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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南诏王妃-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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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真需要好好地与这个女人再次沟通一下关于和亲之事了。

南诏王妃 正文 041 应承

初夏的风,偶尔浮动着丝丝躁热。

风从敞开的门外吹了进来,大厅中,一袭蓝衣的人儿似被这躁热点燃,只想着找个出口泄一番。

可恶的男人!

胆敢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样!

晶莹的瞳孔中要迸出不甚温柔的火光,灼灼亮。

阁昱却侧开脸瞥过眸子,没有看她。

楚弈打量了面前的两位好几眼,不得不惋惜这场好戏不能一直欣赏到底,他不能忘记自己此番前来蒙舍的目的啊!

这对男女似乎自己都没有将感觉理清头绪,他暂时还是不要参与进来。

#奇#于是,再次几句委婉的客套话之后,楚弈准备离开蒙舍王宫。

#书#修长的白影一派悠然地走到门口,阁昱突然出声道:“楚王请留步,本王跟公主先说几句话,再恭送楚王。”

“呵呵,尽管说,尽管说。”淡淡的笑浮现在楚弈被易过容的脸庞上。

恶君与咏唱公主之间的确该好好地商议一下,否则这场戏他也不知道是否更有趣?他一点也不介意长谈。

……

内堂的屏风之后。

宫女全部被屏退,只剩下一抹水蓝和气势强硬的男人。

咏唱瞪着一双大眼,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阁昱皱眉,本该是自己先问才对,这女人反倒像被人得罪了一般。

咏唱暗暗咬牙,吸气:“和亲之事,你现在如何打算?”

阁昱不解,道她又想临时逃阵,再见她一脸怒样,不禁火气上扬了几分。

“和亲之事,早在选你为‘公主’之时便已谈好交易,如何再问此问题,你是否想反悔?”

咏唱眼睛瞪得更大:“你难道不想我反悔?”

他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口气变得阴寒:“曲咏唱,此事非同儿戏。昨夜当着群臣之面与楚弈订下和亲之事,本王岂可反悔?而你——更加想都别想!”

说到关系国家之事,纠缠人心的三千情丝顿时抛在脑后。

蒙舍自先王开始,数十年的统一大计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子的出尔返尔而更改?

听他坚决的语气,似无一点留恋,美丽的容颜蓦然一白:“你难道真舍得将我送去和亲?”

怦!

她如此直接的问话,他眼角突然一抽,心口随之紧了紧。

舍不得?怎么真会有舍不得的情绪?

他勾起嘴角自嘲一笑,王者天下,成大事者岂能因“舍不得”三个字所牵拌?可笑的舍不得!

阁昱直视着咏唱,故意忽视她眼中流露的希冀,冷声道:“曲咏唱,本王为何要舍不得?你本就是为送去北诏和亲而特别训练,能为国效力是你此生的光荣。”

“是吗?”她的眼神揪着他,语气突然轻了起来。

她的飘忽语气让他心口颤了颤,很快便被压了过去。

阁昱声音沉静:“是。何况你又岂是个愿意吃亏的女子,本王答应你前去和亲之日便放回你边关的父亲,也定不会食言。”

五指掐入了自己柔软的掌心,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想直接大声质问昨夜之事,又有一股不愿意妥协的自尊在拉扯着她。

如若,他真的有心,他又怎能做到如此冷漠?

如若,他真的喜欢她,他又怎能做到如此坚决?

如若,他一点都对她无心,他又怎会在动情之时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如若……一切都只是一个宿醉后的误会,她又怎能借此来要挟?

曲咏唱!

又怎能借一个对方可以装做没生的事情来作为筹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又恰好是你精心训练的棋子,你还会让她去和亲吗?”

心口刹那窒息了一下。

阁昱紧了紧手指,脸色阴晦起来:“难道你想说的是自己?呵,那也太可笑了!”

是的,太可笑了!

她的一声声问话,一字字敲进他的心。

如果他喜欢上了自己的棋子,而改变自己的计划,那也太可笑了!而那样的他,也绝对不是他!

“曲咏唱,你只要记住,国家大事不可儿戏。而你……本王不可能喜欢你。”仿佛在这瞬间突然察觉到了她的情愫,欣喜莫名的同时硬生生地压下一切心动,他的声音里包含着连自己都意外的苦涩。

“好,咏唱承认没那个魅力让大王喜欢。”明艳动人的小脸黯淡了下来,就像被乌云遮住光华的明月。

他心口抽得厉害。

“不过,咏唱仍然想问,如果被派去和亲的是瞳瞳,大王还舍得吗?”

她等着他的答案,非常想知道这辈子,自己是否还有可能与瞳瞳一样……

阁昱陡然抿紧了唇,深邃的双目中闪过幽光:“如果是瞳瞳,她一定会选择以国家利益为重。”

咏唱站直了身子,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地吐出:“哦,是吗?我知道了。”

她盯着他,专注而深刻的目光里浮过一丝凄绝,仅仅闪过而已。

当阁昱为她突然低沉黯然的语气心脏猛抽之时,见到的已是一张笑得明媚的小脸,她精致的五官像桃花一样动人:“大王放心,咏唱也可以做到的。”

粉嫩的唇角笑意晶莹,她的眼睛里找不到一点难过与黯然,似乎刚刚所有的一切如乌云般的感觉都只是他的幻觉。

而这张笑容无懈可击的绝美容颜,让他高大的身躯僵立了半天不能动。

浑身冰冷而孤绝的气息,坚实的下颌紧收地就要一触即,她的笑脸在眼前晃动。

咏唱笑眼弯弯,缓缓移下视线,落到男人冷薄的双唇上,就在昨夜,他还那么炙烈温柔地吻过自己……

心痛了……

她轻轻放开了纤美的手指,却指指僵硬。

踮起脚尖,她突然凑上前勾住他的颈子,在他呆立无法反应的瞬间将自己芬芳的双唇印了上去。

四唇交会。

似有电流窜过全身,他和她脊梁挺直。

她吻住了他。

轻轻柔柔,密密实实。

这个男人……心和外表一样冷硬,她该放弃吗?

如果,真的无法改变被和亲的命运,如果真要去侍奉另一个男人,她会挣扎会抗拒。

因为她虽可以做到随遇而安,却无法做到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此刻,她只想将他的味道记住而已。

他的味道……

淡淡的,清爽的男人味,有冷冽也有温暖,她想一直记住。

阁昱完全惊住了,琥珀色的瞳眸里映着她张开着的漆黑的眼睛。

该死!

如果他理智,他应该立刻推开她。

都什么时刻了,她竟然在这样的时刻挑逗他,勾引他!

真是该狠狠推开她!

可是,大手才触摸到她的肩头,温暖的体温从指尖蔓延到全身。渴望在体内升起,他无法抗拒这甜蜜的诱惑,如桃花般迷人的气息刺激着他的感官,搅弄着他全部的意识。

他手指一紧,扣住她的肩头,只想加深这个吻。

她却突然推开他,动作快得仿佛早有预谋。

咏唱笑了,像夜空中升腾的璀璨烟花。

明眸一眨,她的声音妩媚动人:“大王,以后咏唱就是属于邪君的人了,不过曾经属于和大王之间的回忆,咏唱是不会忘记了哦。”

白嫩的手指暧昧地刮过自己嫣红的唇瓣,她抬头继续道:“我的楚王殿下已经等久了,咏唱这就恭送他去。”

说罢,蓝水如湖光的身影踩着优雅的小碎步,走出屏风之外。

她走了,清风中还留有她身上清雅的花香。

她走了,留下一室清冷的空气,她是笑着答应了他的计划。

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她真的决心好好完成这个计划,为了蒙舍,为了她的父亲,她带着美丽的微笑就这样走开他的身边。

这应该是欢欣的时刻,为何心脏却被某样东西紧紧地掐住了?

为何有种要一把扯住她、留下她的冲动?

为何从来不愿意为任何人动摇的心,竟有了丝丝裂痕?

每一次呼吸都觉得空气稀薄……

她完美的微笑,如花间动人的精灵,这个精灵将要飞向另外一个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阁昱久久不能动。

有一种感觉,某样很珍贵的东西要失去了……

是她吗?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笑容灿烂,妩媚而俏皮的棋子了?

心,不知道被剖去了哪里,他找不到感觉了。

……

庭院里。

花红柳绿,鸟儿欢唱,蜜蜂与蝴蝶丛中飞舞。

醉人的清风轻柔地吹过梢,吹到她略为苍白的脸颊上,她的嘴角扬着美丽的弧度,她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某一个地方。

脚步却沉重,一步踏过一步。

她会一直笑着走开,抱着一线希望,她希望那个男人能看明白自己的心,希望那个男人能在最后开口留住自己。

会吗?

她不知道!因为男人——其实她并不了解。

不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顽强的男人?而心底却又恰恰喜欢他的这份坚毅执着,只有坚毅执着的人才能最后实现自己的抱负。

从他深沉却坦荡的眸子里,她看明白了一件事。昨夜,他不是装作不记得,而是真的忘记了!

那么,就暂且忘记吧!

曲咏唱要的是这个男人的真心,因为爱她才不放弃她,而非为了某样理由去承担什么。

所以,笑吧!

一个人只要还会笑,就还有好好活下去的理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天不会塌的。她不但要好好地活下去,还要继续勇敢地不放弃地追求自己所爱。

那个可恶的男人,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白衣飘扬,温柔淡笑,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妖邪的光芒。楚弈单手背负在后,姿态潇洒,紧紧注视着由远及近却一直没有现自己的人儿。

南诏王妃 正文 042 思念

邪君楚弈走了,离开了蒙舍王宫。

离开前,跟咏唱特意谈了话,话语不长,却非常重要。

咏唱安静地半躺在树上,茂密的枝叶将她的身影遮住。她半眯着眸子,脑袋回想着邪君的话,嘴角轻扬。

他说——很高兴蒙舍愿意与北诏和亲,何况是这么一位美人儿公主。

他很乐意娶她,但是不可能封她为北诏的国妃娘娘,说到这里时,他漆黑的眼珠变得异常深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说,即便娶了她也可能会委屈了她,因为……他最近戒斋,半年内不能动女色。

想到楚弈说这话的表情,咏唱嘴角扬得更高,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不会动自己,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开心了,她压根就不愿意被他动。

然后,楚弈狭长的黑眸闪了闪,又一脸神秘地问她喜欢美男子吗?悄悄告诉她,其实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美男子。

美男子?

呵呵,咏唱翻了个身,将两片树叶遮在眼睛上,想起了楚弈的模样。

他说——为了防止北诏的女人一路直追到蒙舍,为了防止引起蒙舍女人们对美男渴求的混乱,他不得不易容出门。

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尽是骄傲的无奈。

楚弈这个男人真有趣,不知道北诏会有个怎样的国妃娘娘呢?反正她现在完全可以放心地去和亲了。

“公主,你以后不会是准备在树上安家了吧?”丫头的声音打断了咏唱的回忆。

咏唱用手指按了按眼皮上的树叶,懒懒道:“住树上也没什么不好。你看鸟儿住树上多自在。”

“公主怎么知道鸟儿住树上自在?依奴婢看,鸟儿也会担心什么时候刮大风,将它的窝掀翻了也不一定。”丫头伸长了脖子仰望着树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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