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天下-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穿着一身单衣踱了过来,顿时觉得大事不好:“糟了,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后娘娘还在沐浴,万一陛下要进去可怎么办?”
转眼间,元翔已经站在恪青的面前,淡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恪青给元翔下跪请安:“皇后娘娘在沐浴,打发奴婢出来看着大门。”
“哦,是这样。”元翔不冷不淡的回应着,抬脚就要进去。
“唉,陛下您……陛下您……”恪青跪在元翔面前不肯让开,但是却也万万不敢出言阻拦。
“怎么了?“元翔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
“陛下请稍等,待奴婢进去禀告一下。”
“不必了,朕有话要对皇后说,皇后在里面沐浴,朕在花厅里等她就是了。”
“陛下,陛下,这夜深秋凉的,您只穿一件单衣,小心着凉了,还是先披上一件披风吧。”
“既然如此,你去朕的行宫,拿一件披风来吧,等朕走的时候正好披上”元翔顺水推舟,轻轻巧巧地将恪青支开。
“哦……”恪青十分为难,实在再也找不出理由阻止元翔,谁知元翔又加了一句:“恪青,朕看玉灵泉那里的落枫遍地都是,十分恼人,你去找几个得力的人来,收拾收拾干净。朕明天要看到地上干干净净的。”
玉灵泉那里的一片红枫林,每到秋深的时候,就如同落霞一般,明丽无匹,每到傍晚时分,落红漫天,胭脂遍地,真是极美的胜景。元翔和洛华前几日还在那里赏枫,对这良辰美景赞叹不已,怎么今日就说那落枫“十分恼人”,明显的借题发挥。
恪青认命地站起来,准备退下,元翔都如此说了,他再坚持下来,估计是活腻味了。此次洛华温泉之行,恪蓝曾经嘱咐过他,要他小心谨慎侍奉皇后,想来别有深意,今日看来,必是要有愧恪蓝的嘱托了。
支开恪青之后,元翔走进月潭宫的前厅,里面寂静无人,旁边水声潺缓,想来洛华正在温泉沐浴,贴身婢女皆在内厅伺候。
元翔背着手缓缓走了进去,一干身着浅水碧衣裙,头梳双髻的侍女看见他,连忙垂头跪下。
元翔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都退下吧,在外面候着。”
月潭宫里面帘幕重重,轻柔的薄纱一层接着一层垂地,格外朦胧。洛华裹着一层轻纱,斜靠在紫檀木的八仙靠椅上,原本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兀自滚着晶莹的水珠,头晕沉沉的,正在闭目休息。
恍惚间,身后好似有轻轻的脚步声,洛华还以为是恪青,便说:“给我倒杯水来。”声音低婉动听。
半碗蜂蜜雪梨汁很快就来到了洛华的口边,洛华眼睛也没睁,就着浅浅的白玉碗就喝了下去,只觉十分清甜沁人。
洛华“嗯”了一声,然后微微伸了一个懒腰,叹了一声:“本宫莫非是年纪大了,泡了多日温泉,肩膀还是微微有些疼。”
修长的手指按在洛华光润的肩膀上,轻轻为洛华按摩,恰到好处的力道通过肩部的经脉渗到洛华的全身,融融泄泄,就好似将那酸痛的感觉融化的一般。
洛华一开始还以为是恪青,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嗯”了一声,越发蜷缩地像波斯猫似的,直到后来听到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问道:“怎么样,舒服吗?”
话语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好,不是恪青,难道是……”洛华一下子从半睡半梦中清醒,连忙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粉色薄纱落下了半截,春光乍泄。
元翔将手缩了回来,很满意地看着洛华云鬓半褪,衣衫不整,香腮带赤的模样,然后笑着问:“怎么不好了,朕不是在这吗?”
洛华又拉了一件水色披风裹在身上,然后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陛下,怎么是你,恪青呢……”
“朕有些重要的事差他办呢,想来他现在是忙得紧。”元翔不紧不慢地说。
可怜的恪青,此时正在玉玲宫的殿前,带着一帮子大内侍卫,忙得不可开交。
“快点,快点,把那里也扫干净。陛下说明天早上不能看见一片落叶,你们一定要抓紧着扫。”
有名侍卫抱怨道:“恪领事,别是您得罪了陛下吧,这种苦差事,平日怎么样也轮不到您做呀。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
恪青仰天,欲哭无泪:“陛下要单独和皇后娘娘相处,哪里容得我在面前杵着呀,以后有的我的苦头吃。”
第一百十六章双王对峙
一身极其朴素的广袖素服,景王妃韩若盈乌云半偏,俏生生地站立在元欣的面前,元欣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双细长的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扫过韩若盈已经隆起的肚子,说道:“景王妃,你……”
景王妃韩若盈点点头,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非常坦然地说道:“我已经身怀有孕六个月了。”
“景王呢?”元欣在问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已经知道景王韩颂恐怕是凶多吉少。
“死了,景王和我的两个孩儿,在素仪宫被烈炎帝乱箭射死了。”韩若盈花朵般的嘴唇微微颤动,脸上毫无血色,一双明眸如破碎的水晶,惹人心疼。
“这么说,你腹中的孩子如今是景王韩颂的遗腹子,也是你和他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
韩若盈点点头,叹道:“是的,也正因为如此,烈炎帝一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太子……”韩若盈突然向元欣跪了下来,泫然欲泣:“请您看在皇长姐丹朱皇后的份上,救救我腹中这个孩子吧。”
“皇姨快快请起,可折煞小王了。”元欣连忙将韩若盈扶起来,闻言抚慰:“皇姨最近受惊了,先到行宫去休息一下吧,你身怀六甲,养胎最是要紧。”
韩若盈点点头:“是。”
元欣抓着韩若盈的手,笑着问:“皇姨,有句话本王想问个明白,也请皇姨直言相告。这景王谋反一事,非同小可,事到如今,究竟是不是子虚乌有?”
韩若盈抬起头来,刚想开口,元欣的手臂一紧,一双丹凤眼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带点桃花的样子:“皇姨若是直言相告,本王自当倾力相救。皇姨若是有事瞒着本王,那本王有那个力,也没有那个心了。”
韩若盈思考良久,细细揣度着元欣此话的份量,然后才说:“既然太子已经深知,何必再问?”
元欣似笑非笑地说:“到底有是没有,本王不喜欢听哑谜?”
“烈炎帝想要削藩,夫君是被逼的……”
元欣点点头,用手摸摸韩若盈的腹部,然后说:“不管怎么样,腹中的孩儿总是无辜的。皇姨一定要好好保重。”
说着,元欣向内侍使了一个眼色,内侍上前,将韩若盈扶了下去。
等韩若盈走开以后,恪蓝才抱胸叹道:“什么烈炎帝想要削藩,夫君是被逼的……造反就是造反。古来以下犯上,总有说不尽道不完的理由,什么昏君无道,崇信逆臣;什么沉迷女色、外戚专权;又是什么昏庸无为,荒疏朝政。皇帝若不是心狠一点,早叫下面的人踩在头上了。”
元欣笑着说道:“这么说来,像母后和皇叔这般小叔子和皇嫂双圣临朝的,万一有些什么风流韵事,也是造反的好理由喽?”
“如果生灵涂炭,这个自然是绝佳的理由,如果国富民强,这只是老板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当不了什么的。”
“所以皇叔才这么肆无忌惮?他近来对母后越来越放肆了,母后想躲也躲不开他。”
恪蓝在心中暗叹道:恐怕有时候皇后娘娘也未必想躲吧。太子还年少,从未有人跟他说过皇后娘娘和陛下之前的少年情事。若是他知道陛下认识皇后娘娘更在先帝之前,不知要作何感想?
“恪蓝,你在想什么呢?”元欣见恪蓝沉默不语,便问道。
“哦,臣是在想。太子刚才为何非要景王妃亲口说出景王乃是谋反被杀。”恪蓝反映过来,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元欣淡淡地说:“造反乃是大事,非同儿戏。她既然亲口说出景王被杀乃是造反,那么即使以后本王将她交给南朝的烈炎帝,她也无丝毫的怨言可讲。但是本王如若保她母子平安,那就是天大了恩情了。你说是吗,恪蓝?”
恪蓝听了这段话,简直有种清安帝在世的感觉,不由自主眼眶就红了,听到元欣的问话,连忙掩饰道:“茶凉了,待臣去给太子殿下换一杯。”
元欣看着恪蓝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微笑:恪蓝真是忠心,想必就想起父皇了。
素仪宫,御书房。
韩嘉仪与俞黎对面而坐,俞黎穿着一身湘色的素服,脸色颇有一些苍白。
韩嘉仪握着俞黎的手,柔声问道:“怎么样,你的身体?”
俞黎摇摇头说:“没事了,御医说毒素基本已经清理干净了,接下去只要安心静养就行了。”
“你……”韩嘉仪还想说什么,此时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大步跨入御书房,一身的戎装,正是新登基的烈炎帝韩臻,一张白皙如玉的脸面,五官俊丽异常,只是那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如同燃烧着烈火一般,炙热异常。额上的一点朱砂,好似画龙点睛一般,格外引人注目。
韩臻甩开身上的赤红色披风,将手上的马鞭丢给内侍,然后单膝跪在俞黎的面前,问道:“父后,您的身体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俞黎微微一笑:“已经没事了,你们都不必过多挂怀。”
韩臻站起来,又向韩嘉仪请安,韩嘉仪冷冷地问道:“该杀的人,全部都处理掉了?”
“景王韩颂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余下带到京师来的亲信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宫里和朝中的内奸朕会一个一个的办,只是景王妃身怀六甲,竟然连夜逃到北朝去了。”
韩嘉仪点点头:“景王韩颂意图毒杀皇后,谋朝篡位,罪不容赦。盈儿怀中的孩子却是无辜,朕本来是想让她母子二人进宫,幽禁起来,平平安安过此一生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却逃到睿纭国那边去了。”
韩臻笑道:“逃到睿纭国去有怎样,罪臣就是罪臣,何况是谋逆之罪。睿纭国若想要包庇,就是想要和朕宣战。”
俞黎摇摇头说:“臻儿,事情哪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景王妃一人事小,但是她腹中的孩儿,却是景王韩颂的遗腹子,幽州的少主。睿纭国若是收留了她,就是觊觎幽州那一块风土肥美的宝地。”
韩臻点点头:“朕知道。但是火中取栗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干的,皇长姐是个谨慎的人,她该不会为了幽州一块地方,破了两国的和气。”
韩嘉仪这时候淡淡地插嘴道:“朕好似听暗探说,近日丹朱皇后和翔安帝到京郊温泉沐浴去了,太子元欣留在京城监国。”
韩臻优美的嘴角一撇,颇为不屑地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行吗?”
韩臻和元欣从小就不睦,还为争一个荷包打了起来,那是韩臻还吃了一点小小的苦头,所以韩臻只要提到北朝的太子元欣,总是没好声气。
韩嘉仪和俞黎相视一笑,然后说:“清安帝和朕的长女生的独子,自然聪明机敏。听说朕的这个外孙虽然才十三岁,却是风神如玉,相貌卓然,丝毫不逊于当年的清安帝。”
韩臻的眼珠转了一转:“男人自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长的美有什么用?”石桥收集整理
话音刚落,韩臻又问了一句:“我那个脾气不好的小外甥,真的长的比朕好看?”
俞黎笑道:“你得了吧,竟然吃你小外甥的醋,小心你皇长姐知道,笑话你。”
“这么多年来,皇长姐也不来看看朕,想是把朕忘得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