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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7部分

小说: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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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明天早晨我在这儿等你!”
  二人小心翼翼地下了山,然后分了手。
  陈国生用手揉了揉热得发烫的脸,然后拍了拍军衣上的残枝枯叶,收敛笑容,像没事一样回到了寝室。
  王平看见了陈国生,就问了句:“干什么去了?”
  “到溪过散了散步,来,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送走王平后,陈国生匆匆返回,把他们区队办板报的小黑板悄悄拎到了溪边,泡在水中大冲一气,再用抹布细细擦拭干净。办好后,就晾在寝室门前,又到各教室收集了些粉笔,用一个丢弃了的盒子装好──倒还有几分气派。
  他躺在床上一想,学习外语还得拿一个笔记本,便把厂里送给他的一个一直舍不得用的笔记本也翻了出来。一切办好后,他得意地在寝室踱了一圈,考虑黑板怎么放置。外面肯定不行,区队里还有好几个人不回家。可屋里的光线太暗,又没电灯,这可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溪边的老地方好。想妥了,他又没事可做了,考完试后就不想再摸书,于是索性躺在床上想入非非。
  人差不多走光了,寝室里格外安静,他不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起床后,陈国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黑板、粉笔弄到“老地方”去,还带了个小凳子。
  黎芳钻出竹林后,不觉惊叫了一声:“哎哟。”随即又笑了起来,“你弄来的东西倒不少!那我也正正经经地给你上课。”
  陈国生的心此刻就像六月天喝了雪水一样甭提有多舒服。黎芳折了根两尺来长的竹条,大模大样地走到黑板前,“啪啪”敲了两下,“同学们坐好了,现在开始讲第一课……”
  看着陈国生一本正经地端端正正坐得好好的,黎芳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笑得喘不过气来。陈国生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惊得一群麻雀“扑楞楞”地飞向了天空。
  陈国生好容易才忍住了笑,“黎芳,别笑了,再笑下去一上午就,过去了。”
  黎芳这才忍住了笑,正儿八经地开始讲课,她拿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用越文写下了“越南”二字。陈国生定晴一看,字母是拉丁字母,只是上下多了些附品。
  “这第一课讲的是越文的起源。越南文字是越南人民在长期的生
  产斗争中,逐渐发展起来的一种优美丰富的语言。由于与中国相邻,不可避免地要受汉语的影响,越语吸取了古汉语中的大量要素。当然,这种吸收不是生搬硬套,而是经过了越南人民的创造,在用法、读法上,使它们‘越化’,在历史上,曾一度出现过‘汉越话’。现代的越南语言,是到了黎朝后……”
  “什么是黎朝?”
  “老师讲课,不许学生随随便便插话!”
  “是。”
  “到了黎朝后,也就是大约十七世纪左右,到我国来的西方传教士为了传教,学习了越南话,并用拉丁字母记下了越南的读音,从此开始出现了越南拼音文字……”就这样,一个学生、一个老师,天地为教室,在这寂静无人的地方进行着。
  若在平时,上课只要超过三十分钟就要打瞌睡的陈国生,今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内容是枯燥的,姑娘悦耳动听的声音却是百听不厌。整整一上午,都在这一听一讲中过去了。最后黎芳有些抱歉地说:“我没有备课,东拉一点,西扯一点。”
  陈国生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腿,“哪里!这完全是学生的过错了,擅自更改地点,学生正在打算写封检讨呢。”
  讲了一上午课,黎芳有些累了,她无力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国生觉察到了,忙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中午还在这地方,我等你。”
  回了寝室,区队长正等着他呢!一进门,区队长就劈头盖脸地问:“你这小子把我们区队的黑板拎到哪儿去了?”
  陈国生没想到貌似张飞的区队长竟会有这么细的心思!他眼珠儿一转,鬼主意上来了,“嘻嘻,区队长,我打算在寒假复习一下功课,用用小黑板。您老要是要的话,我会立刻交给你,并且一定洗得一干二净。”
  区队长摆了摆手,“不必了,开学时还来得及,要爱护公共财产啊。”
  “是,我保证连它的一根毫毛也不碰掉!”
  “去去,谁跟你嘻皮笑脸的!”
  吃了饭后,陈国生想起这几天图书馆还开门,就跑去了,然而图书馆中没有关于越南历史的书,只得扫兴而归。
  上部 第八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4:00 本章字数:2860)
  半年后,陈国生基本上可以用越南语会话了,自此,陈国生和黎芳之间都用越南话交谈。
  一天中午,黎芳授完课后,叹了口气,陈国生忙合上笔记本,“怎么啦?”
  “明天不是要吃忆苦思甜的饭吗?”
  “不是说没你们么?”
  “唉,我们队长多事,说不能搞特殊。我自幼胃口不太好,我真担心会吃不下,那就……”
  没有贫下中农的感情的帽子就会扣上来。对此,陈国生早想好了对付方法,不过他也为黎芳发愁。想了会儿,就说:“你们吃饭好像离我们区队不远。这样吧,到时候进了食堂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瞅个机会把那些野菜通通倒给我不就得了?”
  黎芳的眉目也舒展了,她情不自禁地说:“你真像我哥哥!”说完又有几分伤感。
  陈国生知道她哥哥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不敢触动她这块伤疤,就说:“明天讲课,好像是讲二征夫人和赵夫人的故事吧?”
  “这三位夫人是我平生最崇拜的人物,我一定能讲好的。”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后,他们的区队照例排好队,踏着整齐的步伐进了食堂。此刻,陈国生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脑袋也一阵阵发晕,因为早晨他根本就没吃!专等这顿“野味”了。陈国生充满了信心,此时此刻,别说是这野菜,就是生草也吞得进去!而且野菜在他心目中并不可怕,在家时,每年春节后,他都要跟着叔叔阿姨们去挑地菜包饺子吃,那味道鲜美着呢!还有下雨后的地衣,随便加点盐一炒,跟木耳的味道差不多,好吃极了。
  野菜打上来,一嗅,还挺香的!陈国生的心里更有把握了。这时,黎芳他们的培训班也进来了,陈国生似无意地站起身,清理了一下衣服,故意搞得“哗哗”响。
  果然黎芳就坐时,离陈国生不到三尺远。陈国生冲她挤了挤眼,叫她做个吃的样子就可以了。此时,吴宝华区队长已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陈国生捧起碗,咕咚下了肚。大约味觉麻木了,他也没辨出是啥滋味,两三口就消灭掉了自己这份。然后用碗遮住了脸,眼见别人吃得正“欢”,没人注意这边,就赶紧把碗往黎芳那边一伸。黎芳早盼着,赶紧把碗里的野菜统统扣给了陈国生,且倒得急。“叮当”,不小心两个碗碰了一下,不过等别人发觉回过头来时,一切工作都已完成了。黎芳还把空碗凑到嘴边,装作大口大口往下咽的动作。
  陈国生见一切顺利,便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端起碗呷了一口,细细品尝,顿觉又苦又涩!
  人说黄莲苦,陈国生此刻只觉得口里比黄莲还苦,差点儿全吐了出来!他这才知道野菜并不那么都好吃。
  陈国生四周瞅了瞅,狠了狠心,闭上眼,口张得大大的,筷子一个劲地往里扒,顾不上也不敢仔细嚼。这时区队长示意大家谁还要,陈国生还憋了一口没咽下去,只是摇了摇头,鲁革命、张建军可抢着加了一碗。
  好容易吞下了最后一口野菜,已经憋得陈国生直喘粗气,区队长听见了,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出了食堂,鲁革命、张建军正在大声议论今天的忆苦思甜饭中都有些什么名什么名的野菜,惹得旁人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盯着他俩。
  王平不知啥时悄悄凑了上来,他咬着陈国生的耳朵问:“你知道那些吗?我可是什么也没尝出来,又苦又涩!”
  陈国生别看吃了两碗,也是啥也不知道,他苦笑了一声说:“天晓得他俩是哪路草头神!”
  回了宿舍,陈国生悄悄取出早晨没吃的两个馒头,带上笔记本上老地方了。
  黎芳早等在那儿,“今天可真得感谢你,我那儿有个姐妹吃不下野菜,被队长训得泪汪汪呢。”
  陈国生淡淡地一笑,“没什么,吃这个,再来两碗也没问题!”
  他从精心包裹着的手帕中取出两个馒头,“给,这是学生孝敬给老师的。”
  黎芳见是两个馒头,不觉又惊又喜,她一伸手,又递给陈国生一个。
  陈国生忙推开,“吃忆苦思甜饭就胀饱了肚子,你中午什么也没吃,不吃点东西,下午怎么上课呢?”
  黎芳感激地看了陈国生一眼。
  点上了一堆火,黎芳边撕下烤黄的部分吃边跟陈国生讲赵夫人和二征夫人的简历。最后,她感叹地说:“她们三人为越南的早期历史谱写了光辉的一页。至今,在越南许多地方还有为她们建的祠堂。特别是使我佩服的是赵代贞赵夫人,当有人劝她安分守纪地嫁个丈夫得了时,而她却豪迈地说:”我要乘劲风,踏恶浪,斩杀东海的鲸鱼,驱逐吴军,光复河山,砸烂奴隶的枷锁。‘“(注:吴军指的是历史上的中国军队)
  不知怎么搞的,陈国生听着赵夫人、二征夫人的起义有些逆耳,他自己也觉得挺奇怪,一时想不出,就说:“我最崇拜的人是我国西汉汉武帝的年青将领霍去病,‘匈奴不灭,何以家为’,曾为多少中国人的座右铭。可惜他死得太早了,英年早逝。。。。。。唉,不谈这个了,快继续上课吧。”
  课上完了,陈国生像往常一样,装着没事,拎着小凳子,手握笔记本,似复习功课似地从山上下来了。见王平在溪边东张西望,就上前问:“小姑娘,在看什么?”
  王平一把抓住了他,“你这小子躲到哪儿看书去了,到处找你不着?告诉你,要发展党员了!赶快写入党申请书,明天支部就要讨论了。”
  “真的?那是得快点写!”陈国生早就向往入党了,这几天跟黎芳在一起,忘了这喳。
  王平又说:“你不管哪科成绩在全区队都是首屈一指的。特别是射击,次次都是优秀,入党肯定没问题。”
  “哪里哪里。”陈国生嘴里谦虚了几句,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不料预备党员的名单下来了,竟然没有他的名字在列!而张建军,鲁革命的大名却赫然在其中!陈国生沮丧地挤开人群,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没有我?为什么没有我?”
  他悄悄地询问王平,王平告诉他:“原因我也搞不清楚,没有你,我也感到奇怪,不过听人家说,区队长说你太自傲了,也太爱出风头了。还有那回擅自离队不遵守纪律,吃忆苦思甜饭不积极……这也是听别人说的,大概这是组织在考验你吧。”
  中午,陈国生怏怏地去竹林上课时,黎芳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觉诧异地问:“今天怎么了?”
  陈国生有气无力地说:“没被选上预备党员。”
  黎芳一时也无话了,就陪着他往溪水中扔小石头。忽然,她想起了一人,“哎,你常对我说的鲁迅好像没入党吧?”
  “是的,不过先生他的情况特殊呀。”
  “只要一心为党办事,何必斤斤计较是否入党,这总是一回事吧?”
  陈国生听了,考虑了一会儿,豁然开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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