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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南诏王妃-第43部分

小说: 南诏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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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

就在此时,客栈里走进了一个人,带着一脸的憔悴与疲累。

白色的身影遮住了门口的光线,阳光洒落在纤细的肩头。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

……

(注:银冀之弟——银翟〈音同“迪”〉,为《冷君·宠妃》中重要男角)

南诏王妃 正文 046 封心

庭院通往前厅的门口。

一抹白色的身影遮去了光线,阳光披洒在肩头。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地上七零八落的木片,这里就像一个惨遭蹂躏的战场。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以各种神色面对着她。

然而,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人,视线只落在那个畜满怒气的男人身上。

他的眼睛如一团火,炙烈地似乎要将她燃烧。

她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尽管一路上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这样等待的阵势仍不觉有几分心虚。

挺直着脊背,她告诉自己不要怕,已经决定回来,就没什么好怕的!

抬起脚,她又往前多走了几步,直到距他不过咫尺之遥,才定住身子。

“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好轻,包含着不易觉察的轻颤,其实她好担心这跪了一地的人因自己要遭到惩罚……

殇烈双眼通红,紧抿着唇没有开口,只死死地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地盯着她。

屋子里诡异地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静止了。

蓝倪止不住轻喘起来,她的心跳得剧烈,有着强烈不祥的预感。

就在所有人眨眼不及的瞬间,他豁然起身自腰间一抽,一把冰冷无比的剑直逼她的喉间。

他仍然死死盯着她。

冰冷闪着寒光的剑锋在提醒着大家,他是多么地愤怒,愤怒得要杀了她!

没有人出声。

蓝倪平静地回视着,小巧的嘴唇无力地蠕动了一下:“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杀了我吧!”

然后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娘娘……娘娘……”平儿生怕大王多用一份力,真的杀了她,慌忙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抓住上大王的衣摆,哀求道:“求大王相信娘娘……相信娘娘啊……”

殇烈头都没低一下,一脚踢开跪在自己身边的平儿,低吼:“滚开!”

“大王……娘娘……”

“平儿……”蓝倪细眉一颦,担忧之声还没有说完,细嫩的脖子间突然传来一阵火辣的刺痛。

他真的割伤了她。

虽然很轻,可是一条如丝般的血痕出现在她雪白的颈间。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屋子里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娘娘……”平儿爬起来惊喊。

“闭嘴,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娘娘!”殇烈愤怒地一吼,心中排山倒海的复杂情绪足以将他焚烧,所有的情绪最后全部化为狂躁。

他双目赤红。

就在此时,蓝倪哀伤的大眼突然睁大——

她清楚地看到了闪过那深幽黑眸中的一道蓝光!

诅咒之光!

诅咒……殇烈身上的诅咒作了?

请大唐高人压制住的诅咒作了!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眼中的伤痛与忧心更深,别人都以为她在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却不知道在见到那道妖媚诡异的蓝光之后,她的心充满了恐惧。

诅咒作——殇烈也要为之所害了吗?

不可以。

她不要他生任何事,他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被坏人的诅咒所害?

她爱他,他怎么可以因为诅咒而受到伤害!

……

“殇烈,你不能这样对她!”

庭院与前厅相通的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同样是雪白而优雅,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又包涵着坚定的意志。

顺着声音,大家看到了一张银色的面具。

蓝倪惊住了。

银大哥怎么也出现了?她只要求他送自己到后院之外,就是不想他被其他人看到,免得多生枝节,她也知道银大哥与殇烈更加不能碰面……

“银冀?”

殇烈冷冷地唤出来人的名字,目光扫过蓝倪一眼,在看到她双唇不住颤抖之后,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该死的!

昨天晚上,蓝倪与银冀在一起?

她竟然逃离了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回来……

她真的在为邪君而周旋在其他男人中间,真的这般下贱可耻吗?

她之前怎么敢说他们之间没有暧昧?

她竟然还否认那块玉是银冀所赠……

骗子,全是骗人的!

他永远也不会再信她!

阴鸷的眼中全是黑暗。

风暴再起,陡聚雷霆万钧之势。

他挥起手中之剑陡地一震,只听到剑气连同呼呼的风声,一同窜过耳边,不一言便直直朝银翟刺去。

银翟立刻眼罩寒霜,迸出冷冽之光,他头一侧,修长的身躯闪电般腾空而起。

……

两条灵活的身躯相斗,客栈变成了战场。

众侍卫提剑想帮助大王,他们的大王却厉声命令谁也不许插手。

“银大哥……别打了!”蓝倪无法阻止住殇烈的攻势,使劲呼唤着银翟。

银大哥!

好亲切的称呼!

他与他一路杀到庭院之中。

“别打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他们之间。

“倪儿,跟我走!”银翟微微一顿,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倪儿……

该死的,他竟然这样亲密地叫她!

还想带走她?

他们俩的关系……

“该死的,银冀你休想!”殇烈身子一震,目中的蓝光更加深切,手臂一抖将浑身的内力全部化为剑气。

“哐铛……”银色面具落地的声音,银翟连忙躲来刺过来的一剑。

他俊挺刚毅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眼前。

殇烈趁势拖过蓝倪,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侧,黑眸一见对方的面容,陡然收住攻势,惊疑道:“你不是银冀,你是谁?”

银翟冷峻地脸上飞快地闪过惊讶,极少有人能分清他与大哥的区别,可是殇烈却轻易地看出来了。

“我是谁不重要。殇烈,你既不珍惜她,何不放了她?”

“放了她?哼!”殇烈从胸间哼出怒气,箍住她纤腰的大手毫不放松,“休想!”

蓝倪闭了闭眼,忍住腰间的疼痛,道:“银大哥,你走吧!”

“倪儿,他这样对你,不值得你……”

蓝倪摇摇头,阻止银翟继续说下去:“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不后悔?”银翟握紧手中之剑,他本只想安然送她回来,可是见到她被殇烈那般对待,瞧见她颈间那隐隐的血痕,他当下改变了主意想再次带走她。他可以带她回银暝,可以让她与瓦儿有个伴,也可以慰劳一下自己受创的心……

殇烈残酷地冷笑:“不管你们在做什么戏,本王都不打算放她走!”

蓝倪垂下眼帘:“我不会离开的。”

银翟最后一次问道:“倪儿,你真不跟我走?”

“谢谢你,银大哥……我决定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坚定。

“倪儿……好!殇烈,今天我尊重倪儿的决定!如若你不好好待她,我银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说罢,在众侍卫的目光之下飞身而去。

……

殇烈的脸色是黑夜里咆哮翻滚的大海。

他扯住她的头,眼神中再也没有柔情:“他是谁?”

蓝倪痛苦地张口:“他都说了……他叫银翟。”

“姓银?该死的女人!你果然认识他们!”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我只是……”她想张嘴争辩,可是这一切,纵然有十张嘴,又怎么说得清呢?

烈……

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我不会放弃!

“来人,把她的手脚都链上!看她还怎么逃!”

他松开手指,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出门外。

“娘娘……”平儿心痛地唤道。

殇烈突然回头,无情地说道:“再也不许叫她娘娘,从现在开始,她只是一个奴隶!”

……

看着他孤绝的背景,蓝倪觉得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

他以为她周旋与男人之间……

看来,矛盾越来越深了!

或许,她该再多给自己一点决心和毅力才行。

雪婆婆,请你在天之灵保佑倪儿,倪儿需要你的力量。

咬咬牙,她纤细的背影挺得更直。

这日的黄昏,天际布满乌黑的云朵。

风声。

夜愈深,风声愈强,呼啸著刮过粉墙。

火焰。

轻盈的火光,在墙壁上跳跃,让室内变得暖和。

一间无人居住的林间屋子,这是他们回殇都的最后一站,今夜就停歇在此,明日再加快点脚程就可以抵达王宫了。

蓝倪双足套着一副冰冷的铁锁,铁锁不粗,然而对她那纤柔的身子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她独自一人坐在火堆咫尺之外,借着火堆传递的淡淡温暖,身子不再那么冰冷。

眸子里跳跃着火光,这两日她努力学会让自己平静下来,苍白的小脸几乎没有表情,整个艰辛的行程之中,她拖着冰冷的铁锁,咬着牙走过每一步。

每一次,大家都以为她要倒下的时候,她却又若无其事地挺了过来。

每一次,大家听到那“哐铛”之声,忍不住提心吊胆,害怕她再做出什么又引得王盛怒……

两日下来,大家很快习惯了她从一位高贵的“国妃娘娘”变成了一个卑微的奴隶。

殇烈并没有让她跟平儿一样服侍任何人,所以谁也不敢真的把她奴婢来使唤。

对于蓝倪,大家更多地选择了漠视和忘记,她静静地跟着队伍后面,以让人不可置信的毅力坚持走到了这里。

他们崇敬的大王仿佛也忘记了她的存在,骑在高大的马背上几乎都不会再看她一眼……

夜,越来越深。

男人们喝酒喧哗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际,他们在为明天就要回到王宫而庆祝。

平儿远远地缩在火堆的那边,怯怯地不敢多看蓝倪一眼,更别说她多么想上前去抱住可怜的倪妃娘娘了。

蓝倪将尖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黑暗的晕眩将自己吞没。

她已经撑到了极限……

长程的奔波让她疲累不已,梦中才有的恐惧持续侵袭著她,白昼的冷风,以及入夜的寒气,若非她自小在山林中长大,又有着优异的体质,恐怕早已不能承受。

然而,比起这些有形的折磨,殇烈的冷酷无情,才教她心痛地无法忍受。

她疲倦地闭上眼,却仿佛还能见到,他那充满了愤恨的双眼,狠狠的瞪视著她。

意识有点朦胧。

她半睁着眼注视着火堆旁那个抓住酒坛畅饮的男人,她只能看到他的侧面——挺直的鼻梁,坚实的下颌,他仰起头将酒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

她呆呆地注视着他,眼睛都忘记了眨动。

白天,他骑在高马之上,她只能在蹒跚之间盯着他的后背,能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他的侧脸,她都觉得好珍惜。

她心底更担忧的是他眼中的那一抹蓝光,他知道了吗?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诅咒也作了吗?他之前为何说自己根本没有中咒……

唉!

殇烈,我一定会等到你明白我那天为止……

泪水静静的滑下眼角,她抚著疼痛不已的心口,无声哭著,直到疲倦全面席卷而来,让她终于不支地沉沉睡去。

……

“王……我看她好像要撑不住了。”巴都坐在殇烈的旁边,对一直停止了喝酒的大王说道。

她,自然是指蓝倪,自蓝倪被贬为“奴隶”,大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殇烈没有回头,冷冷地抬了一下眉毛。

巴都是长期练武之人,结实的体魄令伤势恢复得比预料中要快。他看看软躺在地上的蓝倪,恻隐之心不禁升起:“王,您真的不管她了吗?属下怕她……”

殇烈紧了紧手中的酒坛,薄唇紧抿。

该死的!

她不能就这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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