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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役风尘-第25部分

小说: 役风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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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素耐心处理完一切正要起身走开,高辞伸出左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圈在了怀里,北唐素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但顾及他的伤只好轻轻一推,挣扎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再乱动会让伤口裂开的。”
  “只要你别乱动就不会伤到我了。”高辞轻笑,左手按住她想要挣脱的身体说道:“别走,陪我会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高辞的话语听起来比平日柔和了许多,略失血色的脸显出少有的疲态。北唐素不再挣扎,静静的任他揽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天色早已暗了,屋里只有火堆燃烧“噼啪”作响,沉默了许久,高辞出人意料的说道:“你与我说说宋霖吧。” 
  北唐素一怔,抬头看着他满脸不解,高辞却看向火堆,淡淡说道:“虽然对你有些残忍,但是我想听。”
  她低着头,心中不懂他作何打算,“宋霖”二字使她心中悲戚,思索了良久她开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只要能做到的我定会赴汤蹈火。”
  “不需要赴汤蹈火,只是过两日,我想回一趟方城,把这个还给他。”北唐素从腰间取下了宋霖给她的玉佩,牢牢捧在手心凝视着。
  高辞没有怒气,也没有犹豫,握住了她捧着白玉的、冰冷的手,低声说道:“我答应你。”
  北唐素的愁容略添了几分释然,几乎是毫无保留又似宣泄一般,诉说三年多之前被捉至军营时他如何照顾自己,如何日日来同她说心事,如何将自己放走,自己后来又如何两次救他。高辞见她越说脸色越显苍白,声音越来越无力,不禁柔声道:“罢了,别说了,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而她却摇摇头置若罔闻的继续自顾自说着,高辞也只低声附和算作回应,直说到火堆几乎燃尽才停下。
  这一路奔波,北唐素本就疲惫不堪,如此一来更添睡意。火光将尽,耳畔只听得高辞如打鼓般的心跳声,身上也感到了他透过来的暖意,不由迷迷糊糊挨着他睡着了。高辞见她没有说话,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挪动身子脱下外袍,速度极缓,生怕惊醒她,随后轻轻盖在她身上。此时火已燃尽,屋里只有窗外透进的少许光线,昏暗中他低头看着北唐素依稀可辨的轮廓,俯首浅吻她的额头。
  次日清晨伴着鸟雀啁啾的啼鸣声,北唐素才悠悠醒转,恍然发觉自己竟在高辞怀里睡了一夜,心中大惊,想要轻轻拿掉覆在身上的宽大外袍却担心会弄醒他,这样难免又要拉扯到伤处。她一动不敢动,只微微侧了侧头看到窗外阳光明媚,倒是个好天。她不经意间抬头,瞧见了高辞熟睡的脸。
  她从未如此近的细看他,剑眉入鬓,双目合起呈两道狭长的线,略略苍白的薄唇紧闭着,少了往日呼风唤雨的豪壮气势,多了几份恬然甚至孤寂。
  眼前的高辞和三年前冲至雪林追杀自己的高辞判若两人,那个杀戮、不择手段的他和现在安然、会低言细语的他哪个才是真正的高辞?还是说这些通通皆是他?北唐素愣愣看着窗外心想:凡人竟如此难懂,“眼见为实”也并不全然正确,他如今为我挡下的这一箭,是不是该抵去当初他射杀我的那一箭了呢?
  “你在看什么?”耳边突然响起高辞的声音,她猛然回头,看到他正凑在自己耳畔小声问着。北唐素吓了一跳,身子不禁一颤。
  “怎么,吓到你了?”
  “不,我、我只是在看外头的鸟雀。”她不敢抬头,人往外头躲了躲。高辞会意,当即松开了她,站起身道:“鸟雀?是有些吵,原来春日早就来了。”
  “嗯,眼瞧着春天也快过了大半了。”她看着窗外浅浅一笑。高辞却面色有些凝重,手臂上的伤已没有昨日那样疼,但却时时提醒着他,这一败兴许整个齐国都要败了。吴桥倒戈齐王之事令他耿耿于怀,恨当初自己竟为察觉半分,遭心腹背叛的滋味着实不妙。现在齐国已成这幅光景,还要如何继续下去?
  北唐素看透了他的忧虑,机敏的问道:“是不是还在想着败仗的事?”
  高辞皱着眉颔首道:“这一败已是毫无胜算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我不过是一介武夫,我们没有兵就没有用武之地。”
  北唐素听罢摇了摇头:“胜败还不一定,陈钧是齐王的儿子,纵有再大的过错齐王总要念及骨肉之情,况且燕国联手赵国起兵已是不争的事实,保国与保王位孰轻孰重,我想这点齐王应该还是明白的。”
  高辞一惊:“你的意思是……让陈钧去劝齐王?”
  “不错,此招虽险却仍有胜算可言。”
  高辞忖度一番,看着她突然笑了,北唐素却有些莫名。他走至窗前,打开窗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晨光,看向她悠然笑道:“不愧是我的军师,当真谋略过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终于好了。。。
  我自己都急了


☆、第十三章 走险

  黎原马经过了两三日的整顿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马蹄如生风一般疾驰而过,踏在了前往方城的路途上。
  马上坐着的两人皆是平民的打扮,但眉宇间却透出不凡的气质。二人刻意挑了夜晚来到此地,且一路上向多名百姓询问将军墓所在。
  “我们来的巧,今日恰好是宋霖出殡的日子,向旁人询问也不会让人起疑。”高辞带北唐素驾着马向方城郊外走去,天色昏暗,夜里也不会有人前来吊唁。一路上她没有说什么,深知这一别已是阴阳两隔了。
  宋霖的将军墓简单朴素,碑上寥寥数字而已。
  “尘埃重重复重重,英豪魂归黄土中。悲兮戚兮难舒眉,思哉眷哉心断肠。滴水膏泽尤在目,冬去乍暖已隔世。碧落黄泉栖何处,他生还期雪林路。”北唐素口中低吟,在碑前双手合握着白玉玉佩,往昔好似历历在目。高辞牵着马站在她身后默然不语。她俯身将玉轻放在墓碑前,低头看了许久……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前一后坐于马上,她始终一言不发,高辞看着心中不自在,俯身问道:“阿素,你还好吧?”
  “过去,悲喜之情从来不甚明了,现下似乎有些懂了。”
  “人世间百感交集,又哪会尝遍这百种滋味。”
  北唐素抬头看向远方:“有位故人曾说我总也参透不人的情感,也难懂如何揣摩,不食人间烟火兴许会让我在这纷乱世间遇上太多难处。”
  “谁没有遇到过难处,我们如今不也遇见了么,处处杀机、时时险恶,好在你不是一个人。”高辞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远处,左手轻按着她的肩,“不论如何艰险,都有我在,不必为这秽浊人间改了秉性,你就是你。”
  “这样的我,你不介意么。我连人都不是,不懂什么爱恨,也总是……让你恼怒。”她侧过头去,目光中带着凄厉。高辞全然不着意,将她拉向自己身前笑着说:“是不是人又有何妨,若是介意这个我还会对你如此倾心么。”高辞说罢朝她挨了挨,看着她的双眼又道,“你哪里不懂爱恨,你不是恨我三年前赶尽杀绝么?前日我受的伤又是谁替我包扎换药的?还有,拔箭的时候又是谁想着让我少些痛楚的?你分明有,却浑然不知。我时常钦佩你聪敏,可这番话一脱口便觉得你真是傻。”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北唐素这才明白自己真是和以前不同了,从雪林时的那一箭开始,她就全然不同了。她心中叹息,却也释怀了不少,思前想后只回头说道:“你也傻……”
  高辞并未辩驳,反而颔首笑道:“是,我也傻,傻到骨子里了。”
  北唐素低眉含笑不语,但眼前的凶险还在,仍旧令人无法展眉:“这次去齐都,会带上我么?”
  “太危险了,如果失败的话我们可能会丧命,你不能去。”高辞失了笑意,满面肃然。
  “你傻,陈钧也不聪明,劝敌之事兴许还需我相助,我难道不是你‘军师’么?”
  “如今反倒摆起军师的名号来了。”高辞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仍旧不愿她同去。
  “我必须去,陈钧以父子之情劝齐王,仅仅他一人根本不够,单方势力也不行,而且你虽能保我们安全,齐王也会卖你面子忌惮你三分,但是当真面临大军时又要如何?方才是谁说不论如何艰险都有你在的?”北唐素于马上回身直视着他,看着这幅郑重又坚毅的模样,高辞只好松了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要同你寸步不离才行,我始终放心不下。”
  她听言,目光炯炯,显然铁了心要同去:“如此便说定了。”
  “好,届时愿军师大显辩才,救齐国于水火之中了。”高辞玩笑着拱手作揖,换得美人一展笑颜,两颗酒靥在脸庞两侧分外显眼。
  回到村子时夜已深沉,一推开屋门,就听到陈钧的喊声:“你们俩去哪儿了!?”
  “我们……”北唐素刚要开口,却被高辞抢过话头:“我们在外头商议之后的打算,你什么时候醒的?”
  北唐素点起烛火,看到陈钧一脸不悦:“我早醒了,一睁开眼不知你们两人去了哪儿,周围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浑身又疼得厉害,我还以为我入了阴曹地府呢。”
  高辞走到他床边瞧了瞧:“放心,这点伤死不了。”
  陈钧撇撇嘴:“嘁,你们在外头商议什么机密,不能让我听到?”
  “并非机密,是怕打扰你静养才去外头说的。我们正商议着,想回趟王都,此番前往你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北唐素也走到陈钧身旁说道。
  “我?让我猜猜。”陈钧凝视着一处,细细思忖北唐素所说的话,突然笑道:“你们是让我去劝父王召集能人,莫再罢黜贤良、伐功矜能,以防燕国大肆进军?”
  “正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方才你们在外之时我也正盘算此事,不过就我们三人如何进得了王宫,怕是还没到就半路丧命了。”
  “这个不怕,彩黎那儿不还有随行的一小拨人马么,我们先去一趟她那里,顺便准备准备换套体面点儿的衣裳,接下来你们都得听我的。”北唐素说着盘腿坐在了地上,“我们一路只走小道,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了,直走到王宫前才能露脸。届时就需要陈钧你在宫门外头的一番说辞了,不能激怒齐王还需引他愿意听你之言才行。对了,在王宫中可有与你关系甚近的皇子?”
  陈钧点头:“自然有,我同三弟四弟关系甚密,不止是年纪相仿,他们两人的诸多见解也与我不谋而合。”北唐素想了想,转头看向高辞正色道:“之后的事就得交给你我了,我扮作你的谋士和你一同去,先笼络齐国三皇子和四皇子,总之,只要能让齐王回心转意就行。”
  “好。”
  “嗯,那等陈钧伤好了我们就启程。”
  “那你们可得等好几日了,我现在浑身都疼着呢。”陈钧动弹不得地抱怨着,乌黑的眼珠狡黠地转了转,看向北唐素说道:“你替我换药吧。”
  “好……”她点点头正要去拿伤药,却被高辞一把拦住:“你去休息,我的伤也好多了,这事就让我来。”北唐素愣愣的点了点头看他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只好走开。高辞说着走到陈钧身旁仰头阴恻恻的笑道:“她今日累了,还是让我来为太子换药吧。”
  “喂,我可没让你帮我!你想要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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