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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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那日那青衣男子轻易便甩开了他,此处很少有江湖人路过,而杀赵三刀的人武功不弱,那么很可能就是当日的青衣男子。
只是这处剑伤却并不深。
伤口不深,就代表着杀赵三刀的人也受了伤。
既然受了伤,那么必定走不远,也必定要找医生。
而这村中又无带伤的人,也无大夫郎中。
此处离商州不远,想来杀赵三刀的人,是去了商州。
他去商州,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大夫。
只要去商州的医馆一查,就肯定能找出那人踪迹。
不过赵三刀在几年前便已经跟了柳静持,很少过问江湖之事。赵三刀对青衣男子下手,必定是听了柳静持的命令。
柳静持对那青衣男子下手,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柳静持也在调查那青衣男子么?
灼华正暗自思索着,却见左边忽然有一个异物,向他飞来。
灼华伸手接住异物,是一个纸团,里面似乎有字。
灼华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午时二刻,品梅楼。”
灼华嘴角微微一笑,将纸撕碎,散入风中。
******
灼华的马是极好的。
所以他在午时整,就已经到了商州。
他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下。
这处医馆门口的地上还有几滴暗红。
昨晚下雨,如果是昨晚以前的血迹,就不可能留到现在。既然留到了现在,那么就肯定是昨晚亥时以后留下的。
而昨晚的雨,就是亥时以后才停下的。
而赵三刀又是在丑时死去的。从边山村到商州大概需要两个时辰。
那么这血肯定是卯时留下的,既然是卯时留下的血,就与一切推断吻合了。
那青衣男子必定是找了这家医馆。
灼华面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轻轻的叩响了医馆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鬓角花白。
他打量着眼前面容清俊的黑衣男子,道:“公子要看病?”
灼华摇摇头。
那老人见灼华摇头,神色有些愤怒道:“不看病来我这干嘛!”
说着便要将房门关上,却忽见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抵在他胸前。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灼华是如何掏出匕首的。
他心中惊恐万分,脸上勉强堆出笑容,“公子这是何意?”
灼华没有将低在他胸前的匕首那看,却又从另一只手上那处一锭银子,放在老人手中。低声道:“我有话要问你。”
老人急忙道:“是是是!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日卯时是否有一位男子带伤来到你馆内?”灼华低声问道。
“卯时是有人来我馆内求医,但却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灼华心中有些吃惊,难道那男子还有帮手么?
“是一位青衣男子和一个绿衣姑娘。两人衣着华贵,不像是普通人。那青衣男子伤势很重,出手又十分阔绰,我便帮他医了伤势,他们刚离开不久,想来是在城中找旅馆住下了。”
绿衣姑娘……
灼华一下子就想到沈落辞,中秋那日青衣男子故意接近沈落辞,看来必是有所目的。而沈落辞又已经离开楚府,想来是与那青衣男子同路了。
他和沈落辞在一起的话……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呢。
灼华收起匕首,冷声道:“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他故意放慢了声音。
“一定一定!我一定不往外说!”老人急忙点头。
灼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老人颠了颠手中的银子,面带喜色低声道:“今日真是赚大发了。”
******
品梅楼是商州最豪华的酒楼。
朝中显贵,文人墨客,路过商州时,都必定要去品梅楼整顿一翻。
你若是说你没去过品梅楼,都没人信你来过商州。
品梅楼里的庭院一年四季如春,有世上最美的姑娘,最香醇的酒。
灼华走进酒楼中,就看见一位白衣人躺在一张桌上,身边几个伙计正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那男子从桌上拖走。
男白衣男子腰间别着一支玉笛。
这玉笛十分简单,上面没有一点花纹,只是通体温润细腻,白如截肪,如脂如膏,显然是上好的羊脂玉玉雕成的。
这男子听到灼华的脚步声,一扫脸上醉态,从桌上跳下,看着灼华对身边伙计道:“你看,付账的人来了。”
伙计急忙叫来老板娘,老板缓步走到灼华身边,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娇媚,一丝诱惑,“公子可算来了,让奴家好等!”
灼华看也未看身边的老板娘,只是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轻声一哼,一字一句道:“我不认识他。”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老板娘急忙抓住灼华的手,眼中媚态万分,故作为难道:“竟然公子不认识他,那我们只好按规矩办事了……”
灼华顿下身行,看着身边的娇柔,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缓缓道:“什么规矩?”
老板娘见灼华停下脚步问她,心知灼华肯定是认识那白衣男子的,便道:“哎呦,小店小本买卖,若是人人都赊账,奴家还不得饿死!这公子来的时候要了几坛上好的琼花房,喝完竟然不付帐,我们搜遍了他全身,竟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便想将他丢去喂狗,但是他又说,午时二刻就会有人来付账,我们便留着他,但是似乎公子并不愿意付账,我们就只能将他丢去喂狗了……”
灼华冷冷一笑道:“那你们就将他拖去喂狗吧。”
老板娘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心中一急,想要抓住灼华,却发现那白衣男子比她还快,竟然已经站到了灼华面前,他眼神哀怨的看向灼华,“枉我还惦记着你,你竟然连一顿酒都不愿意请我喝。”
“我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白衣男子忽然狡黠的一笑,俯在灼华耳边道:“你此次离京,是为了查找一个人,对不对?”
灼华没想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而他面带笑容,似乎胸有成竹,像是知道什么。
灼华思索片刻,便对着老板娘道:“他喝了多少钱的酒?”
“二十两。”
灼华眼睛眨也未眨的将二十两银子递入老板娘手中,老板娘接过银子笑脸盈盈,却并未有走的意思。灼华看着老板娘道:“还有何事?”
老板娘还未答话,白衣男子就抢先答道:“我还要了一个雅间,和两位姑娘……只不过,被他们赶出来了……”
老板娘笑着点头,“公子还需要付我三十二两银子。”
灼华眼中终于透出一丝无奈,又将三十二两银子放入老板娘手中,“可还有雅间?”
老板娘将银子放入袖中,笑道:“有有有,公子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
灼华坐在屋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这男子是正是江湖中的玉笛公子叶庭柯。
江湖人只知道叶庭柯善音律,武功不凡,其它并不知晓。
但是灼华却知道,叶庭柯在七年前,谷岚英一案时就已经崭露头角。只不过叶庭柯当时不过是十七岁,随后又因为谷轻弦一案被牵扯其中,关入狱中,这一关,就是四年。
灼华有次奉楚阑之命去狱中查探,却听到狱中笛声宛转悠扬,让人思绪万千,不禁到了叶庭柯的狱门前,拿了两壶酒,就此坐下,与叶庭柯畅饮一夜,他们从此便结为好友,只是叶庭柯出狱后,便少有来往了。
叶庭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看着身旁的灼华,微微叹道:“酒是极好的,只可惜怀中空涩,若是有几位姑娘,就更好了。”
灼华又叫来了两位姑娘。
叶庭柯一时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看着孤身坐在一旁的灼华道:“还是你懂我。”
灼华没有看他,眼睛看着窗外道:“你见过那青衣男子?”
叶庭柯抱着怀中姑娘亲了一口,道:“见过。”
“你认识他?”
“认识。”
“你可知他底细身份?”
叶庭柯终于放开手中的娇柔,手拖着下巴,看着灼华道:“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灼华终于转过眼来,“为什么?”
“因为他也是我朋友啊。”
“原来你此次找我,不是为了告诉我消息。”
叶庭柯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只是为了让你请我喝酒而已。”
灼华想不到许久未见,叶庭柯竟然如此厚脸皮,一时语噎,不再说话。
叶庭柯还是拖着下巴看着灼华,“哎,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灼华冷冷道:“你倒是本事见长。”
“多谢夸赞。”
灼华心知从叶庭柯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也不再逼问,起身离去。
叶庭柯看着灼华离去的背影,微微叹道:“看来还是跟着朝廷混才有钱啊,五十二两银子,都不带眨眼的……”
叶庭柯一口酒还未喝完,却见灼华折身而回。
叶庭柯笑道:“你来陪我喝酒吗?”
灼华答非所问,“听说你易容术不错。”
“那是自然。”
“那你给我一张人皮面具。”
叶庭柯看着灼华清俊的脸,皱眉道:“你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但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你?所以你问我要面具?奇怪,你长得也不差呀……”
灼华语气依旧冰冷,“我也不想告诉你……”
叶庭柯叹道:“哎,算了,就当是你请我喝酒的报酬吧。”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圆盒来,递给灼华。
灼华拱手道:“多谢。”便离开在了屋外。
作者有话要说:
☆、九九岁寒
九九重阳,秋寒新至。
徐怀瑾和沈落辞已经在商州呆了四日。
徐怀瑾右手的伤还没好,用木板固定在层层绷带之下。
沈落辞缝制了一个茱萸香囊,系在徐怀瑾腰间。道:“茱萸温中止痛,对徐公子病情有帮助,徐公子好生戴着。”
徐怀瑾微笑着点头,目光温柔似秋水。
沈落辞又将盘中的重阳糕切开,放到桌上道:“公子伤势严重不宜外出,我们就以吃糕,代替登高吧。”
徐怀瑾用左手拿起筷子,夹盘中切好的重阳糕,却无奈试了几次都夹不起来,一旁的沈落辞看到,心中酸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徐怀瑾口中。
糕点香甜可口,入口就融开,一直化到心里。
这几日沈落辞都是这样,对他百般照顾。还从未有人对他这样好过,自己算不算是应祸得福呢?
沈落辞见他吃完,又夹了一口想要递到徐怀瑾口中,徐怀瑾却柔声道:“沈姑娘也吃点,我自己来就好。”他又用左手拿起筷子:“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过几日就会好的。”
沈落辞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夹着盘中的糕点,他竟然是如此的要强……
对于一个江湖中的人来说,失去了握剑的手,就和失去性命一样。他若是不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