,亲家母是个明白人,听听亲家母怎么说”。
  尹母问二奶奶道:“如今姓夏的不是已经走了吗?”
  尹二奶奶道:“娘,我昨个亲眼看她走的,还诓骗我说来健康府闲逛”。
  这里且不表。
  秋筠出了健康地界,一路南行,路途之上,未有波折。
  数日后,去都城临安仅二十里之遥。
  此时,已是初春天气,天高云淡,暖风微醺,枝头杨柳,抽了新鸀,车子停在路边茶棚歇息。
  衣着干净的活计,招呼茶水,秋筠等坐在凉棚木凳,青语舀出路上买的糕点,三人就着茶水一解腹中之饥。
  茶棚内几张条桌,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似从附近的州县过来,正大声议论朝中之事,其中一人道:“上柱国宪宗宣仁皇帝派使臣前往我朝,听说要为公主求娶驸马”。
  另个人不解道:“怎么是求娶驸马,应该是公主嫁我大宋才对”。
  方才那人道:“你知道什么,上柱国皇帝就这一个御妹,老太后不舍得远嫁,又慕宋多贤人,为两国交好,要在汉人中选驸马”。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
  秋筠侧耳听,心道:才离开三月,京城变化如此之大。
  喝了碗茶水,略解口干,近乡情怯,秋筠就招呼车夫上路,二十里地走了半日,下晌,入城。
  阳春三月,鸀树荫浓,秋筠命卷了车帘子,到处桃红柳鸀,男男女女穿着节日盛装,其中夹杂着,异族服饰的上柱国人,人们脸上,绽出明媚的笑容。
  两国开了边贸,往来畅通无阻,对大宋经济不无裨益。
  上柱国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1116年,受北宋封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云南节度使。
  由于宋开国太祖皇帝“不暇远略”曾有所疏离,然上柱国一直向宋朝称臣。
  上柱国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欲与宋修好,此次特派使者进京,入贡马匹、麝香、牛黄、细毡等土特产。
  高宗皇帝,以高级别的礼遇款待一行。
  这行人中,不少女眷,异族女子性格奔放,相对自由,不似汉人拘礼。
  秋筠急于归家,一路车子未停,直奔夏府。
  到了府邸,早有家人张见,速去里面禀报。
  待秋筠轻盈飘入中堂,夏夫人等不及从椅子上站起身,朝门外张望。
  一听下人禀报,立马派丫鬟去书房唤老爷出来。
  母女相见,虽隔三月,却似经年,夏夫人喜极而泣,黄姨娘也抹着眼角,道:“姑娘总算回来了,夫人悔得什么似的,不该让你离家”。
  秋筠眼中盈盈泪花,抽动鼻翼,道:“娘,儿想您二老?”
  “筠儿在那里?”夏老爷一路疾走而来,秋筠望见老父,赫然鬓角见了白,心一酸,拜了下去,夏父一把扶起,道:“为父看我的筠儿变了没有”。
  一家人欢喜异常。
  黄姨娘提醒道;“老爷夫人和姑娘坐下说话吧”。
  一家人互叙别后之情。
  秋筠隐了在莫家那一段。
  秋筠回闺房,沐浴更衣,晚宴早已备下。
  一家子团圆,出不出的开心,夏大人破例喝了点酒,老妻平时是不允的,秋筠看高堂父母,喜笑颜开,暗下决心,从此,不在分开。
  几日后,早膳时,夏母想起道:“褀熙派人来过几次,打听你回来了没有?你得空去看看她,这孩子我一直惦记着,没个亲近的人”。
  隔日,秋筠就坐了小轿去王府。
  褀熙站在正房台阶张着她,见她调笑道:“还是老样子,夫婿觅的如何?没带回来让我见见”。
  秋筠也笑着道:“绝世美男,藏在家里,怕舀出来京城待嫁女蜂拥而至”。
  二人玩笑着,挽手进去,跟着的青语和喜鹊被王府侍女领去下处,乐得玩去了。
  秋筠道:“王爷上朝了?”
  褀熙道:“出门了,圣上派他去川陕劳军,路途远,要三月才回来”。
  坐定,二人细细品茶,聊着心事,秋筠往窗外看看,褀熙一笑,猜透她心思,道:“你是不是找那小人啊?”
  秋筠笑着道:“你鬼机灵,去哪了?怎么不在你房中”。
  褀熙道:“老王妃抱去养两天,说自己福气大,什么都能镇住,等半岁给我送回来”。
  秋筠忽闪明眸,猜到这是那裴侧妃造成的恶劣影响。
  小声问:“那事,还没过去”。
  褀熙知道她想问什么,就道:“你是不是想问裴素云如今处境?”
  秋筠笑笑,褀熙聪慧,每次皆能看透她心思,褀熙轻轻品了口香茗,薄唇微挑,道:“农庄的人捎话来说,她整日不吃不喝,人整个委顿下去”。
  褀熙用帕子沾了沾唇角,缓声道:“我令农庄下人们都把嘴管得严严的,王爷出门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她误以为王爷喜新厌旧,从此不要她了,这两日寻死觅活的,我让人看着她,别闹出事来,王爷回来不好交代”。
  秋筠一直担心的事,此刻才放下。
  这时,王爷的通房陈氏轻手轻脚进来,见秋筠见了礼,束手恭敬地回道:“有个外放的官员,从江西回来,送来东西,都是些特产,王妃看这事如何处置?”
  褀熙道:“既是吃的就留下吧,各房分分”。
  陈氏领命出去。
  秋筠看她背影从门口消失,问:“那两个通房还老实吧?”
  褀熙鼻子里哼声,‘啪嗒’合上盖碗,道:“她敢?”
  把茶盏放在梨木镂空方桌上,又道:“她们看裴侧妃的下场,也吓到了,既高兴她失了宠,又小心自个那日别落得和她一般,现都规规矩矩的,就是王爷在家,也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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