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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步步惊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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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皇后如果被废,就连一颗稻草都不如,所以除了挣命她还能做什么?
  赫舍里抬头冷眼看着这城府颇深的老太医,她突然发现,她不是把这个宫闱想得太坏,是这里的坏人太多,这一刻赫舍里明白要对这老太医下手了,若然再不下手,下一秒死的就是她。
  她了解因为羡慕产生的妒忌最可怕,因为聪明产生的恶毒最伤人,她犹记得前生的那些事,那画廊里的过去,以及恩师亲手把她的前程毁掉的事情,因为到了退的时候,她非要进一步,那不是尘埃是什么,在最辉煌的时候,可怜不该可怜的人,不是笨蛋又是什么?
  恩师只不过告诉她不能有朋友而已,当她替前生好友绘画第一笔的时候,她的信誉就已经扫地了。
  所以赫舍里明白,人可以邪恶不能犯错,没有必要的善良不可以有,没有必要的妒忌也不能存在,她卓立于中宫之上的时候,并不觉得皇后的位子多么重要,而今突然发下,皇后的位子,事关她的一生。
  就像当年她被赶出书画界,非要离开恩师的束缚的时候,恩师对她说:我可以把你捧起来,就能够把你踩下去,你以为你是谁?
  赫舍里上辈子的错就是天分太好,成名太早,不到十五岁就已经替她的恩师画出一幅成名之作,在不该有的年纪,做出惊人的事情,不肯掩埋自己的结果只有两种,名动天下或满目尘埃,她不够狠所以自然是甘心的选择满目尘埃,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容忍背叛的,因为离开也是一种背叛,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一生。
  赫舍里很崇拜老祖宗,老祖宗曾经教过她如何做人,如今他却要用尽手段对付她曾经仰望的孝庄皇太后,此刻的心境就如同面对当年的恩师一般。
  当年她对恩师说:我负了你,我会用别的方法补偿。恩师对她说:你根本不是个东西,你能补偿什么?所以同样的错没有人会犯第二次。
  教训一次就够了,不用第二次,所以赫舍里明白应该如何做一个虚伪的女人,虚伪有罪吗?答案是没有,因为人不虚伪,就要恶毒,不让人喜欢,就得让人怕,第一点比第二点相对而言容易。
  “皇后,此物为何?”康熙狐疑的问了一句,却听赫舍里拧了拧眉言道:“皇上,臣妾只是多存了个心眼,所以太医藏得虽深,但终究纸包不住火。”
  赫舍里面色微沉,康熙看着她的脸心中荡漾出一丝丝涟漪。
  赫舍里浅笑道:“太医,就要真相大白了,你怕吗?”有些颤抖的老太医心里就在琢磨,皇后怎么会知道他会下堕胎药的。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错?
  “娘娘,你如何证明,这药渣子是微臣开的药熬制剩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太医冷静的说,他是前朝老臣,也是孝庄太后的心腹,名唤龚自珍,他本是前明的太医,落魄荒野,为孝庄所救,而后再度进入紫禁城做了太医,这些年他帮着孝庄做了很多事,算是孝庄的心腹之人。
  所以只要言辞上交代过去,实证上证据不足,还是可以过这一关的,他今年已经七十八岁,在大明亡国时他没死,在天聪可汗中毒事件上他没死,在董鄂妃之案上他没死,难不成会死在这个年方不过十六,如今自身难保的皇后身上,他龚自珍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赫舍里手中一颤,而后向绿珠看了一眼,绿珠拍了两下巴掌,就见后面走出一个人,这个人一出现,老太医身体猛的一阐,似乎遇上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赫舍里心下一笑,看来这小药童说的是真的,这的确是孝庄指使,僵持到此刻,就听见远处一声咳嗽孝庄披星戴月的来了,远远地凤辇落下,这凤辇落地之时,孝庄故意又咳了咳,如今她要拉回皇上的心,不能让这个赫舍里氏不再占据皇上的心,如今她要真个女人露出她奸猾狡诈的一面。
  “皇后,果然聪明绝顶,你不要逼太医令了,是哀家让她处理掉你的孩子。”孝庄心中冷笑着,定定地看赫舍里,看她怎么对应。
  赫舍里上前道:“臣妾给老祖宗请安了,老祖宗吉祥。”
  孝庄面色一寒,把手中的暖炉握得更紧了。心道:赫舍里氏居然没表露丝毫不敬,上杆子过来给我请安,哼,倒是我小瞧她了。
  

  ☆、第 70 章

  赫舍里凝望着孝庄太后,低声道:“老祖宗,身子不好,就该多歇着,我听您的哮喘又犯了,臣妾给您找了几个方子,您试试,看看有没有奇效。”
  赫舍里温柔似水地说,如今太皇太后手里有她身世之谜的把柄,康亲王又给自己差人擒住了,于世龙只是个奴才,指使他抓康亲王的只能是两个人,不是自己就是皇上,自己是个女人,再多的错,也不过是为了保命的一时冲动,一个错也是错,两个错也是错。
  但如果主事者是皇上,那就可以让康亲王有废帝的理由,一旦老祖宗怒极,没准会拼着废帝,也要废掉她,所以今儿个是生死一线,她不如投石击水。
  “老祖宗,这臣妾受到一些万民书。”赫舍里沉声说,她收到弹劾康亲王杰书的万民书已经很久了,还是在府里给玛父戴孝的时候陈华生给她的,陈华生似乎一心要搬到康亲王,但是赫舍里当时没有出手的打算,毕竟康亲王是皇上的亲叔祖。
  “这事情你且放下,你自己的事你知道吗?”孝庄冷声问,她抬头平视这端庄宁静的皇后,就见赫舍里微微一笑,就仿佛并未发生其余的事情一般,糯糯地说:“回老祖宗,臣妾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老祖宗,皇后已经知道她不是满人,所以该由微臣,带回宗人府。”康亲王杰书冷声说,赫舍里看着深黑色的苍穹,云层在上空诡秘的浮动着,她苦笑道:“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不是满人,是蒙古人,满天下的人都知道。”
  康亲王杰书冷声道:“娘娘,您还真是会且词狡辩。”
  “老祖宗,妾身有话说。”陈圆圆缓缓地站了出来,她是孝庄一辈子不愿意看见的人,因为她从没输过,却输给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
  赫舍里拿着那面古镜,那镜面上出现有蓝色的光芒,这光芒突然间涌入她手腕上那只白玉翡翠镯子。汇成一道金黄色的光晕,这倒光晕照在镜面上,破空发出一声龙吟,而后发出一声凤鸣。
  “平西王妃披星戴月的来此,是否来见自己的女儿,你们还真是母女情深。”孝庄冷声说,她的脸孔中透出温柔的华色,寂静中带着淡淡的冷,就好像冬日又冷的月光,虽然静美安逸,却让人心头发寒。
  “老祖宗,您可认得此物?”陈圆圆冷声问,她那张娇弱圆润的脸孔泛出璀璨的光滑,细腻的就如同羊脂白玉,夜光下不见半分瑕疵。
  “哀家不认得。”孝庄冷声说,刺客一旁沉寂已久的遏必隆上前道:“老祖宗,臣认的。”
  遏必隆沉声说完,神色略微的一暗,就觉得这次自己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事态日趋严重的发展。
  因为废后兹事体大,这后果十分严重,所以赫舍里皇后的后位必须保住。
  “你认的?哀家都不认的,你会认的?”孝庄厉声说,此刻就听见远远地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孝庄冷声说:“大胆奴才,居然敢在宫中骑马,祖宗的家法何在?来人!给哀家推出午门斩立决。”
  孝庄此刻有些害怕,她心里知道,赫舍里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翻牌,宫中密探已经查知陈圆圆就是老王爷岱善的大格格,这个身份就足以让赫舍里后位稳固,所以一定不能给这些人任何机会,否则就要再输一局。
  “慢着,老祖宗请看,这是天聪可汗钦赐的免死金牌,臣要给姑姑认祖归宗。”莫扎和沉声说,他也是宗人府宗政所以有这个职权,见免死金牌如同见□□,所以孝庄也不敢妄动。
  赫舍里脸色一变,看来老祖宗有意要让她无路可走,所以赫舍里心中明白,这往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过了今天这一关,往下也是迷途。
  “什么姑姑,你哪来的姑姑?”孝庄冷声说:“平西王,你不是说次玉璧是你送给王妃的吗?”
  孝庄这一句话让陈圆圆大惊失色,难不成她要再度指鹿为马?
  这种把戏,一向是她的长项,所以陈圆圆不确定,这一次会不会不但救不了赫舍里,反而把自己绕进去。
  “草民见过太皇太后,老婆子已经活了很久,似乎不应该活下去了,所以不怕死的来了。”这时候在暗夜中传来嘶哑的声音,这个声音陈圆圆觉的有些耳熟,于世龙扶着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过来,这老妇接近百岁。
  “玉儿,你还认得我吗?我是钮咕噜悦儿,岱善的大附近。”这老妇人沉声说,陈圆圆脸色一变,那老妇人跪下说:“圆圆,额娘对不起你。”
  孝庄脸色大变,这妇人哭着说:“玉儿,我在宫里已经很久了,一直住在表姐安嬷嬷安排的地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错的还少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孝庄吓出一头冷汗,颤声说:“你说什么?哀家有什么不能见天日的?”孝庄心里百味陈杂,做她这个位子,要想一点错事不做那是不可能的,比之前朝的太后,她已经是大慈大悲了。
  如果一味的慈悲,就会让在下面的人觉得主子好欺负,之后更加的犯上,主子只要知道奴才要的是什么就可以了,至于凶悍一些,那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没有非常手段,怎么统领后宫。
  赫舍里不明就里的看着目下的场景,这一次投石击水,不知道有用无用,这个局已经布下了,不能算是天罗地网,所以赫舍里心中明白这些事到底代表什么,所以她静默无言的冷眼旁观。
  “例如辛未年八月初三那日,天聪可汗喝的那碗药是草民端过去的,草民虽在宫中可是,这并无名册,所以宫里没有我这个人,但是呢,老祖宗您给过我一个信物。”那老妇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扳指,这个白玉扳指是大清国独一无二的。
  这个白玉扳指跟了孝庄二十年,三十三岁上用它下口谕做信物,之后吩咐安若扔掉的,孝庄心中苦笑,古人诚不欺人。
  心腹永远是心腹之患,所以必须铲除,她放过安若就是错。
  赫舍里苦笑,老祖宗雷厉风行,手段厉害,自己怕是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她心中明白,老祖宗憎恨额娘入骨。
  “你要威胁哀家,这东西哀家早就丢了,是那安若因为要报杀父之仇,冒哀家的名誉让你去毒杀天聪可汗,但是你身为奴婢,受人索摆做下错事,也是不可饶恕。”孝庄冷声说,这一生什么样的风浪她没见过,不要说这肉感年前的陈年旧事,就算是目下的危机,她孝庄都不害怕,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你推得真干净,我简直五体投地,但这意旨的笔记难道也是安若冒充的吗?老祖宗?”那老妇人低声问,孝庄脸色一变道:“仿制笔记的人本就很多,安若跟了我一辈子,她能够模仿我的笔记也是理所当然。”
  “说的可真好听,又是别人冒充的,那么咱们且不去争论,是不是冒充,咱们说一下第二件事。”那老妇人一双眼睛很是明媚,在夜光下有些个锐利,孝庄总觉得似曾相识,她总觉得今天的事诡异的很。
  “你好生放肆,就算你是岱善的大福晋,陈圆圆的额娘,爱家的亲姨娘,可是你目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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