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第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灼华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刚才觉得这院子有些响动,便起来查看,这一来就刚好看到了叶庭柯拉着沈落辞往外走,他挡在了叶庭柯面前,冷声道:“你要带她去哪?”
叶庭柯也冰冷的答道:“带她去见怀瑾。”
灼华的眸子如夜一般充满了寒气,“不行。”
“我没工夫和你闲扯!”叶庭柯已不想再理他,他现在只关心徐怀瑾的伤势,他只想将沈落辞带到徐怀瑾身边,说着足尖一点便要越墙,灼华身形一转又挡住了他,“我也没工夫和你闲扯,快放下她!”
叶庭柯冷冷地看了灼华一眼,带着讥讽道:“怀瑾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这个亲弟弟,现在又想害他死一次么?”
灼华身子一僵,看向叶庭柯,“你说什么?!”
“我说,怀瑾快死了,我带沈姑娘去见他最后一眼,你听清了么?”
“怎么会?!”灼华的神情依旧不似以往的冷淡,多了几分慌乱。
叶庭柯冷笑一声,道:“怎么不会?你若是想让他连死都不安生,就尽管拦我。”
灼华皱起了眉,看着眼神空洞的沈落辞,他心底的缺口也越来越大,轻声问叶庭柯:“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庭柯道:“他前天突然发起了烧,一开始并不严重,我也没在意,只是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昨天早上开始就昏迷不醒,我找了大夫,大夫也没办法,只叫我准备后事……”
灼华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我上次去时……他还好好地啊……”
叶庭柯轻笑,“上次?你还记得上次?你上次去,都是十天前了!”
灼华的心狠狠地钝痛,他猛地转过身去,低声道:“你带她去吧,早点送她回来。”
叶庭柯看了灼华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拉着沈落辞的胳膊,转身跃出了院门。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桌上的残烛将孤独的亮着,将床上那单薄的身影照的落寞。
叶庭柯悄悄地退出了房去,屋子里只剩了沈落辞和徐怀瑾两个,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精致好看,沈落辞痴痴地抚上他的脸颊,心痛得厉害,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这般瘦了?
他的面颊滚烫,灼伤了她的掌心,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滴到了她的脸上,像一滴晶莹的露珠。
“怀瑾……”她低声唤他,可他却丝毫未闻,依旧沉睡着,眉宇间都透着深深的疲倦,像是累极了。
沈落辞看着他苍白而又干裂的唇,转身端了一盆凉水,却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未曾带锦帕,她四下看了一眼,看见了半掩的柜门,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总是喜欢在柜子里放些锦帕和针线什么的,久而久之,他也就和她一样了。
她打开柜门翻找了起来,在柜子的最底层找到了一方锦帕,她将锦帕拿了出来,正准备放入盆中,身子却忽然僵住了。
一对儿鸳鸯在锦帕的右下角嬉戏,半只雄鸳鸯的阵脚有些松动,可另外半只却紧密细致,每一条针线,每一片羽毛,都那样完美,这是……
她送他的那条锦帕么?
他竟然将它绣完了……
他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将它绣完的呢?
沈落辞咬着唇,不敢再看锦帕上的图案,将锦帕放回了柜子里,又找了另外一块,用水浸湿,敷在了他的额头上,他的眉微微皱了一下,沈落辞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伸手抚平他眉间的深痕,轻声道:“怀瑾,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你说过你会一直等我的,所以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沈落辞又将他身上的被子盖紧了一些,握住了他藏在被子下的手,“再等我一年,只要一年便好,到时候我们一起照顾我们的小宝宝,他换尿布,教他说话走路,你说,他是先会叫‘爹’还是先会叫‘娘’呢?”
晚风静静地吹着,暖橘色的烛光将小屋照的一片安详。
“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教他读书写字,春天我们一起放风筝,夏天我们一起去抓鱼,秋天一起登高,冬天一起放烟花……就这样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沈落辞轻抚着滚烫的额头,“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我们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你一定舍不得,就这样丢下我的,对吗?”
烛光愈发的温暖,沈落辞缓缓诉说着那美好的愿望,像是很远,又似乎是就在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梦也须留(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落辞伏在他床边睡着了。
朦胧中,一双手轻轻地拥住了她,那样小心翼翼,似乎怕这一触,就会让她消失一般。那双手好暖,沉睡中的沈落辞挣扎着想要握住,握住了,就是一辈子,她再也不要松开,永远不要……
那双手轻轻一颤,只是一瞬,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十指相缠,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沈落辞猛地从梦中惊醒,徐怀瑾就躺在她身旁,苍白的面容离她不到一寸,一双眼深深地凝望着她,那是怎样一种沉痛而又欣喜的眼神呢?沈落辞竟形容不出来,她怔了怔,轻轻抽回了手,那双水般的眸子一黯,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来了……”
沈落辞猛地一颤,转眼看向他,却见徐怀瑾苦涩的笑了笑,“可是你怎么会来呢……原来还是梦啊,随时都会醒来的梦……”
沈落辞惊得说不出话,伸手抚上他的额,依旧是一片滚烫,看着他嘴角苦涩的笑,心底酸涩难当,他把这当成梦了么?
沈落辞的手缓缓垂下,却被徐怀瑾握住,与刚才一样十指相缠,沈落辞动了动,想收回手,他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却没有放手,低声道:“只是个影子,都不肯陪我么……”
沈落辞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轻声道:“不是。”
徐怀瑾笑了,眼底闪烁出了一丝细小的光亮,伸出手臂重新拥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在她耳边道:“我梦见过你很多次了,只是每次都只是个背影,你转身的背影,我在后面追,怎么追都追不到,你一直没有停下……不过这次,终于不是背影了,终于,不是了……”
沈落辞心疼的厉害,伸手抱住了他单薄的身子,轻声安慰着他,“嗯,不是了,不是背影了,我停下了,我在你身边的……”
徐怀瑾将她拥的更紧了,“那这次,你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不要醒了,就这样一直在梦中,你陪着我,我们在一起,多好……”
沈落辞身子微微颤抖,话语卡在了嗓子里,说不出一句,徐怀瑾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应,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眼中是一触即碎的脆弱。
沈落辞不忍再拒绝他,猛地低下了头,“好,我一直陪着你,不走……”
徐怀瑾开心地笑了,嘴角都漾起了幸福的味道,“真好……”
沈落辞的眼角泛起了泪花,徐怀瑾小心擦去,“怎么哭了?你……不开心么?”
沈落辞急忙摇头,挤出了一个微笑,“没有,我很开心。”
“嗯。”徐怀瑾贪恋的允吸着她的发香,嗓音低柔,“我刚才也做了个梦,我梦见我们有孩子了,他被你抱着,一直在笑。你还对我说,‘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教他读书写字,春天我们一起放风筝,夏天我们一起去抓鱼,秋天一起登高,冬天一起放烟花……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落儿,你愿意陪我做完这个梦么?”
沈落辞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晕的朦胧一片,却还是点头附和着,“嗯,我愿意,我们一直幸福下去……你画画那样好,到时候可以把我们一家三口都画进去,对了,还有我们的小猫,一个都不落下,永远在一起。”
“落儿,你真好。”徐怀瑾低声呢喃,沈落辞只觉得心苦难言,手触上了他的背脊,一片滚烫,她心中一惊,想起他还在发烧,便柔声道:“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煎点药。”
她正准备转身,却被徐怀瑾紧紧地拉住,他眼底的恐惧显而易见,“别走……”
沈落辞微微一颤,重新坐在了床边,柔声安慰他,“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熬点药,一会儿就过来,好不好?”
“不好。”徐怀瑾很干脆的拒绝了她,“我没事的,你哪都不要去。”
他烧的滚烫的手灼的沈落辞掌心生疼,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知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故作生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立刻就消失在你眼前!”
徐怀瑾的身子僵了僵,终于还是缓缓放开了她,眸中雾色弥漫,轻声道:“那……你熬好药就过来,不许走远。”
沈落辞笑了笑,“好,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嗯。”徐怀瑾看着她走出屋子,心又痛的扯了起来。
她还会回来吗?
会不会,就这样不见了呢?
******
月下,一朵小花嫣然盛开,骄傲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兜末香混合着药味,在屋子中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丫鬟已经退去,屋中只剩了王娴语一人,陪伴在身边的只有无尽的冷意。
烧已经退下不少,头脑愈发的清醒了,可每每闭上眼,春晖惨白的脸就浮现在她眼前,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茶杯在手里悄然滑落,那细微的声响坠的人心痛,手指渐渐收紧,在掌中掐出一道白印,她恨,她恨自己为什么爱上那样一个人,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残忍;她恨,她恨自己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晖离去;她恨,她恨不得楚阑去死……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自己要执意嫁给楚阑的,娘家人根本不会再管她,她又该找谁去诉苦?他们最多只会安慰安慰她,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又怎肯为了一个丫鬟而和楚阑闹的不愉快?
握紧的手指渐渐松开,窗外明亮的月色照的案头一片银白,王娴语看着桌上的笔墨,忽地就想起一个人。
可是,他还会帮她么?
******
又往炉中添了一把柴火,锅内米香瞬间四溢开来,沈落辞打开锅盖,搅了搅已经煮的软糯的米,又重新盖上。转身先将另一个炉灶上的药盛了出来,她许久未曾做过这些活,动作一时间有些生疏,手腕不小心触碰到了炉壁,顿时红肿起来,她急忙把手泡在凉水中,却还是浮起了一个豆大的水泡。
她皱了皱眉,将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那颗水泡,重新将药倒入碗中,正准备盛饭时,发现叶庭柯走了进来。
叶庭柯见沈落辞在厨房里忙活,有些惊讶道:“沈姑娘?”
沈落辞淡淡一笑,“你说他昏睡了两天,应该饿了,我给他弄点吃的,还有药,他也两天没喝了。”
叶庭柯原以为沈落辞这次来只是敷衍,没想到沈落辞竟还会为徐怀瑾做事,轻声问道:“怀瑾醒了?”
“醒了。”
叶庭柯带着几丝不确定问道:“那你……”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