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花娘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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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父亲年老告退,承蒙二殿下看得起,便抬举小弟袭了个监当官做做。呵呵,如今倒要让云轩兄笑话了,小弟自小便说要在那翰林院混个执事,如今却做了个商官。”李靖嘴上谦虚着,却难掩一脸得色。且不说攀附的二殿下如今势头正盛,这监当官虽官职不大,却是个有名有实的油水官,主管盐、茶、酒税场务及治钱事务,里头的门门道道自不稍细说。
一旁的安若兮暗暗腹诽,古代茶和盐都是朝廷垄断,这陆华竟能攀上这层关系,倒也来头不小。
“呵呵,贤弟谦虚了。如今得了二殿下赏识,自是难得的好事,来日必是春风在望,为兄这厢可就先恭喜了。”上官云轩暖暖笑了笑,忽又敛了眉峰道:“云轩几年未理世事,对官场上的事倒是知之甚少,如今一颗心倒是越发淡薄下去了。”
昔日同是少年风华,如今却成了家中幽闭的瞎眼郎。多年至交,李靖深知上官云轩心中怅然,忙笑笑,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啧啧,说起这潘家少爷,前些日二殿下与贵妃娘娘本是好意,有意撮合我二妹妹与老潘家联姻,奈何那小少爷死活不同意,方才作罢。如今听陆兄此言,这婚事吹了反倒还是件好事了。”
“贤弟说的是。陆华虽来京不多日,但那潘家少爷的名声却早也有所闻。”陆华本在沉思,听闻此言忙展眉笑笑。因见一旁上官云轩凝眉不语,又暖声道:“呵呵,听闻云轩贤弟对茶道最是有研究,陆华一向喜爱中原茶风,哪日得空,定要上门向云轩兄请教请教则个。”
“是是是,陆兄你若不提便罢,这盛京对茶道最讲究的莫过于我云轩兄一人。”正愁不知如何化解云轩兄的心结呢,李靖朝陆华感激笑笑,弹开折扇做兴奋状:“想当年云轩兄在咱们盛京那也是暖玉生风鼎鼎一风流才俊,作诗画画无人能及便罢,只那一手笛子功夫也是无人可比的。”
“哦,果是如此吗?在下一向也喜吹笛子。如此看来,和云轩贤弟倒有些相见恨晚之意了,改日得空,定要去府上请教请教,到时云轩贤弟可别嫌陆华多事,呵呵哈。”陆华说着,很是爽朗的笑开,一双湛亮双眸弯弯,别有一番亲和之气。
“呵呵,李贤弟最爱吹嘘,云轩哪得如此才干。”上官云轩浅浅一笑,自取了杯子饮下一口酒。正说着话,那厢祥云玉器的掌柜亲自提了几盒首饰过来。上官云轩本已有些不耐,当下便命大胡接过,携了安若兮,向二人道了别缓缓走下楼。
李靖一向便知这兄长的古怪性格,倒也习惯成自然,因见陆华只顾盯着众人背影,便跟着凑过脑袋:“陆兄?陆兄你在看什么?”
“哦,呵呵,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云轩贤弟如此气度,倒也是个难得的人才。”陆华恍过神来,浅笑着取过酒杯。
第46章 后院起火
“爷,射不射?”瘦猴举着一弯小弹弓,咧着两片猪肝唇小心翼翼从墙尾巴处移向中央。
“死开!爷要的是弓箭,这J巴大的玩意顶个鸟用!”小潘少爷五颜六色结满血痂的小脸一黑,扯过那不及鸡蛋大的小弹弓一把扔下墙,甩手就给了瘦猴一道耳光。
半吊着的桃花眼朝墙下那房门紧闭的几间屋子一扫,叉腰撕心竭力吼道:“奴才们都给爷听好喽,开力!给老子使劲儿射——!!”
“得咧~~爷您瞧好了~~”胖墩久不干坏事,早就痒痒得浑身肥肉一颤一颤,那巨大胳膊一晃,顿时上官家丈高的院墙上,数十枝包着油布的利箭便如密雨般朝西风阁那掉了漆的半旧房屋上射去,不过一忽而功夫几间房便被穿成了刺猬。
“少、少年,嘶——,给、给您火!”挨了一耳光的瘦猴,两片厚嘴唇又肿了一层,因见胖墩得了势,忙很不爽地点了火把凑上跟前巴结。
“没看到老子脖子挂着伤么?我说你个死驴就不能长点脑子!”小潘少爷很不耐地朝瘦猴屁股上踹去一脚,嘴里骂着,手中却已接过火把,费劲吃奶力气朝那破院落一扔,这才龇起一口森森白牙:“看烧不死他个混老三!敢让老子喝死尸水,老子就让他死无全尸!”
本已被穿成刺猬的西风阁顿时“孳孳”声响,泛起了微微青烟。
“嘿嘿,少爷英明~~英明!”瘦猴几时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威风凛凛英气勃发,当下满眼满脸的尽是崇拜。
“哼哼,这话倒是让你个死驴说对了!”潘少辰何等人物,哪能没看到奴才们满是崇拜的眼神,当下小腰板一挺,桃花扇子朝瘦猴脑袋门一戳:“偌大盛京城但凡谁跟本大少爷做对,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三个字——全家死!”
“是、是,全家死全家死……”瘦猴被戳得死劲捣脑袋,小细眼睛一瞄,却见远处一辆马车“咯噔咯噔”马不停蹄往巷子里赶,那打头赶车的黑脸汉字一张粗脸抹黑,络腮胡一颤一颤,当下裤裆里的玩意又开始发颤:“死啊少、少爷,完了完了……来了,催命的黑屁股来了。”
“啊呸,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小潘少爷还没得色痛快,闻言很不爽,除了不爽还很不尽兴,当下懊恼地朝瘦猴屁股上踢去一脚:“吃屎的废物,罚你睡三日母猪圈!”
“不是啊爷,是那黑、黑猩猩……嗷,救命啊爷——”瘦猴被踹得身子一滑,话音未落,却已屁股着地生生坠下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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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大胡赶着马车,只觉耗子般一溜湫人影抬着几张梯子从拐脚处一晃而过,待要看清楚,却又早没了影。只当是修墙的小工,倒也不甚在意。
马车“蹬蹬”转瞬便到得上官府大门口,两只巨大石狮左右而立,很是气派威严。
“公子,到家了。”大胡勒了缰绳,一转身却见一名瘦脸青衣老道迈着两条老腿一颠一颠从门里奔出,忙握手抱拳:“见过老道长。”
“嘿嘿,不须多礼~~~轩儿贤侄可算回来了,老朽在这门房里等了好些个时辰,差点没饿晕哪啧啧。”
马车里安若兮听闻外头声响,忙搀着上官云轩一前一后下了地。却见车外立着一名鹤发银须小眼溜溜的干瘪老头,不是当日那猥琐老道士魏清明还能有谁?
因想到上官家对他的态度,忙恭敬福了福身子:“若兮见过道长。”
“嘿,若兮姑娘不用如此多礼~~”魏清明在上官府大门口呆了一早上,难得见着一副好脸,当下老脸泛开了笑。
一双精光小眼朝安若兮上下贼贼一扫,见安若兮脸色苍白,忙又拽过上官云轩的手臂,怪着声叱道:“啧啧,轩儿贤侄这可是你不对了!年轻人么,来日方长,那活儿又不急在一日……你倒好,把个小媳妇折磨成什么样?这般小脸白白,若是夜里走在街头,定要让我那师弟当成黄花闺女抓去炼人干了!”
老道士虽做着压低嗓门状,偏偏那字字句句却分明一个不落地进了众人耳朵。一众人等顿时尴尬撇开眉目朝天望。
“呵呵,不知魏伯伯今日来访,方才路上闲事耽搁,竟让魏伯伯久等了,一会小侄该让人取几壶花酿慰劳一番才是。”上官云轩眉目弯弯,能让这老道不唠叨的最好方式便是酒。因见魏清明独自一人出来,便又皱眉道:“对了,魏伯怎不在院里歇息,竟在门房处干候着?”
“哼,歇个毛?老道我不招人待见。”魏清明闻言胡子一抽一抽,今日不巧上官老头不在府里,那姬夫人一向厌恶自己,又怎会让人招待?正要开口抱怨,那厢二胡停好马车搓手走了过来,大嗓门粗粗嘎嘎:
“啥子人干?爷爷倒是第一次听说,莫不是与先头那坟堆的女干尸有关?”
“人干?什么人干……老道刚才有说人干么?”老道士猛然恍过神来,暗暗煽了自己一嘴巴。该死,老了老了嘴巴倒是越来越不把门了!
一双精光小眼朝各人脸上一扫,因见欣明手上几提精致首饰盒,忙又咧嘴笑笑扯开话题:
“啧啧,老道先头就纳闷,怎的扫个墓须耽搁这些时辰?原来贤侄竟是给媳妇儿买首饰去了~~~嘿嘿,这番倒是做的对喽~~这女人嘛,就是用来疼的,越疼越讨好才越有滋味,啧啧~~,若兮姑娘你说是不?”
魏道长边说边小眼一眨一眨朝安若兮递来谄媚笑脸。
敢情你这老头对女人很是了解么?安若兮心里嘀咕着,顶好拿根针把这道士一张破嘴缝起来。因抬头见上官云轩脸色莫名,一时又觉可笑得紧,当下偏做婉约状应道:“呵呵,是,老道长说的极是。”
“恩哼,让魏伯取笑了。不过是路上看到,随意买些个回来罢了,算得上什么讨好?”上官云轩棱角分明的清俊面容微微抽了抽,携了若兮的手就向门内走。
“嘿嘿,口是心非,贤侄你自小脸皮薄,如今这般大了还是老样子,想当初见个女孩儿还脸红个不行……”
魏清明心知肚明,吧唧着老嘴自顾自唠叨了半天,小眼睛一翻却见身旁早没了人,赶忙颠着老腿又贴了上来:“嘿嘿,贤侄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老道此行倒是有个好消息,前些日在山上研了一套针法,若是行得好,大约你这瞎眼的毛病却是很快便有得治了。走走走,咱去院里说。”
“呵呵,难为魏伯为小侄操了这许多年心,若果真如此,倒还真真是一大喜事。”上官云轩闻言清俊面容上腾开一道暖笑,口中语气却仍是淡漠如常,安若兮却分明察觉握在手上力道一紧。
正说着话,却见回廊处一道浅红色身影从北院姬夫人房里拐出,杏眸潋滟,盈盈碎步,却是今日身体不适留在府中的欣然。
这丫头几时与姬夫人亲近了?瞅着欣然一张小脸白里透着红,安若兮心下暗暗嘀咕。
“公子回来了。”见到众人,欣然忙恭敬福身施礼,因见安若兮望着自己,忙又柔声解释道:“前些日定制的衣裳方才过来了,夫人挑了几件,剩下的便让奴婢取了给少奶奶送来。”
安若兮这才见到欣然手中一搂衣服,忙咧嘴笑笑:“呵呵,倒是麻烦欣然了。左右你今日身体不适,欣明你替着接了过来吧。”
“是。”欣明乖巧唱了喏。话音未落,远处却传来小厮嚷嚷:“不好啦!走水啦~!快来人哪!三爷院里走水啦——!”
着火么?安若兮这才察觉鼻尖一股“孳孳”焦臭味,抬头见那西风阁方向果然冒着滚滚浓烟,猛地便想起慎儿。
“不好……”那挽在上官云轩臂弯处的手一松,立刻便撂了裙摆向西面跑去。
那个存在你心里心心念念的男人果然是三弟吗?上官云轩原本淡笑的眉心一凉:“大胡二胡,你们跟去帮忙,仔细莫让她着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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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上官云帆一袭飘逸月色长裳,肩上驼着三岁小儿,掂着鸟笼一晃一悠,那番风流倜傥的自在模样让来往而过的妇人女子们纷纷红了脸颊垂了眸子。
“臭爹爹,慎儿要吃糖葫芦。”慎儿圆圆小眼瞅着商贩肩上红艳艳的诱人玩意,一缕哈喇险些淌到了上官云帆头顶。
“唔~~”上官云帆两道俊朗眉目深凝,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前日太子殿下硬给自己下了道大生意,愁得自己这几日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