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断袖夫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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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只要是你的,我都爱。”
他说,“不打紧,我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有一个人喜欢便成。”
“我们以后可以生好多娃娃,我不在的时候便陪着你,这样你也不会嫌日子无趣,不过,我可不喜欢男孩。”他说,“我不想生个男人整天在你身旁缠着你。”
那日马车中的画面还深深印刻在脑海,那些字字句句都印在她的心上,可是,他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心里又在想写什么呢?是不是嘲笑她的愚昧无知?
柳净萱怒极反笑,笑自己的无知与愚昧,笑得全身发颤,笑得……抑不住满眶的泪。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药房,全然不顾身后的议论声,心早已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地方再容纳哀伤。
“哎,那不是关少夫人么?”两旁的行人小声地议论着。
“什么关少夫人,听说,关少爷前不久才休了她。”
“诶?为何?”
“这还用问?脚趾头想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啦,当时他们成亲,我就觉着这段亲事不会长久。你说说,柳小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作风大胆,行为暴力……关少爷能忍她那么久实属奇迹。”
“我倒不这么觉得,应该是她不甘关少爷心里有着小王爷,一气之下做出什么让关少爷颜面尽失之事,这才换来一纸休书……”
“小王爷不是早就迎娶了小王妃了?怎么仍和关少爷牵扯不清?”
“这你就不懂了吧,依我之见,这两桩亲事,皆是他们为了掩盖不伦之癖的手段。”某些人对断袖的八卦倒是依旧很感兴趣。
“你从何而知?”
“这个嘛,有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双眼?”
众人听到这句毫无依据可言的吹嘘,皆是送上一个白眼,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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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镜轩休了那个丫头?”段锦兴趣缺缺地问着一旁的寒,不等他回答,便接着开口,“他当真失忆了?”
“就我所知,是。”
“哼,也罢,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有机会耍花招。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才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浑浊的眼中闪耀着阴险的光芒,“那便是——死人。”
寒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立于一边,听候他的指示。
“我要你将关镜轩引出城,然后,制造一场意外……”
“……是。”寒领命,准备退下。
“等等。”段锦想起什么,开口叫住他,“事成之后,把之前国库缺损的黑账,做到关家的账目。”他死了,还能做他的替罪羔羊,岂不一举两得。
轻轻点头,挺拔的身躯转身出门。
段锦的目光里浮现出兴奋与贪婪的光芒,皇甫清,现下动不了你,可除去了关镜轩也如同卸了你的左右手,待时机成熟,绊倒你岂不是轻而易举?呵,兄弟相残,那场面,想想就让人兴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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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净萱病了。
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病痛的她竟然病倒了。自从那日她出了趟门,回府便神色有恙,未曾被伤病折磨过的柳净萱一病起来便是大事。高烧几日不退,大夫开的汤药没有一副能起到作用,柳府上上下下都为了她忙碌担忧。
这一夜,舒云娟坚持要为女儿守夜,丫鬟端来的汤药由于烫手,被她无意中打翻,看了看床上没有动静的柳净萱,确保她不会有恙,方动身去厨房重新取药。
柳净萱的意识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觉得全身发烫,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她试图睁开眼,却无能为力。体内好似有一把火,灼烧着她的肌肤,滚烫的气流游走在她全身,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难过地想要呼喊,却叫不出声,直到额上覆上一片清凉,才稍稍舒展了紧皱的眉。恍惚间,微凉的瓷瓶碰上她的唇瓣,凉凉的液体试图灌入她的嘴,可她连启唇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仍由它自紧闭的唇角留下。
柳净萱好似听见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后便是双唇被撬开的力道,顺着薄凉的触感淌入的,是如同清泉般得凉意。火烫的身躯渐渐舒展,涌入喉间的滚滚清凉,将她带入另一个舒适的梦境。唇上的力道还未撤去,她便已沉沉睡去。
舒云娟回到房,下意识地摸了摸柳净萱的额头,惊喜地发现高烧已退,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吊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再没多久,柳净萱便渐渐转醒,模糊的视线中出现舒云娟的身形,她试图开口,声音带着嘶哑,“娘……”
“醒了?”
“您一直在这儿?辛苦您了……”
“傻孩子,别想这么多了,再歇歇,我让人去同你爹说你醒了,他也急坏了。”
柳净萱点点头,再度闭上眼,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之前的那些……是梦境?她自嘲的笑笑,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猜疑,一定是吧,如若不然,还能是怎样呢……
小院外的阴暗处,闪过一道黑影,那个欣长的身影不知矗立了多久,直到天际慢慢泛白,才悄然离去。挺拔的身形在苍白的天际下,透出一丝无奈地凄凉。
四五
关家出事了!
一大清早,这个惊人的消息便流传于整个凤阳城,全城上下都为之而震惊。
“你听说了么?关家那事儿?”街边的人们不可思议地议论着。
“那是自然。”
“诶?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儿?”一名书生不明所以。
“你是读书读傻了吧?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大的事都不知?关家,倾家了。”
“倾家?那个关家?”他诧异。
“可不是,全城上上下下的商事运作都有关家的一份,现下他们倾家,整个凤阳必受影响。”
“关家向来财力雄厚,关老爷、关少爷皆是商界的人物,怎会……”
“这你就有所不知,听人说,今次是他们犯了事。”他的声音放低,“据说,关家涉嫌亏空国库,涉及的贪官污吏尚未查明,因而只能先发落于关家……关少爷为了平息此事几乎倾尽所有,可仍旧未果,听说关家二老以及关少爷,一夜之间皆不知所踪。皇上一怒之下,命全国通缉,看来,关家是难逃此劫了……”
众人这才露出了明了的表情,“原来如此,可是,关家待人接物向来公平廉洁,怎会做出这种事?”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哐啷——”段锦将手中的茶碗猛地砸向墙角。“什么叫不知所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寒丝毫没有受到他愤怒的影响,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方才的话,语气仍然不卑不亢,“一夜间,关府上下人去楼空,关家二老以及关少爷皆不知所踪。”
段锦瞪向他,出口的话带着咬牙切齿,“我不是让你解决完关镜轩后才在账册上做手脚么?现在竟给了他们反抗的机会!”
“属下并未来得及出手。”
“你说什么?”段锦眯着眼,“你并未出手?那么那些账册是出自谁手!?”
“属下不知。”
“不知,不知——你到底有什么是知道的!?”段锦怒极攻心,究竟是谁?洞悉他的想法还先他一步下手,此人若想坏了他的大事,那该如何是好!他出声支开寒,“你退下,全力追查关镜轩的下落,定要先朝廷一步将他擒获,让他永远——消失!”
“是。”寒领命退身。
看着他离开关门,段锦赶忙转向里屋,移开书架,一尘不染的墙面上出现一个圆形的环洞。他将手伸进上衣的暗袋,摸出一枚玉玦,大小刚刚好与之相合。玉玦入洞,书架左侧的墙面竟向后移去,出现一条一个肩宽的暗道。
段锦吸气,努力地挤进道中,自里方轻叩三下,墙面瞬间恢复原状,就连书架也自动移回原地,屋内寂静得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在暗道中点燃烛火,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石屋。屋内只有两个大的和一个小的木箱,大箱外边镶金,一看便知是金银首饰等珍宝。可段锦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两只华贵的箱子,径直走向角落里那不起眼的小木盒。它的表面甚至有些发霉灰暗,想来也不会装着什么值钱的玩意。他急急伸手,打开木盒,里面依旧完好的物品叫他松了口气,那里头也并没有别的什么,只是静静地躺着一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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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柳净萱失手打碎了手中的瓷盅,滚烫的鸡汤撒了一地,冒着热气的汤汁甚至浇上她的白嫩小手以及大腿的大半衣料,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火烫。
一旁的小绿被她的样子吓傻了,“小、小姐!您没事吧?快些起身,奴婢为您换衣裳。”说着便手脚利落地除去她污了汤水的外衣,抄起一旁梳妆用的凉水,轻抹在已经微微泛红的手背。
柳净萱仍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呆愣着喃喃自语,“他,他不见了?”
“小姐——您别吓我!有没有伤着?痛不痛?”小绿看着主子这般异常的魂不守舍,心里万分焦急。
痛。只是不止手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心底的伤痛,它从未愈合,自离开关家的那天起,那道伤口便慢慢开始腐烂,她知,一直都知,这个伤,永远不会愈合……
她以为,她的离开能换来他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在呢……“小绿,是假的吧?一切都是假的吧!关家,没有倾家,他,不会消失……一定是假的,你告诉我,说啊!”
“小姐……”小绿知道她会承受不住,要不是方才小姐的逼迫,她根本不可能说出这些,毕竟老爷封锁了一切消息,不让小姐有机会听到关于姑爷的事。她担忧地看着柳净萱,早知小姐会是这种反应,她宁死也不该说出这些……
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这个屋子,过了好久,就到时间仿佛就要静止,柳净萱才幽幽开口,语气已是平静,“小绿,你先下去吧,我没事。”
“可是……”她还是一脸担忧,生怕自家主子想不开。
“退下吧,我不会想不开。”柳净萱坚持。
“是。”拗不过她,小绿只好退下,临走时还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左思右想,她还是觉得主子现下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于是她决定去向夫人搬救兵,想必夫人的话,主子一定会听吧。
舒云娟听着小绿的禀报,急忙赶到女儿的卧房,却不想,看到的是她冷静的面容,以及身边的……包袱?
“萱儿,你这是……?”
“娘,女儿求您件事儿。”柳净萱的脸上已没有太多的伤感与慌乱。
“你说。”心里有种不安。
她咬咬唇,“我想找小柴弄清楚些事情,可不可以同意我去,北国?”
舒云娟满心讶异,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可是看着她满脸的坚定与执着,心下了然,她是认真的。她早知,萱儿不是会逃避的性子,无论何事都想着要追根问底弄个清楚,更何况,这次是关乎他的事……
“好,娘答应你。”
对于娘的干脆,柳净萱倒是有些意外,“您答应?可是……爹那儿?”
“你爹那儿,娘帮你顶着,娘只要你允诺,好好照顾自己。”
娘亲温柔的嗓音,蒸红了她的眼眶,爹娘对她的关怀与爱护,她全都看得到,柳净萱认真地应允,“嗯,我答应您。”
舒云娟笑笑,拍了拍她的头,“北国现在该是冷着吧,记得多带些衣裳,别冻着了……”她还当她是孩子,耐心地指点着每一个需要注意的细节。
柳净萱