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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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昱暗眸一凛,高大修长的身子在薄雾中显得笔直,笔直。
黑衣人突然停住笑,大手一把拉过被负捆双手的瞳痛,挑起唇角道:“今夜,在下并不想跟二位决斗,只是请阁王慎重考虑与刖夙、北诏的战事。”
阁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几个人,道:“看来你们最想对付的是刖夙和北诏!”
从对方的言语和行动来看,他已经推测出来了——
星回节后,刖夙突然对蒙舍动局部战事,不断挑衅边关,追查之下现原来暴君殇烈在松明楼相聚后的回宫途中,遭到刺客偷袭受到重伤。殇烈怀疑是他阁昱的阴谋,所以愤怒之下对蒙舍进军。
而原本想利用和亲之事牵制北诏,八月初八的和亲队伍却遭到袭击,让蒙舍、北诏、刖夙三国互相产生猜忌,甚至连向来疏于战事的银暝国也牵涉其中。
之后,国之边疆一直战乱不断,也有神秘人不断刻意挑衅。
阁昱出密帖诚邀楚弈以及殇烈,三王暗中挑选了一个时机,悄悄进行了会合。
如果楚弈与殇烈都有坦诚以待的话,那么事实都指向一个可能——诏国之间定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挑唆,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消灭哪一国那么简单……
“阁下究竟是哪国之人?”阁昱挑眉问道。
“哈哈……这个阁王就不必多问了,总之兼并他诏,不正符合蒙舍的大计吗?对彼此都有利,何不好好合作?”黑衣人边笑边抓紧了手中之人,瞳瞳咬住了风中颤抖的唇瓣,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阁昱双眸锐利如刀:“本王如何信你?”
黑衣人狞笑一声:“信不信由你。但是,这位瞳瞳姑娘难道不足以令阁王怜惜吗?如若答应在下,瞳瞳姑娘定可以安然无事回到王宫之中。”
据他多年的情报和连日的观察,手中的瞳瞳姑娘绝对是一张最大的王牌。他目光阴森地瞟向一旁冰冷沉默的慕千寻,黑巾下的嘴角阴狠地撇起。
慕千寻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如死寂一般,一瞬不瞬地死盯着他。
深眸紧眯,阁昱沉声道:“你想用瞳瞳跟我做交易?”
“哈哈……阁王是聪明人,江山美人定可以一举两得。”
慕千寻抬高了手腕,剑尖一转直对上黑衣人的胸口:“可惜,似乎忘记了,她也是我慕某人的妹妹!”
这是个世界上,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瞳瞳!
“慕先生真的想好要怎么做了么?”
“阁下可能不了解慕某,慕某人有两大禁忌——一是见不得有人伤害瞳瞳,第二是不能容忍任何威胁。”
亲耳听到哥哥说出如此爱护自己的话语,被冷风吹凉的纤细身子立刻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温暖。
“哦?哈哈……那在下不是正好触犯了慕先生的两大禁忌?”仿佛有白衣女子在手,黑衣人笑得肆无忌惮。
慕千寻勾起唇角,吐字如冰:“是!所以放了她!”
“不放又如何?”
“那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呵呵,慕千寻,别忘了,你妹妹是在我的手中。”黑衣人挑挑眉头。
冰刃的寒光照亮慕千寻幽暗的眼眸,薄薄的嘴角抿起:“或许,阁下该回去问清楚你的主子,触犯我慕千寻的人是何下场!”
“你……侯……”
在黑衣人吃惊瞪大双眼的瞬间,他身形一晃,白色的身躯已如蛟龙般飞窜而出。
慕千寻是何身份,阁昱与小部落主仆二人多少有觉察,只是不到必要时刻,谁都没必要揭露。
此刻,他们见形势展如此急转,当下顾不得疑惑,也抽出刀剑,刷刷地刺了过去。
黑衣人未料到他们竟会如此快出击,甚至不惧还有人质在自己手中就敢动手,当下一惊,手中之剑半了半拍。
“铛!”
清脆的利刃相碰之声,黑衣人一手拽过白色纤细的身子,一手扬起手中利剑。
瞳瞳秀眉紧蹙,单薄的身子抖动得如秋风中凋零的落叶,哥哥从来都是冷静之人,今夜为何如此冲动?
“啊……哥哥……”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一道口子在手臂上裂开,带着火辣辣的刺痛袭上肌肤,温热的液体透过雪白的绸裳淌了下来。
雾似乎更浓了,几条灵巧的身影在朦胧月色下穿梭。
冰凉的夜空中响起尖锐的刀剑相撞之声。
“大王,小心哪……”
面前这两个男人,眼神凌厉如冰,刀剑在黑暗中闪着点点寒光。
一群弓箭手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的丛林里冒了出来……
南诏王妃 正文 072 别后
秋高气爽,空气有几分干燥。
踏入北诏的境地,咏唱突然有了种解脱的感觉。朝着蒙舍的方向回望了一眼,忆起几日来辛苦的旅途,她撇起了粉嫩的红唇,告诉自己这次真的该让一切过去了。就算那个男人再来求自己,也不会再回去了。
大约每个王宫都一样地富丽庄严,咏唱望着阳光下闪闪光的琉璃瓦片,举步上前。她直接跟守卫宫门的侍卫表明了身份,说要求见邪君。
侍卫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虽然风尘仆仆但丝毫无损于绝伦的美貌,加之无形之中散的高雅尊贵,于是不敢耽搁,飞快地转身奔入殿中报告。
宫门再次被打开,几个纤柔的身影映入咏唱的眼帘。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黄衣女子,衣着做工考究,袖口被细致缝绣着淡雅的芙蓉花,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之中,身后还恭敬地跟随着两名宫女。
她是谁?
咏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黄衣女子并没有绝丽的容颜,初看之下像丛间一朵不起眼的小黄菊,定睛细看,才会现对方平静的脸庞中藏着一抹从容和淡定,尤其是眉宇间一枚殷红的印记在金色的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咏唱朝她微微一笑,猜想她该是北诏王宫中身份重要之人。
“姑娘就是与大王和亲的咏唱公主?”黄衣女子相貌中庸,声音却如出谷黄莺,婉转动人。
咏唱眉眼含笑,心中对这位黄衣女子充满了好奇:“小女子曲咏唱冒昧前来北诏,不知道姑娘是……?”
黄衣女子回以一笑:“小女子泪西,只是在这宫中生活得久点,能够管点事的人而已,微不足道。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快里面请。”
咏唱谢过之后,随着她们进入宫门,一边观赏着北诏宫内的风雅布局,一边暗暗猜测这位黄衣女子的身份。
两名宫女虽未开口,但在听到黄衣女子说自己“微不足道”之时,眼中闪过怪异之色。
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现黄衣女子走路时的姿态有点奇怪,双腿走动时动作不甚自然,似乎……
不愿意无故猜测人家,咏唱飞快地收回目光。
长廊迂回曲折,朱红的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流水亭台不时显露于丛木之间。
秋风有点萧瑟,黄叶片片飞舞,树下有宫女正在打扫。
一路上,宫女侍从们见到黄衣女子莫不停下手中动作,恭敬施礼“娘娘。”
娘娘?
咏唱更为吃惊,连忙压下惊意,扬起了嘴角。
这位貌不惊人,行走姿势有点不自然的黄衣女子是宫中的娘娘?
那么……
她就是传说中邪君命定的国妃?
眼前出现楚弈俊美不凡的五官,难以想象以“爱美”闻名的邪君跟他的国妃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形,那种骄傲的男子必定是瞧不上她吧!
看来又是一位可怜的女子,咏唱深呼吸了一口,突然为初次见面的泪西感到一阵心酸,看她的眼中也多了份敬佩。
这样一个女子,在骄傲自负的美男子楚弈面前生活多年,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
收定心神,咏唱很快现北诏王宫与蒙舍相比,多了份亲松与和谐,而这位泪西娘娘并不因为自己的外貌而显得自卑,她始终保持着淡定的微笑,在前面领着。
一间雅房,咏唱微笑坐定,宫女奉上香茗。
她端过茶杯,美目扫过内室,这见这里装潢得充满暖意,而寿桌上的雕工也是精致绝伦,虽然造型俭朴洗炼,但架构严谨,榫卯精密合宜,再配上乌木的细腻木纹,不但珍贵且大器。
“原来泪西姑娘是北诏的国妃娘娘,咏唱刚刚失礼了。”咏唱微笑的眼中透露更多的好奇。
“呵呵,公主无须多礼,其实是大王正好不在宫中,所以泪西代为接待。招呼不周,还请公主莫见怪。”泪西始终面带微笑,语气平静又不失柔和。
咏唱闪了闪水眸,道:“邪君不在宫中?他去了哪里?”
泪西笑容怔了一下,秀眉便微皱了起来:“边关最近有点不太平,大王亲自前去督战……所以公主来得真不巧,不过泪西会代大王尽心照顾好公主的,公主千万不要客气。”
咏唱抿下一口香茶,暗自思忖:人不可貌相,这位泪西娘娘,光是这种从容的气度就足以令人尊敬和信服。
“呵呵,那咏唱便不客气了。其实咏唱不请自来实在有些冒昧,邪君不在也无妨。看娘娘与我年纪相仿,不如你叫你泪西,你便叫我咏唱好了,我也不喜欢宫中的繁复规矩,只是咏唱……恐怕暂时得在这里叨扰一段时日了。”咏唱直言直语,虽是初次见面但一眼便欣赏起泪西的从容淡定与气度。
泪西淡淡地笑着点头,在她眼里,咏唱公主眉目如画,比传言里的更美三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艳羡之情。
只有这般美貌高贵的女子,才配得上楚弈的俊美尊雅吧。
想着想着,秀眉不自觉地拢起,目光落到自己的右腿上。
……
月上枝头,咏唱独自倚栏而坐。
来北诏是一时冲动使然,踏入这王宫之后,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白天跟泪西畅谈了一下午,她不得不感叹,原来每个人的人生都不若别人看得那般平坦幸福。
泪西并不喜多言,但话语里无不透露真诚与坦然。
她是个真正大度的女子,又或许她和邪君之间的相处其实跟自己猜测的不一样,当她谈起邪君之时,是一种让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感觉。
总之,当回到泪西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厢房之后,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这位国妃娘娘眉心的红印,如星子般闪耀在心头。
离开蒙舍已经第四日,不知道阁昱有何反应?
上次去刖夙不过一日便被带回,这次他是真的不来找自己,还是找不到自己?
心中隐隐的失落从何而来?
如果有一把剪刀,可以突然将一切彻底剪开,那么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剪下去。
她掐着自己的手指,暗恼明明远离了那个地方,还要牵挂着那里的人……
唉!
曲咏唱……也学会了叹气……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
蒙舍王宫。
宫灯闪烁,与天际的星子互相辉映着寂寞的光芒。
诏和宫的寝宫内,宽大的金塌上躺着一个安静的身影。
秋风渗着寒意,丝滑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厚实的肩头微微露出一片白色,那是纱布裹着的痕迹。
烛光斜映,塌前有个纤弱的身躯。
瞳瞳低垂着头,洁白的手指交织在一起,一双黯然的眼睛渗满担忧,薄薄地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叹息幽幽出口。
温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慕千寻低声劝道:“浓浓,听哥哥话快回去休息,大王不会有事的。”
大眼一眨,两颗泪珠滚落眼眶,她回头扑倒在慕千寻怀中:“哥哥,都是我害了大王……那个诅咒真的还是会害人,对么?”
慕千寻手指一颤,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注视着她浮肿的眼皮:“浓浓,不要自责,你也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的人依旧一动未动,对他们的话语置若妄闻,安静而沉稳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