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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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行动?”陈国生啧啧称叹,“名字还挺美的!哎,那个间谍之花是什么玩意儿,我见到过他没有?”
“你肯定见过她,她是你手下的一个女兵。反正关她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放风的时候,说不准还可以看到她。”
陈国生轻蔑地说:“见鬼,一个女的能把我杀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赵春山微微一笑,“面对面和你拼命,她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他们的计划是把你拉下水,利用完了再干掉。万一此计不成,则找机会打黑枪,她的枪法是很准的,不亚于你。”
陈国生好奇地滚到赵春山身边,不解地问:“她打算怎么拉我下水?是不是把二十万美金堆在我面前来收买我?”
赵春山奇怪地盯了陈国生一眼,大笑道:“亏你想得出来。”他打趣地说:“要是这样,他们就不会派个女的来!”
陈国生这才“恍然大悟”,但对方到底如何实施“美人计”呢,他仍然不太清楚,就兴趣大发地央求道:“这会儿没啥事,你还是讲讲他们怎么实施美人计吧”
赵春山心平气和地坚持放风见到女间谍后再说,陈国生只好耐心等待。
这天风和日丽,陈国生出了阴暗的牢房,乍见阳光,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只好用手捂住眼睛,慢慢适应。他突然感到背后被谁捅了一下,凭“第六感官”,他知道是赵春山。
“她出来了。”
陈国生睁开眼,顺着赵春山的手指望去,对面果然出来了一些女犯,三三两两地散在野外,不过隔了一层铁丝网,五六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周围游移。在赵春山所指的范围内有四五个女犯,陈国生问:“到底是哪一个?”
“蹲着的那位。”
陈国生忙重新过滤那四五个女犯,果然有一位蹲在一片野花前,在专注地一朵朵地轻抚着,像在寻找什么。也许是在寻找自己流逝的青春,也许是在反思自己所走过的路吧,陈国生想。她侧对着陈国生,脸面看不大清楚,但即是侧面,也分明感觉得到她是一个非常动人的姑娘。陈国生在记忆的橱中翻箱倒柜,苦苦搜索在哪儿见过她,因为赵春山说过她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女兵。
赵春山轻声问:“想起了是谁吗?”语气竟有几分急迫。
陈国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春山叹了口气,“我审问她时,她说她可以交待她所知道的一切,但要先见一个人。”
陈国生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在他的想象中女特务被抓以后,都只会鬼哭狼嚎,“她这个要求倒挺新鲜的,她要见谁?”
“你!”
陈国生一震,“没开玩笑吧!”难道她想孤注一掷?
赵春山不悦地说:“谁和你开玩笑?”他颇有些痛悔地说:“我当时骗了她,哄她交待后,就把她带走了,她得知上当后,那目光真吓人,我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那她……为什么要见我?”
“她可能爱上你了。”
上部 第三十四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0:00 本章字数:3334)
陈国生从赵春山的口中得知,女间谍是有机会对他下手的,不觉摸了摸脖颈,笑着说:“这颗头颅至今能长在脖子上,还是挺走运的。”
赵春山捡了块石头坐下说:“真想不出,像她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间谍竟还有七情六欲,她是自己害了自己。”
陈国生不禁深为这位不知名不知姓的女间谍的痴情所感动,便说:“那就让她现在见我一面吧。”
赵春山问:“你用什么办法?一喊,哨兵可就得把你轰进牢房里。”
陈国生摸起一块小石头,目测了一下距离,瞅准了一石头向那位女特务扔去,恰巧落在她眼前的一朵野花上,激起了一阵涟沦。
也许以为是哪个男犯在调戏她吧,女特务恼怒地回过头,目光正碰上陈国生的目光。陈国生站起来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无法做别的表示。
姑娘立刻站起来,扑到铁丝网上,饱含着欣喜盯着陈国生,他分明注意到她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这时,陈国生猛然想起在五水时,是有这么一个女兵对他很热情,嘴皮子也厉害,好几次把他弄得满脸通红下不了台,但他那时的一颗心全在黎芳身上,并未留意。而且事后女兵调走不知去向,他也没有过问。
放风的时间到了,两个哨兵粗暴地嚷嚷着赶他们回牢房,陈国生不情愿地捱着脚步往里走,看她一直趴在铁丝网上痴痴地望着自己。
进了牢房,陈国生关切地问:“会关她多久?”
赵春山毫无表情地说:“终身监禁。”
陈国生不做声了。
赵春山一拳砸在监狱的土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骂骂咧咧地说:“真他妈见鬼,老子搞起了这所监狱又来关老子!”
陈国生试了试墙壁的结实程度,问赵春山:“会关咱们多久?”
“天才晓得。”
陈国生眼一亮,“那咱们越狱,怎么样?他们只十来个人,好对付。”
赵春山摆摆手,“别胡来,你出去往哪儿跑?咱们可不能作为罪犯回国,否则他们去要人,祖国可怎么交待?我要想出去,早就出去了,别看你大哥腿脚不灵便,但打七八个小伙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当初美国人百把人看守的监狱都没能关住我。”
陈国生泄气了,他没想这么远,此时被赵春山点破,顿时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但自己不能这么倒下,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算什么男子汉?
他们有打发时间的妙法,互相讲故事,讲各自的经历,有时也吹吹牛。他们吹牛的方式也很特别,一个人吹不下去了,另一个来帮一下忙,常常两人像孩子般似地大笑,惹得哨兵时常光顾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这日,赵春山正在给陈国生吹他如何被韦国清接见,给他当警卫员,韦国清喜欢抽什么烟,怎么指挥战斗,如何笑,都吹得维妙维肖。陈国生则认真辨别他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五四年赵春山只十七八岁,给韦国清当警卫员不大可信,最多可能在远处见了一眼韦国清。而他三入虎穴侦察敌情倒有可能,不出意外的话,他那时应该是一名小侦察员。
赵春山吹得兴起,索性叽哩咕噜地讲了一大串法语,接着他炫耀自己当年如何把法国鬼子哄得团团转,如何抓“舌头”险些抓了一个法国将军回来,等等。
陈国生吹的材料也不少,一个登封之战就让他吹了半个月,自然罗,中了人家的计则闭口不谈。今天他给赵春山吹保卫“胡志明小道”的光辉战绩。
赵春山认真地问他:“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是怎么把美国佬的飞机扯到你的高射炮前的?”
“这要归功于他们自己发明的遥感器上,我的假信号那么强烈,它没法不来。”陈国生接着就把他当年的部署详尽地讲述给赵春山听。
赵春山听完了,哈哈大笑,以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美国人还一直以为你这个所谓的‘陈国生营’其实是一个高炮师的代号!不过,你的鬼主意也的确令人叫绝,其实最叫美国人恼火的还是你的‘狸猫换太子’计,拿高炮换导弹,他们出动了十二架袭击,结果只回去了三架,差点把他们气疯了。”
陈国生随着笑了笑阵,随即认真地说:“那一战我们只击落了六架。”
赵春山固执地说:“是九架!我的特务们数得很清楚,十二架起飞,降落的只有三架,他们可就在敌机场附近亲眼目睹的,绝不会有错。”
陈国生让了步,“可能那三架受了伤,没飞回去。”
他们谈兴正浓之际,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哀乐,赵春山跑过去,狠狠捶了捶墙壁,破口大骂:“他妈的,快关掉!还嫌不够丧气,放哀乐来败老子的……”
没等他骂完,陈国生一把掩住了他的嘴,神情紧张地说:“听,不好了……”
哀乐过后,播音员宣布了一个对他们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的噩耗:中华民族的杰出代表、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逝世了!
心中的圣像倒塌了,陈国生但觉心底空荡荡的,似乎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存在了,甚至连他自己也消失了,只留下一颗业已破碎了的心……两人惊惶地对视着,紧紧抱住对方放声痛苦,痛痛快快地将积蓄多日的泪水尽情泄去。
他们和所有关在这所监狱的中国人没有谁命令,也没有谁组织,都利用放风的机会,采摘野白花戴着,并收集松枝、枯树枝儿……自己动手做花圈,摆在自己牢房门口,以示自己的哀悼之情。也统一地在那一天默哀五分钟,并随王洪文拖长音调的命令,向北向人民向祖国恭恭敬敬地三鞠躬……
悲哀一直笼罩了他们三个月,才慢慢消去。开始有人过问他们了,审讯还是没有,但刑倒先判下来了,控告陈国生、赵春山有颠覆越南政权的活动,决定将他们驱逐出境!
临走时,陈国生留恋地扫了一眼关女犯的地方,遗憾的是这天不是放风的时间,她没有出来,愿菩萨保佑她幸福吧,陈国生默默地在心中祈祷着。
出了牢房,顿感天宽地阔,两人像大孩子一样又打又闹,丝毫不理会后面监视他们的越军士兵。走到吴化江边时,陈国生对赵春山说:“等一下。”他从地下抓起一把土慢慢地撒入江中,口里念念有词。
赵春山看他做完一切,才问:“这是干什么?”
陈国生流着泪说:“我的一位战友、同学,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就是牺牲在这里。”
“是中国人?”
“是的。”
两人默默地沿公路走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走了大约七八里路,夜色悄悄降临了。
前面有三个影子一动不动地站着,静候着他俩的到来,陈国生只闷头往前走,忽听耳旁有人问:“是陈团长吗?”
陈国生惊愕地抬起头,一瞅,三个人除了一个少女不认识外,其他两个都是他的部下,不觉大为惊异,“你们现在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少女上前一步说:“有人要见你。”
“谁?”
“到了就知道了。”
“你是谁?”
那少女羞怯地一笑,甩甩披肩的长发说:“连我也不认识了?”
陈国生借着残存的霞光细细一打量,只觉有些面熟,但仍想不起是谁,少女嗔道:“我是小石头呀。”
小石头!她在陈国生的心目中一向是个留平头的小男孩,他忙又细打量少女,果真是小石头,她长高了,胸脯也挺起来了,以前的调皮劲也全没有了,一举一动无不带着少女的羞涩。
陈国生回头对赵春山说:“赵大哥,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随他们走一趟。”见赵春山目光中有担忧之色,遂笑着说:“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您尽管放心。”
赵春山听说这三人是他的老部下,舒了一口气,摆摆手说:“你尽管去吧!”
小石头领着陈国生在山中东拐西绕,路上谁也没说话,陈国生心中明白,要见他的人无疑是黎芳了,想不到临走时还可以见她一面,上苍对他还不算坏!陈国生抑压住激动得快要跳出来的心,小声问小石头:“你们什么时候回五水的?”
“半个月了,”小石头在前面急走着,“叔叔,你为什么被抓起来了?”
“噢,我也不明白,团里还好吧?”
后面一个战士答:“还好。”那战士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