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要吃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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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寐把汪云锋上上下下都审视了一遍,这才背着儿子出了房门,绕到了隔壁的偏房。白天的时候这里堆积着的都是汪云锋的箱笼杂物,小白看到夏令寐来了,就赶紧的把房间的床榻给清理了出来。就算是夫人,也没有在灾区还跟老爷甜甜蜜蜜的道理,惹人猜忌了十分不好。因为入了冬,夏令寐让暗卫夹带的运了一些冬衣来,有自己的也有汪云锋的,暗卫们也惦记着这里的伙伴,没少往里面夹带私货,没地方藏,就全部堆在了这里,挤得一个房间只有床位空了下来。
夏令寐自己翻出一件羊皮披风,在灾区不好带太华贵的东西,羊皮很常见又保暖,而且是缝成了里子,外面还只是寻常的布料,即实在又保暖。将夏竕抱了进来之后就立即用披风裹住了他,夏竕在夏令寐的怀里可比在汪云锋身边老实得多。相比汪云锋,夏竕离开夏令寐更加久,越发不肯离开娘亲半步,紧紧的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夏令寐摸摸儿子的头,又掐掐他的脸,肩膀、胸膛、腰腹、手脚,连屁股肉都不放过全部都捏了一遍,比方才更加心疼了。
汪云锋是大人,又是办差,劳心劳力的瘦下来是肯定的。可本来应该逍遥在外的儿子居然跑到了这里吃苦,让做娘的怎么不担心不心疼。晚饭她当时还特意看了下,连府里三等丫鬟的吃食都比这好些,当场差点红了眼眶。周围都是灾民,她不好说,可心里是真的疼。
“娘亲!”夏竕在她怀里挪动了一下,打着哈欠,“娘亲陪我睡觉。”
“不了,娘亲只是担心你,想要看看你。今夜你先同你爹爹在一起,明日我接你过来。”
夏竕瘪嘴:“我不喜欢他,我要娘亲。”
夏令寐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不喜欢爹爹会让他护着你?竕儿别闹,娘亲今晚还有事,明早我再来找你,不许胡搅蛮缠。”
夏竕哪里肯老实听话。按照以前的惯例,夏令寐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骂他的,有事的话他撒个娇就好了。于是,夏竕在夏令寐怀里挣扎两下,突地使力把娘亲给压到了床上,他叉起双腿,抱着双臂:“我要同娘亲睡觉!”
夏令寐眼睛一瞪,翻过身就把夏竕扑到了身下,一把掀了披风脱了裤子,挥手就打在了儿子的屁股腚上。嘌的一声,像黑夜里炸开的响雷,又亮又响。
夏竕一震,差点就大哭出来。被汪云锋拿鸡毛掸子打屁股就算了,为什么最疼爱他的娘亲也打他?娘亲被便宜老爹给教坏了!你们这是……嗯,按照太子的说法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夫妻!专门欺负自己的儿子啊!
夏竕十分伤心的趴在被褥上呜咽,虽然没有一滴泪,可他的心灵是真的受伤了。他还不敢出声,因为娘亲正瞪着他生气。娘亲为什么生气?明明是自己挨了打,倒显得是娘亲受了委屈一样。按照卷书的说法是:这什么世道,欺人太甚了!
夏竕跟着汪家这群文绉绉的伪君子们在一起多了,难免也多了些学问,说话想事做白日梦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冒出一点词汇,显得自己才高八斗。
委委屈屈的夏竕被夏令寐抱回了汪云锋的房间,然后重新塞回了汪云锋的怀里,相比赶来之前的情意绵绵,这出门的时候简直就成了铁石心肠,连一个回头都没有给夏竕留下。
夏竕往汪云锋的怀里钻了钻,娘亲太坏了,娘亲好凶暴,娘亲不爱竕儿了……又往温暖的胸膛再缩进去些,把脚掌塞入便宜爹爹的亵衣里面,把老爹的手抱在自己的腰上。
汪云锋昏沉沉的问:“刚刚去哪里了?”
夏竕闷声闷气:“撒尿。”
汪云锋根本没怀疑,将儿子抱紧了不留一丝缝隙:“睡吧。”
上眼皮搭上下眼皮的时候,夏竕想:娘亲连儿子都打了,便宜老爹肯定也没少挨打吧?
夏令寐当夜是真的有事。她原本以为汪云锋身子只是虚一点,可再见之后才发现他瘦得太厉害了。汪云锋不比夏令寐和夏竕,他是文弱书生,点穴只是用来突发制敌,他平日里很少锻炼身体,再加上这些年的旧伤,到了涿州,湿气重,又劳碌,再不好好调理迟早会得重病。再加上意料之外的夏竕,两父子都是不懂得照顾人,若是都倒下了,夏令寐自己都会吓得去了半条命。
不过,见到他们两父子睡在一起的样子,她一路上来的隐忧少了不少。至少,有夏竕在,汪云锋不会有老管家说过的那些胡思乱想。亲人的力量,对汪云锋来说是巨大的。也不排除,有夏竕在身边,汪云锋就算身子垮了人的精神也不会垮,他会撑着一口气护好儿子。
所以,担心过度的夏令寐再也见不得夏竕骄惯,一心的只想让儿子更加依赖汪云锋一些更好。
她半夜三更的跑去了小厨房。一直没露过面的黑子早就听从她的嘱咐去山林里面打了野鸡野兔子,冬天了,很多动物都冬眠,他到处去翻找猎物,还意外的从深山里抓到了一只母熊。他没杀了母熊,只是把熊给敲晕了,然后在胸膛割开一个小口取了一些胆汁,然后敷了草药之后就放了它。
夏令寐把野鸡切成丝,鸡丝和白粥还有药材一起熬煮。鸡屁股专门留了出来串成一串爆炒了,又和了面,做了蘑菇小笼包,想了想,又丢了几个红薯放到火堆里烤了,上面挂了药罐子给汪云锋煎药。
厨房让黑子看火,自己又回到房间清点汪云锋的私人物品。他冬衣不多,如今身子寒,最好是穿着皮子,可那样也容易被有心人诟病。夏令寐想来想去,把他的中衣翻出来,剪掉了自己的另外一件兔皮披风,把皮子缝在中衣的肚腹心口腰部肩膀等位置,再给他做了几个膝套可以套在裤子里面,让人看不出。把鞋子的底加厚了两层,里面铺上兔毛的鞋垫。做了膝盖的,又做手肘的,然后把护腕也给弄了。只是护腕用了三层,中间是皮子,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寻常的布料。给丈夫做了,又要给儿子做,一直忙活到大清早,眼睛才感觉到光明的刺痛。
相比那两父子,至少还可以维持官家人的体面,夏令寐为了不惹人注目,一身的金钗全部都卸了,只穿成了江湖侠女的妇人衣裳,不够华丽倒是简朴实用。在北定城的时候,只要人清醒着是绝对化了妆,到了这里她就素面朝天,收敛一身富家女的娇蛮,只是比寻常女子多了一些爽利和大气。
收拾妥当之后,听到隔壁汪云锋已经出门的声音,这才跑去找夏竕。夏竕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穿衣吃饭不需要别人多操心,像极了野生的小兽,凶是凶残了点,可也不依赖外人,更加没有寻常世家子弟的那股子骄气。
夏令寐让夏竕去洗漱,自己麻利的把整个卧房都打扫了一遍,看着外面不会下雨,索性把被子都抱到了外面,在枯瘦的树干和围墙上架起竹竿晾晒被子等物。
这两父子的私事有夏令寐打理,卷书和小白就腾挪出了手,给汪云锋跑腿。
等汪云锋给自家的人都安排好了要事,她这才去厨房里提出了食篮,去了中厅。
清晨人还很少,不少的屋子里飘出了饭香,有的人陆陆续续在搬运东西。堤坝的缺口早就堵上了,这些日子出了太阳,地面也逐渐露出湿润的泥土。有些地势较高的村子已经平安无事,村民们昨日领取了过冬的物品就想回去。如果来得及,他们还能够在过年之前修补好屋子,然后赶在初春耕田,赶上第一季的收成。
夏令寐在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意外的看到那华家的轿子。难道那华姑娘又来了?
夏令寐咬牙切齿,汪云锋,你真的敢说你没招惹桃花?
本来优哉游哉的心情顿时被冲得烟消云散。夏令寐踱着碎石进了院子,还没说话呢,就看到厅内华姑娘半依靠在汪云锋的怀里,夏竕气势汹汹的拿出了最大的长刀朝着华宝霞就劈了过去。
“你这狐媚子敢勾引我爹爹!”这一声暴喊,震得还没离去的村长摇摇欲坠。
夏令寐上前,踏入门槛,背着众人笑得狰狞,如母夜叉般露出獠牙:“汪大人,你好艳福啊!”
汪云锋猛地抬头:“令……令寐!”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打滚,全身滚烫,头脑昏沉~~
六五回
夏令寐冷笑:“汪大人唤谁呢?”
汪云锋倏地闭紧了嘴巴,看到夏令寐的视线残留在华宝霞身上,赶紧手一抖,娇弱无力的华千金就‘啊’的叫得千转百回,眼看着就要往下倒去,夏竕的刀背正巧砍到了她的肩膀上,华宝霞细细的惊叫就变成了惨叫,差点把周边人的耳膜都震碎了。
汪云锋夺过夏竕的大刀,冷汗直冒。还好给竕儿的刀剑全部没开刃,而且夏竕最近都习惯了吓人,到没有真的动刀动枪过,否则,真的把世家小姐给宰杀当场,汪云锋的谋划就白做了。
夏令寐瞪了夏竕一眼,夏竕一个哆嗦:“娘……”
“少爷。”夏令寐打断他,“夫人在我来之前就千叮万嘱,让我看着你,不要让你舞刀弄枪的伤了人。”
夏竕张大了嘴巴,汪云锋赶紧把夏竕抱开,对夏令寐干笑着,再多的惊喜和担忧都被暂时压抑在了一双眼眸里:“你怎么来了?”
夏令寐睃了痛得发颤的华宝霞一眼:“我不来的话,指不定等到汪大人回府的时候,就要多一位夫人了。”
汪云锋疾步上前想要去拉夏令寐的手,她随意一挣,就把食篮往他手中一放:“吃饭。”
那压抑着怒火和妒火的样子,生生逼得两父子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华宝霞半倒在地上,泪光盈盈:“汪大人……”
汪云锋耳朵暂时关闭了,他正勤快的拿过食篮去了偏厅,夏竕拖着夏令寐的手一蹦一跳在他身后跟着。
华宝霞的丫鬟们气得跳起来,正准备找汪云锋理论,小白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正巧拦住了去路:“哎哟,这是华姑娘啊!你怎么摔倒了,瞧这可怜的样子,是不是摔疼了?我来扶你,你别动……”一边说,一边露出色迷迷的样子。
旁边卷书一溜烟的推开小白:“你要干嘛,这屋里的事情全部都该是我来做的。你不能抢我的功劳。华姑娘,我来扶你吧。瞧你这柔荑,这腰肢,这小脚,真是……”
两人一唱一和,神色间一个比一个猥亵,说的话一个比一个下流。只是他们都背着大门,屋内除了华家主仆再无旁人,他们说话声音又低,门外的众人只看到华姑娘一步步倒退着,花容失色,半响才尖声惊叫:“非——礼——啊!”
偏厅的夏令寐感慨:“这里真是热闹啊!”
汪云锋正咬着小笼包,里面的蘑菇滚烫,外皮又薄又透,咬一口嫩嫩的滑滑的,油水烫得人舌尖都伸了出来。汪云锋勉强咽下包子,轻笑着给她夹了一个:“这种地方每日人来人往,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只要他们办事好了怎么吵闹都成。”说着去握着她的手。,“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早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