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升级攻略by沈凉州-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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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熙哈哈笑道:“好,恕你无罪,讲罢!”
刘海月娓娓道来:“先前妾听陛下所讲,象州总兵关德海迎战北蛮,各有胜负,先前已经渐渐遏制住北蛮人的攻势,情势大有好转,而永州总兵吴炜盛亦是难得的将才,以区区五万守兵,便能抵挡得住羌国与叛军,如今虽说形势不容乐观,但并非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贸然迁都,不仅于陛下声誉有损,而且容易让敌军觉得我大梁胆怯了,如此未战先败,人心溃散,实乃兵家大忌。”
赵容熙挑眉:“想不到爱卿还懂兵法?”
刘海月垂首:“妾这是班门弄斧,让陛下见笑了。”
赵容熙摇摇头,喝了口茶,长舒一口气:“你这可不是班门弄斧,朕看你的见识就比朝堂上那些人强多了,可笑那些人饱读诗书,竟然还比不上朕后宫的一个嫔妃!”
他心中甚为郁闷,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其实朕的想法与你一样,迁都之事大不可为,就算北蛮人或羌国人真的打到京城也罢,大不了朕就自杀殉国,也不算辱没了我大梁列祖列宗的脸面,如今仗都未曾分出胜负,只不过因为猝不及防而连输几场,就把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我大梁让这些官员来管理,实在是误国误民!”
刘海月心道这话如果传出去,人家不会怨怪皇帝,却定要以为我才是那个怂恿皇帝留下来的祸国妖女了,便出言劝道:“陛下息怒,不管是迁都还是留守,本意上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梁的社稷着想,大家的想法无可厚非。当此非常之际,大梁还须上下一心,共同拒敌才是,长久不决,必然引发朝臣争执不下,久而久之,反倒越发离心,还请陛下早作决定才是。”
赵容熙颔首:“你说的不错,朕确实应该表态了。即使是情况再恶劣,朕作为皇帝,也断没有弃臣民于不顾,自己逃走的道理!”
其实皇帝心里早就有决定,他也不是因为听了刘海月的话才改变主意,应该说,刘海月的话,让他找到同盟者,更加坚定了信心。
刘海月拜道:“陛下英明,妾定与陛下共荣辱,同进退!”
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说点漂亮话,更待何时?
赵容熙闻言果然十分感动,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海月之于朕,如长孙皇后之于唐太宗!”
刘海月忙道:“妾不过一嫔耳,怎敢自比长孙贤后,妾惶恐之至,陛下过誉了!”
赵容熙笑道:“怎会过誉,你当得起!”
他心中有了决定,心情自是大好,隔日便通过内阁以邸报的形式下发旨意,表明自己作为九五之尊,更应以身作则,坐镇京师,决不会弃臣民于不顾而南迁,迁都之事不得再议,若再有动摇军心者,一律以祸国罪论处。
这道旨意下来,自然有很多人不以为然,甚至暗地里嘲笑皇帝固执,但是封建社会天子一言九鼎,现在又是非常时刻,军令如山,在皇帝当真斩了两个执意上疏请求迁都的官员之后,这股呼声渐渐平息了下来,虽说京城不少富商仍旧携老扶幼头也不回地往南方奔,但是平民老百姓看到皇帝竟然不走,也就逐渐安下心来,在上京府尹和京城禁军的协力下,又揪出不少打算趁乱宣扬谣言的细作,京城慢慢恢复往日的秩序,纵然前线依旧吃紧,但是大家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无头苍蝇似的惶惶终日了。
情势似乎正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
十月三十,永州总兵吴炜盛弃永州而退至浔州,诱敌深入,并与前往驰援的康王会合,趁羌国军队刚刚占据了永州,并且与瑞王所率领的叛军发生冲突之时,一举偷袭永州,并打败羌军,成功夺回永州。
十一月初一,永王被押送至京城,皇帝当众宣布其叛乱罪状,将其押入天牢,容后处置,并且昭告天下,凡有胁从叛军却愿弃暗投明者,朝廷一律既往不咎,并给予优恤。
十一月初五,象州总兵关德海再次击退北蛮骑兵,象州得以保全,而且关德海正在整军准备化被动为主动,对北蛮人发起攻击。
就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之中,众人的心逐渐安定下来,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大梁终究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大部分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的。
那些原先坚持要迁都的人也消声了,象州捷报传来的时候,赵容熙高兴得大笑起来,连晚膳都多用了一碗,他选择找一个人分享这个好消息,这个人不是于淑妃,也不是刘海珠,而是刘海月。
从惊惶中逐渐恢复过来的后宫嫔妃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们也记起了自己“宫斗”的职责,不到几天,刘海月宠冠六宫粉黛,即将封妃的谣言就传遍后宫,连带那句“海月之于朕,如长孙皇后之于唐太宗”,不知引来多少人的红眼。
白鹭素来是帮刘海月在外头打探消息的,得知此事,便急匆匆地过来禀告。
刘海月听罢,冷冷一笑:“这是在借刀杀人呢,她们想让皇上以为这句话是我自己故意传出去的,想借皇上这把刀来杀我!”
白鹭闻言大惊,“娘娘,那可怎么办,这话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刘海月道:“是谁传出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建章宫里又得开始清理门庭了。”
当时皇帝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刻意避着人,门口还站着严平海和建章宫的宫女太监,以严平海的为人和地位,当然没有不可能将这些玩笑话到处乱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在建章宫了。后宫里每个后妃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眼线,这也已经是后宫不成文的潜规则了,尤其是那些高位嫔妃,自然深恶痛绝,不过每回能清理的数量也有限,这次出了事情,正好给了刘海月清理门户的机会。
杜鹃却担忧道:“那陛下会不会因此误解您?”
刘海月哂笑:“皇上现在哪有空管这些子虚乌有的闲事!若说平时,说不准还会问一问,打压一下这个,扶植一下那个,但现在大梁如此情况,眼看迁都都喊出来了,这时候后宫再出事情,那就是给他添乱,陛下不单不会怪罪我,反倒还会迁怒于淑妃呢!”
“啊?”杜鹃三人听得傻傻的,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刘海月没有耽搁,当下就找了个机会向皇帝禀报此事,首先承认自己管理不严,导致帝妃之间私密的玩笑话也泄露出去。其次是知会皇帝,自己要清理建章宫的人,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第三是向皇帝建言,值此非常之际,后宫不应再生乱,嫔妃们争风吃醋事小,影响皇帝心情乃至前朝决策事大,郭德妃秉性公正,请皇帝让她与于淑妃一道共同掌管宫务。
她将皇帝的心思摸得很准,这一番话下来,皇帝自然很容易就恩准了,大手一挥,将原先牢牢攥在于淑妃手里,连刘海珠都很难插手的宫务,转眼就分了一半出去给郭德妃,并且赋予她监督之权。
这下于淑妃可就傻眼了,她原本就是故意让人散布皇帝对刘海月说的那句话,借以挑起皇帝对刘海月的不满,却没想到刘海月的反击如此致命,一下子就把她手里的权力给分了出去。
那头建章宫在刘海月雷厉风行的整顿下,短短几天就清理掉大半不合意的人,又从尚宫局和内监那边亲自挑了些人过来,让杜鹃给他们立规矩,建章宫的风气为之一清。
但要说这里头心情最起伏的人,却不是于淑妃,而是刘海珠。
先前皇帝让她与于淑妃共同掌管宫务,谁知后者却将权力牢牢攥着,轻易不肯让她插手,只像打发小猫小狗似的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分给她,气得刘海珠牙根痒痒,后来北蛮与羌国相继入侵,大家人心惶惶,无暇他顾,这才暂时把还击的事情搁下,现在可好了,于淑妃与刘海月鹬蚌相争,可不刚好轮到她这个渔翁得利?
结果事情发展峰回路转,她的堂妹刘海月竟然让郭德妃出面,宫权仍旧没有刘海珠的份,这就不能不让刘海珠咬牙切齿了。
“妹妹何苦拉我下水,如今我只想过清静日子而已。”郭德妃微微苦笑,手里的苦丁茶就像她的笑容一样,甘甜中带着一丝微微的苦涩。
刘海月面带歉意:“这事是我的不是,可若姐姐不出面,这宫里头就没有能压制于淑妃的人了。”
郭德妃斜睨了她一眼,“不还有你吗?”
刘海月苦笑:“我也意不在此。”
郭德妃微微冷笑:“妹妹倒是打的好算盘,你不想要的东西,就丢给我,难道我就求之不得?”
这人人眼热的宫权,在这两个女人口中,竟成了推之唯恐不及的烫手山芋,若是旁人在此听见,必要惊掉下巴。
刘海月讨好地笑:“我知道姐姐心地最善,眼下我有五皇子,又只是二品修仪,直接插手宫务,怕是人心不服,而姐姐无论是资历还是位份,你一出马,连于淑妃也无话可说,就当我欠姐姐一个人情,还请姐姐见谅则个!”
饶是郭德妃满肚子不乐意,听到这些话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难怪陛下要说你促狭,就这模样,哪里有什么宠妃的样子,真真和你那嫡亲堂姐两个样儿!”
刘海月笑道:“我若是像我堂姐那样,德妃姐姐怕也不会交我这个朋友了。”
“你啊!”郭德妃笑着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自从安儿去了之后,我对这些事情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管它是何人在台上唱戏,总归都是一出闹剧,那些女人争来争去有什么用,若是北蛮人和羌国人真打过来,就算当上了皇后不也一样要完蛋!”说到最后,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刘海月想起当年皇长子急病夭折一事,试探着问:“当年大皇子的病情,不是与于淑妃有关?”
换了以前,她是不会去问郭德妃如此隐秘的问题的,不过近些年随着郭德妃的心渐渐淡了,刘海月对她又多有照顾,二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交情反倒日益好了起来,有些事情还可以深入说上一说。
“你说那盒安神补脑丸?”郭德妃挑了挑眉,“不错,东西是于氏送的,但真正把于氏当枪使,自己却躲在背后的人,是皇后。”
刘海月大吃一惊,她蓦地想起不少往事,这样一来,所有以往看来断断续续的线索就都联系上了,皇后借于淑妃的手害了大皇子,郭德妃后来知道了,却故作不知,暗地里也给皇后设套子,间接导致她抑郁成疾,而皇后因为跟卫贵妃的矛盾,临死前又把卫氏给算计进了冷宫。
想及此,心惊胆战之余,她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皇宫果然自古多怨气,锦绣之下暗藏龌龊,这么多条人命枉死在这里头,怨气不大才怪,怪不得后世故宫总有闹鬼传闻。
“你怕了?”郭德妃唇角微微勾起,“可是觉得我很恶毒?”
“不,”刘海月摇首,“只是觉得唏嘘,哪个女子生来就是为了陷害别人的,哪个女子不盼着能够有个如意夫君白头到来,儿女绕膝孝顺和睦?姐姐若不是被逼到那地步,又怎会那么做?说到底,都是身在皇宫,身不由己。”
“是啊,身在皇宫,身不由己……”郭德妃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儿子。
不管怎么说,郭德妃终是掌起了宫务,于淑妃也不得不收敛许多,后宫暂时又恢复平静,刘海月也得以过几天清静日子。
然而就在此时,前线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十一月初十,康王在永州城外与羌军激战,后因追击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